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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節

  胖子扯著自己頭髮終於忍住了,他感覺老天爺瞬間把好運全部用在這一刻了,「雞血石!我們發拉,這下面是一塊巨大的雞血石!」
  「你們?」除了他之外好像每個人都頓時沒了興趣,「雞血石,雞血石知道嘛!」他一個一個的喊過去,可是依舊沒有人回應,可憐的胖子就這樣冷場了……
  查文斌說道:「難道那夥人是為了挖雞血石?秦無炎這樣的傢伙都出動了,竟然是為了一塊雞血石?」
  「不可能,石兄,你可看清了那只是一塊雞血石?」
  「看清了,那還有假,石頭上滿是孔,體積又特別大……」他正想和這群土包子好好描繪一下自己看到的寶貝。
  「等等,石頭上有孔?」「有啊。」
  風起雲道:「查兄,這就對了,昨晚上那些霧氣就是從這炸洞裡出來的,石頭上有孔,說明下面還有一層,霧氣透過孔傳到了地面,那石頭很大嘛?」
  「大,我估摸得請個吊機……其實鑿它兩塊下來帶回去也行啊,這玩意可比金子值錢。」
  「是麼?」風起雲呵呵笑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查兄你看一下你的那幅圖最下方是不是有朵蓮花模樣的標記。」
  他所說的便是那日查文斌救小白唸咒用千人哭無意之中畫出的那幅圖,查文斌小心的從包中取出攤在石頭上一看,果不其然,在右下角的位置還真的有一株蓮花似得圖。這風起雲果真了得,他不過看了一眼,竟然就連這樣的細微之處都記在了腦中。
  「這是根!是盤!那夥人比我們想的要厲害得多,查兄冒昧問一句,你那幅圖可有給別人看過?」
  查文斌仔細冥想了一遍,突然地他想起了一個人:顧清和!也是顧清和第一個告訴他這東西看上去更像是一副地圖。
  「你的意思是有人拿著這幅圖快我們一步?」
  風起雲道:「沒錯,而且他們比我們更加瞭解這幅圖如何走,要不是石兄說有孔我還真的想不明白,為何他們要在這裡打眼。話說盤古天王由大道之蓮孕育,在這不周山下開天闢地之後,身上的胎盤就化作了一盤紅蓮,這蓮是不周山的根,也是天下的根,其內含有洪荒之氣,是為最古老的天地間陰陽抱團之氣。」
  查文斌道:「陰下陽上,所以才有了這天和地,那和這裡的氣又有什麼關係?」
  「這就對上了昨晚為什麼明明近在咫尺卻聽不見彼此的聲音……」風起雲剛說了一半,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噶桑突然喊了一聲:「不要跑!」他們一轉身,只見噶桑如同獵豹一樣朝著前方猛竄了過去……
第八十三章 紅字標
  一個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噶桑的眼前一閃而過,噶桑奮起直追,草原長得的孩子就算是赤腳也能跑的比馬兒還快,雄鷹一般銳利的眼神讓他不可能輕易放過鎖定的目標。
  「呯」,他鳴槍示警了!
  「站住,再動我打死你!」
  對面那人雙手舉著,噶桑端著獵槍一步一步的逼近!「轉過來!」他的聲音還略顯稚嫩,可是語氣卻不容置疑。那人慢慢地轉動著身子,他的衣衫襤褸,頭髮蓬亂,那雙手黑得就像是枯死的松樹皮,腰間繫著一條五色的粗麻繩,這是草原漢子用來趕牛羊的鞭子。他腳上的兩隻鞋形狀顏色都各不同,腳尖慢慢的和地面摩擦著,每移一寸似乎都是漫長的一步。
  突然間葉秋喊道:「小心!」只見他縱身一躍一把抱住噶桑往地上一滾,就在同時,一把閃光銀光的飛刀貼著查文斌的耳邊飛過。那人張腿就跑,胖子果斷抬手開槍,這個距離上他不會失手,那人的肩膀處一團血霧瞬時炸開,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胖子踩著那認的後腦勺,一把五六半頂在他的脖子處,狠狠的用力踩了踩道:「狗日的,爺現在就該送你上西天!」
  葉秋和風起雲一人一邊拉著那人的肩膀往起一拉,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是他!
  「是你!」查文斌和風起雲同時喊道!接著兩人四目一對,「你也是認識他?」又是同時。
  終於還是胖子替他們喊出了那個名字:「百千里!是你個神棍!」說著,他替拳就要打,風起雲一把捏住他的手腕道:「別打了,千里叔,這些年過的好嘛?」
  「你們認識?」胖子驚訝地問道。
  百千里的臉面如死灰,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恍然間他又好像什麼都看明白了一樣哈哈笑道:「終究還是被你們發現了,風少爺,家主可還好?」
  「三年前就不在了,你怎麼會跟著到這兒的?」
  他看了一眼查文斌道:「跟著他。」
  「為什麼?村裡的那個孩子是不是你幹的?」
  百千里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痛苦的表情,他的思想在劇烈地掙扎著,那一晚,他明明近在咫尺,可是卻無能為力。
  「不是我。」
  胖子端著槍一腳踹了過去喝道:「媽的,我看就是你,鬼鬼祟祟的跑了在先,殺人在後,現在還跟著我們妄圖傷人,看不出你個神棍還有兩下子。查爺甭跟這種人廢話,這地方死個把人根本沒人知道,只是糟蹋了老子的手,這種貨就該去餵蛇!」
  百千里兩眼通紅地吼道:「不是我,我說了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從他的語氣裡,查文斌讀出了那事兒跟他脫不了干係,突然的百千里雙膝一跪道:「別問了,真的不是我,求你們別問了!」
  這時,風起雲給了查文斌一個眼神,查文斌對胖子喊道:「你跟秋兒看好他,再不濟,拿個繩子捆著!」
  一旁,兩人走到了一起,風起雲先問道:「你怎麼會認識這個人?」
  查文斌把風起雲在洪村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風起雲這才若有所思地說道:「怪不得他會跟著你了,你知道他以前是幹嘛的嗎?」
  「黑頭法師,是個閭山派的弟子,聽說後來到了江浙一帶算命問卦為身,你怎麼會認得這個人的?」
  風起雲歎了口氣道:「二十年前,他跟過七爺,我父親認為他是個難得的人才,曾經一度想破格提拔他進七爺的內僚,你知道我們風氏是傳內不傳外的,尤其提防著一切外姓人。十年前,封七爺帶人去福建,聽說那邊的海裡出了一件東西很像是女丑之屍,在那邊我們遇到了羅門的人,福建是唐家的天下。羅門一共有五大家族,福建唐家、四川錢家、湖南張家和陝西丁家以及東北的苗家。唐家的家主叫做唐遠山,是羅門五大家族的門主,但凡是江湖上需要人出面的事兒都是這五家。
  那件東西被發現後,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封七爺在下海的前一晚被人暗算,手指頭斷了一根。那會兒時局緊張,封七那樣的身份根本不敢進醫院,羅門有背景想乘此機會打掉封七,最後的關頭封七跑到了海邊懸崖上一座破道觀裡,躲在了臨水娘娘的泥塑身後才逃過一劫。當時那道觀裡只有一個小道士,就是百千里,是他替封七圓過了那些唐家的人。
  細下一問,原來這人也是文革年間受到了迫害,唐家忌憚閭山派在民間的勢力。藉著文革大肆打壓閭山信徒,他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到那江邊小廟,封七見他靈活為人又本分就帶到霍山。悉心調教了五年後,百千里被封七安排到了你們省城,算是我們在那兒的一個聯絡點。」
  「那後來呢?」查文斌問道。
  「十年前,我第一次出霍山,我父親帶著我去找靈隱寺的一位高僧。期間都是百千里負責我們的飲食起居,所以對他很是有印象,大約八年前,百千里從封七的名單中消失了,因為我們需要保持一定的隱秘性,這種人員的淘汰和更迭比較常見,加上時間那麼久,我壓根就沒在意。五年前,我已經開始學著主事,你的名字那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不要在意,查兄,你人雖不在江湖,可是江湖有你的傳說已久,大約你在兩歲起的所有記錄我都看過,包括後來馬真人帶著你去遊歷,一直到後來你去了東北然後再到回來,這些資料加起來有一摞。」風起雲用手比劃了一下,查文斌臉色一驚,什麼時候我這平頭百姓居然成了這般的關照對象。
  「不過,查兄,我願意當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有些事能說的我會說,不能說的你也別問,關於你的資料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手裡也是老一輩的人安排的,只說注意這個人就行。我們的消息要比羅門遜色的多,他們關注你,所以我們也只能關注你,而百千里在脫離封七之後聽說被另外一股勢力吸收,這股勢力至今屬於誰我還不清楚,八成我想也是吃那一行飯的,盯著你在情理之中,或許我們這一趟出來,類似他那樣的尾巴有很多根,只不過是他提前暴露了罷了。」
  這一通對話從風起雲的嘴裡說出來,查文斌頓時覺得猶如晴天霹靂!自己何德何等,不都是長著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正常人,還是一個連書都念得不多的,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小道士。像他這樣的身份,偌大個中國沒有一萬也有九千。風起雲是誰?他可是親眼看見那些老頭對他如何的尊重,一個千年家族的當家人豈會戲言與自己?
  查文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和苦笑,他問道:「風兄,那我的這顆頭到底值多少錢?」
  「也許一文不值,關於你的消息都是羅門那邊出來的,我們在他那兒也安排了人,這種事兒互相鬥來斗去的都不稀奇,大約二十幾年前,你的姓名就已經出現在了羅門的紅字標上。知道什麼是紅字標嘛?」
  「不知道。」查文斌在羅門呆了三年,除了那枚鏡子之外他並沒有接觸過太多,他也從未聽別人提起過這件事,包絡當時的黑龍和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