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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節

  這個鯀呢就是這條陰魚,而還有一條陽魚則是值得『大禹』,禹是鯀的兒子,就是顓頊的孫子,『禹』通魚,《列子·楊朱》說:『大禹,一體偏枯。』意思就是和鯀是同一體的,陰陽相合。
  倒過去看呢,顓頊帝死而復生是因為他的兒子和孫子繼承了他的力量。顓頊又號高陽,高陽與與我們太昊風族關係是很密切,他們的圖騰是魚,我們的圖騰是鳳鳥。說當年在古蜀國有一位大祭司非常了得,這位祭司有著通天徹地的本領,他悟出了顓頊帝起死回生的大道,並刻下了象徵著鯀的力量的陰魚玉珮,和象徵著大禹之力的陽魚玉珮。這位大祭司非常高傲,他認為當時的巴蜀人已經被權利和利益污染了靈魂,根本不配擁有先祖的神力。於是就分別把這對玉珮掛在兩隻貓的脖子上,這兩隻貓一黑一白,大祭司把這兩隻貓放進了深山隨他們去了,並說道:「有緣人可得知。所以,查兄,你這朋友的貓上這枚東西有多珍貴現在知道了嗎?」
  胖子道:「要真是那麼貴重,傻子才會給她呢!八成是仿品,雲老兄,你天天在深山老林裡住著不知道,離我們這兒三百公里遠有個叫義烏的地方,專門做這種小玩意。別說魚了,龍啊鳳啊一筐一筐的經常有人挑著到處賣,普通的幾分錢,貴點的也不過幾毛,這就是那種貨色。」
  風起雲懶得和他辯解,便問胖子道:「聽說這村子裡的母貓每天晚上都離奇地死對嗎?」
  胖子一臉苦相的看著查文斌道:「他們都說是阿米干的,昨晚我和秋兒把他關在籠子裡,連同一隻母貓一塊兒,可結果呢,外面的貓死了一片,我們的阿米壓根沒出去也沒咬這隻,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沒想到風起雲淡淡一笑道:「沒有冤枉,就是它干的!」他一邊抹著那隻貓的背,一邊蹲下去檢查籠子裡的那隻母貓道:「這根本就是一隻公貓,只不過是被閹割掉了,可它還是一隻公貓,不信你今晚抓一隻沒懷孕的試試。」
  「還有這事?」胖子哪裡知道貓還有閹割一說,他只知道沒那玩意就不是公的啊。不過他見不得那風起雲在這裡一來就說一堆,於是抓著那籠子匆匆就往外跑。賣貓的是當地一個痞子,他當時對胖子說這還是個處女貓來著,胖子很是滿意。
  那痞子這會兒正在橋頭一小賣部裡打牌,看著胖子手裡拿著貓朝自己走,丟下手裡的牌拔腿就跑。胖子人胖,身手可不賴,那小痞子沒跑多久就氣喘吁吁,剛一回頭就被胖子一把擰住胳膊道:「你見到我跑什麼?我能吃了你?我問你,你賣給我的這只他媽的到底是什麼貓。」
  那痞子見跑不掉,只好繞著說道:「石爺爺,你不知道啊,這隻貓它懷孕了啊,這買賣你做的還不划算麼,我賣給你的是一隻的價錢,等它下了崽兒那您就賺了好幾隻啊。」
  胖子朝著他頭上就是一巴掌,扇得那痞子頭冒金星:「媽了個巴子,我問你它是公還是母!」
  痞子帶著哭腔道:「我哪知道啊,也不曉得哪家的野貓,他們說有人要買母貓,我就在路邊隨便逮的……」
  弄半天,胖子這貓還是拐來的,一下子就火起了把氣全撒那痞子身上好一通揍:「讓你處女貓!讓你偷貓!讓你處女貓……」
  後來找了村裡的獸醫,經過確實,這的確是一隻閹割過的公貓,胖子那個臉綠的跟青豆似得。偷貓的那痞子最後又不知道上哪給他弄了一隻貓,這回的的確確是只母貓,痞子說了:「不是母貓讓胖子再打他一頓也行,說是最近村子裡的母貓丟的差不多了,就這只還是從面搞來的。」
  風起雲摸著那只黃色條紋的母貓道:「今晚正是可惜你了,要不要這樣,查兄,我們晚上來看一件有趣的事兒,我把這枚東西用個活扣繫在這貓脖子上,再給它的嘴上纏一層膠帶。」
  查文斌哪裡曉得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是這樣,晚上還把兩隻貓關在一塊兒,幾個男人呢都在院子裡喝茶,吃葡萄。
  約莫十二點左右的光景,突然那籠子裡的母貓叫了一聲,那叫得跟孩子哭是沒二樣的,就連查文斌聽著都覺得瘆的慌,那玩意嗓子又尖又細,完全不是平時貓咪「喵喵」的那種叫聲。不一會兒他們就看見查文斌家的牆頭上站立著好些公貓,胖子還開玩笑道:「娘的,真是個小騷貨,一嗓子把全村公貓都給吼來了。你他娘的籠子裡不是有男人啊,居然在這裡搞現場直播。」
  籠子裡,阿米現在已經和那隻母貓糾纏在了一起,隔著有些路,查文斌不是個無聊的人,那場面有啥好看的。可是牆頭的那些貓瞬間就都一躍而下,它們的目標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籠子裡的母貓。本以為那些公貓會打成一團,這在母貓發情的時候非常常見,可是那些公貓今晚一個勁地都在撓籠子。
  胖子笑道:「它們那是想把阿米拖出來扁啊,這群貓都在吃醋。」
  可是風起雲卻說道:「你錯了,它們是想進去殺死那隻母貓!不信你看,你的那隻貓也在幹著同樣的事兒,雖然它的嘴被纏住了,可是它的爪子還好著呢!」
  「好像真是的,查爺你聽那母貓叫的挺慘的,已經不是在發春了,這是在哀叫了!」隔著不遠,查文斌這時才看清楚,阿米的爪子就像雨點一般不停地落下那隻母貓,而籠子外面的那些公貓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它們並不攻擊「情敵」阿米,反而是一致都在攻擊那隻母貓。可憐的母貓此時已經被籠子外面的幾隻公貓咬住了背部和脖子,阿米就像瘋了一般的抓撓。
  看到這個場景,查文斌立刻拿著棍子去趕,可是那些公貓壓根不理睬查文斌,即使被打了它們依舊在攻擊著,這些公貓好像全部陷入了某種瘋狂的狀態……
  就在這時,風起雲站起來了他走到窗台邊把那根和阿米相連的繩索輕輕一拉,它脖子上的那枚玉珮瞬間被扯出籠子。就在這時,那些公貓先是一愣,然後胖子拿著棍子一掃,這些貓頓時閃開了老遠,一個個躍出圍牆……
  籠子裡的阿米也安靜了下來,那隻母貓渾身上下遍體鱗傷,只在籠子裡喘著粗氣了。風起雲把那隻母貓拿出來丟給二長老道:「你救活它,」然後又對查文斌說道:「現在你們都看見了。」
  查文斌從沒見過如此同類互相殘殺,想著剛才的血腥,他也皺起了眉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籠子裡你的那隻貓也是母的,它也快要發情了。在發情之前,它要打敗所有的競爭對手,任何有發情跡象的母貓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那些公貓都是它的幫兇,這枚玉珮有著十分特殊的力量可以改變思維,不光是人的,同樣是貓的,只要誰戴上它,誰就可以影響周圍人並被自己控制……」
第七十章 出發:地獄之門!
  風起雲接著說:「是惡念!動物和人一樣都有本性,這隻貓也到了發情的季節,它的本性便是去除掉那些競爭者,它的潛意識裡所有的母貓都是它的敵人,這枚玉珮的確很可怕。不過有邪就有正,就好比一把匕首,看是誰用它,強盜手裡那就是作惡的利器,士兵手裡就是保家衛國的正義。」
  查文斌問道:「你是說還有一枚跟這個類似的玉珮?要是能找到那個叫花子就好了,這樣看來這玉珮不能輕易拿出來了,誰都有善惡,保不齊哪天就被這東西給蠱惑了。」
  「從料子上看年頭肯定是有了,造型上看也接近古蜀風,這東西說不好,是誰做的這對玉珮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拿到了它。先留著吧,既然人家選擇了給那隻貓,就是緣分,緣分這東西強求不得,我有個法子可以讓這貓不再作惡。」
  胖子道:「你不會是想給它結紮吧?我聽說小白已經都給它喂避孕藥,她不喜歡阿米懷孕。」
  風起雲道:「那就對了,母性是天性,動物也不例外,人怎麼可以去壓抑它的天性呢?現在這個局面也是人造成的,是人讓它有了報復心,有了惡念。看這貓年紀也不小了卻從未有過當母親的滋味,就隨了它的願,一切也就了結了,拿掉玉珮讓它自然受孕,過了這一茬再給它戴上,讓它去感受生命的魅力,它才會懂得尊重生命。」
  一席話,在風起雲的嘴裡說出來查文斌聽著就是那麼的舒服,恍然之間他有了一種錯覺,這個人和葉秋怎麼有那麼多的相似之處。只是一個冰心玉壺,深沉而內斂;一個風流倜儻,瀟灑而隨性。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卻有著相似的氣質,彷彿天生就是一雙對立面。
  風起雲來自然是處理那具屍體的,千百年前這裡的確屬於風氏,是他們的先祖締造了現在的洪村。小時候獅子峰上常年雲霧籠罩,我們這些孩子就會問老人:爺爺啊,你山裡是不是有妖怪?老人們總是會笑著說:傻孩子,那裡面住著神仙啊。現在的洪村一如當年的模樣,山沒變,水沒變,路沒變,只是人變了。
  屍體被運走了,也有人說根本沒有運走,它就在那棵樹裡,很多年後,那棵數次經受磨難的大樹終於擺脫不了要死亡的命運,如今它的一般身軀早已乾枯無力,每每這些後人走過的時候依舊能看到有人在那裡虔誠的焚香。你要問洪村人為什麼?他們會告訴你:這裡是他們的根……
  夏秋石把那幅畫送來了,用錦緞包著,這些年它被保存的很好,查文斌輕輕打開畫卷,那畫中的女子一如真實。
  畫中人內穿薄蟬翼的霞影紗桂花香胸衣,腰束蔥綠撒花軟煙羅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牡丹花蟬翼紗。那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那真是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目的鮮艷,明黃色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系,頓顯那裊娜的身段,畫中徘徊,萬種風情盡生,臉上未施粉黛,卻又清新動人。
  女子懷中抱著一隻黑色小貓,查文斌猛地一眼瞧見那貓的脖子上果真有翠綠一點,讓那慵懶的貓咪有了一絲俏皮,卻又讓這畫中女人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如同煙花般縹緲虛無而絢爛。
  他看得癡了、呆了、迷了,那畫中人彷彿緩緩朝他走來。他慌了、亂了、哭了,那女人幽幽地喊道:「文斌哥,你怎麼好久還不來看我呢?」
  「小白?你真的是小白嘛?」他伸出手卻發現自己撲了空,那女人掩面後退,嘴中又道:「文斌哥,我好冷,你們怎得忍心讓我一個人呢?」
  「小白,你在哪!小白!」他朝著那女人奔去,可是他們的距離卻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小白!」忽然的,查文斌覺得自己的臉上被人狠狠掐了一下,一揮手,一蹬腿,睜開眼,胖子和葉秋一起默默地走開了……
  「哎,老二,你那麼厲害倒是給想想法子啊,我真沒看見他哭過,可剛才……」
  就在之前,胖子和葉秋都聽到了查文斌的大喊大叫,這後半夜的胖子匆匆進了他屋,此時的查文斌正睡在床上口中大喊小白的名字,離著他不遠的桌子上放著那幅畫。估計他這又是在做噩夢了,胖子伸手擦了一把他臉頰上的淚,這樣的情況已經是連續第三天了,自從那幅畫回來,查文斌幾乎每晚都要上演一番今天的情形。
  葉秋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回了自己房間,胖子知道他那不是在裝酷,他是真心找不到辦法。
  「哎,心病還要心藥醫啊……」胖子搖搖頭一個人去廚房裡喝悶酒了。
  飛天舞碎斜陽,桂花揚兩袖香;黃沙迷亂了銘刻千世的絕望,輪迴茫,宿命蒼,難忘……
  畫中的女子不僅和袁小白如出一轍,就連她懷中的那隻貓都與現在的阿米有著九分九的相似,那魚形的吊墜,難道是巧合?還是後世穿越回了千年奏響了今世的悲傷?
  風起雲最後走的時候告訴查文斌,這畫中的背景或許是破解的唯一線索。若是在燈光下仔細看,那女人的背後隱約有一座山峰,山峰和她的髮絲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若不是風起雲發現那山峰之間有一個三角的拗口,恐怕至今查文斌也想不到會有這一層。漫山的白雪和紙張早就融為了一體,風起雲告訴查文斌,這張畫的白底是有兩重色的,一層是紙,一層是雪,這種玄妙的構圖也只有他這樣見過無數大家手筆的高人才能看得出。
  天地一色,萬年冰封,你是否還在等著那個人?
  「查兄,如果你要去,記得告訴我。」這是風起雲離開查家的最後一句話,不周山!一座在五千年的傳說裡隨處可見卻至今無人知曉的神山,一座被認為是人界唯一能夠直達天界的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