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9節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很響，卻並非蒼涼，而是帶著某種嘲弄和遊戲太愉悅的時候顯示出的快樂，隨後高聲說道，「正義？你還相信這種東西！我以為你是大魔的化身，就該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不過現在看來，你非但沒有任何與眾不同的地方，反而讓人好笑！正義，那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他仰起頭狂吼了一聲，隨後喝道：「前戲玩的還是挺愉快的，不過就是結束的太快了，這麼短的時間就要進入真正的高潮。」
　　說完，他舉起右手，此時瀋陽城內，十多萬人的身體中飄出了魂魄，這些魂魄都被黑色的氣體包裹著，是硬生生被拉出身體後飄浮在空中。
　　我皺起眉頭，向四周看去，白色道袍映照下的毛舜高聲說道：「這些魂魄，現在都是我的人質，萬林，我喜歡給你做選擇題，現在，選擇題來了！」他另一隻手也舉了起來，林雅麗的魂魄飄了出來，飛上天空，在空中安靜地飄浮著，低著頭，像是睡著了一般。
　　「林雅麗的一魂一魄，還有這十多萬人的魂魄，你來選擇一下，到底要保護哪一方？」
　　他高聲說道，狂風吹來，帶著讓人心驚的寒氣，瀋陽的天空被這十多萬的魂魄籠罩成了灰色。
　　魂魄無法離開身體太久，如果身體死亡的話，那麼這裡所有人都會真正死去。
　　「給你的時間不多，選擇吧，是林雅麗還是這裡十多萬的魂魄？你的選擇決定他們的生死！快啊，可別等他們都死了，你才後悔！」
　　毛舜眼中露出殘忍的光芒，隨後轉過頭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對著天幕吼道：「你們不是已經將我看座惡魔了嗎？那我就承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不是英雄，我本來就是個惡魔。現在惡魔來懲罰你們了，你們的朋友，親人，愛人的魂魄就在我的手中，不順從我的話就會死亡，他的選擇，代表了你們身邊人的生死，現在，你們不是該好好去求一求這位忽然變成正義化身的英雄嗎？」
　　人們回頭看著我，眾人走了過來，擂台邊緣很多人都站著，好多人企圖爬上擂台卻被結界震開，我聽見他們在大喊：「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們。」「我的老婆也是其中之一，求你救救她！」「我的兒子，還有我的女兒都快死了，你快選啊，快選啊！」
　　我低著頭，如果是過去的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林雅麗，在過去，別人的死亡對我來說根本就是不重要的。但是現在不同，這是十多萬人的性命，這是十多萬可能因為我的一句話就死去的人。
　　「快選！」「快選啊……」「你為什麼還不選啊！」「我們願意給你錢，你快選啊！」
　　越來越多的人喊叫起來，毛舜站在我的面前，大笑道：「看見了吧？當自己的利益受到迫害時，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會變成惡魔，不光是我，你看看他們的嘴臉，是不是已經變成了一張張猙獰的惡魔的面容。」
　　我轉過頭，看向眾人，他們有的人向我撲來，有的人發出可怕的嘶吼，有的人則大聲呼喊，我看著他們的容顏，這一刻所有人的臉似乎都變成了一模一樣，都一樣的猙獰，他們恨不得衝上擂台來將我按倒，然後拉開我的嘴巴，逼我說出那句話。
　　但是，我卻遲遲沒有開口，還在忍耐，還在等待。
　　「現在，該選了吧。」
　　毛舜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林雅麗的魂魄，這是最後的通牒，逼迫我選擇。
　　我沉默了下來，卻在這時候聽見林雅麗高喊了一聲：「萬林，我願意犧牲。」
　　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仰起頭，看見的卻是林雅麗的魂魄，她似乎有了一絲絲意識，但是此刻卻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哈哈，你聽見了嗎？不是你幻聽了，我也聽見了。真是可怕的意志啊，我聽說過，如果一個人的意志特別強大的話，那麼即便是身體內的任何一絲魂魄都會說話。這在絕頂高手中都很少見，那些高手之所以可以殘魂存活，是因為他們修煉過靈魂類的法術。但是，這個女人，在我眼中和凡人一樣弱小的女人，居然憑借自己的意志說出了這句話，哈哈，你的這個小女朋友還真是意志堅強啊。要不，你就犧牲了她吧！」
　　毛舜的手指開始收緊，我猛地拔出霸羅天刀喊道：「別，等一等！我用霸羅天刀和你換她，換嗎？我解除自己和霸羅天刀的主僕關係，我把它送給你，我不傷害你，我放你離開。你換不換？我可以不殺你，我可以答應你其他的一切條件，只要你放了她！」
　　「那麼，就死在我面前吧……」
　　毛舜此刻，無情而冷漠地說道。
第四十一章 沒有結果的愛
　　我一愣，仰起頭看著他，他卻笑了笑說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死在我的面前，魂魄，肉體，一起粉碎，那我就放了她和這裡所有的人。」
　　我一愣，卻聽見身邊的人喊了起來：「萬林，你別做傻事！你要是死了，這裡就沒人是他對手了，你別幹這種傻事啊！」
　　「如果你沒有這個膽量的話，那還是做出選擇吧，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接受死亡的。」
　　他看著我，輕輕地甩動手臂，我看見魂魄在天空中來回飄蕩。
　　「好！」
　　我捏著拳頭，仰起頭喊道。
　　如果能夠為了她而死去的話，我願意！
　　這些年，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其實並不長，我們沒有像那些情侶一樣牽著手走過擁擠的人群，也沒有坐在一起看過電影，沒有一起逛過遊樂園，甚至沒有在長街上擁吻過，在外人眼中，我們之間似乎不叫戀愛。
　　但是，我們彼此知道，如果有一天可以犧牲自己而拯救對方，我們兩個人都將義無反顧！
　　舉起手上的光團，對著自己的腦袋，身邊的人紛紛喊了起來：「萬林，別這麼做，你別犯傻！」
　　貓仔和荀徹衝了上來，企圖制服我，但是卻被我外放的靈力瞬間擊飛，他們無法靠近我，被靈氣擊飛出了擂台。
　　「你要是死了，他反悔了怎麼辦？」
　　元望大聲對我喊道，心中閃過強烈的不安全感，好像是身體內的命格在給他反應，又像是一種警告，警告他即將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我不會反悔，因為沒有那個必要，我的目的是除掉你，如果你死了的話，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至於這些人的生死，和我沒有關係。現在，快做出決定！」
　　毛舜再度催促起來。
　　我舉起手上的光團，卻聽見身後的貓仔喊道：「你小子要是自殺，那我就一起死了，你試試看！」
　　回過頭，看見貓仔伸出手對準了自己的脖子，利爪點在自己的下巴上。隨後，荀徹和元望他們紛紛亮出兵器，以死相逼。
　　「你要是死了，那我們也一起去死！」
　　荀徹大吼起來。
　　「哈哈這就有趣了，在場的人們，我知道你們大概還沒明白現在的情況，那我就來告訴你們，如果這個男人死了，我就放了今天所有控制的靈魂。只要這個男人肯自裁在我面前，那我就放了所有人！」
　　毛舜指著我，接著眾人的眼睛一起盯上了我，我聽見短暫的平靜後，有人喊道：「你快自殺吧！」
　　像是點燃了一根導火索，接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口喊道：「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們，那就自殺吧。快自殺！」「是的，如果你真是大英雄，真是正義的話，那就死吧。」
　　貓仔回頭狂吼一聲，身子變成了霸傲的體型，對著地面上的人們喊道：「你們敢再廢話，我先宰了你們！」
　　聲音因此才壓了下去，我站在擂台上，孤零零地一個人，毛舜冷笑道：「萬林看見了嗎？你應該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了吧？在你的人生中，這些人的嘴臉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吧，那何必要幫他們。選擇林雅麗，你不就解脫了嗎？」
　　我緊了緊拳頭，仰起頭，忽然聽見林雅麗的那一魂一魄，艱難地開口，輕聲說道：「萬林，不要……傷害你……和其他人，讓我死吧……」
　　「哈哈，這一次聽清楚了吧？我也聽清楚了，所以，你是要犧牲林雅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