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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1節

  回頭向外走,揮了揮手拉開門走了出去。等我走後,幾個式神走到了蘆屋滿光的面前,低著頭說道:「主人,這個年輕的中國人可信嗎?他真的有能力阻止宗家和渡邊任一嗎?」
  蘆屋滿光嘴角露出淡淡一笑,說道:「他的確有這個能力,而且他要是想,怕是我們陰陽寮都將不復存在……」
  我出了六本木的大廈,坐上轎車,前腳剛走,後腳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就停在了六本木的大廈前,渡邊任一從車子裡走了出來,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緩緩走進電梯,在他身邊跟著兩個人,一個是依然打扮的非常妖艷,模樣嫵媚的雀晴,另一個則是穿著長衫,戴著兜帽的男子,只是看不清楚模樣。
  進了電梯一直向上,到了頂層後,走出電梯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圍了上來,看見是渡邊任一後便低頭行禮,說道:「內務部部長大人,如果想要覲見陰陽頭,我可以代您通報。」
  渡邊任一搖了搖手,此時雀晴快步向前走去,伸手在對方眼前輕輕一揮,兩片銀色的粉末揮灑而下,面前的兩個人紛紛倒下,臉色難看,嘴裡流出黑血。
  蘆屋滿光坐在辦公室內,忽然皺了皺眉頭,當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後,卻看見三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著渡邊任一,冷冷說道:「你難道驕狂的連規矩都不記得了嗎?任何人見我都需要通傳,門口的守衛沒有告訴你嗎?還是你已經覺得自己坐在我的位子上了?」
  渡邊任一沒有說話,反而向後退了幾步,接著穿著長衫戴著兜帽的男子向前走了兩步,蘆屋滿光看著眼前的男人,奇怪地說道:「你是誰?」
  對方輕輕地將頭上的兜帽撩起,露出了自己的臉,黑色的長髮散開,狐媚一般的臉上帶著輕笑,蘆屋滿光臉色大變,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甩手飛出五六個式神,擋在了眼前,每個式神看起來都高大威猛,模樣凶狠。
  「蘆屋家的式神,還是這樣,看起來強壯,其實一點都沒用。」
  面前之人只是飛出一張靈符,一隻白色的貂出現在了眼前,在地上跑來跑去,這鮮明的大小對比,力量差距讓人覺得有些好笑,只是此刻的蘆屋滿光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伸手捏了個訣,口中唸唸有詞,四周的式神雙眼瞬間變紅,狂吼著衝了上去,男子摸了摸貂的白毛,在它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貂便如同白色閃電般衝出,在蘆屋的式神四周來回穿梭,電光不斷閃現,最終所有的式神全部倒下,化作了一團團白氣,變成了破碎的靈符。
  「依然還是這麼廢物,讓你坐在這個位子上已經很久了,陰陽寮的頭領應該由我們接管了吧……」
  男子背著手緩緩向蘆屋滿光走去,蘆屋滿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強行鎮定下了自己的心神,站直了身子,迎面走了過去,身後更有強大的靈力環繞,手臂上浮現出一些奇特的紋身,這些紋身一層層環繞覆蓋,變成黑色的紋路,就好像是恐怖的結界。
  「八岐大蛇,蛇影招來!」
  蘆屋滿光高舉右手,背後一頭巨大的黑色怪物身影浮現出來,撐滿了整個六本木的頂層,對著地面上的男子咆哮起來。
  「血殺!」
  蘆屋滿光伸手向前一按,八岐大蛇直撲而下,咬向地上的男子,男子卻冷冷一笑,道了一句:「正合適。」
  伸手一指身後,巨大的箱子裡飛出一把短劍,劍身奇芒環繞,白霧散開,轉眼間就將這巨大的辦公室變成了雲霧世界,大蛇蛇影襲來,男子舉起手上短劍,向前一刺,劍身有白光綻放,蛇影當場退散,蘆屋滿光口中噴出鮮血,跌坐在了地上。
  「天叢雲劍,原來如此,原來是你啊,我以為宗家的背後只是安倍氏,卻沒想到,還有你啊……」
  蘆屋滿光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麼,對方依然冷笑,走上前來,一劍刺下,蘆屋滿光脖子上鮮血噴濺而出,不過片刻時間,便已死亡。
  「將現場佈置好,殺人兇手,是那個來自中國的小子……」
第一百六十五章 這渾水到底攪不攪?
  我是最近和警察局犯沖呢,還是我最近有牢獄之災,前一天剛見過蘆屋滿光,後一天就被請到警察局喝茶。
  對面警視廳找了個「東大」的語言系學生,說是高材生,一口中文不分前後鼻音也就算了,連聲調都不分,還自以為說的很好,一個勁地催我快交代。
  我交代個屁,從一開始坐進來到現在聽他嘰裡呱啦地說話,我壓根一個字都沒聽懂,忍不住說道:「我一個一個字和你們說,我,為什麼,被抓進來?」
  對面撓了撓頭,喊道:「殺了人!」
  這下子我是聽清楚了,苦笑了一下喊道:「上次都說過了,我是剛好在案發現場,鈴木不是我殺的!」
  「沒人和你說鈴木的事情,現在是懷疑你殺了蘆屋滿光!」
  我前半句依然沒聽清,但是後半句聽清楚了,一下子激動地要站起來,可是手上被手銬給鎖著,站起來後立刻被拉了回去,幾個刑警嚇了一大跳,有一個還拔出了警棍。
  「他也死了?怎麼可能?我們昨天才見過面,怎麼會死的?」
  我緊張地問道,蘆屋滿光乃是陰陽寮的頭領,本事也不弱,我昨天剛走,之後就被殺了?渡邊任一和雀晴有這麼高的本事?能殺的了蘆屋滿光?
  對面的刑警一拍桌子,正要說話之時,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在耳邊低語了幾句後,刑警皺起眉頭,點點頭,隨後眾人離開了房間,沒過多久木樑純子和奈奈子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們來了就好,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蘆屋滿光也死了?我昨天才見過他,他當時還說要和我合作,怎麼就死了?而且他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奇怪地問。
  「你不要緊張,先聽我們說完。攝像頭當時拍到,一整天進入六本木大廈頂層的人只有你,兩個守衛也死了,被燒成了乾屍,蘆屋大人也死了,腦袋被砍了下來,現場掉落了一張你所住的酒店的名片。這些細小的證據,都指向是你幹的。而且,蘆屋大人一死,陰陽寮徹底落入了宗家的控制中。外務部的部長和次長都被更換,現在陰陽寮已經變成了內務部的天下。渡邊任一極有可能在找到了淇虎之後立下大功,被宗家提拔為新的陰陽頭。」
  形勢只因為蘆屋滿光的死亡而變的急轉直下。
  「那還拼什麼?你放我出去,我們回中國,這破事兒不管了。真是有毛病了,平白無故地蹲了兩次號子,而且還都被誣陷殺人,我吃飽了撐的去殺他。你還是收拾收拾和我一起歸隊。」
  我實在是不想摻合進去,這勾心鬥角又對我沒好處,為了所謂的神諭弄的一身騷有什麼意思?
  木樑純子低下頭,久久沒有說話,這種沉默反而讓我有些不滿,就在我要說話的時候,她忽然開口喊道:「萬林,你帶奈奈子走吧。」
  我一怔,還沒說話旁邊的奈奈子就已經低聲說道:「純子姐姐,你想幹什麼?」
  「萬林,你說的沒錯,這件事其實和你沒有關係。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捲入進來。對你來說,這是不必要的麻煩。但其實我對許佛前輩的計劃並沒有太多的用處。就好像當年我們離開你師傅的時候一樣。我們那時候都稱呼他為老大,老大當年要去和鴻元一戰,我們卻離開了他。在外人看來是無情無義,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並不是真的想要走,只是逼不得已。老大當年的對手太厲害了,我們這些人留在他身邊有什麼用?只能給他徒增麻煩。如今也是一樣,無論許佛前輩是什麼樣的計劃,對我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我其實沒什麼用……」
  這樣的話,當年他們離開我師傅的時候誰都沒說,我還記得他們走出四合院的時候,師傅一個個送他們出的門,有人早走有人晚走,那幾天裡,北京的天氣似乎特別冷,那些日子裡,我沒看見過師傅的笑容,我那時候還曾經深深地埋怨過他們,但是如今回想起來,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重要。他們並非是拋下了我的師傅,而是因為追不上才選擇離開。
  「但是奈奈子不同,她很有天賦,而且潛力無窮,將來一定會幫上你的忙。所以,你帶奈奈子走吧。我會想辦法這幾天保你出來,接著你就離開日本,別再回來。這趟渾水,不該由你來漂清……」
  她說完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那個背影,不知不覺間和上一世她離開四合院的時候重疊起來,總是要離開,總是沒辦法挽留,總是有太多無可奈何。
  奈奈子追著木樑純子走了出去,刑警也沒再出現過,我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手銬其實銬不住我,這警視廳也關不住我,壓在我身上的不是如來佛的五指山,而我也不是孫猴子。
  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音卻傳不進我的耳朵,我是個討厭麻煩的人,因為麻煩會帶來變化,而變化太多會變成事故,而事故太多,會變成災難。
  只是這一次,似乎很不一樣……
  渡邊任一坐在商務車內,雀晴躺在他的腿上,如同一隻溫順的貓,男人輕輕地撫摸她的腦袋,而雀晴舒服地閉著眼睛。
  「明天晚上我約了淇虎兄弟見面,到時候把它們殺了,拿回八尺鏡。這樣我的手上就有兩把神器,加上即將到手的八尺瓊勾玉,三神器皆在手中,就可喚回他的真身。有他為我們保駕護航,從此以後日本的半邊天空將是我的!」
  渡邊任一野心勃勃,而且成功和他之間的距離似乎只有最後幾步。
  「那個中國小子呢?需要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