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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節

  而弩箭的旋轉越來越距離,彷彿要鑽穿它的腦殼,我看見三米長的弩箭已經有一半刺進了它的腦袋中,鮮血噴濺出來,又濃又腥,它不斷地在原地旋轉,頭部不斷地向地面撞擊,似乎是想要將這支弩箭給折斷,但是旋轉卻一刻不停地進行著,最終,整支弩箭鑽入了石牛的頭部,石牛發出最後一聲悲鳴之後倒在了地上。
  鮮血順著它的腦袋流出來,巨大的中央空地整個被染成了血紅色,它的身體還在地面上不斷地抽動,只是卻再沒有機會從地上爬起來了。
  我們幾個等了幾分鐘,確定石牛沒有生還的跡象後才緩步走了過去,鳳姐看著我笑道:「兄弟身手不錯啊,剛剛那個速度真是不賴,是混哪裡的啊?」
  她這是在探我的底,我卻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鳳姐微微一皺眉頭,不過很快就哈哈大笑道:「沒事沒事,不打不相識嘛,我叫王鳳,道上的朋友都叫我一聲鳳姐,那個瘦瘦高高的傢伙叫銅頭,那個胖子叫大牛,是我的手下。大牛啊,你丫的別愣著啊,去把弩箭拔下來,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從風山王家定做的,看看有沒有弄壞了!」
  鳳姐呼喊了一聲,大牛也知道高高要不是自己的幾嗓子或許就沒這檔子事兒,所以也沒說什麼急急忙忙地就跑向了對面的石牛,和銅頭兩個人合力將弩箭給拔了出來。
  弩箭拔出來之後,幾個人看著眼前的石牛,大牛摸了摸腦袋說道:「我正餓著呢,這石牛身上有啥肉是可以吃的嗎?哈哈。」
  他果然就知道吃,銅頭提著匕首走到了石牛的腹部,橫著切下了一大塊粉嫩嫩的肉條,聞了聞後說道:「應該能吃,它的腹部還是有些肉能食用的,生個火,飽餐一頓。」
  可就在此時,遠處的天空中,似乎有什麼聲響,我看見雲霧之間似乎有一個黑影在往這邊來,微微一皺眉頭,心中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隨後一把拉住了鳳姐的手,把她往後拽,鳳姐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而大牛和銅頭見到鳳姐被我拽走還以為出了事兒,急忙跟了上來,就在我們幾人鑽進樹林子後,天空中的黑影猛然間露出頭來!那竟然是一條蒼龍!
  三個人站在我身邊,躲在大樹背後,看見這條巨大的蒼龍從天而降,隨後一口咬住了地上石牛的脖頸,這蒼龍通體發青,有明顯的鱗片,頭上長著兩根長長的龍角,四爪四肢,蛇身龍尾,兩撇長長的龍鬚在風中飄蕩,雙目看不清楚,不過單從這些部位就能夠看出來它絕對是一條龍,一條活生生的龍!
  「媽呀,還真是一條龍……」
  大牛這傢伙真是不長記性,忘記了剛剛就是他幾嗓子引起了石牛的注意,此時他才剛一開口就立刻被銅頭給捂上了嘴巴。
  我們看著蒼龍大快朵頤地吞食著石牛的屍體,這個畫面非常血腥,蒼龍用巨大的利齒居然可以直接咬碎石牛堅硬的背部,甚至不斷地用利爪撕扯石牛的腦袋,整個進食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我們四人站的身子發直,硬是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直到蒼龍吃完之後重新飛了起來,消失於天際之上,我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姐,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龍,那,那肯定是龍吧,媽呀,那是龍啊!」
  大牛說話都不利索了,不僅僅是他,就連我此時心情也非常難以平靜,之前看見須臾山上盤踞著蒼龍,還以為那只是龍氣所化,但是如今看來,這哪裡是龍氣?分明就是龍!
  世上真的有龍嗎?誰都說不清楚,可是就在剛剛我卻全程目睹了一條蒼龍吞嚥食物的場景。
  天空漸漸放晴,剛剛蒼龍從空中落下的一刻,天都是黑的,好像是連老天爺都要為其讓路。
  「剛剛那條說不清楚,看著像是龍,可是龍乃是祥瑞神獸,為什麼會如此像是妖獸呢?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這附近沒有一頭野獸和動物的原因。一頭站在神州大陸之巔的動物活在這裡,那一切都只是他眼中的食物,包括你我,包括那頭石牛……」
  銅頭的聲音低沉,一時間,我們在場的所有人竟然都說不出話來。
  而我則對這一次的奪命之旅更加擔憂……
第一百零五章 被看穿了
  夜深了,這是我在大山中度過的第一個晚上,身邊坐著的是鳳姐他們三人。
  篝火點燃在我們中間,山裡的晚上總是很冷,但是至少在篝火邊上會感覺舒服一些,這種溫暖會讓人感到一絲絲的安全。
  銅頭正在燒烤他從石牛腹部切下來的一大塊肉,肉汁很濃,發出「茲茲」的響聲,我沒有帶吃的,於是就這麼安靜地坐著不說話。
  「你沒帶吃的吧?」
  鳳姐開口問道,我點點頭,她從背包裡丟了一包餅乾給我,說道:「吃吧。」
  我卻沒有摘下面罩,眼前的這三個人到底底細如何,品性如何我都不知道,我遇見過和李三兒一樣的人,可以用好幾年的時間來隱藏自己的真面目,最終卻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又狠狠地踐踏我。
  「好了好了,這肉還挺香的。」
  大牛笑著喊了起來,嘗了一口之後更是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開懷地說道:「真是不錯啊,味道和牛肉相似,但是肉汁可比牛肉香多了。對了,兄弟啊,你不吃點嗎?要是你什麼都不吃的話,之後戰鬥會沒力氣的哦。」
  大牛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說話的時候也大大咧咧。我搖了搖頭,依然不說話,他也沒在意我和銅頭兩個人吃飽喝足就躺在篝火邊上睡著了。
  上半夜由我和鳳姐一起守夜,我望著眼前旺盛的篝火,天空一片漆黑,可是卻看不見月亮,更瞧不見星辰,這裡的天空被厚厚的雲層覆蓋了,白天連太陽都見不著又怎麼會見到星星呢?
  火光很亮,散落出來的火星子飛上天空,微微飄蕩在我的面前,乾柴發出「辟里啪啦」的響聲,四週一片安靜。
  「我們幾個對你沒有惡意,你不用偽裝了,我知道你是個孩子。」
  鳳姐在大牛打起呼嚕之後忽然開口說道,我一愣,吃驚地看著鳳姐,她卻對我微微一笑說道:「怎麼了?很吃驚嗎?吃驚於為什麼我會知道你是個孩子嗎?」
  我點了點頭,她笑著說道:「很簡答的一點,是你的手。」
  聽見她這麼說,我一愣,看向了自己的雙手卻沒瞧出什麼不對勁來,她笑著繼續說道:「圈子裡很多老怪物也許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臉部,身體和孩子一樣,但是還會有一些長年累月的痕跡留在他們的身上。比如手上的老繭,別說老怪了,就連我這樣的女人在這個圈子裡混的時間長了,手上也會比價粗糙,可是你的手卻很嫩很漂亮而且很白,這就說明你基本上沒做過什麼重體力活,當然你有可能是某個從小嬌身冠養的老前輩,不過那個概率太小了,所以你應該是個孩子。你之所以臉上戴著面罩是因為不想讓人看見你的真面目,不說話是因為你一開口就會被人發現你還沒變聲。一個孩子,不願意被人看見真面目,不願意說話,卻是個命師,我想,你的身份我也已經知道了,你就是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萬林吧,和於紅軒的打賭的那個孩子,所謂的人脈叛徒。」
  鳳姐不僅僅是看出了我是個孩子,而且還看出了我的真實身份,這讓我的吃驚更盛了。甚至越發警惕起來,往後退了一步隨後深深地盯著眼前的鳳姐,鳳姐卻揮了揮手說道:「你別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剛剛我也說過了,我們算是好人,不會對你有什麼打算。不過他們兩個還是別讓他們知道了,這裡的餅乾還有吃剩下的肉你還是吃了吧,爬山是非常消耗體力的,更何況你今天還參加了戰鬥。」
  我沒有馬上答應,之前發生在我身上的那麼多事情讓我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不要輕信陌生人。雖然我現在還和他們坐在一起,但是卻並不知道鳳姐笑臉下是不是另一張面皮。
  她笑著搖搖頭,然後舉起盤子裡的肉輕輕撕下一條吃了一口,然後又舉著餅乾說道:「這可是沒開封的哦。」
  她這麼做是為了證明食物沒有毒,我還想拒絕,可偏偏此時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咕嚕嚕……」的叫了起來,被逼無奈之下,只能走了過去,坐下之後尷尬地開口道:「多謝你給我吃的。」
  鳳姐哈哈一笑,往篝火裡扔了幾根乾柴,而我則狼吞虎嚥地開始吞嚥餅乾和肉塊,還喝了鳳姐遞給我的水,實在是餓的不行,嘴裡都是塞的滿滿的。
  鳳姐笑著坐在我身邊,低聲說道:「真的和外界的傳聞一樣嗎?你和於紅軒打了賭?」
  我沒說話,擦掉了嘴角的餅乾屑,隨後說道:「不是我打的,是我的前輩和他打賭的,我只是隨波逐流。」
  她一愣,笑道:「你還會用隨波逐流這個成語?哈哈,倒是不錯啊。」
  我歎了口氣說了一聲謝謝,隨後便沉默了起來,鳳姐卻繼續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就會想起我的小時候。我是差不多九歲的時候進入靈異圈的,之前一直和瞎眼的奶奶相依為命,沒怎麼好好上學,父母死的早,奶奶也沒錢,供不起我讀書。我發現自己有靈力這件事是在奶奶死後,她死的那天我看見她的魂魄飛出了身體,沉入了地下。之後無家可歸的我和一個奶奶的舊識走了,他是個老道士,沒什麼大本事,不過倒是領我進了靈異圈的門。之後我就認識了大牛,隨後是銅頭,好不容易有了兩個可以信任的人。我剛進靈異圈的時候和你一樣,誰都不相信,覺得這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如今卻已經習慣了,所以我挺理解你的……」
  我卻微微搖頭道:「不,你不瞭解我,我的父母還活著,不過卻不要我了,我的二叔被我害死了,殺他的是鬼脈的命師。照顧我好幾年的另一個大叔虐待了我一個月,想把我買個俄國佬當男寵。如今,我還要在這狗屁的須臾山,去和我根本就不可能打的過的狗屁命師戰鬥,這才是我的世界!」
  我真的是心裡委屈,如果我是一顆生長在懸崖上的樹苗,至少應該給我陽光,可直到今天,大部分時間裡我都生活在黑暗中。
  鳳姐一愣,隨後苦笑了一下說道:「的確是挺苦的。」
  我知道自己失言便轉口說道:「你們怎麼進來的?聽你說是借了仙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