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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節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一片沉默中,丁二苗忽地鬆開了手指,伸手虛空一抓。
  嗖嗖嗖風聲響動,五支小旗子和茅山逐鬼大符,一起又從窗外飛了回來,落在了丁二苗的掌心。
  呼……
  丁二苗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頓時輕鬆了許多。
  「二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附近,也有別人在作法?」季瀟瀟打量著丁二苗的臉色,問道。
  「沒事了,先吃飯,邊吃邊說。」丁二苗扶著季瀟瀟的肩,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招呼大家吃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季瀟瀟又舊話重提,問剛才是怎麼回事。
  丁二苗端起酒杯,停在空中,說道:「也是我大意了,我的五行旗,很久沒有用香火供養,所以,它們經不住誘惑,被別人家的香火所吸引。」
  顧青藍皺眉,問道:「這麼說,附近也有高人在作法?」
  丁二苗點點頭,似乎是有外人在場,他不想多說。
  俞長松算是東道主,見場上氣氛有些偏冷,便不住地勸酒。丁二苗隨即一笑,舉杯相應。
  季瀟瀟向來不知憂愁,顧青藍也善於隱瞞心事,所以,在丁二苗和俞長松的帶動下,氣氛又熱烈起來。
  唯有趙海芳,微蹙峨眉,恍惚出神,似乎有心事。
  「趙小姐,好像你有心事啊。」丁二苗看了看趙海芳,試探著道:「你的眉梢,隱隱有一點黑氣,凝而不散。近來,一定有不順心的事吧?」
  「也沒事,工作上……有些不順心。」趙海芳勉強一笑,道:「也許真的被你說中,不出一周,我就會丟了工作。」
  「這麼嚴重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丁二苗隨口說道:「不妨說出來聽聽,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這個……也算是醫院的一點負面消息,還是不說了吧。」趙海芳看著一桌子菜,出神地說道。
  丁二苗聳聳肩,自顧自地吃菜喝酒。
  俞長松忽然眼珠一轉,問道:「趙小姐,你說的是產科那幾個新生兒的事吧?」
  趙海芳身體一抖,似乎很吃驚,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我們產科,瞞得比較緊啊,是誰洩露了消息?」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嘛。」俞長松略帶得意地一笑,道:「都在一個醫院,風言風語,肯定還是聽到了一些。」
  季瀟瀟聽著不耐煩,道:「你們能不能說個痛快?這樣打啞謎很好玩嗎?」
  俞長松看了看趙海芳,欲言又止。
  「好吧,既然醫院裡都知道了,我說出來,也沒什麼。」趙海芳似乎下了決心,說道:
  「就是有幾個新生兒,突然生了病,體溫一直下降,情況很不樂觀。因為是好幾個同時生病,所以,有可能定性為醫療事件。如果那些孩子,得不得有效治療,負責的產科醫生,助產士,護士長,二級護士,還有我這個實習護士,都有可能受牽連,而被炒魷魚。」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季瀟瀟無所謂地一笑,道:「不就是炒魷魚嗎,換一家醫院再干就是了,反正福洲城,又不是一家醫院。」
  趙海芳苦笑,道:「你以為找工作那麼簡單?對我來說,這份工作來之不易,我很珍惜,不想再去奔波,再去找新的工作。」
  俞長松點頭,表示同意,道:「骨科醫院,福利和待遇都是一流的,不是那麼好進。」
  「得得得,我不說了。一說,還說出你們的單位榮譽感來了。」季瀟瀟飛了一個白眼,繼續吃菜。
  俞長松和趙海芳對視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不過,趙海芳是苦笑。
  唯一丁二苗不說話。
  俞長松和丁二苗碰了一杯,又問趙海芳道:「那些孩子的病,究竟是什麼樣的病症?專家會診,都看不出病因?」
  「除了體溫下降之外,那些孩子,也表現的昏昏沉沉,反應遲鈍。」趙海芳說道:「專家會診,每天都在進行,可是看不出病因。」
  顧青藍忽然插了一句,道:「幾個孩子同時生病,不會是傳染病吧?」
  趙海芳搖頭:「不是,化驗了很多次,沒有找到傳染源。基本上排除傳染病的可能。」
  眾人都沉默,陪著趙海芳煩惱。
  「對了,二苗哥也是個醫生,有沒有什麼看法?」俞長松突然看著丁二苗說道。
  趙海芳更加驚詫:「他還是醫生?」
  「自古巫醫不分家,有什麼奇怪的?」丁二苗挑了挑眉毛,問道:「患兒一共有多少?性別為男為女?」
  「五、五個……都是男孩。」趙海芳遲疑著說道。
  「哪天開始生病的?」丁二苗又問。
  「出生下來的第二天,就要出院的時候,發現嬰兒體溫有變化。」
  丁二苗沉吟了一下,又問道:「今天是第幾天了?」
  「從孩子生病算起,這是第五天。」
  丁二苗站起身,離席踱了幾步,道:「我要看到孩子,才敢有個初步的判斷。」
  趙海芳和俞長松對視一眼,同時搖頭,一臉的詛喪。
  重症監護室,別說丁二苗了,就是患兒的父母家人,也是不讓進去的。
  「要是看不到孩子,我也沒辦法啊。又不是孫悟空,弄個懸絲診脈。」丁二苗攤開手。
  「那……我把孩子的照片給你看,行不行?」趙海芳突然腦洞大開,問道。
  丁二苗搖頭,道:「望聞問切,一樣都不能少。照片上,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