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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0節

  不過他沒有跑,而是伸手想要拽竹謠的觸手,他是害怕竹謠的觸手傷害到了梅月的身體。
  我「哼」了一聲,帶著一股龍威把劉亞文喝退,然後對他說:「你的老婆不會有事兒,我是相師,不是妖怪,這些都是我捉鬼的本事,別咋咋呼呼的。」
  聽到我這麼說,劉亞文才安靜下來,郭宏利也是深吸了一口氣。
  梅月的父母也是相互攙扶著到一邊不說話了,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是他們一輩子都不曾見過的。
  梅月的雙手被我控制了起來,她就想著伸腳向我踢過來,我這才捏了一個指訣,點在她的印堂上,她體內的陰咒終於被我控制住了。
  梅月再次安靜了下去。
  看到梅月不動了,劉亞文問我情況怎樣了,我說:「等著把,一個小時左右就會醒了。」
  我此時控制梅月體內那陰咒,是因為我知道梅河已經不會在用梅月的身體向我透露什麼消息了。
  梅月不動彈了,我就讓郭宏利帶著我去下一家。
  接下來幾家都很順利,不過因為在梅月這裡出了點事兒,所以我會在每一家都多待一會兒,確定沒有第二道陰咒後,再行離開。
  等我把所有中邪的人陰咒都控制起來後,就起身返回了郭家。
  此時我已經用心境之力把整個「梆子村」都籠罩了起來,我必須時刻關注這村子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出了事兒,那我就等於是把這個案子給搞砸了。
  我可不想我一千萬的最後一個案子出什麼差錯。
  為了保險起見,我回郭家的路上,我悄悄地把阿錦從命理羅盤中也放了出來,她要替我看著,如果這村子哪裡出了事兒,阿錦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
  此時竹謠也開始釋放香氣,我在意識裡就對竹謠說:「你的傷還沒好,剛才用觸手幫我就算了,那些都是小動作,這釋放香氣消耗可是很大的,你還是先休息吧。」
  竹謠告訴我說,它的傷已經恢復了一些,只要不讓它承受太大的傷害,釋放點香氣對它來說不算什麼消耗。
  此時夢夢和安安通過香氣跟我說,它們也想出來透透氣,不過被我給決絕了,我還是不讓這個村子裡的人見到太多稀奇古怪東西的好。
  至於阿錦,她不想讓這些普通人看見,是沒人能夠看到她的。
  很快我們就到了郭家,這房門禁閉,不過沒有插著,我們推門進去,就聽到蔡艷芬在裡面喊,是誰。
  郭宏利應了一聲,蔡艷芬就把院子裡的燈打開了。
  我們進了屋,郭永佳已經醒了,他的神智已經清醒了,不過這些天發生的事兒他都不記得了,只覺得頭昏沉的很,而且還很餓,蔡艷芬已經讓他吃了些東西,還喝了不少的水。
  可見郭永佳中邪的這些天沒怎麼好好吃東西。
  郭永佳的爺爺郭仁峰也坐在這個屋子裡,他在等我問話。
  可不等我開口,郭宏利就對他的家人說,我是小神仙什麼的,讓他們對我恭敬一點。
  蔡艷芬看著郭宏利問:「你是不是也中邪了,李大師怎麼成小神仙了啊?」
  郭宏利說:「你剛才是沒見李大師的手段,他……」
  我打斷郭宏利說:「先別說這些了,我有事兒要問下郭前輩,我總覺得這村子不安穩,怕是要出事兒。」
  郭宏利不吭聲了,郭仁峰則是點頭對我說:「李大師,你問吧。」
  我想了一下就道:「能把梅河當年的事跡,以及她死的時候情況給我講一遍嗎?越詳細越好。」
  郭仁峰想了一會兒點頭說:「從什麼時候開始說?」
  我道:「什麼時候都可以,越早越好。」
  聽到我的話,郭仁峰想了一會兒慢慢地道了一句:「那我就從我記事兒的時候開始說吧。」
  接著郭仁峰就給講了一下有關梅河的事兒,不得不說,梅河的人生還是有些傳奇色彩的。
  梅河出生在一個梆子家庭,她的祖上曾經在北京開個戲園子,唱的就是河北梆子。
  要知道,河北梆子最興盛的時候,在京城可是唯一和京劇平分江山的戲種,甚至隱隱有種壓過京劇的勢頭,可在清朝末年,河北梆子卻開始急劇衰落,到了民國初年衰落的就更厲害了,天津,北京,甚至南派的上海都受到了波及。
  一方面河北梆子受到了新文化的衝擊,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梆子在那個時候沒有出過什麼大的角,而且戲班子多了,很多人把梆子給唱爛了,所以多數人們改追其他劇種。
  大家也都知道,在民國時期,京劇發展尤為迅速,湧現了眾多的流派和藝人,而這些藝人中其實有不少原來是唱的梆子的,因為梆子衰落了,才改學的京劇。
  甚至很多梆子戲班解體後,老闆又拉活組建了京劇戲班,這也是促進京劇急速發展的一個因素。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梆子裡很多的戲也是被引入了京劇中,這也為京劇本身的發展提供了優厚的條件。
  當然,京劇能夠吸收梆子,也是因為京劇本身就有著獨特魅力。
  梅家在那個時期也有個戲班子,可隨著梆子的衰落,梆子在大城市沒有了活路,僅存的一些梆子戲班就轉戰到了農村,梅家戲班也是那個時候搬到西流莊落腳。
  西流莊也是那個時候才有了梅姓的人,那會兒西流莊不過是一個小村子,梅姓人的比較多,所以搬過來後直接成了村子裡的大姓,因為梅姓的人都是戲班子出身,所以帶動的這個西流莊的人也開始學習。
  加上那會兒梆子在農村還是很有市場的。
  所以梅家的梆子戲班也就得以保存了下來,不過卻是元氣大傷,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風光,他們只能唱唱廟會和大地主家的葬禮之類的。
  不過戲班子總算還是撐的下去的。
  說到這兒的時候郭仁峰忽然停住了,他道:「這些是不是不重要,這些都是梅河經常跟我們說的,所以我忍不住講出來了。」
  梅河經常說的話,那對她肯定有著很深的影響,所以我就對郭仁峰說,讓他繼續說,這些都很重要。
  聽到我這麼說,郭仁峰就繼續講有過梅河祖上的事兒。
  梅家的戲班子好不容易在農村穩定了下來,可好景不長,到了梅河爺爺那一輩,恰好趕上抗戰爆發,華北戰事吃緊,大量像梅家這樣在農村發展的梆子戲班也是紛紛解體。
  有的改行種地,做生意,有的直接出走外地改習其他戲種,河北梆子再次遭受重擊,幾乎已經要瀕臨滅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