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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節

  這荒了二十多年的村子真的會有人嗎,如果不是人,那剩下的東西就不用說,肯定是住在這村子裡的那些髒東西了。
  難道說剛才我的監察官和采聽官自動開起,就是因為那挑水的玩意兒?
  如果是這樣,那這村子住著的髒東西,豈不是不止百靈一個?
  我問王俊輝的意思,他也是搖搖頭說:「我們今天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打水,不要節外生枝,走,我們順著水線往山上走,井應該在那邊,至於那挑水的東西,我們下次再會吧。」
  的確我們這次進村沒什麼準備,就等於是來探路的,自然不能和這裡面的東西發生瓜葛。
  我們沿著那水線往半山腰走,一路上我雖然能感覺到周圍有東西,可卻是看不到,他們都藏的很好,沒有在我們四個人面前現身的意思。
  這村子不大,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半山腰,看到了那所謂的怨井。
  井的旁邊倒著半塊石碑,那應該是那些村裡給百靈立下的功德碑。
  同樣,它之所以倒下,也是那些村民給砸的。
  這還真是諷刺了。
  數千年前,百鳥寨的人給四凰仙立了四凰廟,可在百年前,百鳥寨的人又自己把四凰廟改成了洋教堂,導致四凰傷心被逐,四凰泉斷水。
  如今百鳥寨的人,先給百靈挖井立功德碑,後又要砸碑填井,導致百靈投井自盡,變成怨井鬼靈屠了一村的人。
  這或許都是命吧。
  看著那倒地的石碑,我們誰也沒有立刻走過去,我們都害怕過去之後,井裡面忽然躥出什麼東西來。
  我看了看地上那條濕漉漉的水線,正是來自那井邊的,也就是說剛才是真有什麼東西來這裡打水了。
  一進這村子就遇到這麼邪門的事兒,我心裡不由開始有些撲騰了。
  王俊輝深吸了口氣說:「什麼事兒也別想,我們是來打水的,先打水再說。」
  唐二爺搓了搓手指道:「沒錯。」
  鷺大師佛珠捻了幾下,依舊只是念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到了井邊,猛然感覺到一股寒氣從井中飄出,我不由退了一步,沒有什麼異變。
  我們四個人各站在井的一邊,然後同時往那井裡看去。
  這井的水面離我大概三米的樣子,看不到井底,水面上沒有任何的雜物,這說明這口井是經常使用的,只是使用這口井的不一定是人。
  水面蕩著一層水波紋,這也說明剛才有人來這裡打過水。
  我們又看了一會兒,並沒有在這井裡發現任何的東西。
  沒有異樣,王俊輝便解開身上的水壺,然後取出繩子,綁著水壺上的鎖扣,然後把其送進井裡取水。
  這水壺因為口太小,所以要通過不停的搖擺才能使水進到裡面去,這一下整個井裡就發出「嘩嘩」的水聲,甚至有時候那水壺還會碰到井壁,整個井裡除了水聲,還有「當當」的水壺碰撞聲傳來。
  這聲音平時聽來也沒什麼,在井裡打水,不就是這個聲音嗎,可現在,我們身處這百鳥寨荒村,這聲音,就讓我們心裡開始有些慌亂。
  聽著這聲音,我就看了看唐二爺和鷺大師,他們看起來好像很鎮定。
  好在一切順利,沒有意外。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們四個人背的水壺才都打滿了水。
  打好水,我們自然不會在這裡多做停留,直接背上水壺準備出村,可我們剛離開水井十多步,就又聽那井裡又響起了「嘩嘩」的水聲,我剛準備回頭看,王俊輝就拽住我的胳膊說:「別回頭,現在還不是跟她見面的時候,我們先出村。」
  王俊輝這麼一說,我就被嚇出一身的冷汗,我身後的那個怨井鬼靈現身了嗎。
  我們四個人沒人回頭,自然也沒有人看到她的模樣,不過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就在我們身後幾米的位置,我們走的快,她也走的快,我們步子放緩,她的步子也放緩。
  偏偏在這個時候,我又聽到我們的前面傳來一陣「吱吱」鐵桶在擔子掛鉤上扭動的聲音。
  這說明有「人」擔著一副空桶正在向我們靠近。
  鷺大師這次沒有念佛號,而是「咦」了一聲。
  王俊輝和唐二爺也是若有所思的聽著那空桶的聲音。
  只不過那空桶的聲音「吱吱」了一會兒沒有靠近我們,反而像是走的更遠了,最後那聲音便徹底消失了。
  聽不到那聲音了,我頭也不敢回地問了鷺大師一句:「鷺爺爺,你剛才是感覺到什麼怪異的事情了嗎?」
  鷺爺爺點頭說:「我聽到有東西踩著地面過來,是人的腳步聲,鬼是走不出來的,可這荒村不可能出現人才對……」
  我此時忽然想起一件事兒,那就是上次來這裡探查的人,不是沒有發現林百靈的父母嗎,會不會這二十年來,林百靈的父母一直還生活這個村子裡。
  不等我說出心中的想法,王俊輝就道了一句:「先離開這村子再說,等我們準備妥當了,明天再進來了。」
  我們快步走到那一片濃霧之中,我們用來時的方法,由王俊輝打頭從濃霧中走出去。
  出了村子,我們才敢回頭去看,卻發現那濃霧正在消失。
  我忙問王俊輝這是怎麼回事,他搖搖頭說,不知道,先離開這裡再說,我們這次遇到的情況,跟二十年前,那些神通者來的時候情況不同,他們沒有在村子裡發現鬼以外的東西。
  我們急急忙忙下山,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下去,可天空中卻多一個很圓的月亮,我這才記得,今天是陰曆的十五,正是月圓之夜。
  等我們回到營地的時候,就看到營地的一眾人正在往上眺望,不過從他們的眼神來看,他們看的不是我們而是山上。
  我們再回頭,就發現山上濃霧消散,一個荒蕪的村落就徹底呈現了在我們的眼前。
  見我們回來,林森和張少傑連忙去接過兩個前輩身上的水壺。
  徐若卉也是過來幫我把水壺卸下,同時指著山上說:「山上的那村子一點一點就出現了,就跟海市蜃樓一樣,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