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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節

  到了樓下王俊輝也沒問李雅靜給我說了什麼,到是林森一直看著我,像是在等我說樓上的事兒,而我則假裝沒看到他的表情。
  我們這次去的地方,離著醫院不遠,是北郊的一個村子,村子有一處年代很久遠的老房子,就連門用的都是可以拆卸的門擋板,門口還掛著一塊兒很老的牌匾,上面寫著「百草堂」三個字。
  再加上撲鼻而來的藥香,一看就知道這裡是一個老中醫藥鋪。
  進到藥店裡,就看到一個滿頭白髮,戴著老花鏡的老者正座在櫃檯後面一把椅子上喝茶看書,看起來甚是自在。
  見我們進來,他站起來喊了一聲王俊輝和林森的名字,顯然他們都是認識的。
  而後他看了看我,估計沒從我身上看到啥出奇的地方,就轉頭去看王俊輝手提著的那籠子裡的兔子,不等王俊輝說話,老者「咦」了一聲就走過來問:「這魑你從哪裡弄來的,還是新鮮的,少見,少見,只可惜……」
  王俊輝問老者可惜啥,老者就道:「可惜它是一隻新魑,腦子還沒有『魑元』,養著吧,二三十年後有了,到時候取出吃了,保證延年益壽,清解百毒。」
  老者這麼一說,那兔子魑就「呲呲」了老者幾聲。
  那魑元應該就是王俊輝要找的東西。
  王俊輝的表情一下就沮喪了下來,他找著魑是為來了給李雅靜救命,而不是什麼以後用來延年益壽的。
  此時我已經把這個老者的面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雖然已經是古稀之年,可面露紅光,氣色甚好,無疾病纏身,甚至半點的霉運都沒有。
  可偏偏在這麼好的面相中,我看到這老者保壽官清靜命氣將要散盡,雖然沒有黑污的命氣出現,這老者還是壽終之相,而且從面相上,他極有可能活不過今晚。
  我腦子飛快閃過一絲靈光,這難道就是我爺爺曾經說過的,難得一見的壽終正寢之相,是喪中之喜!?
第46章 決定誰養兔子魑
  我看那老者一會兒臉上逐漸露出來了狐疑之色,他覺察到後就問王俊輝:「俊輝,你帶來這小子做什麼,為甚老盯著我看?」
  王俊輝這才想起來還沒作介紹,就趕緊把我介紹了一下,同時王俊輝也告訴我,那老者姓范,我們叫他范老就好,是華北一帶有名的中醫藥理高手。
  據說普天之下,只要有記載的,沒有他不知道的,沒有他認不出來的。
  聽完王俊輝的介紹,我也是對老者肅然起敬。
  那老者則是一副對我很感興趣的樣子說:「俊輝說你是算命的能手?你師承何處啊?你看了我半天,想必是看我的面相,你又從我這面相上看出些什麼來呢?」
  我沒說我的本事是跟誰學的,直接說起了這老者的面相,當然他今晚可能會死的事兒,我卻是沒有告訴他,他是壽終正寢,肯定會走得很安詳,我跟他說多了,反而是突兀增加他死前的煩惱。
  我一股腦說了一堆的好話,卻唯獨沒有提及他的壽命的問題,他聽完之後連連搖頭說:「俊輝說你是相卜的高手,可你剛才說的這些話,都是街邊攤上那些算命先生的口吻,甚至還有溜鬚拍馬的嫌疑,你這推論,太讓我失望了,我甚至覺得俊輝看走了眼。」
  范老的話讓我聽著十分不舒服,可我卻沒有去辯解。
  林森在旁邊也是好奇說:「初一啊,你平時不是這個水平啊。」
  王俊輝好像從我的話裡聽出了什麼,就幫著我道:「初一今天估計狀態不好,改天再給范老您重算。」
  范老笑道:「他這水平不用了。」
  我心裡則是笑了一句:「就算你想讓我算,以後也是沒這個機會了,因為我們很快就要陰陽兩隔了。」
  兔子魑的事兒有了定論,我們也沒有在范老這裡多待。
  離開這村子的時候,王俊輝就問我剛才算命的時候是怎麼回事兒,我一看就我們三個人了,便把我從范老臉上看出的喜喪之相說了一遍。
  聽我說完,王俊輝不由怔了一下道:「你說范老他活不過今晚?」
  我點頭說:「是,不過我們不用擔心,他是喜喪之相,是無疾,無痛,無哀,無怨、無恨之死,尋常人難有的壽終之相,我想這肯定是范老這一輩子濟世救人,所遭的福報。」
  聽我這麼說,林森有些不理解道:「都讓人家死了,還福報?」
  我解釋說:「人都有壽終的一天,不能因為你是好人,就讓你長壽不死吧?」
  林森點點頭說:「也是,這麼說來好人最後的福報,就是死得沒有一點的痛苦了。」
  我和王俊輝同時點點頭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這些話後,王俊輝看了看手裡的兔子魑說:「你說這傢伙的肉能不能給范老增加一些壽命?」
  王俊輝這麼一說,那兔子魑渾身打哆嗦,接著拚命地在籠子裡搖頭,顯然這傢伙把我們的話全聽明白了。
  看著籠子裡的兔子魑,王俊輝又道:「也是,只聽說你身體的魑元是藥材,沒聽說肉也是藥材!」
  說著王俊輝就惆悵了起來,因為我們已經確定,這魑現在對救李雅靜的病沒有半點的用處。
  於是我們三個人上車後就開始討論這魑的去留問題,林森說的方法最簡單,直接宰了算了,說完就招來那兔子魑的一頓「呲呲」。
  王俊輝搖頭說:「這魑還沒怎麼害人,只是偷了一具死人的骸骨而已,罪不至死。」
  林森乾脆又說了一句:「那就養著,萬一哪天派上用場了再宰了,這東西不是極為少見嗎,碰到一次不容易,如果二三十年後,雅靜還沒找到醫治的辦法,再拿它下藥,那會兒它不就長出魑元來了。」
  不用說林森的這些話,還是招致那兔子魑的一陣「呲呲」。
  王俊輝的表情則是一下暗淡了下去,我明白,以李雅靜的情況別說二三十年,就是兩三年都是問題,所以這兔子魑半點用途都派不上。
  王俊輝問我要怎麼處理,我想了一下就說:「養著吧,這東西放出去說不定還會作惡,殺了又可惜,養著最合適。」
  王俊輝說著把籠子遞給我說:「我沒什麼心思養兔子,要養你養吧,你放心,在這籠子裡,它蠱惑不了什麼野鬼,你是安全的。」
  我接過籠子心裡不由生出一些小興奮,我要能馴服這兔子魑極好,就算馴服不了,等養個一二十年,我把它宰了也能賣不少錢吧?
  好吧,我已經慣性地喜歡把所有事兒或者物和錢掛鉤了。
  我有些小興奮的時候,那兔子魑卻對我露出一臉嫌棄的樣子,好像是對我這個主人很不滿意似的。
  看著它的小表情,我忍不住在籠子上敲了幾下道:「咋不滿意我養著你,那還是宰了你算了!」
  我這麼一說,這兔子魑立刻萎靡了下去,而後對著我無奈搖搖頭,看來聰明的小傢伙是表示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