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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節

  拿著羊脂白玉,跑出了墓穴,見那五個外地人久不回來,李二柱當晚便一個人跑回了家。
  原本李二柱打算以後去城裡把那塊羊脂白玉給賣了,結果這才回到家裡沒過一天,他就得上這種怪病了,接著就是一病不起,直到如今。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大感震驚!說實話,這事若不是李二柱親口對我講,我還真不敢相信這事兒是真的,因為這太詭異了。女屍既然是穿著古代的衣服,那就代表是古代的人了,古代的屍體怎麼還會完好如初,不會腐爛呢?
  不過,雖然我覺得這事太過聳人聽聞了,但是我也知道李二柱騙誰,他也不可能騙我。
  我想了想,於是問他,那塊羊脂白玉可還在?
  李二柱點點頭,說還放在家裡。同時他焦急的問我:「陳先生,難道真是因為我碰了那個女屍,所以才得上這種怪病麼?」
  我想了想,於是道:「如果你在牛頭山只碰過女屍和古玉的話,那麼你這怪病就極有可能是從女屍或古玉沾上的。」
  當然,我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這怪病很有可能是中了屍毒。只是暫時我不敢確定,所以並沒有立即說出來。
  這時,李二柱的妻子突然湊了過來,說:「古玉我也碰過,不過我並沒有事。」
  「哦?」我眉頭一皺,便有了決斷,說:「依你這般說來,那就是女屍身上的問題了。」
  李二柱問我:「陳先生,那依您看來,我得的到底是啥子病呀?」
  李二柱的媳婦也急道:「既然是女屍身上沾染上的怪病,那就一定是邪病了,陳先生您可一定要幫幫忙呀!」
  我沒有說話,只是緊鎖著眉頭,心中不斷的在想著《茅山秘術》書中之前學過的一切知識,想從中記起關於此類的記載。不過在我的映像中,壓根就沒有見過這種記載。
  難道真是屍毒?
  我剛想說出口,不過又被我自己給否定了,因為屍毒在陰陽行當裡稱為屍氣,但在醫學上又稱為細菌感染,這是能用醫學化驗出來的病,可是李二柱去過好幾個醫院,壓根就沒有查出病來,顯然就不會是中了屍毒了。
  既然不是屍毒,那又會是什麼呢?
  能讓一個人皮膚潰爛流膿的邪門玩意……降頭?蠱毒?
  苦思冥想,突然這兩個詞浮現在腦海中,頓時我就隱隱約約好像抓住了什麼似的,立即就湊近到李二柱的身邊,然後伸手將他的眼皮拉開,一看,只見他的瞳孔裡面果然有一條清晰的橫線。
  看到這裡,我不由一愣,驚道:是蠱毒!
  見我突然驚呼,李二柱夫婦都是一愣,顯然沒有聽清我說的是什麼,急忙問我怎麼了?
  我指著李二柱的眼睛道:「我是說,李哥之所以得了這一身怪病,原來他竟然是中了蠱啊!」
  是的,我沒有騙他們,因為我從《茅山秘術》一書中有看到過這樣的記載,說人若中了蠱毒,可以從他的瞳孔中分辯出來,凡是中蠱之人,其瞳孔之中必現有暗黑色的橫線。而剛才我看了李二柱的眼睛,他的眼睛裡就出現了這樣的橫線,顯然這就是代表他中了蠱。
第三十九章 蠱術
  蠱術是中國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說是取一個罈子,將一群抓來的毒蟲放進裡邊,封好蓋子在土裡埋上個七七四十九天後將其打開,會發現裡邊只剩一隻毒蟲,這就是蠱,而將這蠱蟲磨成粉末放到人的飲食當中則會引起人的中毒,下蠱的人要你什麼時候死你就得什麼時候死,而且死的時候全身皮膚潰爛,樣子十分難看!
  過去,在中國的南方鄉村中,蠱術曾經鬧得非常厲害,談虎色變,誰也不敢當它是假的。
  雖然蠱表面上看是有形之物,但自古以來,蠱就被認為是能飛游、變幻、發光,像鬼怪一樣來去無蹤的神秘之物。造蠱者可用法術遙控蠱蟲給施術對像帶來各種疾病甚至將其害死。
  據說,蠱在有蠱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蠱者本人(蠱主)進攻,索取食物,蠱主難受,就將蠱放出去危害他人。放蠱時,蠱主在意念中說:「去向某人找吃去,不要盡纏我!」蠱就會自動地去找那個人。或者在幾十米開外,手指頭暗暗一彈,蠱就會飛向那人。甚至有人說蠱看中了誰,即愛上了誰,就叫它的主人放蠱給誰。不然,蠱就要它主人的命。所以有蠱者不得不放。
  苗族民間就流傳這樣一則放蠱的故事:從前有位有盅的母親,盅看上了她的兒子,做母親的當然不願意害她的兒子。但是,盅把她嚙得很凶,沒有辦法,她才答應放蠱害兒子。當這位母親同她的盅說這些話的時候,正巧被兒媳婦在外面聽見了。兒媳婦趕緊跑到村邊,等待她丈夫割草回來時,把這事告訴了他,並說媽媽炒的那一碗留給他的雞蛋,回去後千萬不要吃。說完後,兒媳婦就先回家去,燒了一大鍋開水。等一會兒子回到家來,他媽媽拿那碗雞蛋叫他吃。兒媳婦說,雞蛋冷了,等熱一熱再吃。說著把鍋蓋揭開,將那碗炒雞蛋倒進滾沸的開水鍋裡去,蓋上鍋蓋並緊緊地壓住,只聽鍋裡有什麼東西在掙扎和擺動。過一會沒動靜了,揭開鍋蓋來看,只見燙死的是一條大蛇。
  這些所謂的放蠱方式當然是無稽之談。至於蠱到底是什麼樣子,除了代代相傳的說法,誰也沒有見過,當然更是子虛烏有的東西了。雖說是子虛烏有的東西,但苗族的一些婦女卻深受這種觀念的誣害。人們認為「蠱」只有婦女才有,只能寄附在婦女身上,傳給下一代女性,而不傳給男性。比如某男青年「遊方」遇到一個情投意合的「有蠱」姑娘而未徵得父母的同意就娶來,那麼他們的下一代,凡屬女性,均要從她母親那裡將蠱承傳下來,並代代相傳。
  言歸正轉,話說李二柱夫婦聽說這病竟然是中了蠱毒,頓時便大驚失色,雖然他們是農村人,但是對於蠱還是聽說過的。當下,婦人就嚇哭了,說怎麼會中了蠱呢?
  我也很疑惑,我問李二柱:「你是不是吃了別人給你的食物?」
  李二柱搖了搖頭說:「沒有,只是在牛頭山與那五個人一起吃過野味,難道是那五個人有誰對我下蠱?」
  我苦笑了一下,這事還真是越來越邪門了,既然中的是蠱,那麼顯然就是被別人下的,也就是說幾乎與那所謂的女屍沒關係了。
  我想了想,於是問道:「你從牛頭山回來之後,當天可還接觸過別人?」
  李二柱搖搖頭,很確定的說沒有,回到家之後就下地幹活去了,當晚便身體開始又癢又痛。
  聽到這裡,我隱隱覺得這事或許真與那五個外地人有關。於是便問李二柱,那五個外地人你有再見到他們嗎?
  「沒有再見到他們了,也沒有人見過他們下山,他們就好像在牛頭山消失了一般。」李二柱搖了搖頭,說完此話,然後便急忙望向我:「陳先生,既然我中的是蠱,你可有辦法替我解去啊?」
  李二柱的妻子也一臉期盼的望著我。
  說實話,蠱毒難解,一般都需要下蠱的人自己來解。這也是為什麼我要問他,可曾再見過那五個外地人,如果這蠱真是那五個外地人下的,那就得找到他們才能解蠱了。
  當下,我就將這事告訴給了李二柱夫婦,嚇得他們二人臉色蒼白。李二柱本人只是歎了口氣,然後便不再多言,好像知道自己是沒得救了。不過他的妻子則又一次跪了下來,要我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救救她丈夫。
  我也知道,他們是將我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了,但是奈何我只不過是一個剛入門的新手,陰陽知識方才略識一些,蠱術對我來說那完全是陌生的,又哪裡曉得解蠱的辦法呢?別說是替他們解蠱了,就連他中的是什麼蠱,我都看不出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勸他們暫時先回去,等我好好研究一下,若想出辦法了,明日會上他們家去。
  婦人聽我這麼說,還以為我不願幫忙,跪在地上就不願起來,哭哭啼啼的十分可憐。好在後來圍觀的村民也一起去幫我勸說,最後她這才起身,叫我明天不管有沒有辦法,都要去一趟他們家,哪怕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
  我知道,他們這真的是毫無辦法了才會這樣講,於是我點了點頭,最後送他們離開了陳家村。
  李二柱他們離開後,我也就回了家。
  不過,因為李二柱的事情,我們村當天那真是議論紛紛,誰都在談論著李二柱身上的怪病,都說怎麼會跑出蠱來。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因為蠱術最多的地方是湘西,而我們這只是江西深山中的一個農村,蠱對於我們來說,只是存在於閒談之中,根本就沒有誰真的遇到過。也正是因此,所以大家真是談蠱變色。
  也許有人會問我了,你真的不打算救李二柱了?
  其實,我不是不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之所以暫時勸他們先回去,而不是完全拒絕,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雖然我不懂得解蠱,但是或許張天師懂呢?所以我打算今晚利用通靈術去把張天師給喊上來問問這事,如果他有辦法,我明天就去一趟李二柱家。
  就這樣,當天我回到家之後,啥也沒做,就等著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