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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節

  我笑了:「看來你是更害怕她不跟你結婚吧,就不要找什麼借口啦。」
  老謝忽然笑著說:「那當然不怕,因為她已經懷孕兩個多月,現在開始孕吐啦!」我們幾個人都很驚訝,方剛用力拍著老謝的肩膀,說行啊,老狐狸真是寶刀不老,你一年才回湖北幾次,這麼快就種上了?比年輕人還要厲害呢。
  老謝嘿嘿笑著,臉上的皺紋都開了。登康點點頭:「這麼說,那你就盡快回湖北去奉子完婚吧,等我們這邊解決了鬼王這傢伙,你隨時還可以回來當你的牌商。」老謝連連點頭,稱到時候還得大家幫襯。
  兩天之後,老謝就收拾行李,從披集來到曼谷機場。我和方剛去機場送行,方剛說:「老狐狸,咱們認識多久了?」
  老謝撓撓腦袋:「總有四五年了吧?」
  方剛說:「整整五年!你這傢伙以前坑過我們,但也幫過我們兩次大忙,就算是扯平吧。如果我們最後沒能搞掉鬼王,反而被他把我給弄死,你別忘了替我到惠州去燒點紙錢,那樣我就謝謝你!」老謝連忙說這是什麼喪氣話?你方老闆吉人天相,在東南亞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浪沒經歷過,怎麼可能被鬼王給搞死,更何況還有這麼多高人幫忙。
  我也覺得這話太不吉利,就瞪著方剛。他哈哈大笑,拍了拍老謝的肩膀,說他是在開玩笑呢,他當然不會被搞死,這輩子只有他搞死別人。老謝歎著氣:「這幾年,你和田老弟也沒少幫我,都說我老謝是狐狸,但這些事其實都記在心裡頭呢。等我忙完結婚的事,你們也搞定了鬼王,到時候請你們來仙桃,咱們好好喝幾天酒!」
  「沒問題,你這老狐狸到時候可不能太摳門。」我笑著說。
  老謝左右看了看,說:「在泰國也呆了有七八年,現在突然要回去,還真是挺捨不得。」我說你又不是生離死別,解決鬼王之後你不做牌商了嗎。老謝連忙說當然要做,錢還是得賺的,方剛說這就是了。你在仙桃的時候也可以繼續做生意,有活就介紹給我,到時候我倆分錢就是,老謝樂得眼角都開了,連連點頭。
  目送著他那矮胖的身影走進機場大廳,我和方剛互相看看,他說:「這傢伙走了也好,他膽小怕事,到時候要是真被鬼王的人盯上,也真是麻煩。」
  開車回芭堤雅的路上,我沉默不語。這幾天小何姑娘經常給我在QQ上留言,很生氣地問我為什麼不回來。我只好說這邊出了點差錯,有很重要的事必須解決,不然以後都不能在泰國賺錢。鬼王的事,說實話我並不想參與,但又覺得鬼王這個人不會輕易放過我們這幾個人,又怕被他報復。現在我們四個人是個團隊,少一個人,就會少一份力量,這種心情讓我十分矛盾。
  回到公寓,登康告訴我,想去披集找Nangya遊說她也加入,我和方剛都反對。Nangya已經有了自己的廟宇,也成為一名女魯士,她與世無爭,不圖名不圖利,鬼王輕易不會找她的麻煩,我們怎麼能將她拖下水呢?
  方剛說:「你們倆人聯手,難道還沒有勝算嗎?」
  「對付鬼王,我覺得還是人越多越好,要是能有幾位黑衣阿贊或降頭師同時對他發起陰咒攻擊,我不相信他能逃得過。」登康回答。商量來商量去,我和方剛同意各自聯繫認識的阿贊師父,要法力比較強的那種。
第1068章 Nangya的心願
  我找了一位住在泰北的黑衣阿贊,方剛認識的黑衣阿贊和降頭師比我多,像阿贊久、阿贊平度、阿贊披實、阿贊康拉等人都問了。其中有兩位勉強願意幫忙,但要價比較高,而且必須先要確定有于先生和登康兩位鬼王的昔日高徒參與才可以。
  過了十幾天,正在緊張地籌備當中時,我忽然接到小楊打來的電話,問我是否在羅勇還是芭堤雅。我告訴他在芭堤雅,小楊非常高興,說她跟費大寶共同來泰國遊玩,已經到了曼谷機場,馬上就來芭堤雅找我們。
  這讓我們很緊張,方剛馬上接過電話,跟費大寶和小楊說現在有急事,不能接待他們。費大寶很奇怪,說再急的事,見個面吃頓飯總行吧,方剛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
  方剛開車將兩人接到公寓中,路上小楊和費大寶還問,為什麼我們都搬家。我不想告訴她這事,只說現在得罪了一個厲害人物,到了公寓後,一見有于先生和登康,兩人都很興奮,忙著拍照合影。再看到兩位的表情,小楊低聲問我怎麼回事,我把她拉到旁邊,說這事跟我們四人都有關係,目前正在研究怎麼對付仇敵,非常時期,所以沒時間和你們玩。出於安全,你們最好這段時間不要聯繫我們,等解決此事之後,我和方剛自然會給你們打電話。
  「到底什麼事這麼厲害?」小楊也很緊張,「哥,你們又得罪了誰?會有危險嗎?要不然你倆還是先離開泰國躲躲吧!」
  我搖搖頭,告訴她沒這麼簡單,必須解決了才行。小楊好奇心重,纏著方剛告訴她真相,方剛最後生氣了,訓斥小楊不懂事,非要跟著摻合。小楊不再說話,撅著嘴氣呼呼的。我還得從中調解,讓小楊和費大寶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先去泰國四處玩玩,最多半個月,我們就能解決這事。
  小楊說:「好吧,你們需要錢的話,我可以向爸爸借些出來,幾十萬還是可以的。」費大寶也拍著胸脯表示能借錢出來。我心想,你這傢伙早就被父母列入投資黑名單,怎麼可能借得出錢來,就說不用。
  其實,我們很清楚對付鬼王要是想多請阿贊師父,錢是必須要用的。比如阿贊久就開出五十萬泰銖的價碼,而阿贊平度和阿贊皇也不低,這錢從哪裡出?等費大寶和小楊離開芭堤雅之後,我提出這個問題。于先生說:「我賣房子的錢有二十萬人民幣,你們先付給那兩個阿贊每人五萬的定金,剩下的留著急用,有四個人,足夠對付鬼王。」
  我們都覺得有道理,登康對方剛說:「你幫我們牽線,已經夠感激的,剩下的我和于先生足夠應付,你和田七可以暫時離開泰國,去中國田七的家呆上一段時間,等我們解決了鬼王,到時再見面,沒必要牽這麼多人進來。」
  聽了這話,我心裡還是很高興,畢竟誰也不想做這種冒生命危險的事情。方剛想了想,說:「就怕你們兩個搞不定鬼王那傢伙。」
  「鬼王並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狡猾,」于先生說,「我和登康想對付他,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們倆還是離開泰國吧。」
  但方剛有些猶豫,雖然這事和他沒關係,但還是怕登康和于先生兩人想不出太好的主意來。晚上吃飯的時候,方剛接到一個電話,他在房間裡沒出來,我們三人都在客廳談事,也不知道誰打的。
  出來後,方剛黑著臉,對于先生和登康說:「我就留在泰國,幫你們搞死鬼王這個混蛋!」我們三人都沒聽明白,方剛告訴我們,那個鬼王的助手達瓦也給他打了電話,警告他不要參與登康的事,否則就要他的命。
  方剛哼了聲:「這輩子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我,鬼王又怎麼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沒有三頭六臂!」于先生和登康沒出聲,我說你不要賭氣,鬼王之所以威脅我們,其實也是害怕的一種表現,你就當沒聽見。
  「不管鬼王是害怕還是他媽的什麼意思,我都決定了。」方剛顯得很堅決。登康很感動,畢竟方剛經驗豐富,有他這個老油條幫忙,肯定是好事。方剛隨後打電話給他在菲律賓的朋友,出高價讓他去鬼王的住所,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包括那個助手達瓦的。
  半夜,我怎麼都睡不著,就從床上爬起來,到客廳裡去坐著。也沒開燈,這時方剛也走出來,坐下點了根煙。我問你怎麼也不睡,他說:「被你小子給吵醒了!」我笑著說不可能,你肯定也是失眠。
  方剛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瀋陽?」我說過兩天就走,方剛點點頭,說你還年輕,沒必要摻合進來,趕緊回去也結婚吧,到時候我就可以連喝兩頓喜酒。
  兩天後的下午,我已經訂好晚上出發的機票,正在逛附近的工藝品市場,考慮帶些什麼禮物回去給家人和小何姑娘,又想起到底跟小何姑娘是否合適,找個什麼借口說服媽媽跟她分手時,方剛給我打電話,語氣急匆匆地:「你在什麼地方?快回來。」我說我在逛市場,方剛告訴我,他得到情報,鬼王的助手達瓦從菲律賓飛到泰國,正在披集和兩名降頭師接觸,不知道要做什麼。
  「難道是要找Nangya的麻煩不成?」我很擔憂。方剛讓我馬上給她打電話,讓她盡快離開泰國,去雲南暫避。
  我立刻打電話給Nangya說了這個事情,她不太相信,說鬼王為什麼要找自己的麻煩。我很著急:「登康肯定是要尋鬼王的晦氣,而鬼王那傢伙六親不認,狗急了跳牆,凡是和登康關係不錯的人他都要下手。就算是我們多疑,但也是小心為上,大不了你就當出去遊學了!」
  Nangya沉默片刻:「好吧,我想先去香港看看陳大師,然後再去雲南騰沖,到洪班師父的家鄉,給那裡的村民們當一名巫醫。」我心想這也好,洪班在天之靈肯定會高興,就讓她一路上小心,並把達瓦的照片以彩信發給她,叮囑她謹慎行事。
  從曼谷回到瀋陽,在家裡正和父母聊天時,接到小凡打來的電話,問我Nangya為什麼要來看陳大師。我聽她的語氣似乎不太高興,就問怎麼了。小凡說:「我不希望她再和陳大師有什麼接觸,陳大師現在情緒激動,我……我很反感。」
  我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只好說Nangya已經打算去雲南隱居,她最多也就是看一眼而已,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如果你擔心陳大師一再挽留,就找個機會單獨對Nangya說,想讓她別打擾陳大師就行。
  「好吧,我也是這麼說的。」小凡回答。其實這是個下策,但也沒辦法。陳大師對Nangya肯定還是念念不忘,要是真挽救她在香港多呆幾天,只會讓小凡更加生氣。只有拉下臉來明說,Nangya才會明白她的處境很尷尬,也會盡快離開香港。那個花花世界太招搖,我也擔心Nangya的行蹤會有所暴露。
  晚上小凡發短信給我,說她已經開車把Nangya送到機場,看著她進入登機口,乘機去昆明瞭。我回復告訴她,不用擔心Nangya會把你的陳大師搶走,她這次離開泰國去雲南,是為了躲避一些災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露面,所以她才要去看望陳大師。
第1069章 牽連老謝
  小凡回復:「怪不得,原來是這樣,她惹上什麼危險或者麻煩了嗎?」我說沒什麼大事,不用操心。
  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我居然開始整夜地失眠。給Nangya發去短信,讓她到了騰沖縣城之後,務必要在進山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免得在村裡沒有手機信號,我會擔心她的安危。
  次日早晨,我接到Nangya的電話,說剛到昆明,感謝我的關心,說肯定記得。
  去姐姐家吃晚飯,姐夫問為什麼突然就把店關了,打算做什麼行業。我搖搖頭,說那個地址不太安全,暫時不能租給任何人,自己也不能開店。姐姐擔心地問我怎麼了,是惹上什麼麻煩了嗎。我不想多說,只說就是同行之間的競爭,以前總有。
  到佛牌店,我跟附近的美術社、自行車行和幾家比較熟悉的商舖老闆都打了招呼,如果有人打聽佛牌店主田七的任何消息,都不要告訴他們,就說不知道。
  兩天過去了,我也沒接到Nangya的電話。按理說,從昆明到騰沖縣城,就算晚上住店次日再走,有兩天也足夠。給Nangya打去電話,是關機狀態。我心想,看來她已經到了村裡,還是把這事給忘記了。
  在瀋陽的日子很無聊,這回我可以成天陪小何姑娘了,可奇怪的是,以前她總是反感我出去忙生意,現在聽說因為在泰國有些麻煩而不能繼續做生意時,卻又更不滿意,說手裡還沒攢多少錢,結婚後這日子可怎麼過。我很奇怪,說難道我們倆沒有手和腳,不能工作自食其力嗎?
  小何姑娘比我還驚訝:「結了婚你就讓我去上班?那、那我為什麼嫁你?」這話反倒把我給問愣了,以她的邏輯,那真叫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可自己也得上班吧,打算讓我養一輩子?看到我的表情,小何姑娘說:「你看看人家,結婚後有幾個馬上就去找工作上班的?怎麼也得先玩半年再說吧,你的同學和親戚朋友都誇你,說你賺得多,手裡有錢。我要是去上班,你就不怕丟臉沒面子?」
  我沉默不語,並不是覺得她的話有道理,而是覺得像小何姑娘這種東北懶人的典型代表,絕對不是我的終身伴侶,哪怕這是在很多人看來理所應當的,哪怕我身邊有很多這樣想法的人,甚至是我的好朋友和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