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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節

  我連忙問:「有什麼妙招嗎?」
  老謝說:「凡是中了情降剛解開的人,體內陰法的作用還沒完全散,陰氣纏身,這時候做個灌頂術,能迅速祛除多餘的陰氣,讓淑華感到後悔。再趁機把經過跟她一說,讓她知道以前的事,她就會更加痛恨阿贊翁。到時候再讓她想辦法把阿贊翁引出來到某處,然後讓登康解決。」
  「還有這種事?」我問,老謝說他以前遇到過此類生意。
  既然得到了高人指點,我就馬上安排實施。那天,我們四個人都到Nangya的住所作客,順便讓她給我們做個小型的魯士灌頂儀式。Nangya早就安排好了,讓我和費大寶、偉銘、淑華跪在面前,Nangya坐在坐墊上,用法拍蘸著法油,邊施咒邊朝我們身上灑去。
  說也奇怪,上次在法會中,Nangya的魯士灌頂就對我沒什麼效果,而這次也是。費大寶渾身發抖,像發藥子,偉銘用頭撞地板,而淑華則一直在低聲哭泣。儀式結束後,我們都坐在沙發上恢復,半個小時後,我把淑華叫到另一間臥室裡,問她剛才有什麼感受。
  淑華神色緊張,說:「我、我不知道怎麼說……」我直接問是否與阿贊翁有關,她咬著嘴唇,忍不住掉下眼淚。我問你最近和阿贊翁都是怎麼接觸的,她也沒隱瞞,說出當時和阿贊翁會面的經過。
  那還是數日之前的事了,那天淑華下班,朝地鐵站走的時候,忽然有人在後面叫她的名字,還有隻手輕輕拍她的後頸處。她覺得後脖處一涼,回頭看,居然是泰王佛牌店的那位駐店法師阿贊翁。淑華對他沒什麼好感,就問什麼事。阿贊翁是緬甸人,也懂泰語,而泰語和粵語基本相通,所以他也會簡單的粵語,至少能交流。
  阿贊翁說他想請淑華去泰王佛牌店坐坐,吳經理找她有事商量。被淑華拒絕,一是她覺得沒什麼可商量的,二是兩家是死對頭,她可不想和敵人接觸。淑華拒絕後轉身就走,阿贊翁也沒再說什麼,但仍然在身後不遠處同行。這讓淑華覺得有些彆扭,她就加快腳步走到地鐵站,乘坐地鐵走了。
  回到家後的當晚,淑華做了個夢,居然夢到和阿贊翁都赤裸身體,在一個大木桶中洗澡。醒來後她很尷尬,但卻奇怪地沒有反感的心理,這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淑華極少做春夢,而且她喜歡帥男,而阿贊翁的長相雖然有稜有角,卻絕對談不上帥,再加上皮膚太黑,一直是她討厭的類型。可現在居然做了和阿贊翁的春夢。
  某日,阿贊翁又在路上截住了淑華,這次淑華沒拒絕,到某東南亞餐廳與他共進晚餐。阿贊翁稱他在泰國有六個老婆,都很漂亮,但他現在最喜歡的是中國女人,也就是淑華。放在平時,淑華肯定會把杯中的飲料揚在對方臉上,但現在她聽得卻很舒服。
第992章 特殊酒吧
  就這樣,淑華和阿贊翁悄悄約會了好幾次,在第四次的時候,她失身了,在阿贊翁選的另一家酒店,並不是他自己下榻的那間,估計是怕被人發現後敗露。事後阿贊翁承諾會和淑華結婚,讓淑華很開心。但他要淑華先做兩件事,一是把某樣東西悄悄放在陳大師佛牌店中,越隱蔽越好,最好是永遠不會讓人翻找到的。二是隨時把陳大師佛牌店和田七等人的生意動向朝他匯報。
  淑華表示很為難,她在陳大師佛牌店做了一年多,無論陳大師,還是偉銘或者我,都對她不錯。但阿贊翁說:「世界上還有比我對你更好的人嗎?」這句話讓淑華無言以對,現在的她覺得阿贊翁就是最愛的男人,就只好答應。
  於是,她就在某天偉銘去衛生間的時候,把那個引靈符悄悄藏在某組櫃檯內的絲絨鋪布下面,這是個很隱蔽的地方,除非地震和阿贊師父感應,估計幾年也不會有人發現。那次Nangya來到佛牌店,覺得店內的陰氣比之前更大,但那時剛好進了一批陰牌,所以我以為是多塊陰牌在一起而產生的陰氣,Nangya也沒多想。
  看到淑華痛苦的表情,我只好安慰她,其實我也沒想到她居然已經被阿贊翁佔了便宜,這讓我非常憤怒。淑華和我也算是一年多的同事,有了感情,被那只非洲猴子用情降術佔有真是太下三濫了。
  「最近這段時間,吳經理和阿贊翁聯繫過你多少次,他們對你提供的情報是否滿意?」我問。
  淑華哭著說:「有、有十幾次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他們,吳經理很高興,說我對阿贊翁這麼忠貞,以後他肯定能娶我。」
  我強忍怒火,問:「現在我們想搞阿贊翁替你出氣,你願意配合嗎?」淑華擦乾眼淚,說當然願意,她恨阿贊翁入骨,真想用刀把他砍成肉泥。
  離開Nangya的住所,我給淑華放了兩天假,讓她好好休息調整心態。這邊再跟費大寶和登康商量計策。費大寶氣得直冒煙,在屋裡大罵阿贊翁,說非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可。
  登康哼了聲:「收拾阿贊翁還不容易,這傢伙不可能每天兩點一線,除了泰王佛牌店就是酒店下榻,總要出去吃飯吧,要去逛街玩樂吧,找個機會把降頭油弄到他身上,再以陰法直接攻擊,就不信他的法力比我還強。」
  我笑著說非洲猴子怎麼可能比馬來西亞白胖帥哥還厲害,那是不可能的。登康不高興地說:「白是對的,但我並不胖吧?」我連忙改口。
  商量來商量去,費大寶提出,光讓登康以陰法搞垮阿贊翁還不算,最好讓他同時出醜,再讓記者報導出去。現在的關鍵人物仍然是淑華,因為到目前為止,阿贊翁和吳經理還不知道淑華已經被解開情降的事,這是我們的優勢。
  最後,費大寶說出一個不錯的計劃來,我們也都覺得不錯。
  這天佛牌店來了一對中年夫婦,稱去泰國旅遊回來,就每天晚上出去夢遊,還打人。談好價錢後,Nangya來到店裡,盤腿坐在地上給他們施法。忽然,我們看到Nangya神色不對勁,兩夫婦也渾身發抖。而Nangya立刻停止施咒,正在我要上去問的時候,兩夫婦像瘋了似的彈起身跑出佛牌店,在街上大喊大叫。我們幾個人連忙出去想拉回來,可兩夫婦已經攔不住,惹得很多人過來圍觀。
  兩夫婦最後還是跑掉了,我讓偉銘和淑華關上店門,不再停業。
  當然,這只是我們設的局,演戲給大家看的。壞事傳千里,這事很快就會傳到泰王佛牌店耳朵裡去。
  過了幾天,我們讓淑華在晚上十點多鐘給阿贊翁打電話,說店裡出事了,有很重要的情報跟他說。阿贊翁立刻同意,並問她在哪裡。淑華稱在駱克道的某街區十字路口,讓他快來。
  淑華就站在那個路口處,這裡是個熱鬧地方,有很多餐廳、KTV和酒吧。我和費大寶躲在遠處,用從那個在香港賣槍模的客戶店裡新買的兩部望遠鏡同時觀察。半個小時左右,我就在望遠鏡的視野內看到了阿贊翁。這傢伙打扮很新潮,穿了一身黑色T恤和運動短褲,還聽著耳機,怎麼看也不像從緬甸來的阿贊和降頭師,怪不得他有五六個老婆,可能是因為比較擅長與時俱進吧。
  兩人交談片刻,淑華的情緒不太好,阿贊翁抱著她肩膀一直安慰著。忽然淑華轉身就走,阿贊翁在後面緊追,一前一後拐到巷子裡。我和費大寶連忙跟過去,看到兩人進了某酒吧。
  香港雖然沒有泰國那麼開放,但畢竟是資本主義制度,所以「特殊行業」並不算違法,也就有很多特殊的酒吧。這間酒吧就是駱克道的特殊酒吧之一,但顯然阿贊翁並不知情。進去後不久,看到有個戴墨鏡的年輕男子腰間圍著帆布運動包,頭戴太陽帽,也跟著進了去。這是費大寶之前給阿贊翁在酒店設局時,找過的那名小報記者。此人對本港的八卦新聞有著強烈的興趣,招之即來。
  我和費大寶悄悄來到酒吧門口,旁邊立著醒目的BAR字母霓虹燈,還有立式大燈箱,上面印的圖案也是披薄紗美女正在給人按摩,看來是樓上有按摩店。可惜方剛不在,否則他肯定會去。
  小心翼翼地走進酒吧,我倆怕被阿贊翁看到,就貼著牆壁溜到角落的某座位,招手叫來服務生,先要了兩杯啤酒。酒吧裡很熱鬧,我找了半天也沒看到阿贊翁在什麼地方,還是費大寶眼尖,指給我說那邊坐著的就是,對面是淑華。我這才看到,阿贊翁和淑華聊了一會兒,就看到淑華哭起來,阿贊翁起身去勸,雙手抱著她的臉,淑華也用手摟著阿贊翁的脖子,好像正在撒嬌。
  「都囑咐好了吧?」我問,費大寶說讓我放心,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淑華的手掌中藏有降頭油,可以趁機塗抹在阿贊翁的頸中。我問會不會被他發現,畢竟這傢伙可是落情降的高手。
  費大寶笑著說:「酒吧裡這麼熱,又吵又鬧,降頭油又不是冰鎮啤酒,阿贊翁很難察覺得出。」
  我點點頭,但還是有些心虛。這時我才看到那名記者就坐在斜對面,手裡拿著一部小巧的卡片相機。他很有經驗,並沒有急於頻繁拍照,而是把相機握在手中,邊喝著東西,邊把相機的鏡頭對準阿贊翁方向,而不是放在眼前,這樣更難以被人發現。
  不多時,淑華站起來走出酒吧,阿贊翁並沒有動,而是坐著繼續喝酒。這時有兩名穿著暴露的年輕姑娘過來搭訕,阿贊翁很感興趣,兩姑娘一個坐在斜對面,另一個乾脆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阿贊翁顯然是混慣了風月場的人,他右臂攬著姑娘的腰,左手更是沒客氣,隔著姑娘的衣服在關鍵部位摸個不停。
  我覺得時機已經差不多,就掏出手機給登康發了條短信:「動手。」
  酒吧裡人太多,我並沒發現登康坐在什麼位置,但卻很容易就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施咒的。突然,我和費大寶都看到阿贊翁的動作凝固住,好像被施了定身法。
  兩個姑娘對著阿贊翁笑個不停,後來又用手去拍他的臉。阿贊翁這才回過神來,緊張地四下張望,我和費大寶連忙把頭轉過去,以免被他發現。
第993章 鬥法
  我拿起桌上的酒簽,底部有一小塊銀鏡,把它當成鏡子側身去照,看到阿贊翁已經不再張望,嘴裡在急速念誦著什麼,很明顯,登康開始施咒了。
  我倆又悄悄回頭看,阿贊翁一面念誦,身體也在發抖,臉上全是汗珠。兩位姑娘笑得更厲害,還以為阿贊翁在故意搞笑,逗她們開心。而旁邊坐著的客人都紛紛看過來,指指點點。兩個姑娘可能是覺得無趣,就離開阿贊翁走開了,邊走還邊回頭指著阿贊翁,好像對他很不滿意。
  阿贊翁用手扶著椅背,費力地站起來,搖搖晃晃朝東北角走去。
  費大寶有些著急:「登康師父到底在哪裡躲著呢?」我搖搖頭,心想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阿贊翁找到他。正在我想辦法的時候,那名記者離席走向阿贊翁,應該是打算繞到側面去拍照。
  這時,阿贊翁抬頭看到了記者,他喘著粗氣,伸出雙手緊緊抱著記者的肩膀。我和費大寶悄悄走過去,在旁邊的幾部抓斗機後面躲著,抽身去看。只見阿贊翁嘴裡念誦著經咒,從鼻子裡流出血來。
  記者有些害怕,用力把阿贊翁的手拿開,躲到旁邊,舉起相機一個勁地拍。阿贊翁又朝前方踉踉蹌蹌走了幾步,這時我才看到,在角落的兩張檯球桌旁站著個身穿白衣的人,臉朝裡,左手下垂,拎著一條暗紅色的珠串。他身體倚在牆上,似乎正在看那打桌球的幾名年輕男女。
  雖然看不到臉部,不過從穿的衣服和身材就能看出,那就是登康。我擔心阿贊翁過去找麻煩,破壞登康的施法,但那名記者已經不願意再過去,而只是在旁邊拍照,我把心一橫,看到吧檯那邊有兩個身穿黑色T恤衫的壯漢,正在與吧檯小姐聊天,就知道是酒吧的保安。如果阿贊翁揪住登康不放,我就馬上叫保安,說有人故意鬧事,起碼也得把兩人給分開,但我又不能露面,因為會被記者拍進去。
  阿贊翁只走了不到五六米,剛來到桌球檯旁就停住,用手扶著球桌,似乎很辛苦。兩個染著黃頭髮的年輕男子正在打球,旁邊有個穿著性感的女孩手裡夾著香煙,不高興地指著阿贊翁,說了幾句粵語,應該是讓他躲開。
  但此時的阿贊翁垂著頭,大口大口地喘氣,兩男子停住手上的球,疑惑地看著阿贊翁。其中一個人走過來,說了幾句話,阿贊翁沒理。這人有些不高興,用球桿指著阿贊翁,大聲呵斥。阿贊翁慢慢抬起頭,旁邊的女孩發出尖叫,但我和費大寶只能看到阿贊翁的背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酒吧裡很吵,女孩的尖叫如果不是特意去關注,根本沒人理。這時,看到阿贊翁慢慢盤腿坐在地上,從頸中取下一串珠子纏在手腕上,後背仍然在發抖。拿球桿的男子拉著那女孩離開檯球桌,有人開始圍觀。而登康也離開牆壁,慢慢走到另一個角落,以免繼續留在那裡而遭人懷疑。酒吧的保安看到動靜,就走過來看,見坐在地上的阿贊翁,他站在旁邊問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