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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節

  這一睡就沒醒過來,到了下午三四點鐘,可算接到方剛打來的電話,稱已經在無錫機場落地。我告訴他爸媽,不要去打擾費大寶,立刻下樓叫出租車,在機場把方剛和阿贊巴登接到費家。給雙方簡單地做了介紹,費大寶的父母看到阿贊巴登,眼神很複雜,不知道是敬佩還是意外。
  方剛問:「這小子睡了多久?」我說從昨晚開始睡,半夜起來夢遊,拉了好幾個小時的房門,天亮後再睡到現在。
  「比豬都能睡,看來他不是困了,而是在陰靈附體的作用下,處於魂魄游離狀態,這段時間沒讓他出門去吧?」方剛問。我連忙說沒有,費母問什麼叫魂魄游離,方剛說就是靈魂出竅。把兩人嚇得不輕,問有沒有辦法解決。
  方剛回答:「現在時間還早,等到午夜再說。」就這樣,五個人坐在沙發上耗時間。晚飯也沒心思做,費母打電話給小區外面的某餐廳,叫了外送服務,湊合吃的晚飯。費父問方剛為什麼稱費大寶為小弟,方剛嘿嘿笑著,說費大寶是他新收的助理,準備以後培養為泰國佛牌專家的。
  費父哼了聲:「那怎麼行,我可不能讓他再碰這種鬼鬼怪怪的東西!」
  看著費父鐵青色的臉,我就知道他心裡非常不爽,連忙說:「其實鬼有沒你們想像中那麼可怕,我做這行也有三年了,只要自己不碰邪牌就沒事。」費父不再說話,臉色更加難看,看來不太喜歡提這個事,畢竟費大寶是偷了我的佛牌,才搞得這麼麻煩,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飯後我出去在小區附近幫兩人訂好酒店房間再回來,好不容易耗到午夜十二點,要開始施法了。阿贊巴登從脖子上摘下骨珠,走進臥室,對房間的某個角落說:「你為什麼不肯走?」他用的是泰語,費大寶爸媽聽不懂,滿臉霧水。我知道阿贊巴登是在對那名女性陰靈說話,聽到他又說:「你必須離開。」
  費父低聲問我:「這位師父說的是泰國話嗎?」我翻譯過去,說他正在與附身於費大寶體內的陰靈對話,勸她離開。要是她不肯,就得用陰法咒語強迫她離開。這夫妻聽完臉都白了,費母更是嚇得手發抖。
  這時,看到費大寶忽地從床上坐起來,瞪著阿贊巴登:「你要幹什麼?」
  阿贊巴登沒理會,手持骨珠,對著角落念誦經咒。費大寶跳下床,就朝阿贊巴登撲過去,我和方剛正要過去阻止,卻看到費大寶站住,用女人的聲調說:「只要不帶我走,怎麼樣都行。」
  他父母更驚訝,估計從沒遇到過這種場面,連話都說不出來。阿贊巴登走上幾步,把那串骨珠套在費大寶脖子上,費大寶發出女人的尖叫聲,很是刺耳,連我都忍不住想把耳朵堵住。費大寶身體往後直退,但阿贊巴登牢牢握著骨珠,費大寶的雙手也抓住骨珠,舌頭吐出來,臉漲成豬肝色,好像要窒息。
  「快、快去幫大寶,他喘不過氣來啦!」費母忍不住出聲。方剛瞪了她一眼,費父拽過老婆,示意她不要出聲,眼睛卻一直看著阿贊巴登和費大寶。
  阿贊巴登提高念誦經咒的聲音,費大寶身體扭來扭去,就像一條魚。嘴張得很大卻說不出話來。幾分鐘後,阿贊巴登回頭看了看方剛,方剛立刻快步過去,摘下費大寶脖子上的那塊蜈蚣賓靈佛牌,遞給阿贊巴登。後者接過佛牌,抓在手心,換了種經咒,快速地念誦著。
  費大寶開始哭泣,幾分鐘後,他的頭猛地垂下來,再也不動了,就和死人一樣。費母捂著臉,眼淚嘩嘩地流,而阿贊巴登取下骨珠自己戴上,再把那塊佛牌交到方剛手裡,就走出臥室。
  方剛對費父說:「現在不要碰大寶,等什麼時候他的身體自己癱倒下來,再把他抬上床就行了。我們現在去酒店睡覺,明天中午的時候,大寶應該就能醒過來,到時候你們給田七打電話。」
  費父說:「你們這就要走?可是大寶還沒……」我說你們不用擔心,他已經好了,明天就見分曉。再掏出名片遞給費父,和方剛、阿贊巴登離開費家。
  次日早晨,我給小楊打去電話,說了這個事。小楊很驚訝:「怎麼鬧成這樣啊,這個費大寶,居然跟佛牌裡的女鬼談戀愛,真是瘋了!不過也很厲害,佩服。」她表示自己正在杭州和爸爸辦事,這就趕到無錫去看望費大寶,我心想也好,有她在場,費父怎麼也得多給我們幾分面子。
第900章 十萬美元
  中午我接到費父的電話,稱費大寶已經醒了,一直在念叨著女朋友在哪裡。我和方剛來到費家,費大寶看到方剛,兩眼發直地問:「大哥,我女朋友呢?」
  方剛嘿嘿笑:「你哪裡有女朋友?是在做夢吧?」費大寶想了半天,沒說話,滿臉疑惑的神色。這時我接到小楊的電話,稱已經來到無錫機場,讓我把費大寶小區的名字告訴她,這就叫出租車趕去。我問費父小區名,他沒好氣地問又是誰要來,我說是小楊。
  費父「哦」了聲:「哪個小楊?」我說出小楊的全名,費父連忙說他馬上開車去機場接。我說不用了,她乘出租車來更節省時間。
  不到半小時後,我們幾個人在小區門口看到小楊,她高興地上來跟我和方剛分別擁抱,費父明顯對她高看一眼,寒暄著。回到費家,大寶看到小楊,卻哭了:「小楊啊,他們把我……把我女朋友給搶走了!」
  小楊說:「你哪有什麼女朋友?是不是酒喝多了還沒醒?」
  費大寶左想右想,喃喃地說:「難道真是做夢?」他問老爸投資的事是不是真的,費父點點頭,說這個事沒錯,但你真的沒有女朋友。費大寶怎麼也想不通,自言自語:「真奇怪,是在做夢嗎?這夢也太真實了吧……」
  看到兒子恢復平常,大寶的父母都很高興,方剛提出要阿贊巴登要收取四萬元人民幣的施法和其它費用,費父沒說什麼,讓老婆取了錢回來,交給方剛。他囑咐:「我不希望大寶當什麼佛牌商人,太可怕了,我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方剛說:「佛牌商人並不可怕,只要以後注意別貪便宜就行,他跟著我不會吃虧。」
  費父仍然擺手不同意,方剛哼了聲:「你兒子是成年人,要是他非想做這行,你能用繩子把他成天綁在床頭?」
  這話讓費父沒了話說,費母說:「可是,方老闆,賣佛牌就要天天接觸這種東西,能保證不被鬼給纏上嗎?」方剛說我做了七八年牌商,怎麼從來沒被鬼纏過。我心想,這話就有水分了,你只說不貪心、自己不戴邪牌就沒事,可你沒說要是得罪了客戶或者同行,也會被算計。但當著大家面,我又不好意思拆方剛的台。
  小楊說:「費叔,其實我早就想跟著田哥和方大哥了,我現在就是田哥的助理,以後還想當一名女牌商呢!」
  「什麼?你、你想當佛牌商人?」費大寶的父母都不敢相信。小楊說是呀,我就喜歡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大寶的事已經解決,我這就跟著他們倆回泰國玩幾天,順便去大城找阿贊Nangya姐姐。費父問阿贊Nangya是誰,我笑著說是一位女法師,很有氣質,人也很好。
  聽著我們的談話,費大寶忍不住插嘴:「我也去。」
  費母訓道:「你去幹什麼!剛拉了幾百萬投資,你的項目計劃不得抓緊去做嗎,不然拿什麼賺錢,拿什麼面對投資人?」費大寶嘟囔著說什麼項目,壓根就沒打算賺錢,那投資就是用來花的。
  這話把兩人氣的,費父上去就要揍費大寶,方剛站在中間攔住:「你看,還不如讓他去做牌商,起碼是個實在職業。幾百萬的投資是好花的嗎?到時候人家還要來催公司業績。」費父悻悻地退回去,但堅決不同意兒子去泰國,要他在家裡呆著反省,另外還要考慮怎麼利用那些投資,不至於半年以後被人堵門。
  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好多說,當天就訂了機票。費大寶開車送我們去無錫機場,路上,我告誡他以後可不能再貪這種小便宜了,無非是一塊佛牌而已,你不至於吧?
  「就是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小楊也說。
  費大寶無奈地說:「別說你們,連我自己都不理解,那時候我向田哥要來這塊佛牌,想仔細看看。沒想到越看越覺得放不下,好像佛牌裡有種魔力似的,總想把它帶著,所以就……」
  小楊表示不理解:「這佛牌是用女人頭蓋骨製成的,也不漂亮啊,怎麼還能放不下?」費大寶說怪就怪在這裡,那時他就覺得這塊佛牌好,至於具體是什麼地方好,他也說不清,只想著永遠留著它。
  方剛說:「很簡單,就因為它是邪牌!」兩人費解地看著方剛,我插嘴說,邪牌用的是陰法禁錮,比正牌和陰牌的法門都霸道。這種法門附著在佛牌中,相當於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出一種強磁場。人體也有磁場,如果兩種磁場相符合,人就會有很奇怪的感覺。這就是為什麼有的人進了佛牌店就頭暈,有的進去之後看到某塊佛牌,就非常想買下來,甚至之前連什麼叫佛牌都不知道,就是這個道理。
  聽了我的解釋,兩人這才明白,費大寶感歎:「怪不得賣佛牌這麼賺錢。對了大哥,你說過要送我一塊效果好的佛牌,現在邪牌沒了,給我一塊陰牌總行吧?」方剛無奈地看著他,說好好,過幾天肯定給你弄。
  四人共同從廣州轉機回到曼谷。我帶著小楊去大城看望阿贊Nangya和老謝,可阿贊Nangya不在家,老謝稱,她已經去披集好多天了,說要辦重要的事。
  既然阿贊Nangya不在,晚上吃過飯,我和小楊就在老謝家附近的酒店住下,準備明天帶她去羅勇表哥家看金蛋。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手機,看到有登康於幾個小時之前發來的短信,問最近有沒有生意,盡量多幫他接幾樁,不怕麻煩,越大的越好,什麼解降落降都行。
  我覺得很奇怪,以前登康不是這麼愛錢的人,當然,人人都愛錢,雖然登康也喜歡大生意,但卻很隨性,有錢就賺,沒生意他也從不抱怨。可自從那次他私下裡找拉賈合夥做生意之後,他似乎對賺錢的態度有了變化,什麼錢都想賺,尤其是利潤豐厚的大生意。
  「你最近是不是急用錢?」我回復。
  登康沒回信,可能是已經睡覺或者在辦別的事去了。次日從大城回到曼谷,再轉乘去羅勇的大巴車,來到表哥家。表嫂第一次看到小楊,對她很好,也很喜歡小楊這開朗的性格,尤其金蛋對小楊更熱情。下午四點多鐘,是金蛋固定要出去散步的時間,每到這個時候,它就會纏著我們這三個人的其中一位,意思是提醒我們帶它出去無。
  可奇怪的是,今天它居然沒纏著我和表哥嫂,而是在小楊身邊轉來跳去,示意讓她跟自己走。表嫂笑著說:「金蛋這麼快就愛上你的女友了。」我連忙解釋,說小楊只是我的好朋友兼助理,不是女友。
  小楊牽著金蛋在路上走,我跟在後面倒像是她的助理。這時手機響起,是登康發來的短信:「最近有沒有大生意可接?」
  「到底怎麼回事?」我回復。
  登康回:「我有事要處理,你手裡有十萬美元嗎?」把我給嚇著了,十萬美元在當時就是七十多萬元人民幣,登康這個孤家寡人,突然要這麼多錢幹啥,何況他平時也沒少跟著我接生意,一年內起碼也入賬二十幾萬人民幣。別的先不說,前陣子他和拉賈合作坑遊客的那兩次,每次就有八萬人民幣。
  我怕有人偷了登康的手機用來騙錢,就直接給他打去電話詢問,登康卻沒明說,只說最近有重要的事要辦,急用錢。讓我先借給他,以後接生意的時候慢慢扣除。我問:「你到底要錢做什麼用?我得知道原因。是你得了重病,還是欠高利貸?」
第901章 馬六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