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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節

  大家連忙追問我什麼意思,我也說不清,只覺得好像熊富仁嘴裡似乎有傷,或者臉部肌肉受損似的那種感覺。
  「這是什麼意思……」老謝嘟噥著。方剛把腿搭在茶几上,想了半天也沒說出來。老謝問登康和阿贊巴登,是否有那種把什麼降頭水或油含在嘴裡,說話的時候對著目標,那個目標就能中降頭的法術?
  兩位阿贊互相看看,都搖搖頭。阿贊巴登說:「降頭水要塗抹在皮膚上,或者吃進去才能起效,光聞是沒有用的。」
  五個人坐在一起分析熊導遊大概半個小時,也沒分析出什麼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熊導遊沒有惡意。
  從曼谷前往羅勇,在芭堤雅和方剛老謝分開,大家各自散去。走到表哥家的院子附近,金蛋又衝了出來,老遠就跑向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聞到我氣味的。這次我沒空手,在附近的露天海鮮市場買了很多海鮮。有大紅毛蟹和鱟,尤其鱟這東西,中國早就沒有了,但東南亞還能捕撈到,不但味道非常鮮美,而且滋陰壯陽。
  呆了幾天,在QQ上接到姐夫發的信息,說有位年輕女顧客來店裡看,想買一條便宜的正牌。她覺得我姐夫不夠專業,想和我這個真正的店主電話溝通。我回復:「以後凡是這種普通的佛牌生意都不要找我,你直接溝通,不行就算。我只負責承接與驅邪、施法和降頭有關的生意,或者比較昂貴的佛牌也行,三四千以下的不要打擾我。」
  「也好,這女顧客長得挺漂亮,你不考慮趁機……」姐夫發消息。
  我問漂亮到什麼程度,姐夫說:「高挑,苗條,皮膚很白,瓜子臉。」我立刻回他:「你自己留著趁機吧。」對於女人,我對太瘦的沒興趣。
  因為我在瀋陽停留得時間太長,所以這次在泰國我也多呆了一段時間。在這近兩個月內,熊導遊又找我弄了一次牌,基本都是訂製的,他專門要那種能強效成願的邪牌,每塊的價格都在六七萬泰銖以上,最高的十萬。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客戶源真優質,簡直可以與陳大師相比。而這次合作,又讓我賺到近三萬人民幣,真是把我樂得合不攏嘴。
  有一次,我去大城找阿贊Nangya給客戶做刺符,半路乘大巴車的時候,手機QQ響起,是姐夫發給我的,稱有個男人來到佛牌店,問有什麼辦法能鎖住愛人的心,效果越強越好。
  我打字回:「不是說了嗎,這類請牌的生意你去搞定,邪牌沒有,強效成願的一般不接,以免出事。」
  沒想到姐夫回復:「這個我搞不定,小舅子,我對佛牌畢竟沒你那麼精通,而且你給我的那本畫冊上也沒找到名字叫『情降』的佛牌。」
  看到「情降」這兩個字,我立刻來了精神,馬上問這是那位顧客自己說出來,還是你提的。姐夫回:「當然是他自己說的,我哪懂啥叫情降牌,好像你也沒跟我說過。」我問那顧客在不在場,可以電話溝通,姐夫說他早就走了。
  我給姐夫打電話過去,他說:「前幾天他就來過一回,在店裡跟我閒扯半天,說話絮絮叨叨地招人煩,我都想揍他了。最主要是我給他拿了兩條能鎖心的人緣鳥,他看不上。我覺得這種人不太像買主,就沒理。今天中午又來了,還問我有沒有情降牌,我聽都沒聽過,怕是以前記漏了,翻畫冊也沒找到。」
  「淨胡扯,怎麼能揍顧客呢?他又沒把你怎麼著!」我連忙給他現場科普,「情降是降頭術的一種,也是專門鎖住異性心的,你都忘了?」
  姐夫問:「降頭術不是都得把對方給弄死弄殘嗎,還有搞對象的功能呢?」
第820章 情降法事
  我哭笑不得,說以前我給你講課的時候應該說過,是你沒往心裡去。姐夫不太好意思,說那人也沒留電話,要是他再來佛牌店,我馬上用QQ通知你,或者讓他直接跟你通話。
  在大城的BRT車站,我和客戶碰頭後,一起到了阿贊Nangya的住所。這客戶是泰國女性,長得很漂亮,長髮高個,穿著花裙子和黑絲。她想刺個能讓自己更有異性緣的人緣鳥符,情愛法門和蟲降是阿贊Nangya最擅長的兩種法術,單論這兩點,什麼登康、巴登和洪班都比不了。在刺符的過程中,阿贊Nangya還同時用情愛法門的咒術進行加持。客戶半閉著眼睛,似醒非醒,在刺完之後,她激動地說剛才居然做了個夢,夢到她最喜歡的那個男人對自己說,以後我們可以結婚。
  阿贊Nangya笑著說:「希望你能如願。」
  女客戶滿意地交了錢,把她送出門後,我把所收到錢的四分之三放在阿贊Nangya面前的地板上,她並沒有拿,而是微笑著拿出一盤糕點給我吃。這是阿贊Nangya自己做的,用玫瑰花瓣和幾種東西拌成的餡料,自己烤制,說是雲南特有的糕點,味道很好吃,每次我去找阿贊Nangya都會得到這樣的招待。看來她還是很想念自己的家,可惜父母已經不在。和阿贊Nangya相比,我覺得自己幸福得多。
  「做情降需要什麼材料,對客戶有什麼要求嗎?」想起姐夫對我說的那個男人,我順便問阿贊Nangya這個問題。
  她說:「其實和普通的降頭術一樣,只不過要男女雙方的毛髮、內衣、指甲和照片,如果照片是這兩個人的合影,效果會更明顯。施情降時必須兩人都在場,距離不能太遠,一般在五十步之內,越近越好。」
  問到收費方面,阿贊Nangya說要是在泰國本地,十萬泰銖左右即可,要是去國內或者其他國家,就讓我看著定價。我就知道她對價格方面不會和我太計較,心想肯定不能讓她吃虧就是了。
  幾天後,我正帶著金蛋出去拉屎,泰國雖然經濟沒有中國那麼發達,但實話說國民素質比咱們強不少。泰國人多數都很謙和,不會一言不和就吵架甚動手,估計跟人家全民信仰有關係。金蛋正蹺著腿朝電線桿底下撒尿時,手機響了,看號碼很陌生,但區號是中國的。
  「你是田老闆嗎?」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從聲音來判斷的話,這男人應該是個好脾氣,或者受過良好的教育,年紀在二三十歲左右。我問他是誰,男子自稱是興城人,今年剛從瀋陽大學畢業,還沒找到工作,暫住在朋友家裡。他現在就在我的佛牌店,以前來過幾回,想問問關於情降的事。
  原來就是這個人,我明白了,姐夫說的那位想鎖住愛人心的就是他。交談中得知他叫劉佳,談戀愛兩年多,對方比他大十多歲,但還看不上他,可他就是喜歡。劉佳張口閉口稱那個人為「親愛的」,看來是愛得不淺。
  他說:「我非常喜歡我親愛的,非要和她永遠在一起不可。可她不願意,還同時跟好幾個男人交往,把我的心都傷透了。但我不嫌棄,希望她也能永遠愛我,聽說泰國那邊有情降,能永遠鎖住愛人不變心,是嗎?」
  我笑著說:「沒錯,情降法事在東南亞是很常見的,效果也不錯,只是收費不低,你能承受嗎?」
  劉佳問:「要多少錢?」我心想為情所困是人之常情,很多人吃捨不得,穿捨不得,一旦愛上哪個人,就什麼都捨得了。所以我也沒客氣,先把價格提高,不行還可以講價嘛,就開了去泰國三萬人民幣、讓泰國法師來國內五萬人民幣的價。
  「哦,要這麼多……」劉佳有些猶豫,「我手裡沒那麼多錢啊,怎麼辦。」
  我剛想說你要是誠實做的話就打個八折,劉佳又說:「只要效果好,五萬就五萬吧,我去朝父母借點兒就行。」我心想這人還真爽快,只是不知道真大方還是假大方。因為有很多客戶聽到報價後答應得很痛快,但回頭就沒了下文,只是當時要個面子而已。
  掛斷電話,我也沒當回事,繼續帶著金蛋四處閒逛。吃晚飯的時候,姐夫在QQ給我發信息,說那個劉佳可能晚上會給我打電話,還說那人看打扮應該不會太窮,讓我抓住機會,他也想來個高提成的生意。
  果然,當天晚上十點多鐘,我接到一條陌生的短信:「田老闆,方便通個電話嗎?我是劉佳。」
  在中國,能往境外手機發送短信的,只有全球通的號碼才可以。而那時中國人最常用的手機卡叫「本地通」,只能在國內使用,往國外打電話和發短信都沒戲。我覺得這個劉佳可能是借了某人的全球通手機卡,因為這種卡的資費很貴,要麼是領導,要麼是生意人,普通老百姓一是用不起,二是也沒必要,畢竟通常要往國外打電話發短信的人不多。而那時中國有很多長途話吧,打國內長途一分鐘只要兩毛錢,打國外便宜的八毛,最貴的也就是幾塊。
  我回覆沒問題,半分鐘後,電話打進來了,我問:「劉先生可以去話吧給我打電話,打到泰國一分鐘也就是兩塊錢左右,免得你還得去借個全球通手機卡,多麻煩。」
  劉佳笑了:「這是我自己的手機卡,不是借的,你真逗。」我心想還真讓姐夫說中了,這個劉佳確實不窮,以我當牌商的收入,也沒捨得辦理一張全球通,因為漫遊費太貴,而這個還沒找到工作的應屆畢業生居然都有,真讓我汗顏。
  「田老闆,你覺得人追求真愛有錯嗎?」劉佳冒出這麼句話話。我說當然沒錯,這是人最基本的權利,劉佳歎了口氣,說那為什麼我的命運這麼不好,我愛的人為什麼不愛我。
  我說:「感情這東西是說不准的,你愛的人不愛你也很正常,就像一個很愛你的女人,可你不見得喜歡她。」劉佳沒正面回答,停頓了幾秒鐘,問我情降具體是什麼弄。我給他科普了情降,又說了效果,他很動心。我告訴他要是能把那個女人帶到泰國施法,你就能省兩萬,否則就只能掏五萬了。
  劉佳說:「你能保證有效果嗎?」我說情降要是沒效果,就沒人出這麼多錢做這個了,去請能鎖心的和合佛牌好不好。但情降不能管一輩子,畢竟是強效改變人的思維感情,最多只能維持一年多,到時候還得續,否則就會慢慢失效。
  「一年多,要五萬塊錢……好像也挺值的。」劉佳在話筒那邊自言自語。我心想他家裡肯定條件好,不然怎麼會覺得做個情降每年要花五萬都覺得值,再不就是個感性的男人,在他眼裡,愛情高於一切。
  我問他沒辦法把那個女人帶到泰國嗎,找什麼借口都行,只要人能來泰國。我聽到劉佳深呼吸:「我習慣叫他親愛的,你也這麼叫吧,不然我彆扭。」我連忙改口,說你想個辦法把你親愛的帶來泰國,找個旅遊的借口,沒有人不喜歡泰國,這裡風景好,還有特色美食。
  劉佳歎了口氣,幽幽地說:「恐怕很難,她不會和我來的。她最近經常罵我,有時候還打我,怎麼可能跟我出國旅遊!」
第821章 「親愛的」
  我心想女人經常打男人,這還真不多見,估計那女人肯定脾氣大,說不定還長得五大三粗。而這個劉佳說話得體大方,但陽剛之氣沒那麼強,判斷他肯定不是人高馬大型的,在某些強勢女人面前,確實很吃虧。
  聊了一會兒,我讓他先分別收集兩人的未洗內衣、毛髮、指甲、合影照片等物,劉佳同意了,問我什麼時候回瀋陽,他很想跟我當面聊聊。覺得我才是真正的佛牌專家,店裡那個男人真討厭,又不專業,我再也不想見到他。
  聽劉佳這麼說,我覺得有些彆扭,心想他小時候是不是被當成女孩養,說話怎麼帶著一分娘氣呢。為了處理熊導遊的生意,我在泰國也呆了一兩個月,該回瀋陽看看了。於是我說下周回沈,到時候再聯繫。
  幾天後,我回到瀋陽,給劉佳發短信約了地址,在中街某披薩店見面。本來我想換個地方,因為下降頭不是光彩事,就算不是死降,情降也不能公開,所以我希望能找個有包廂的飯店。可劉佳不同意,說中式飯店不乾淨,也沒檔次,不適合談事,於是只好在這家披薩店。
  見到劉佳讓我感到很意外,他長得白白淨淨,戴黑框眼鏡,頭髮梳得很整齊,皮膚比女人都好,就像煮熟後又剝了皮的雞蛋。五官也很精緻,穿著白襯衫和緊身黑褲子,大頭皮鞋,看上去很像男模特。
  他走路的姿勢也很有優雅,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古龍水味道,這種香水我以前在商場聞過,是煙草香味的,價格不便宜,每瓶好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