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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節

第789章 賭場
  可現在不同,姐夫丟了工作,一時間找不到太合適的。姐姐在中街某商場當營業員,有今天沒明天的。於是我又萌生了重新開佛牌店的想法,但還只是想法而已,很多事都得落實,急不得。
  過了幾天,方剛給我打來電話,說他花錢找了那個叫舒大鵬的混混,讓他去那空沙旺樹林中的坤昌寺,暗中監視那座寺廟的住持。後來發現那名僧侶和熊導遊離開那空沙旺,來到曼谷機場出行。舒大鵬從他們的登機口信息得知,是從曼谷直飛吉隆坡的,還偷拍了照片。方剛猜想,他們很可能又去賭錢,就把照片發給在馬來西亞的朋友,讓他在雲頂賭場蹲守。果不其然,就在住持和熊導遊登機後的三個多小時後,真看到兩人乘出租車來到雲頂酒店,並開了房間。從朋友發給方剛的照片來看,就是熊導遊沒錯,另外那人是中等身材,比較瘦,戴著細框眼鏡,頭髮極短,臉上帶著笑容,應該就是那位住持僧侶了,但此人並沒有穿僧袍,而是一身休閒便裝,手上還戴著金錶。
  「看來兩位還挺喜歡賭博的,你得跟他們多親近。」我打趣道。
  方剛哼了聲:「這種人就算喜歡賭博,賭品也不會太好。對了,你承諾的那兩千塊錢盯梢費已經不夠了,要是還想繼續打聽情報,就再出錢。」我心想方剛這哥們也真行,在錢的問題上,從來跟我就沒客氣過。
  躺在床上,有老客戶咨詢我給其辦公樓驅邪的事,我就給登康打去電話,聊過之後,他說人在吉隆坡辦事。我忽然想起那名坤昌寺的住持和熊導遊也在吉隆坡,就問能不能讓他去一趟雲頂賭場。
  聽到我提供的情報,登康頓時來了精神,連忙打聽細節。他對熊導遊和阿贊尤的痛恨恐怕不在我之下,非要出這口惡氣不可,當即表示要過去探聽探聽虛實。掛斷電話後,我先把方剛發給我的那兩張照片轉發給登康,再給方剛發去短信,讓他問在馬來負責盯梢的朋友,如果發現那僧侶和熊導遊在賭博,就立刻向方剛匯報。
  等登康來到雲頂賭場的時候,方剛正巧發短信告訴我,說那僧侶和熊導遊兩人正在賭場的某層大廳中,跟幾個歐美人正在興高采烈地玩沙蟹。我把消息告訴登康,十分鐘後,他給我發來一條彩信,是某張賭桌上坐著幾個人,其中就有熊導遊和那位戴金錶的「住持」師父。配的文字是:「我站在兩人身後念誦了幾種黑巫咒,那個坤昌寺住持沒有任何反應,說明並不是僧侶,也沒修過法。」
  「會不會是這位僧侶城府太深,雖然感應到你的巫咒,但卻能裝出不動聲色的樣子?」我回答。
  登康回我:「不可能,無論僧侶還是阿贊,只要是修法者,感應到黑巫咒必定會有反應,哪怕細微的,也逃不過我眼睛,他完全沒有。」這就很明顯了,這位所謂的坤昌寺住持根本就不是什麼僧侶,連阿贊都不是,也沒有任何修為。
  我回復:「不是修行者,那就是職業騙子。」馬上給方剛打去電話,說了這個事。方剛猶豫片刻,說登康已經在場,最好能想辦法直接動手搞他們,這是個好機會。兩人既然敢去雲頂賭錢,就說明沒什麼防備之心,這兩人平時沒少坑人,要是害怕被報復,肯定連泰國都不敢出,哪來的心思出國去賭博呢。看來這兩位對自己的騙術很得意,至少到現在還沒覺得,有人會懷疑到是那座坤昌寺裡的貓膩。
  對於方剛的提議,我表示贊同,但又說:「登康下降頭是要收費的,親爹都不能例外,這錢誰出?」
  方剛笑道:「你不是說登康因為施法失敗,而對阿贊尤和熊導遊懷恨在心嗎,說不定他根本沒打算朝你要錢,而是直接動手呢。他這是為了自己能出一口噁心,其次才是幫你的忙。」我心想也有道理,就在肚子裡措了措詞,給登康發短信,告訴他這是最好的機會,讓他自己見機行事。
  看來方剛預測對了,登康回電話來:「你以為我會放過這兩個傢伙?」
  無論多麼厲害的降頭師,給人落降必須要有目標的一些材料,多是該人身體的某些部位,而且是能分離的,比如毛髮、內衣、指甲、血液等體液,再加上名字、生日和照片,就可以用來製作降頭油或者降頭水。再將降頭水或油尋機塗在目標的皮膚上或者服下,就能讓人中降頭。也有要配合施巫咒的,那樣效果更好。
  而鬼王派的降頭術很獨特,不需要製作降頭油,只要用收集到的目標材料施咒即可。但不管怎麼說,這個目標人物的材料必須得有,再厲害的降頭師和阿贊,也不可能站在某人旁邊念誦經咒,就能讓這個人或生病或出事甚至死亡,那就不是法師,而是神仙了。
  登康也不例外,他要是想給這兩位下降頭,就得想辦法收集他們的那些材料。在這方面我也算是有經驗的半個專家了,於是在電話裡,我給登康好好上了一課,教他如何用多種方法去弄到這些材料。如果目標是住在酒店裡,又沒什麼防備,那就比較好辦。趁他們出去的時候,假裝該房間的客人,讓保潔員進去打掃,在她忙活的時候,你再裝成要去一趟衛生間,就在那裡收集毛髮和指甲等物。而照片就好辦多了,在他們去賭場玩的時候用手機偷拍,再去沖洗店打印出來。
  「你很有經驗啊!」登康很是佩服我。我說這是我能想出來最簡單的辦法了,但你也要多加小心,不能中途搞砸,否則讓對方有了防備,再想下手就難得多,登康連聲稱是。
  接下來的幾天,我心裡一直都很忐忑,不知道登康能不能得手。凌晨兩點多鐘,我也沒睡著,一直在考慮在瀋陽重開佛牌店的事。
  手機忽然響起,是登康打來的,聽聲音非常之得意:「我得手了!」
  我連忙問怎麼得的手,登康告訴我,他特意訂了和熊導遊二人同樓層的房間,開始的兩三天都沒敢妄動,就是怕不能一次成功,再打草驚蛇。第四天晚上,他跟在兩人身後,看到熊導遊和假住持已經來到大廳開賭,就溜回酒店,按我說的方法站在熊導遊的房間門口,等保潔員推著車拐過來,他拉著門把手,裝成剛關上門要出去的樣子,讓保潔員打掃房間。
  保潔員連忙掏出備用門卡開了門進去,登康又轉回身,自然地走進衛生間關上門。保潔員以為這位客人臨出門之前忘了把膀胱清空,也就沒理,自顧掃地鋪床。
  這是熊導遊的房間,他是長頭髮,所以登康很容易地就在梳子上找到頭髮,但沒找到指甲,可能因為今天熊導遊並沒有剪指甲吧,但沒找到內衣褲。他故意在衛生間磨蹭了一會兒,等保潔員敲衛生間的門告訴他已經打掃完畢,告辭離開之後,登康才走出來,從熊導遊的旅行箱裡翻出一條沒洗的內褲,這才離去。
  有了照片、內衣、名字和頭髮,對登康來講已經足夠。那名假住持的房間,登康已經不想去了,他最恨的是這個熊富仁,而且也不知道假住持的名字。於是他躲在客房裡,等熊導遊兩人凌晨兩點多鐘回客房之後,登康開始施術。他從背包中拿出陰鐵托盤,躲在衛生間裡,用那串紅色骨珠,把收集到的幾種東西放在托盤中,用屍蠟點燃之後念誦巫咒。
第790章 週一來的怪人
  效果在半小時後就有了,登康就聽到走廊中傳來熊富仁的哀號聲,隔著十幾米和兩道房門,也聽得清清楚楚。幾名房客開門出來看,登康沒敢出去,怕被熊富仁認出,只開了道縫,用眼睛去瞟。看到熊導遊雙手抱著腦袋,被假住持扶出房間,嘴裡一直在叫疼,在酒店工作人員的幫助下進了電梯,估計是連夜送往醫院了。
  「厲害,登康師父不僅是降頭師,還會偷雞摸狗,真是全才啊!」我笑著誇他。
  登康說:「要說偷雞摸狗應該你是專家才對。」
  熊導遊中了登康下的鬼王降,但我和登康都沒有特別高興。因為這一條行騙鏈條中,熊富仁只是其中之一,要論重要性,最主要的人物是阿贊尤,其次是那位假住持,熊導遊只能排到第三位。原因很簡單,泰國的導遊多的是,也許假住持不是跟熊導遊單線合作,但假住持卻只有一個,他要保證坤昌寺的騙局成功實施。當然,阿贊尤才是幕後老大,沒有他,這個騙局也就不成立了。
  我說:「熊導遊中了鬼王降,他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打聽出是鬼王派的人幹的,就算能,也找不到你。因為沒等他打聽出什麼,估計命都已經沒了。」
  登康說:「沒錯,我這口惡氣總算出了一半。」我問另一半是什麼,他說當然是那個阿贊尤,要找機會好好收拾他。
  「阿贊尤掌握特殊的法門,你不見得能弄得過他。」我回答。登康更生氣,說早晚會想出辦法的,不信你等著。
  掛斷電話,我也覺得心情舒暢,給姐夫發去短信告訴他這個消息,就說是我為了讓姐夫出氣,特地找了東南亞法師,給那個姓熊的導遊施了巫咒,能讓他倒霉。姐夫回復:「活該,這種人就得這麼收拾!對了,給熊導遊施巫咒之後,能有啥後果?」我本想告訴他實話,但又想這種落降送命的事,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也許在他們眼中就跟用刀捅死人一樣可怕,就沒直說,只說那個熊導遊後半輩子都不能再騙人了。
  再給方剛打去電話,和他說了此事,他嘿嘿笑著:「登康這傢伙比我想像中的要聰明,比你強。」我說那還不都是在我的指導下,不然能這麼順利得手嗎。
  熊導遊被登康下降頭,讓我高興好幾天,也一時不想再回泰國。那天和姐姐兩口子吃飯,提起想在瀋陽開佛牌店的事,姐夫問我有沒有賺頭,我說以我在中泰兩國這幾年的人脈和客戶,不比你給人打工賺的少。
  姐夫初步答應了,可吉祥市場那邊的門市房還有兩個月才到期,於是我跑到那邊,和開糧油店的租客商量。糧油店老闆看起來不太情願,應該是不想換地方,問我能不能緩緩。我說那就下個月再議,反正還有兩個多月,時間還早。
  從門市房出來,我又到隔壁的美術社去聊天,美術社大哥和我說:「對了田七,有個事挺有意思的。每到禮拜一的早晨八點,就有個小伙在隔壁糧油店門口站著,也不多呆,站十分鐘就走。那天我問他找誰,他說沒事,就是過來看看。開始我以為是碰巧,後來我家的設計員小姑娘也這麼說。我怕是以前你得罪的那幫鞍山混混,就注意觀察,就發現了這個規律。」
  「每週一的早八點都在我店門口站十分鐘?」我疑惑地問。美術社大哥說沒錯,我都觀察快倆月了,次次如此。
  我心想這好像不是仇家來找我的感覺,沒聽說誰想找人尋仇,非得在週一去,平時都不出現的。我這好奇心又起來了,今天是週日,明天就是禮拜一,為了驗證美術社大哥的話,我決定明天早晨起個早,跑過來看看。
  次日一早七點半,我在樓下買了幾根油條,乘出租車來到門市,在美術社大哥的店裡坐在店門旁邊,邊吃油條邊悄悄向外觀察。
  到了八點整,果然有個大概三十出頭的男子騎著自行車來到門口的台階下,把車靠牆停好,走到糧油店門口稍微靠邊的位置站著,臉朝著右側,也不說話也不動,但從他的表情中能看出,似乎有幾分緊張和焦慮。
  這男子穿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頭髮也梳得很整齊,斜挎著一個黑色電腦包。雖然不知道其底細,但從氣質來看,我敢肯定他絕對不是黑社會的混混,也不是來找我尋仇的。
  美術社大哥低聲對我說:「看見沒,我沒騙你吧?就是他!」
  為了謹慎,我掏出手機,隔著玻璃門悄悄給那名年輕男子拍了幾張照片,還錄了一小段視頻。美術社的年輕女設計員笑著對我說:「到了八點十分他肯定走,不帶差的。」
  十分鐘之後,隱約聽到外面傳來手機鈴聲,那年輕男子掏出手機按了鍵,快步走下台階,跨上自行車騎走,連頭都沒回。
  這是什麼意思,既然不是尋仇的人,為什麼非得每週一早晨來我門市的門口站十分鐘,難道是精神病患者嗎,我有些後悔,剛才應該走出去當面問他。
  晚上躺在床上我始終在猜測,把所有能想出來的可能性全都過了一遍。站著等人?沒必要非得站在我的店門口。找人?也不像,沒聽說找人不去打聽,光站著的,而且那男子從來也沒往店舖裡面看過哪怕是一眼。難道他站的那個地方有什麼特殊寓意,有磁場?我這人就是這樣,特別的好奇,越想越睡不著。心想這可不行,我下週一必須要再去門市那邊,非當面問不可。
  轉眼七天過去,我又早早乘出租車來到門市房,這次我沒去美術社大哥的店裡,而是站在台階下面守株待兔。手錶的分針剛指到中央,那男子騎著自行車的身影就從拐彎處出現了。來到台階下,他照舊把自行車往牆上一靠,剛要走上台階,看到我在旁邊站著,他臉上露出很驚訝的表情。
  我不明白他有什麼可驚訝的,完全對這個人沒有任何印象,應該也不認識他。這人看了我幾秒鐘,慢慢走上台階,站在糧油店門口。但這次他的臉沒朝右側,而是一直盯著我,表情非常意外。我也上了台階,走到他面前:「你認識我嗎?」
  這人臉上表情很複雜,想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我又問了一遍,他抬腕指著自己的手錶,意思是沒到時間,現在不能和你說話。我心想可能要等到八點十分了,就知趣地坐在旁邊的牆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