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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節

  體育老師顯然也記起這件事,他疑惑地看著小夏和他爸,夏哥舉手電朝裡面照,我也照進去,那場景真是永遠忘不了。裡面能看到有個穿著衣服的人躺在地上,雙手似乎在撓胸口,露在外面的身體部位已經白骨化,衣服也全是灰,幾乎看不出顏色,只有腳上那雙白色球鞋還能看出,雙臂似乎連著鐵鏈似的東西。
  把大家都嚇壞了,空氣中那股特殊的味道也讓人無法忍受,小夏更是像得了羊角瘋,體育老師嚇得手電筒都掉在地上,轉身就跑。大家衝出防空洞,體育老師馬上去找校長,老謝看到我們四個人的慌張樣,連忙問怎麼回事。我簡單說了,老謝臉色發白,我心想你都沒下去,也能怕成這樣。
  校長和教務處主任在幾位男老師的保護下,也進了防空洞,出來的時候臉色都很難看,體育老師用手機報了警。
  派出所很快來人,我們這些人因為都是目擊者,所以必須在場不許離開。幾名民警和法醫用一塊大白布把那具屍骨兜著抬出來,操場已經圍了很多老師和學生,在看到乾屍的臉時,不少女老師和學生都嚇得尖叫,還有兩名膽小的學生彎腰嘔吐起來,幾名女老師轉身就跑。屍骨呈淺灰色,上面蒙著很多灰塵,頭骨上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眶似乎在望天,兩排牙齒顯得很恐怖。小夏在旁邊跪著,邊看邊手腳發抖,已經都站不起來。
  現場簡單詢問之後,民警回去找來了宋洋的父母,兩人趕到操場,看到白布中擺放的屍骨和穿的衣服,在緊張地辨認衣物之後,忍不住大哭起來,宋洋的母親更是捧起那顆頭骨,舉在面前看著,邊看邊先哭後笑,像瘋了似的。
  後面的事很簡單,小夏全部招供了。他生性頑劣,從小學到初中經常欺負同學,還喜歡和外校學生打架。因為這事,他爸沒少打他,打得非常狠,可不知道小夏是不是天生就有反骨,你越打,他就越來勁,反正除了唸書,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在小夏初三快要畢業的前夕,某個週日下著雨,他無聊地一個人在學校操場坐著,看到那名叫宋洋的同學也來避雨,就提出想和他去防空洞裡玩躲貓貓的遊戲,輸了就要挨罰。那時的防空洞還沒封口,宋洋不願意,但小夏耍橫,不得不從。
  平時宋洋就總被小夏欺負,屬於敢怒而不敢言的類型。他只好躲進防空洞最後一間屋的裡間,被小夏抓到了,他找來兩條捆鐵桌子的鐵鏈,一頭扶在鐵水管上,另一頭死死纏住宋洋的腳踝,還用兩把鐵鎖給鎖上。
  宋洋嚇壞了,哭著求饒,小夏卻覺得非常好玩,說晚上吃完飯再回來放他出去,要是忘了就明天。鎖完出來,他還用鐵桌子把門擠上,讓宋洋感到更恐懼,他才滿足。出了防空洞他還真回家了,其實打算當晚就把人放出來,可晚飯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吃壞了肚子,急性腸胃炎住進醫院,三天後才好。
  他出院後回到學校,在操場,小夏看到防空洞的入口已經被鐵板蓋住,上面還放著高低槓。再上課才知道,宋洋已經失蹤三天,爸媽報警也沒結果,才想起這個事。他原以為宋洋怎麼也能把鐵鏈子解開,自己出來的,沒想到那小子這麼笨。
  小夏有些害怕,心裡很亂,又不敢說出去,他在生物課上學過,人不吃不喝大概能活三天。現在剛過去三天,要是他豁出去被打,主動告訴老師馬上去防空洞裡找,宋洋很可能還有救。可他又想,自己捅了這麼大的漏子,他爸還不得把他打成沙包?宋洋差點兒被他害死,人家父親說不定也會打人,自己大病剛好,身體發虛,膽子也小了很多,就猶豫了。
  到了第四天,小夏心想宋洋是不是已經死掉,要是這時候說出去那不是找死嗎。一天一天過去,小夏越來越不敢說,乾脆不說。他的想法是,過不了多久就畢業了,到時候大家都離開這個學校,就更沒人懷疑他。
  從那天起,小夏就開始生活在恐懼中,經常夢到正在上課的時候,警察來到學校,說要挪開那塊鐵板,去防空洞看看。
第681章 酒吧有美女
  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時間一天天過去,宋洋還是沒找到。這名同學從小性格內向,學習也不好,父母罵過他,他還離家出走過兩次,每次都被派出所民警給送回來。這次宋洋在離家之前,對父母說要去XXX公園玩,所以報警後,所有人包括他父母都認為宋洋又在耍那種離家出走的脾氣,只在公園附近搜了個遍。
  其實那天宋洋確實想去XXX公園玩,可半路下雨,他就又折回家,本來並不路過學校,可不知為什麼,他鬼使神差地想拐去學校避避雨,結果遇到小夏這個催命鬼。
  而警方也到學校例行調查過,看到鐵板上有高低槓,以為那只是一塊放在地面上的鐵板,就根本沒在意,也沒人去提醒。結果那個防空洞就成了真空地帶,誰也沒往這方面懷疑。
  幾天、幾個月……轉眼初中畢業後進入高中,小夏越來越覺得僥倖,心想就算有人在防空洞發現宋洋的屍體,也不見得會查出真相,因為那天的事並沒有人看到,幾年過去了,誰能懷疑到他頭上?
  從那以後小夏性格大變,由以前的頑劣變成沉默,父母都感覺他是成熟了,還很高興。轉眼到了高三,在這幾年中,小夏從做噩夢,到開始出現幻視和幻聽,他以為是心理作用,但這些症狀越來越嚴重,自己也無法控制,又不敢說出去。父母找了不少看事的仙家,有的沒法力,夏哥和常姐是老朋友,知道她現在也能出馬,就找她來看,結果只能說出「禍在學校裡」的話,別的毫無頭緒。
  夏哥生怕這個寶貝兒子變成精神病,就對常姐說要是能治好他兒子的邪病,就送他一塊翡翠玉石,那是某客戶送給他的,價值好幾萬塊錢。常姐一個是貪財,二也是想樹立威信,於是就找到了我。
  既然小夏已經招供,也只能伏法了。他剛好滿十八歲,夠判刑的年齡,但念在當時未成年,而且也不是惡意,以「過失致死」的罪名,又取得了宋洋父母諒解,最後雙方商量,由夏哥拿出幾十萬賠給宋家,再加上夏哥找人疏通,最後小夏只判了緩刑,等於沒事。
  調查和宣判的流程很長,我和老謝還有阿贊洪班已經回到泰國去了,後來的事都是黃姐在QQ上和我說的。小夏的怪病仍然沒好,因為宋洋陰靈的怨氣仍然在。他生日比較早,是六歲上的學,死那年剛好十四歲。沒辦法,夏哥又去找常姐,在她的指導下,宋洋父母將宋洋的遺體下葬並請了和尚來唸經超度。從那之後,小夏的怪病好多了,但偶爾還是會從噩夢中驚醒,而且那個「幽閉空間恐懼症」似乎更嚴重,以前只是電梯間之類的不行,現在發展到汽車、公交車和火車飛機都不行,甚至在房間裡也不能睡覺,經常晚上跑出去,在橋底下或樹林中才能睡著。常姐也只能對夏哥表示無能為力,夏哥自己後來怎麼解決的,我也不清楚,因為常姐沒從中給我牽這條線。
  這樁生意還算圓滿,我和老謝各賺到一萬五千塊錢,去掉路費還能剩一萬出頭,相當不錯。在回泰國的飛機上,我感慨世事無常,被關在防空洞的初三學生,居然也能被活活困死,這是命中注定,還是飛來橫禍?
  老謝說:「那個叫宋洋的初中生也真命苦,怎麼偏偏遇到小夏這種同學!」
  「是命的問題嗎?」我不解,「老謝,你說人這輩子的命,真是早就注定好的?」老謝說難道不是,要不然好好的大活人,才十四歲就遇到這種死法,那才叫冤枉。
  有時候我經常會想,那個宋洋同學是怎麼餓死的,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難道說這個宋洋上輩子做過什麼壞事,導致他這輩子還沒成年就夭折?是不是我不清楚,但我比較氣憤的是,這個小夏直接害死一條人命,老爹賠幾十萬就算了,他自己卻啥事沒有,憑什麼,要是按宿命論的觀點,難道因為小夏前世積了福,所以這輩子害死人命都沒事?
  到了曼谷,我照樣提出要去芭堤雅找方剛喝酒,這也是我給自己訂的規矩,每接一樁大生意,都要找方剛或老謝聚聚。一來慶祝綵頭,二來也有借口和這兩人維繫交情。老謝當然同意,他最喜歡白吃白喝了。
  我和老謝先在曼谷的中國銀行存錢,老謝喜滋滋地坐在櫃檯前填單子,看到他這麼高興,我也很欣慰,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攢夠送兒子出國看病的錢。要是他兒子的腎病能治好,以後老謝就不用這麼拚命賺錢,可能也就沒這麼摳門了。但我實在想像不出,老謝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主動搶著付錢結賬,這是個什麼樣的畫面。
  到了芭堤雅,還是去上次那個隱藏在飲料店後廚的賭場等方剛出來,這老哥看表情應該是贏了點兒,但不會太多,因為他沒主動提出要請客,所以還是由我來。我和方剛老謝無論是生意往來,還是朋友相聚,都是我出錢請客的次數多。但說實話,一是我跟他倆的交情已經相當好,二是我能從兩位專家身上學到不少東西,所以請客也是心甘情願,再加上我喜歡交朋友,又好吃,所以都無所謂。
  晚上在芭堤雅東部某酒吧消遣,這間酒吧沒那麼鬧騰,美女也多,客人中有不少老外。台上的樂隊也基本都是美女,看起來甚是養眼。喝酒的時候,方剛問老謝:「你們從黑龍江的這樁生意,每人都能賺一萬多塊錢人民幣吧,要不是我沒空,這錢能輪到你?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讓我多喝幾杯?」
  老謝嘿嘿笑:「沒問題,反正今晚是田老弟請客,你就敞開了喝!」
  方剛氣得直罵:「真他媽沒白叫老狐狸,上輩子餓死的吧?」我哈哈大笑。
  在泰國的酒吧中有很多美女,不光台上唱歌表演的那些,在台下也經常有很多女孩,打扮得漂亮性感,穿梭於各桌之間,看到有單身或無女性的客人,就走過去要求跟你喝酒。要是客人比較上道,就會主動問她想喝什麼酒,或者要求不高的那種,直接以啤酒相待。這些女孩很會察言觀色,要是覺得你對她有興趣,後面怎麼聊就好辦得多。
  今晚也不例外,有兩個漂亮的泰國姑娘走過來,坐在我們桌中,我大方地請她們各喝了一杯洋酒,然後再喝桌上的啤酒。這兩位姑娘一高一矮,其中那位高個的身材很性感,長髮順直,右下巴處有一顆小小的黑痣。眼神很嫵媚,不像其他女孩那麼主動,而是有種特殊的韻味。只是看起來似乎不年輕了,怎麼也得有三十五六歲,勝在氣質不錯。
  這是方剛最喜歡的類型,他對女人口味很挑剔,首先要成熟,還不喜歡太主動的,但又不能太冷,或者半推半就,或者帶點勾引。看到這個姑娘,方剛明顯很感興趣,就讓她坐過去。那姑娘坐在方剛身邊,把胳膊搭在他肩上,說了幾句話。
  方剛笑了不到兩秒鐘,就把笑容收起,起身說想去趟衛生間放水,那姑娘以為他想單獨約,剛要跟著,卻被方剛推回去,自己走了。這姑娘很失望,表情有些疑惑和尷尬,我也沒明白方剛為什麼忽然這樣。另外那位姑娘和老謝聊了幾句,估計能看出他是個鐵公雞,也就不怎麼再理,有一搭無一搭地和老謝說著話,眼睛卻在掃著其他桌。
第682章 人妖請牌
  這有痣的姑娘可能覺得無聊,站起來準備離開,忽然看到我脖子上戴的那條雙刀坤平,就拿起來看,問:「這是哪位師父的坤平?」
  看到她似乎對佛牌比較瞭解,就說這是阿贊仲的,也算是限量版,不好找。
  姑娘連忙問:「很貴嗎?從哪裡請到的?」旁邊的老謝笑著說我們自己就是牌商,都是一手貨源。兩姑娘互相看看,連忙又坐下,七嘴八舌地說她倆也想請佛牌,想要那種真正有效果的,問我能不能保證真牌。
  老謝說:「有啊,什麼佛牌都有,想要正牌還是陰牌?」那矮個姑娘圍著老謝問,高個的這位就向我請教,交談中得知這姑娘的名字叫麗娜,專門在芭堤雅的各大酒吧駐唱和跳舞,閒時也找些別的生意。至於哪種生意,我也沒我問,很清楚她們的職業,無非就是那些事。
  我說:「咱們倆都是正經牌商,從來不賣假貨,就看你有什麼要求。」
  「我想請能旺桃花的佛牌,效果要好些。另外,有沒有那種能讓人長壽的佛牌?」麗娜問。
  這還真把我給問住,一般客戶請佛牌的要求多是保平安,但特地強調要長壽的還不多見。我想了想,說:「佛牌大多數的功能都是轉運、增人緣、發財或保平安,還真沒有具體到就能讓人長壽的佛牌。但人要是運氣變旺、人緣變好、有了錢,生活質量也會提高,福報增多,能起到長壽的作用。」
  麗娜撇了撇嘴:「我就是想單純的長壽,你有沒有辦法啊?」她就坐在我面前,穿著低胸的黑色吊帶小背心,那胸飽滿得已經快要跳出來。我不敢直視,只能偷偷地著。這時方剛回來了,坐在桌對面,我問他有沒有專門能讓人長壽的佛牌,這位麗娜小姐想請。
  方剛笑著:「想長壽就再把自己變回去嘛,多簡單!」麗娜姑娘白了方剛一眼,我沒明白什麼意思,正要問,這時旁邊有人喊麗娜。她回頭應了聲,但又沒和我聊完,我連忙掏出兩張名片,一張遞給她,又讓她在另一張上抄下手機號碼留給我,說有合適的佛牌就會通知她,也讓她有時間打聽打聽,我田七在泰國和香港的佛牌界也算資深人士了。
  麗娜笑著在我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是好男人,我先走啦,給我打電話!」另一位姑娘也跟著扭著屁股離開。我心裡樂開了花,心想被這麼漂亮的姑娘親,還是很幸福的。
  老謝看著她的背影,歎了口氣。方剛拍著他肩膀:「怎麼,捨不得花錢,還是你現在已經力不從心了?」
  「都有、都有。」老謝尷尬地笑著。我嘴裡含著啤酒,強忍著沒吐,方剛指了指胸前的那條燕通,笑著說你也請這個吧,我認識這位阿贊,效果特別好,能讓你變成性超人,要不然我送你一條?老謝連連擺手。我很奇怪:「白送都不要?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老謝說:「就算有效果又能怎樣,泡女人就得花錢,又沒有免費的。」我和方剛互視一眼,都不再說什麼,覺得和這老狐狸聊什麼都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