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 > 第220節 >

第220節

  方剛用手抽了老謝禿頂一巴掌:「嗯個屁,有面吃已經很不錯,要不是我方剛信佛心善,非讓你吃三天自己的屎不可!」
  就這樣,老謝乖乖吐出了還沒匯出去的那十一萬泰銖,還被方剛逼著又掏出兩萬泰銖的精神損失費。之所以讓老謝賠這麼少,原因很簡單,因為老謝所有的銀行卡裡只有兩萬泰銖,那是他的全部身家。
  從那以後,方剛就再也沒找過老謝,好幾次老謝給方剛打電話,想請他吃飯拉關係示好,但方剛根本不接,老謝知道方剛這人是性格中人,辦事很有原則,被騙一次絕不合作第二次,也就罷了。
  在泰國,老謝和阿贊洪班的合作很緊密,頭半年賺的錢都給了老謝,後半年賺的錢,阿贊洪班拿出二十萬泰銖,在回騰沖給洪霞上墳的時候,托村主任分給了大家,尤其是當時湊錢給自己解降的那幾個人。
  自從老謝戴了黑野貓胎路過和修法女靈油之後,生意明顯轉好。為了多賺錢,老謝會經常地給一些像我這樣的下游牌商供假貨,然後再找借口搪塞過去。但找他的回頭客戶絲毫沒減少,我那個時候也是這樣。別說我,連老謝自己都不知道,他也在被那兩條邪牌所影響著,直到被我和方剛發現的時候為止。所以對老謝來說,他既有得也有失。得到的是心智不會再受影響,失去的就是利潤了。
  老謝坐在院子裡,邊吃邊給我們三人講經歷,等他吃完的時候,剛好講到這裡。方剛拍著老謝的肩膀說:「老狐狸,那次在餐廳衛生間裡,你為什麼不提你兒子的事?也可以少挨餓幾個小時嘛!」
  「唉,那時說什麼你也不會信的啊。」老謝笑呵呵地說,看著吃的滿手油,就去衛生間裡洗手。
  我、方剛和小楊開始感歎,但也有很多疑團沒打開。比如老謝在十六歲那年去騰沖找洪班的父親解完邪,他們幾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使得洪霞喪生。洪班的父親為什麼將儺面具藏起來不用,卻騙外人說是丟了?洪班妻兒是怎麼死的,他從白衣阿贊變成黑衣,這中間又有些什麼故事,老謝並沒給我們說。
  等老謝洗完臉出來,打著飽嗝,一個勁地喊困要睡覺。小楊連忙走過去:「不行不行,這才晚上十一點多,我還有問題要問呢,比如——」
  「楊小姐呀,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今天實在太晚了,你以後又不是再也不來泰國,來日方長,到時候再慢慢給你講好不好?」老謝笑著說。
  小楊本來不同意,後來在我和方剛的勸說下,她說:「好吧,等我下次再來,一定要問個明白!」老謝連連點頭。
  次日,方剛和老謝離開我的表哥家,各自回去了。我和小楊訂的都是下午的航班,就一起出發來到曼谷,她回杭州,我則回北京轉機到瀋陽。
  回到佛牌店,看到王嬌無聊地坐在店裡用電腦上網,看到我回來,她高興得就像留守婦女盼到老公打工回來那麼高興,抱著我不鬆開。我心想,王嬌身材好,長得也可以,要不是有親戚這層關係,說不定還能和她處個對象啥的。
  中午去飯店叫了幾個菜在店裡吃喝,聊起我在泰國這段時間的見聞,王嬌特別地羨慕,酸溜溜地說:「哥,我這輩子都沒出過國,你下次回去能把我也帶上不?就說我是你女朋友,讓我也長長見識唄!」
  我說那佛牌店就沒人看了,還得賺錢啊。王嬌把嘴撅得老高,這時我忽然接到阿贊NangYa打來的電話,她對我說了一件事。說她在泰國南部的巴蜀附近邊修行邊遊覽,但這十幾天經常能接到那個牌商蔣姐老公陳大師打來的電話。他說已經和蔣姐離婚了,現在孤身一人,想來泰國看看阿贊NangYa。
  阿贊NangYa問:「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和蔣姐離婚了。」
  我說:「他中的情降被你解開,當然不會再和蔣姐湊合著過日子。蔣姐也就是皮膚白點兒,身材豐滿點兒,長相一般,心眼也不正,陳大師怎麼可能看得上這種女人?以他的身份和實力,就算不娶港姐,起碼也得年輕漂亮的吧?」
  「嗯,這倒是你們男人的一貫作法。」阿贊NangYa淡淡地說。我連忙解釋,說並不是每個男人都這樣,讓她不要以偏概全,但心裡卻在想,有錢有勢卻不找年輕漂亮老婆的男人,還真不好遇。
  阿贊NangYa問:「就算離婚了,可他為什麼要來泰國看我,而不是看別人?」
  我心想這世界上的緣分真是太神奇了,那次為解救方剛和老謝,阿贊NangYa跑去見陳大師,最後還真把他給說通了,更沒想到的是,那次會面之後,陳大師居然對阿贊NangYa有了意思?就笑著說:「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也對男人沒興趣。但那個陳大師說他在香港有一家佛牌店,已經裝修完畢,可是從泰國丟到香港的一大批佛牌被劫匪給搶走,現在也沒下落。店舖的租金已經交過,不賣佛牌就可惜了。所以他想從我這裡請佛牌,讓佛牌店繼續開張。」阿贊NangYa說。
  我說:「這事我知道,他那家佛牌店就開在尖沙咀的彌敦道。店不算小,能擺幾百種佛牌古曼,你恐怕沒那麼多牌吧?」
  阿贊NangYa回答:「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如果方便的話,我讓他直接找你算了,就是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有沒有了結?」
  我笑著說:「我們幾個人和這個陳大師其實沒什麼恩怨,那都是和蔣姐結下的仇,陳大師這個人,說實話還是不錯的,那個綁架事件中,他還是一直在勸蔣姐放人。要不是因為有情降,恐怕他也不會同意蔣姐的做法。」
  就這樣,阿贊NangYa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了陳大師,說這幾天他就會聯繫我。
  掛斷電話,王嬌問:「哥,你從哪認識的道觀法師啊?」我告訴他不是法師,而是一名香港風水師,客戶多,人也很有錢。想開佛牌店,讓我給供貨。王嬌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對她來講,香港可不像大連,買火車票說去就能去,那是個很遙遠的地方,有錢人的天堂。我笑著告訴她,等明年生意好,我帶你去香港旅遊。
  王嬌特別高興,非要和我乾一杯不可。
  傍晚時分,我剛從佛牌店出來,就接到一個香港區號的電話號碼,心想可能是陳大師。接起一聽果然是,陳大師的港普講得還算標準:「請問,您是阿贊NangYa的好朋友田七先生嗎?」
  「沒錯是我,您是陳大師?」我問。
  陳大師說:「看來阿贊NangYa已經和您說過了,那我也不多客套。上次蔣英在泰國做的那些事,給您和您的兩位朋友帶來很多麻煩,我表示道歉。我已經和她離婚了,希望你我之間能夠冰釋前嫌。」
  聽到陳大師這麼客氣,我心想真正有錢的人就是不一樣,越有錢越低調,說話越客氣。就趕緊說咱們之間沒矛盾,都是那個蔣姐在泰國搗亂,順便又明知故問地問他為啥離婚。
  陳大師歎了口氣:「要不是我去青城山拜道長,也不會在石階上崴腳,更不會被旁邊的女人扶住我,也就不會遇到蔣英了。這是我命中注定有這一劫,好在有阿贊NangYa的幫忙,已經全部都過去了。」
  我心裡暗笑,假裝不明白地問:「聽阿贊NangYa說,您在香港有間佛牌店?」
第361章 佛牌專家
  陳大師說:「那間佛牌店是在蔣英的安排下在彌敦道租的,光租金每月就要幾萬港幣,裝修也是按照東南亞風格。可從泰國運來的一大批佛牌古曼被匪徒給劫,蔣英為了省錢而沒買保險,損失很大。我本想把店舖轉租給他人,可一是裝修也花了十幾萬,二是自從阿贊NangYa給我解了情降之後,我覺得泰國佛牌古曼童和降頭也是樁好生意,就想繼續經營。阿贊NangYa向我推薦你,說您在泰國認識很多法師和牌商,比如之前被蔣英抓起來的那兩位先生。我也打聽過了,香港現在有十幾家佛牌店,生意雖然沒有風水堂那麼紅火,但利潤可觀,還是很有市場的,所以,我也想聽聽您的意見。」
  「佛牌生意當然可做,只不過您這個店舖投入不小,每月光租金和人工就要幾萬港幣,那每天就得賺到五千塊錢,才有利潤可圖。」我說。
  陳大師笑了:「彌敦道是香港比較繁華的地段,人流肯定沒問題,當然,我這些年也有很多客戶。除風水堪輿改運之外,像什麼驅邪、施法、解降頭這類生意肯定會介紹到店裡去,而且我接觸過很多富人和明星顧客,他們都對泰國佛牌和東南亞邪術很感興趣,也經常向我打聽能不能請到。我以前對這些都不瞭解,也失去了很多生意機會。但有了佛牌店,今後的前景還是不錯的。」
  我一聽,說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順便問他對佛牌古曼的需求有多大。陳大師說他也不懂,問我的意見,會提供給我店舖內部的幾張照片。
  掛斷電話後,我接到了陳大師發來的彩信,是那家佛牌店的內部照片。我翻出手機裡之前在曼谷蔣姐住所偷拍的、陰物倉庫的那些照片,按照圖片中的內容在紙上開了個大概的清單,多少條佛牌,多少尊古曼童,還有路過、布周、鬼仔等物品。
  我把清單以短信發給陳大師,他回電話給我,驚訝地說:「您真是專家,從店舖的裝飾就能估算出商品清單?這個清單和蔣英之前在泰國採購的清單驚人地一致啊!」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陳大師手裡握有舊清單,說問我意見,其實不過是想摸摸我的實力而已。陳大師邀請我去香港和他面談,車馬開銷由他負責,我當然很高興,又能玩又有大生意可談,何樂而不為?
  訂了兩天後去香港的機票,我給方剛和老謝發去短信,分別把那份清單給兩人各發了一份,讓他們在這兩天幫著找貨,順便把價格報個大概。兩人都給我打來電話,驚訝地問從哪接了這麼大的生意,我得意地告訴他們,這就是那個牌商蔣姐前夫香港陳大師的佛牌店。兩人聽了細節,都覺得真是好機會,我和他倆講明,要是能談成,賺的錢要四人均分,阿贊NangYa那份也得有,兩人都表示同意。
  兩天後,我在香港機場出來直接乘出租車趕往陳大師在銅鑼灣的風水堂,這裡平時只有一名女助理負責接待顧客,如果是要求不高的,則可以按照陳大師所寫的一本書中的指示改運。要是要求高,就得女助理給陳大師打電話預約見面了。
  這間風水堂完全是按照道觀來修的,所有建築都很古舊,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把內地某個道觀整體搬到香港來了。陳大師在後廳和我碰的面,寒暄後問:「田先生這麼年輕,就對泰國佛牌這麼有研究,真是厲害!」
  我連連客氣,拿出方剛和老謝給我提供的報價單遞給陳大師,讓他過目。陳大師看了看,說:「嗯,總價要六十萬港幣,比之前蔣英進貨的價格低了近五成。田先生,能保證都是真貨嗎?」
  「當然能,我從不賣假牌。」我告訴他。
  陳大師點點頭:「看來蔣英那次進貨,也從中漁了利,就算是她的離婚補償金又多了一份吧。」
  出了風水堂,陳大師開著那輛黑色奔馳,載著我來到彌敦道,先在一家高檔西餐廳吃了飯,然後到佛牌店考察。上次我只是在馬路對面偷看,這次則是進店看。店大概有五十平方米左右,東側是談生意用的黃金木桌椅。店內裝飾得確實講究,都是正宗的泰國古代曼谷王朝風格,店內正中擺了一尊有成年人那麼高的成功佛,外表塗著金粉。我在泰國做了兩年牌商,賺了不少錢,也有了見寺廟和佛像必拜的習慣,看到成功佛,連忙恭敬地走過去拜。
  陳大師問我這是什麼佛,看來他對小乘佛教沒什麼研究。我告訴他這叫欽拿納佛,中國人習慣叫成功佛,兩邊的是泰國龍王,保護成功佛的。陳大師一聽,也跟著拜了幾拜。
  在佛牌店裡聊天,陳大師問我在泰國的生意如何,都是怎麼進行的。我簡單說了下,陳大師說:「請您到香港來,其實是有兩個事情。一是佛牌進貨的事,二是這個店如果開張,肯定要有人來打理,我會僱傭一位女士來做接待,但也要有佛牌專家在店裡坐鎮才行。畢竟這東西不像金銀首飾,稍加培訓就能懂幾分。想來想去,都覺得只有田先生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