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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節

  我很意外,問助理:「是這樣的嗎?」助理奇怪地對蔣姐說,你沒說過要做刺符啊。蔣姐哼了聲:「那我也沒說過不做啊,來找阿贊NangYa有不做刺符嗎?你當我是傻瓜?」
  我心想你以為自己不是,臉上裝做不高興地看著她:「聽人說阿贊NangYa的刺符是很有效果,但不能做壞事,否則要起反作用,會倒霉。你要是刺了,難道不怕倒霉?」
第308章 機場打劫
  蔣姐哈哈大笑:「我什麼時候做過壞事?」我說你把邪牌當正陰牌來賣,還不算做壞事?蔣姐冷笑道:「那件事是你自己不小心,看不出真假反來怪我。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把店裡每一塊佛牌都鑒定得清清楚楚?」
  我還要說什麼,方剛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真是冤家路窄,做個刺符也能撞到鬼!」
  「你什麼意思?敢說我?」蔣姐把杏姐一瞪。方剛也沒理她,拽著我走出房間。
  我倆在酒店斜對面的果汁店坐著閒聊,半個多小時後,方剛的朋友、那位「假助理」發來信給他:「刺符完成,蔣姐已經離開,阿贊NangYa說用的是緬甸控靈法門,將引靈部分刺在符中,能吸引附近的陰靈,讓人運勢變差。」
  方剛特別高興,讓他轉告阿贊NangYa說晚上在XXX海鮮餐廳碰面。助理回復:「阿贊NangYa已經回清萊去了。」我和方剛互相看了看,都露出無奈的表情。
  當晚,我和方剛老謝在酒吧消遣,在衛生間裡,我給阿贊NangYa打了個電話,說她怎麼不辭而別,這件事的報酬還沒給她呢。阿贊NangYa淡淡地說報酬就不要了,但以後她也不想再插手這類商場爭鬥。
  幾天後,方剛的一個的朋友給他打電話,說啟德機場的貨運倉庫發生劫案,五六名持舊式航空曲尺手槍的劫匪開著一輛集裝箱卡車,把貨運倉庫中某個貨櫃內的東西洗劫一空。其中有從斯里蘭卡運來的紅寶石原石、從泰國運來的佛牌飾品和從馬來西亞運來的一批水果。
  那人告訴方剛,劫匪的目標顯然是那批紅寶石原石,但幾種貨物同裝在一個貨櫃中,劫匪只好把整個貨櫃的物品全都劫走,回頭再區分。蔣姐的那批佛牌飾品就在這個貨櫃裡,也被劫匪給搶走了。而按照相關規定,如果警方沒能追回貨物,保險公司只能按照丟失貨物的原價進行賠償。也就是說,蔣姐雖然沒什麼損失,但花費不少心思請來的佛牌全部丟失,想用它們來賺大錢是不可能了,再收集這麼多好牌,沒個半年多都下不來。她在尖沙咀的佛牌店早就租好了,也已經裝修完畢,就等這批佛牌運到好開張,而現在白費勁了。
  第二天晚上,我和老謝去芭堤雅找方剛,三人在酒吧裡彈冠相慶。老謝笑呵呵地說:「方老闆,你這個主意真不錯,蔣姐好不容易收集了那麼多佛牌古曼,現在全都丟了,她再想回泰國另請一批,恐怕沒那麼容易,她在香港開佛牌店的夢暫時是破滅啦!」
  方剛喝了一大口啤酒:「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還要防著她再回泰國,用老辦法攪行。」
  我說:「只要她手裡有錢,咱們總不能攔著不讓阿贊師父們出貨給她啊。」
  這時方剛手機有短信進來,他一看屏幕,頓時哈哈大笑。我和老謝沒明白什麼事值得這麼大笑,方剛將手機屏幕舉到桌中央,展示給我們看,上面寫著:「已打聽清楚,可能是為了省錢,蔣女士那批佛牌沒在清關公司辦理保險,所以保險公司不給賠錢,除非日後警方能幫助追回。」
  我和老謝互相看了看,也笑得直拍大腿,這口惡氣總算是出了。我問方剛:「蔣姐會不會去找阿贊NangYa的晦氣,說她的刺符不靈?」
  方剛搖搖頭:「不會,去了也沒用,她身上據說有好幾處刺符,又是阿贊又是龍婆,憑什麼賴在阿贊NangYa的頭上?」我們一想也是,蔣姐大傷元氣,我們這些牌商今後的生意就好做多了。但為了謹慎起見,方剛讓我們平時還是多注意這個蔣姐的動向。
  因為心情好,那兩天喝了太多酒,我的酒量本來就差,結果吐得雙腿發軟,回到羅勇表哥家,我連喝了三天的米粥。表哥告誡我,酒還是得少喝,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和方剛喝酒了。
  這天,我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電腦QQ響起,本來不想去管,但又一想,錢還是得賺,就勉強爬起來坐在電腦前。打開QQ面板,給我發信息的是位老客戶,一家私營建築公司的經理。姓吳,公司總部在深圳,專門接別墅和住宅的建造裝飾生意。半年多前,吳經理曾經在我手裡請過一尊招財古曼,放在辦公室裡,很顯眼,凡是來過的客戶都會問這是什麼東西。吳經理告訴他們,這是從泰國請回來的招財古曼童,效果不錯。
  吳經理問我:「田老闆,在不在?有個急事找你。」
  「說吧。」我沒精打采地回答。吳經理說他有個惠州的客戶,相當有錢,去年年末曾經委託他的公司在惠州市北郊某處修了一座別墅。當初談這樁生意的時候,那客戶也在吳經理的辦公室見過那尊招財古曼童,聽說是從泰國請回來的之後,還特地向吳經理問了很多,看來是挺感興趣。
  兩個月前,那位客戶給吳經理打電話,問這別墅是怎麼修的。吳經理很奇怪,說是按圖紙修的,一切都是歐洲的建造和裝修標準。客戶說不是這個事,是這別墅為什麼不乾淨。吳經理更奇怪了,說只要是個合格的保潔公司或保姆,都能把別墅打掃乾淨。那客戶生氣地說,不是這個不乾淨,是鬧鬼。
  吳經理傻了眼,連忙問怎麼回事。客戶也說不明白,反正稱別墅沒辦法住人,現在只能空著。吳經理指天發誓說房子肯定是沒問題,有合同在,任何一項不合格,他的公司都可以負法律責任。那客戶也沒了辦法,問他是不是認識在泰國賣古曼童的人,說瞭解那人是否認識泰國的法師。經吳經理詢問,才知道客戶已經在雷州等地找過幾個法師,但都沒什麼效果,還花了不少錢。後來聽人說泰國和東南亞的法師很厲害,就想問問。
  就這樣,吳經理就把我介紹給那客戶,那客戶覺得熟人好辦事,就委託吳經理先和我打個招呼。我告訴他沒問題,可以讓那個惠州客戶直接給我打電話。吳經理囑咐我,這個客戶很重要,不光在惠州建有別墅,明年還想在汕尾再買塊地,建個海景別墅作為度假用。希望我能把客戶的這個事解決掉,免得他白擔嫌疑,下次也好再次合作。
  我告訴吳經理:「這是肯定的,我也是生意人,尤其這種有錢的大客戶,當然是想盡量把生意促成,你就放心吧。」
  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一個從惠州打來的手機號碼,是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操著蹩腳的廣東普通話,但勉強還算是能聽懂。她稱是吳經理介紹的,老公姓齊,想問我和泰國方面有什麼關係。
  我說:「我叫田七,在泰國兩年多,有時也回國內談生意。主業是經營泰國佛牌古曼童,有時也幫客戶做一些解降頭、驅邪鬧鬼的事。」
  齊夫人問:「吳經理給我修的那座別墅,一直都不太乾淨,他還不承認是建造的問題,所以只好去找人解決。我老公上個月還從雷州的道觀找了個很有名的道長來驅邪,後來也沒用,收了我們好幾萬塊。國內的法師我們已經不再相信,很多人都說東南亞的和尚跟法師很厲害,所以想打聽打聽,您看有辦法嗎?」
  「有沒有辦法,現在不能下結論,得詳細瞭解情況才知道,您先給我講講吧,越詳細越好。」喝了三天粥,我雙腿都發虛,還是躺回床上,用耳機和齊夫人聊天。
  齊夫人生氣地說:「光建這座別墅就花了兩千多萬,傢俱和裝修也要七八百萬,可到現在都不能住人,真是氣死了!」
第309章 保姆的害怕
  這座別墅是齊老闆從去年的下半年開始修建的,為了達到高標準,吳經理的公司還找的歐洲設計顧問修改圖紙,又從廣州請來風水先生參與把關風水方面的問題,可謂中西合璧(其實就是不倫不類)的典範,還修了直通公路的專用道路。建別墅的那塊地位於惠州市北郊,背山面水,風水特別好,當初是費了很大周折,才從當地一戶村民手裡買到的祖地。
  大半年後別墅建好,齊老闆全家人高高興興地搬進去,他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大兒子已經結婚並有個龍鳳胎,再加上分別負責打掃衛生和買菜做飯的兩名保姆,共有十口人。本來喬遷新居是好事,住了沒幾天,那名負責打掃衛生的保姆早晨起來發現一樓大廳的瓷磚地面有一汪水,還散發著刺鼻的氣味,竟是一攤尿。
  齊老闆的二兒子養了一隻金毛犬,但每天都會出去遛狗,從沒在屋裡大小便過。但保姆心想畢竟是動物,不像人那麼自律,就趕緊清理了。可那股味道經久不散,二兒子遛狗回來就聞到了。那隻金毛獵犬對著那灘尿的位置叫個沒完,二兒子問是什麼味道,保姆說是狗尿的,二兒子還不高興,說明明是你衛生沒搞好,居然賴在狗頭上。保姆覺得委屈,但也沒說什麼。
  次日早晨,保姆剛出屋就聽到院子裡的狗叫,緊接著她就發現大廳又出現一大泡尿,味道比上次還要大。她趕緊清理,這時齊夫人回來,訓斥二兒子為什麼不把狗看好,二兒子生氣地說狗一直用鏈子拴在院中的狗捨上,哪來的狗尿,說是保姆搞的鬼。
  連續三四天都這樣,齊老闆也不高興了,二兒子索性將狗帶到朋友家幾天,而在這幾天中,早晨仍然會在別墅中發現一泡尿,不光大廳,還有二樓的臥室和書房,不知道是從哪來的。齊家人覺得就是保姆在故意搗亂,因為沒有別的解釋。齊老闆將衛生保姆辭退,還扣掉當月工錢。那保姆喊冤叫屈,但還是被趕走了。
  新衛生保姆請來,神秘的尿果然消失了,齊家人更加確信就是前保姆干的,還經常談論為什麼。幾天後,齊老闆那不到五歲的孫子半夜睡不著,從二樓遛到一樓客廳去玩,上樓的時候,忽然被一隻大手緊緊抓住腳踝不放,孫子大哭起來,齊家人和保姆連忙出來看,大兒子看到孩子腳踝有個紫黑色的手印。齊家人自然不會這麼做,大兒子氣得大罵,把兩名保姆都從臥室裡叫出來,質問是誰幹的。
  兩名保姆都是中年婦女,她們委屈地說並沒這麼做,而且也沒這麼大的手勁,也沒必要開這種惡作劇。但又沒有別的解釋,齊老闆的大兒子把兩保姆臭罵一頓,各扣半個月工資。兩保姆覺得齊家人太難相處,而且又連續發生邪門的事,於是雙雙辭職。
  齊家人又叫家政公司叫來兩名保姆,開工之前就警告她們,在這裡工作要老老實實的,不要耍滑搞怪,更不能搞惡作劇,否則就要扣工資。兩保姆連連答應,表示來這裡是做工的,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種無聊的行為。
  原以為不會再有什麼,可沒到一星期,又發生了更詭異的事。那天晚上齊夫人鬧肚子,半夜起來上廁所,經過走廊的時候,藉著樓下客廳落地窗外面投進來的昏暗月光,看到沙發上似乎坐著個人。客廳沒開燈,只能看到人影而無法分辨是誰。齊夫人以為是二兒子睡不著,跑去樓下發呆,就順樓梯下去叫他回去睡覺。那人影迅速站起來,走到大門處,推開門出去就不見了。
  齊夫人來到客廳落地窗前朝外看,院子裡只有停的兩輛汽車,半個人影也沒有。她心裡奇怪,就算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幾秒鐘的功夫人就不見了。次日早餐的時候她說起半夜的事,結果所有人都稱昨晚根本沒出去過。齊家人又開始懷疑兩位保姆,覺得肯定是她們半夜跑出去辦私事,鬼鬼祟祟地在客廳裡嚇唬人,可兩名保姆都稱,這附近交通不便,她們半夜從沒有出去過。
  讓齊家人覺得這別墅鬧鬼,是從另一件事開始的。
  那幾天,齊老闆因為公司有筆生意談崩,心情不好,大半夜睡不著覺,就獨自溜出臥室,跑到一樓客廳坐在沙發上喝威士忌。為了不打擾別人休息,他沒有開燈,那天晚上有月亮,月光從落地窗照進來,客廳裡不算太黑。齊老闆正在小口抿著酒,忽然看到客廳的落地大鐘旁邊站著一個人,穿著深色衣服,面對牆壁,挺直地站著。
  齊老闆疑惑地想,我在客廳坐了有半個小時,之前怎麼沒發現那裡站著個人?難道是二小子在和自己開玩笑?他叫了聲「喂」,那人仍然站著,一動也不動,齊老闆走到樓梯口想去摸燈開關,那人慢慢轉過身,齊老闆看到那人的頭髮像雜草似的,根本就不是二兒子。他連忙打開燈,頓時嚇得差點昏過去。
  那人頭髮花白蓬亂,臉上幾乎沒有肉,只有一層皮蒙在骨頭上,兩個眼眶深陷,裡面黑漆漆的也看不到眼珠。穿著一身深紫色的對襟中式衣褲,上面還有福壽的花紋。齊老闆嚇得差點兒摔倒,轉身就往樓梯上爬,回頭再看的時候,客廳裡空蕩蕩的,哪來的什麼人?
  齊家人都跑出來看,聽完老公的說法,齊夫人覺得是他壓力太大,導致出現幻覺。可忽然保姆指著齊老闆看到那人站立的位置喊叫起來。那個地方有兩個明顯的、沾著泥土的腳印,散發出一股腐敗的臭味。
  這回齊家人都開始緊張起來,晚上輕易不敢走出臥室,但大小便還是要解。有一天晚上打雷下雨,做飯的保姆半夜憋得不行,只好出門去衛生間。好不容易方便完走出來,經過走廊的時候,藉著閃電的光亮,看到有兩個人影正跪在客廳的地面上,用雙手慢慢抓著瓷磚,像是在刨什麼東西。保姆覺得這兩個人的身形很眼熟,仔細一辨認,竟是齊老闆和齊夫人。
  保姆嚇得連忙去敲齊家大兒子的臥室門,大兒子夫妻出來一看,也嚇壞了,連忙下樓開燈,用力搖晃爸媽。兩人茫然地醒過來,看到自己跪在客廳的行為,也都覺得奇怪,但什麼也不記得,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下來的。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靈異事件,連傻子也能看得出這別墅有問題。兩保姆實在害怕,主動提出辭職走了。齊家大兒媳婦膽子小,也搬回娘家去住了,齊老闆和妻子一商量,這樣也不是辦法,乾脆全家又都搬回市區的舊宅居住,想先把別墅空一段時間看看。為防止丟東西,又雇了當地一名老光棍村民打更,就讓他睡在一樓客廳的折疊床上。
  過了幾天,那老光棍給齊老闆打電話,稱打死也不給他們看別墅了,因為一連三天,每天晚上他都會做相同的夢,夢到有幾個老人面無表情地圍著他,讓他出去睡,說這是他們的家,已經沒有多餘的地方給你睡了。老光棍在半夜被凍醒了,發現自己睡在院子裡,全身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