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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6節

  「你們認識?是你的朋友?」廣沫惠美笑著問。
  我自然是認識身邊坐著的這個人,正如他所說,我們也的確是好久不見。但這個人不是我的朋友。嚴格來說他應該是我的敵人。
  「黑鸚,好久不見了,還沒死啊。」我笑著說道。
  黑鸚怎麼會來日本,而且一來日本就找上了我這讓我覺得很奇怪。當然,從情況來看,他至少沒有一露面就對我動手。身為神門骨幹的黑鸚實力是不錯的,當年在靈家一顯身手和涽亞差不多,都是大前輩級別的一流高手。當年的我或許不入他和神門的眼界,但如今的我倒還真的不是很怵他。
  「廣沫老師,你先走吧,我和他在這裡敘敘舊。」廣沫惠美畢竟是普通人,沒必要摻和進來,所以我示意她先離開。廣沫惠美也很識趣地將包收拾好,剛對我點了點頭告辭後走到了門口卻被攔住了。咖啡館門口站著幾個大漢,擋住了其去路。讓她回座位上待著。
  咖啡館的工作人員也上前來勸阻,但幾個黑衣人非但沒有離開放行的意思,反而將他們的手機和咖啡館內的電話線路都給控制了起來。
  「對不起。這是幹什麼?」廣沫惠美和咖啡館的工作人員急忙走上來質問黑鸚。黑鸚笑了笑道:「我和巴小山有事要談,你們等一等,等我們談完了。自然放你們離開。」
  說話間黑鸚坐到了我的對面,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我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幾個大漢,皺了皺眉頭道:「茶會不是已經做出決定了嗎?我人都不在國內,神門還要追殺我嗎?」
  黑鸚微微一笑開口道:「我來日本可不是為了追殺你,我們神門在日本也有一些勢力和經營。只不過不巧的是,我們的經營正好和你衝突了。不是我想找你。而是你一直在妨礙我們辦事。」
  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來日本後也沒有和神門發生衝突啊,再說了國內那些破事兒我早就不管了。怎麼還會和神門有矛盾?
  「說具體點,我到底怎麼招惹你們了?」我開口喝問道。
  「邪魔,安倍雲山。邪道陰陽師。」黑影說出這三個詞後我大體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神門也在日本培養了自己的勢力,不過由於在正道上日本的靈異圈已經擠不下了,又有507所又有軍家龐大的勢力。想和這些在日本苦心經營多年的大勢力對抗,從他們那裡分一杯羹是不太可能的。所以神門另闢蹊徑,讓黑鸚帶著神門在國內收集到的邪法禁法到日本後引誘那些平時受到壓迫。無法在陰陽寮獲得更多更好資源的陰陽師入伙。傳授他們厲害的禁法,從而建立一支特殊的陰陽師隊伍。但由於使用的是禁法和受到正統陰陽寮的排斥,所以這些陰陽師被看成是邪道陰陽師。
  我到了日本和邪道陰陽師們交上手之後還在奇怪。這些人怎麼能成事的,面對陰陽寮的壓力,他們居然還能做大做強倒是有些不可思議。如今才算明白。原來背後有中國的神門做支撐。
  「看來我是壞了你們的事,那現在你想怎麼樣?」我問道。
  「之前的事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但這一次我們的計劃請你不要插手,我可不希望你和我們神門之間發生一些不愉快。」黑鸚口中所說這次的計劃就是針對蘆屋芳子的計劃,換而言之,黑鸚是來警告我,讓我不要再想著救蘆屋芳子。
  「呵呵,你今天突然來找我,坐下後就對我一通警告,最後還讓我不要隨便出手。真有意思,呵呵……」我喝了口咖啡,但還是笑出了聲。
  「很好笑嗎?」黑鸚見我態度囂張當時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我放下咖啡杯,咧了咧嘴說道:「你們整個神門,唯一有資格教訓我的大概就是你們老大落無心了,你還沒這個資格在這裡對我囂張。」
  黑鸚一聽這話臉色登時就變了,右手拉出一道黑芒落在了我的肩頭,手指發力一看就是要將我的肩膀給扯斷,但手上的力氣卻還沒來得及用出來,他的手便被一股氣彈開。穴海運轉,我手臂上穴海中釋放出來的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嗯?」黑鸚還不知道我換了功法,所以當自己的手背彈開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我卻笑著說道:「如果你真的不想讓我插手也可以,給我一個我不能出手的理由,還要告訴我你們和蘆屋家的瓜葛。當然,如果你能讓落無心來日本追殺我,我也算認栽。不過茶會可不會放過他!」
  說完我站起身來,望向還有些慌張的廣沫惠美說道:「廣沫老師,我送你出去吧。」
  廣沫惠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黑鸚,慢慢站起身來跟著我走到門口。幾個擋在大門口的漢子剛要攔路卻被看不見的氣直接震到了旁邊,我伸手打開咖啡館的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等廣沫惠美走出去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滿面不悅的黑鸚,點了點頭,旋即也揚長而去。
第八十章 幻靈儀式
  「剛剛那些人……到底是?」廣沫惠美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起來。
  我笑了笑道:「你可以放心,他們不會對你不利的。」
  送走了廣沫惠美,對今天黑鸚突然來找我這事兒我心裡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和神門指使安倍雲山綁架蘆屋芳子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們想從蘆屋家手上拿到什麼?
  正巧,等我回到家過了一小會兒,蘆屋家的人也來了,自然是發現了蘆屋芳子的下落希望我出面幫忙。今天要是黑鸚沒來找我,我或許當時就跟他們去了,但黑鸚這檔子事兒一出。讓我感覺不太對勁。當時便開口道:「我需要知道更多真相,我要知道為什麼安倍雲山和邪道陰陽師要綁架蘆屋芳子,我要知道他們想從你們蘆屋家拿到什麼。」
  這話一出口。當時蘆屋家的人就大吃一驚,因為之前說好的是我不問緣由先幫忙。但我現在居然問起原因來了,這話一下子便讓蘆屋家的人為難起來。
  「如果你們做不了主。那就找你們中間能做主的人來。」我開口喊道。
  蘆屋家這次是真的要依靠我,所以對我的要求也不知道怎麼答覆,當時便將這事兒通報了上去。大約半小時後開過來一輛轎車。來人居然是蘆屋芳子的二叔蘆屋摩崖。
  「巴小山,我們說好的。」我和蘆屋摩崖私下交談,他當時便衝著我吼了起來。
  「的確是說好了,但現在我改主意了。如果你希望我幫忙就必須告訴我邪道陰陽師到底想從你們蘆屋家那裡拿到什麼。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抱歉,這事兒我幫不了忙。」
  現在蘆屋家的處境也很不好,安倍家那邊同樣派了人參與進來,試圖將安倍雲山帶回去。同時為了保護安倍雲山不被蘆屋家報復,安倍家派出了好幾支隊伍秘密保護安倍雲山,蘆屋家的人一出手,如果打傷了安倍家的人,也許就會將導火線點燃。
  「你這是逼我們!」蘆屋摩崖看我的眼神裡都透出了敵意,我笑了笑道:「我的條件已經說明白了,這一次我不能做無頭蒼蠅,跟著你們瞎轉。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等你的回答。」
  等我走出房間,在客廳中等了五六分鐘後蘆屋摩崖從房間中走了出來,見了我便說道:「我請示了父親大人。他希望親口將這一切告訴你。這是線路加密之後的電話,你直接和他說吧。」
  我接過電話,裡面傳來了蘆屋家老家主低沉而且一聽就不太高興的聲音。
  「巴小山,你這一次讓我很為難。」
  「老家主,我也不瞞你。神門的人今天來找過我,他們明確表示不希望我參與進來。我想邪道陰陽師抓蘆屋芳子可不是為了替安倍雲山報仇。而是為了訛詐你們蘆屋家。邪道陰陽師便是神門控制的,那也就是說是神門的人想從你們蘆屋家要來一些東西。這可就和我有關係了,我和神門之間瓜葛還是挺深的,他們的老大可是我惹不起的厲害人物,我不會平白無故為了那一點蠅頭小利而毀了自己,尤其是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您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低聲道。
  「如果我告訴了你原因,你能保證救出我孫女嗎?」蘆屋家老家主的口風有一些變了,聽起來似乎有些鬆口了。
  「能,我保證蘆屋芳子一根毫毛都不會少。」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你還記得你在寶塔頂層看見的那個人嗎?」
  「那個活死人?」我問道。
  「他不是蘆屋道滿,或者說他曾經是蘆屋道滿,但現在不是了。他是我的大兒子,也是芳子的爸爸。」這話把我給說蒙了,蘆屋芳子的爸爸應該很早之前就死了,這是圈子裡都知道的。而且聽老頭的口氣,似乎蘆屋道滿和他大兒子還頗有淵源。
  「您的大兒子不是死了嗎?」我問道。
  「他是蘆屋道滿的轉世。在他有了芳子之後。我們家族和安倍家族的鬥爭非常激烈,雙方爆發過幾次私底下比較激烈的衝突。為了能夠重新取得在兩大家族鬥爭之中的上風,我們決定通過轉世之術讓沉睡在我大兒子靈魂中的蘆屋道滿的記憶甦醒。從蘆屋道滿的記憶中獲得古代陰陽秘術,然後以此打敗安倍家。這個儀式被稱為幻靈儀式。」看來老頭子總算是準備告訴我實情了。
  「儀式失敗了?」既然我見到的男子如同活死人一般,那自然儀式失敗了。可沒想到蘆屋家的老家主居然說:「儀式很成功。蘆屋道滿的記憶被徹底喚醒……但,我兒子的意識卻被蘆屋道滿的意識所吞噬,他甚至一度徹底變成了蘆屋道滿。當然,我們也從蘆屋道滿的記憶中獲得了很多古代陰陽術。可後來,我和摩崖覺得兩大家族之中我們重新佔據了上風,準備將蘆屋道滿的記憶重新封印的時候。卻出現了意外。蘆屋道滿發現了我們準備封印他的事情,立刻發動了反抗,在激烈的交戰中。我不小心重傷了我兒子。之後我兒子的身體陷入癱瘓狀態,也就是現代所說的植物人。他的意識也因為受傷而混亂,一會兒變成蘆屋道滿一會兒變成我的大兒子。」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可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啊?為什麼要告訴芳子她父親已經死了?但實際上為什麼要將他養在寶塔之中?」我問道。
  「因為幻靈儀式是禁法。」老家主回答道,「幻靈儀式是我們從禁法之中找出來的,這種法術是不能施展的尤其是我們蘆屋家還是陰陽寮的大家族。一旦被安倍家或者同行知道了這件事,那我們蘆屋家的名聲就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