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我問老者甄慕白到底遭遇了什麼，老者咂舌幾聲，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感慨說甄慕白太過點背，上次整了兩個影子，這次直接把命都搭上了。
我已然從甄慕白那裡知道他師父是個話癆，聽老者兀自咂舌感慨直接忽視我的問題，我不再接他的話茬，只靜等門外。
老者兀自念叨甄慕白良久後，望向我問我怎麼不說話。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我嗓子疼。
老者從兜裡摸出一袋金嗓子遞向我，讓我吃兩粒。
我說不用，老者說他的幾個徒弟讓他操碎了心，他每每看到他的幾個徒弟，就離不開金嗓子，要不然嗓子就會啞掉。
老者的話讓我吐槽無力，我沉默著接過金嗓子，撕開袋子吃上一粒金嗓子。
老者再問我和甄慕白是何種關係，我說是同學。
老者望著我滿意點頭，說他原來覺得甄慕白哪哪都不行，現在發現甄慕白眼光還行運氣還行。
我尷尬當場，說我和甄慕白只是同學，老者立刻再點頭說他知道，說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老者的話音剛落，外婆給我打來電話。
我示意老者別再絮叨，接通電話問外婆怎麼了。
外婆問我有沒有見到甄慕白，我說見到了說甄慕白一切安好，外婆說如此就好，交代我讓甄慕白送我回家，說她要嚴把質量關。
外婆的話令我扶額，我對外婆說我可能要晚一點回去，讓她不要等我早點休息。
外婆聲音帶著濃濃笑意說知道了，再交代我兩句也就掛了電話。
收好電話，想起老者在甫一看到我時候眼底曾閃過震驚情緒，我直截了當問老者他當時的震驚情緒從何而來，老者說我太像他一個老朋友的孫女。
我已然聽外婆給我講過，我奶奶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去世，聽到老者的回答，我知道他說的老朋友是我爺爺。
我面色無異讓老者給我講講他那老朋友，老者擺擺手歎息一聲說不提也罷。
老者講完，杵在原地噤聲不語，眼底滿是追憶情緒。
看老者一反話癆作風，我心中歎息也噤聲不語。
我和老者彼此沉默到晚上十二點多，甄慕白大師兄為我和老者打開房門。
進入房間，我看到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個合著棺蓋的棺材。
我走到那棺材邊手撫上棺蓋，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甄慕白大師兄跟在我身後告訴我，甄慕白已然沒事，不過要等到天亮才能醒轉。
老者冷哼一聲走到沙發前坐下，說等到早上七點如果甄慕白還沒醒轉，他會直接把甄慕白拉回山上埋到花草間。
甄慕白的幾個師兄弟面面相覷都噤聲不語，看起來都不敢在老者面前多說話。
我問甄慕白大師兄，甄慕白到底遭遇了什麼，甄慕白大師兄瞟一眼老者說不清楚。
看到甄慕白大師兄反應，我走到老者身邊坐下，再問他甄慕白到底遭遇了什麼。
我說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強且嘴巴嚴實，他沒有必要隱瞞我什麼。
如果他不告訴我，我等甄慕白醒轉後也會一問便知，他現在告訴我，我還能承他個人情。
老者捋著鬍鬚，幽幽接上我的話茬，說絕大多數還魂多會借助還魂鳥，人還魂之後還魂鳥將會與人相伴餘生。
世界萬物相生相剋，有還魂鳥也相對的有噬魂鳥。
人這一生，在注定的壽命完結之前，只能被還魂一次。
當還魂鳥遭遇噬魂鳥難逃一個魂飛魄散，當還魂鳥魂飛魄散，人就再無生的可能。
他不喜歡還魂鳥整日裡跟著甄慕白，他讓甄慕白師兄弟對甄慕白用的是另一種還魂之法。
另一種還魂之法，還魂的過程繁瑣需要會多耗功力，雖說擺脫了還魂鳥那喪氣玩意，但有個缺點。
缺點就是，被還魂的人會缺失掉，對他本人來說最重要的一段記憶，或者對他本人來說最重要的一個人的有關記憶。
或許，甄慕白醒來之後，根本記不起我是誰。
老者的話令我噤聲不語，我聽到老者繼續說，他講的只是或許。
怎麼的他這個師父也該是甄慕白最重要的人，甄慕白如果要忘記一個人絕對是先忘記他。
不過他還有五個徒弟，如果甄慕白敢不認他這個師父，他會讓五個徒弟直接把甄慕白再活活打死。
老者的話讓我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甄慕白的五個師兄弟也低笑出聲。
笑著笑著我的淚水就落了下來，我做出攏頭發動作順勢擦乾眼淚。
經過今天晚上事情，我知道我對甄慕白的感情不知不覺間已經超過了同學之誼。
我不知道我對甄慕白的感情有沒有上升到男女之情上面，我知道他出事我很難過，他如果忘記我我會很失落。
我理解老者的選擇，但我希望甄慕白不要就此忘記我。
我們一起在屋裡等待天亮，等待甄慕白最終醒來。
貓妖在我見到甄慕白鬼魂後一直都保持安靜，在我坐定沙發後它靜靜窩在我的懷裡，不休息只拿碧綠眼睛望著我，眼神裡帶悲憫情緒。
我很是不喜貓妖這樣的眼神，伸手遮擋住貓妖的雙眸。
貓妖雖然沒有用前爪拍掉我的手，但一直還保持著仰頭望向我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