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節

「噗嗤……」
隨著鮮血飛濺，我看得紅了眼，在場的士兵們更是紅了眼。每個人都瘋狂地與對手作戰，這彷彿不是一場戰爭，而是一群野獸的撕扯。
只看誰先死去……
「轟隆！」
終於，凱奇敵不過李紅塵，被他一刀砍翻在地。這一剎那，戴姆斯等人都是握起拳頭放在胸口，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
我這才想起來聖光族的信仰……
榮耀--與死亡。
李紅塵也是疲憊地喘了好幾口氣，他掙扎著將手中的凶神舉高，鮮血染在他的手上，而他怒吼道：「敵將凱奇，已被我……」
「還沒完呢！」
忽然間，倒下去的凱奇忽然歇斯底里地怒吼一聲。他掙扎著站了起來，一劍朝著李紅塵的咽喉刺去。李紅塵下意識朝著側面躲避，卻被凱奇一劍刺穿了肩膀！
凱奇雙手緊握長劍，逼得李紅塵連連後退。
只見李紅塵口吐鮮血。他怒吼一聲，一腳踹在了凱奇的胸膛，使得凱奇被踹翻過去。
凱奇吐出一口血沫，此時的他要站起來已經很艱難。只能緊緊地抓著長劍對準天空，怒吼道：「榮耀……與死亡！」
「殺！殺！殺！」
聖光族的士兵們更加瘋狂地與敵人廝殺，而李紅塵也是怒吼出聲：「天祐我武門！」
武門的士兵們都被激出了血性，這個時候，武門的優勢已經出來了。
雖然李紅塵跟凱奇打得不相上下，但從大局上看來，武門這邊要占更大的優勢。聖光族只能一時間與我們對抗，可當時間長了，武門的優勢便越來越大。
「不要退縮，不要害怕……」凱奇用長劍撐著地站起來，他咬牙道，「我的朋友們，等這場戰役結束，請允許我請你們喝一杯酒。這一刻，你們是為了榮耀而戰，我們……」
「噗嗤！」
還不等凱奇說完。李紅塵已經是一刀朝著他的胸口砍去。身體疲憊的凱奇根本無法躲開這一擊，被李紅塵砍得整個人都倒飛出去。
「將軍！」
聖光族的士兵們驚呼出聲，而凱奇卻是死死地用長劍穩住身體，他怒吼道：「不要管我！只管戰鬥！」
「是！」
這一刻。我難免紅了眼睛。一直以來，凱奇的攻擊都十分強大，當初甚至能在千里之外以劍光取我性命。可今天……他遇見了李紅塵。
他想與李紅塵比一比誰的攻擊更凶狠，結果這一直以來的自信被李紅塵徹底摧毀。
「這樣下去凱奇會死……」曹大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江成，要不要停下來？反正聖光族明顯要輸了。」
我搖頭道：「若是饒他一命，那比殺了他還難受。聖光族極為看重榮耀，我明白……現在凱奇內心是歡樂的，至少他帶著榮耀死在戰場。就算今天不死在李紅塵的手裡，按照聖光族的傳統，他也總會死在別人手裡。」
與其在別人手中忍受屈辱，不如讓我帶給你榮耀。
兄弟。
我死死地看著凱奇，他此時已經連站著都很困難了。而李紅塵走到凱奇身邊，他舉起凶神對準凱奇的腦袋，冰冷道：「認不認輸？」
凱奇咬著牙，低吼道：「不認！」
說話的同時，他又是手一抖，那手中立即出現了數道劍影。但重傷的他哪裡還能傷到李紅塵，只見李紅塵將凶神順勢砍下，直接就破了凱奇的諸多劍影。
這一刀，砍在了凱奇的右手上。
只見凱奇握劍的右手被整齊砍落，當右手掉在地上，他非但不後退。反而還左手召出了另一把長劍，狠狠地刺進了李紅塵的腰間！
李紅塵悶哼一聲，他抓住凱奇的左手，將凶神一揮。只見凱奇的左手也落在地上。他痛苦地慘叫出聲，用頭狠狠地撞在了李紅塵的鼻樑上。
李紅塵後退兩步，他握緊凶神，死死地看著凱奇。
此時的凱奇已經無法再戰鬥。他忍著疼痛轉過身，看向軍隊的方向。這一剎那，他用盡全力，歇斯底里地怒吼道：「聖光族……萬歲！」
「噗嗤……」
當凱奇喊完的一剎那。凶神刀影閃過。卻見凱奇的頭顱衝向天空，那無頭屍體噴灑著鮮血，愣是不肯倒下去。
只見凱奇的屍體緩緩跪地，正好是朝著無法之地的方向，但那脊樑骨卻是挺得筆直。
李紅塵歎了口氣，他扶住了凱奇的屍體，然後抓起頭顱，輕聲道：「敵將凱奇，以帶著榮耀戰死。」
聲音不大，卻傳遍了戰場的每個角落。
每個聖光族戰士的臉上都寫滿了失落，而我們這邊的士兵也是對凱奇投去了最真摯的目光。此時戴姆斯揮了揮手，輕聲道：「將英雄的遺體帶回去。」
頓時。幾個士兵跑出隊列，朝著凱奇跑去，將他的屍體小心裝在一個棺材裡。
我看著那個棺材，心中百感交集。
棺材裡的那個人。曾與我一同喝酒、一同生活、一同作戰……
「江成，不要覺得憤怒……」元奴轉頭看向我，他輕聲道，「你現在要學會控制情緒。」
我搖搖頭，呢喃道：「我不憤怒，只是覺得悲哀。其實說穿了，他們只是那些大人物的棋子，甚至連生死都不能由自己決定。殺死凱奇的並不是紅塵哥，而是學院的那群高層，那群虛偽的大人物……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曹大歎了口氣，然後吩咐鳴金收兵。無論如何，我們已經打勝了第一場戰役。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