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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我拿著鞭子出門,小心翼翼地朝山裡走去,很快就到了那老屋。
這裡黑漆漆的,特別安靜,木門大開著。
我忍著恐懼走到門口,正猶豫怎麼進去,從那老屋樓上,忽然傳來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
「送米的咧。」
我渾身發抖,緊緊地握著鞭子,就怕聽到下文。
還好……過了幾秒鐘,還是特別安靜。我鬆了口氣,施蓉蓉好像不在,我連忙朝著裡面走去。
可等我前腳剛踏進門口,從我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快速奔跑而來的腳步聲,沙沙作響,好像從後面跑過來要抓我,冷不丁地還傳來一道尖銳嗓音,令我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不是送米的咧……」
第10章恨不能同時,日日與君好
聽見聲響,我焦急地看向身後,忍不住驚叫一聲。
一張雪白雪白的臉,正好出現在我面前,距離我特別近,可不正是那恐怖的施蓉蓉。
我嚇得連忙把手中的鞭子抽出去,施蓉蓉一看見我這鞭子,平靜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她驚得張大嘴,一坨很長的舌頭立即掉到下巴,那場景看得人毛骨悚然。
她整個身體往後面躲,使得我一鞭子抽空了,我也沒奢望自己能一次成功,本來就沒耍過鞭子。
有這鞭子在手,施蓉蓉一時間也不敢靠近我。
我不敢過分,類似於懇求地跟她說道:「我與你無冤無仇,求你放我家一條生路,一定多給你燒錢。」
施蓉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手裡的鞭子,忽然間,她身體裡傳出了那尖銳的聲音:「來這屋裡,就要留在這。是你爸媽自己過來,他們和江修來求我對付你那媳婦。我最後去對付了,代價就是要他們留在這,怎麼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原來江修竟然帶我爸媽來找這施蓉蓉幫忙……
「你原本若是不回來,什麼事都沒有,可你偏要回來,讓你父母白白犧牲。」
施蓉蓉尖銳的聲音讓我心裡難受不已,想不到爸媽最後還是為了我能拜託江雪而犧牲。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害怕江雪,甚至連江修都搭進去了。
我緊握著拳頭,想到爸媽還在樓上,此時也顧不得害怕,對施蓉蓉說道:「只要能放過我爸媽,那什麼都行。他們之前說將自己留在這,那也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你想要什麼,我去幫你拿來,你肯定是有目的,否則不會要求他們留下來。條條大路通羅馬,沒有我爸媽,還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這只是我的猜測,我認為施蓉蓉不一定非要我爸媽留下來,應該有別的取代方法。
施蓉蓉那眼珠子轉了一下,瞳孔看著我,尖銳的聲音再次發出:「好,我先帶你去看看他倆在做什麼。」
說完,她搖搖晃晃地朝著我這邊走來,我連忙讓開位置,看著她走進屋子。我雖然害怕,但還是咬咬牙跟進去。
老屋的樓梯很破舊,走起來吱呀作響,我跟著施蓉蓉一步步走上來,等到了樓上,我不由得傻眼。
只見這樓上竟然是有三口棺材,一個棺材已經被釘上,另外兩口棺材沒有。而那兩口棺材裡,赫然正躺著我爸媽。
「是送米的咧。」
那第三口棺材忽然出聲,嚇得我毛骨悚然。我才明白,那一聲聲蒼老沙啞的話語,竟是從這棺材裡的人發出。
施蓉蓉又耐心回答了一遍,她身體不懂,頭卻詭異地轉過來看著我,尖銳的聲音聽著有些激動:「我和婆婆都是有怨氣在這的,想叫你爸媽來做個替死鬼,他們也早就同意。現在等時間一到,我們就能離開。你想我放過他們,送兩筐活紙錢來燒了,我們就能離開。後天之前,必須送過來。」
「活紙錢是什麼?」我連忙問道。
「你去問江修就知道,他正在屋外站著。」施蓉蓉回答道。
我連忙往樓下跑去,看見江修果然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我想起江雪的話,連忙一鞭子抽在江修臉上,他痛地大叫一聲,摀住臉痛叫不已。
我趕緊問他有沒有事,這時候江修鬆開手,他疼痛地揉揉臉,罵道:「賊婆娘這麼不好對付。」
我鬆了口氣,看來江修是正常了。我問他這兩天怎麼回事,他說原來那施蓉蓉不是給老太婆帶走的,而是被江碎銀吊死在屋裡。因為江碎銀愛打牌,經常把錢輸光,兩人就總吵架。最後江碎銀忍不住,將施蓉蓉吊死了。
兩人的怨氣不一樣,之後我卻是去送米,對施蓉蓉自然是沒半點用處,還連睡她的床兩天,肯定是惹怒她了。江修開始的時候對付兩邊,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想著魚死網破,帶著我爸媽投奔到施蓉蓉這邊,好讓我過得安全。
我把施蓉蓉的要求跟江修說了一遍,他聽後緊緊皺著眉頭,對我問道:「你知道什麼是活紙錢麼?」
我搖搖頭,說自己當然不知道。江修歎氣道:「所謂活紙錢,就是讓死人分出一部分魂魄,附身在紙錢上,等燒掉的時候,同時承受另一個鬼魂的怨念,痛苦不已。這樣一來,也算是有了替死鬼。你自己想想,有誰會為了你父母,做這種犧牲?分出魂魄就痛苦不已,更何況要忍受火焰燒身之苦。」
我一聽就慌了,哪有死人願意為我爸媽做到這個地步,我連忙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江修仔細想了想,說道:「別急,既然她肯收活紙錢,我就有辦法了。我們現在就回去,若是計劃順利,今晚就能收到活紙錢。」
我連忙說好,跟著江修一起回去了。等回到家裡,江修找來黃紙,咬破自己的中指,在上面寫寫畫畫,最後讓我也咬破手指在上面簽名,我照做了。
等做完這一切後,江修點了三根蠟燭,兩根放在地上,一根放在我身上。他小聲說道:「一會兒你拿著這蠟燭站在我身後,千萬別說話,只要你不說話,髒東西就看不見你,曉得不?」
我說曉得,只見江修拿來把剪刀放在地上,然後吞下了那張黃紙,然後盤腿坐在兩個蠟燭之間,隨後竟忽地哭了起來。
寂靜的夜裡,江修的哭聲顯得很響亮。我納悶地看著他哭,不明白其中的道道,而就在這時,外面忽然晃過一道白色人影,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門被推開,江雪竟正站在外面。
她怎麼來了?
「夫君,我聽見你在哭,怎麼的了?」
江雪走到江修旁邊,慢悠悠地跪下,很是溫柔地看著他。
怎麼會叫他夫君?
我這才明白,肯定是江修剛才將我和他的身份互換了,難怪江雪進來根本不看我一眼。
江修抹著眼淚,他哭道:「江雪,你對我是喜歡得緊不?」
「那當然喜歡……」江雪伸出手,撫摸著江修的頭髮,輕聲說道,「每次在寒冷的地下醒來,都擔心你身子弱,吃不飽飯,會被別人欺負。想要來找你,你又年齡還小,陽氣不穩,怕不小心奪了你的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