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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節


大巫彷彿在思考。
黑貓不知道他們講什麼,急得直撓頭,還有什麼比拿到了機密卻無法破譯更讓人著急的?
「不行。」大巫最後還是拒絕了。
高登不死心:「四代血族!」
他的加價反倒堅定了大巫拒絕的決心。作為東方女巫,她對西方的血族也有所瞭解,當然知道四代的身份極為尊貴,一般人別說是活捉,哪怕碰一下都極難,對方肯用四代血族的活標本作交換,可見自己手裡的東西的重要性。
既然這樣,自己為什麼還要交換?
得到她的明確拒絕後,高登笑了笑。
黑貓覺得大巫要倒霉了。當然,也可能是高登踢到鐵板。無論如何,都是他們的事,自己最好置身事外。它偷偷地伏在草叢裡,一點點地挪了出去,離開高登他們的視線之後,心中一動,又對上次沒有拿到木柱而耿耿於懷,趁著大巫被高登纏住,偷偷地溜回了木屋。
木屋什麼都沒有,黑貓想起大巫曾經掀起榻板,有樣學樣地想用爪子去掀,板連動都不動一下。它又用尾巴頂、腦袋頂、身體……不夠高。
折騰了半天,所剩無幾的力氣用得一乾二淨,木板還是一動不動,眼見著天越來越黑,大巫和高登不管誰贏了都隨時可能回來,就急得不得了,在心裡把限制自己變身的高登罵了得體無完膚。
它休息了會兒,開始在房間裡找工具。
木架上的甕?
沒用。
木桌?
搬不動。
椅子?
它用身體推了推,沒推動,正要放棄,就聽到門咿呀一聲,開了。
高登走進來,身上帶著濃郁的血腥氣。夕陽的光打在他的臉上,照出了臉上的褶子,好好一張晚年帥哥臉,竟凹凸不平得有些猙獰。
他在房間裡掃了一圈,然後落在榻上。沒辦法,只有它看上去能藏得下木柱。他走到榻邊,手在上面摸了幾下,很快就將木板掀了起來,將木柱從裡面拿了出來。
躲在旁邊裝標本的黑貓心痛得齜牙咧嘴。
高登若有所覺地掃過來一眼,黑貓一動不動地站著。他心繫剛得的寶物,也沒深究,喜滋滋地拿著就走。
他走後沒多久,黑貓就跑到後院,鬱悶地刨了個坑,將頭埋進去冷靜冷靜。
好吧。
雖然寶貝被敵人拿走了,但日子還要過下去。
黑貓很快振作起來,踩著有些酸軟的腳步,朝山下跑去。
既然安斯比利斯說,目標是改變他們的結局,那就從歐西亞這個混球著手吧——它已經不想承認這傢伙就是自己的過去了。
怎麼會有這麼討人嫌的東西,居然要一隻貓跑馬拉松!
在奔跑的過程中,黑貓也沒有閒著,正努力地回想當年的自己離開霧靈山之後做了什麼。
唔,當時的他好像是——
很開心地準備啟程回歐洲,但是,在準備的路上——搜羅中華美食帶回歐洲,他遇到佐菲正在欺負他的新朋友約瑟夫。
在歐西亞的眼中,佐菲是高登的爪牙,是帶壞安斯比利斯的罪魁禍首之一——儘管佐菲一再表示,安斯比利斯這貨已經壞得不可能被帶壞了,但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歐西亞始終覺得,如果沒有佐菲和高登,安斯比利斯就只能單獨壞,不可能團伙作案。於是新仇加舊恨,歐西亞捲起袖子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
太棒了!只要及時趕到,1890版的歐西亞和2015版的安斯比利斯就收集齊了。
黑貓很欣慰。
然而,現實和理想始終有差距。要一個平時習慣瞬間轉移,沒事變成蝙蝠拍拍翅膀飛的血族準確估算一隻貓的速度和抵達時間,顯然是不科學的。
而不科學的結果是,當黑貓趕到時,什麼都已經發生過了。
它累趴在大街上,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休息了一會兒,它又振作起來。既然安斯比利斯碰到了當年的歐西亞,一定會採取行動的。希望就在眼前啊!只要安斯比利斯揭穿歐西亞拿到的那瓶藥水有問題,結局就會被改……
黑貓的腦海突然閃過某個畫面,呆立當場!
它想得太入神,所以沒發現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深灰色斗篷的身影。
安斯比利斯彎腰將它抱起來。或許是剛剛見了歐西亞,又或許重新將黑貓擁在懷裡,他現在心情很不錯,嘴角微微上揚,連語調都很輕鬆:「回來了。」
黑貓回過神,緊張地抓著他的衣領,拚命地晃動尾巴,想對他說話。
安斯比利斯知道它的意思,一邊去找白牆,一邊說起他遇到歐西亞的事。
佐菲纏得太緊,終於激怒了安斯比利斯,兩人打了起來。打到一半,歐西亞出現了,二話不說地幫他揍佐菲,最後把人揍跑了。
安斯比利斯不敢暴露身份——1890年的安斯比利斯剛被歐西亞背叛,歐西亞正對他充滿了警惕,只好以同氏族的身份與他套近乎,並且有意無意地暗示他,霧靈山的大巫不可靠,可能與高登有牽連。
歐西亞將信將疑。畢竟在他眼裡,約瑟夫·米勒是新認識的,而達斯亭邁卡維卻是十三氏族長老之一,是安斯比利斯的血親,相較之下,他相信達斯汀更多一點。不過也沒有表現出疑問。
安斯比利斯見他不信,乾脆趁歐西亞不注意,將那瓶東西換掉了。臨分別,他還下了雙重保險,透露自己正在追查逆九會的事,表示安斯比利斯與高登並不是一夥的,而且兩人現在的關係非常糟糕。
這點倒是歐西亞樂意聽的,開心地感謝了他提供的信息。
聽完這些,黑貓表示相當的無語。
安斯比利斯起先不知道原因,看完黑貓的白板報之後也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