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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3節


白戰秋從樓梯朝著上面走去,走了一半,三人就看到樓梯左右四下都躺著一具具白骨,從骨頭上面的咬痕可以看出,這些人是被獨眼豹之類的東西咬死的,而且啃得十分乾淨。
白戰秋查看了下白骨道:「這座城市淪陷之後,其實還有一部分人沒有離開,他們也無法離開,城中心的人要穿越街區走到外面,那簡直就是和走進地獄沒有區別,外面的街道上除了行屍、殭屍之類的東西之外,還有其他東西,四隻腳爬行的,天上飛的,總之你能想到的恐怖生物,這個地方全都有。」
「怎麼會這樣?這麼多怪物都變異了?」唐術刑十分不解,走過窗口的時候,他發現窗口都被木板和鋼條等東西全部封死了,看樣子早先有人在這個警局中生活了不少的日子,但最終還是被外面的怪物攻進來全部殺死。
白戰秋停在二樓的一個大廳之中,大廳內四下都是變成白骨的屍體,大人孩子的都有,還有很多還沒有用完的生活用品,人數高達四五十人,簡直是慘絕人寰。
「其實,我就這件事質問過蒿里,蒿里沒有給我一個正面的回答,就我瞭解,從當年阿斯塔亞事件之後,整個非洲就開始變成了這幅模樣,那種屍化毒品,在傳播的過程中產生了某種變異,這種變異也許是八方和沙曼動力公司自己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可能是在某種得了怪異疾病的動物身上產生了變異,然後變異的病毒再次變異,最終演變成了這幅模樣,人可以對付怪物,但無法有效的對付病毒和傳染病。」白戰秋用被單將那些白骨蓋起來,「阿斯塔亞就是個絕佳的例子,你們知道現在阿斯塔亞變成什麼模樣了嗎?」
唐術刑搖頭:「什麼模樣?」
「平地。」白戰秋苦笑道,「我曾經有一次去看過,那裡被核武器攻擊了,全是平地,什麼都沒有,周邊地區還有些殭屍在那遊蕩,如果沒有尚都的話,我估計,整個非洲都會變成核武器試驗場。」
「走吧,再呆下去我就要崩潰了。」那錦承搖頭,轉身去找窗戶,終於找到了一扇木板損壞,鋼條可以拆下的窗戶後,那錦承開始著手清理著,清理完畢後,他小心翼翼推開窗戶,探頭往外看去,剛看了一眼,就看到樓下的地面上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因為灌木太深的關係,他看不太清楚,就在他準備再探出身子仔細看的時候,白戰秋一把將其拽了進來,隨後示意唐術刑和那錦承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白戰秋說著從旁邊找了面鏡子,用膠帶綁在木棍之上,探出去,看著鏡子對兩人說:「這就是泰坦,但應該不算是成年的,很小,只有不到12米的樣子,正在下方遊蕩,慘了,這是它的地盤,我們得馬上離開這個位置,否則的話,極有可能……」
白戰秋話還沒有說完,三人就清楚聽到樓下傳來了物品被撞倒的聲音。
三人互相看著,然後立即輕手輕腳地找著其他的出入口,找了半天,發現只有窗戶可以離開,但窗戶下面還有一條泰坦蟒在那裡,落下去就是死!
「上樓!」白戰秋指著樓上,三人立即朝著三樓跑去,跑到樓梯口之後,三人將旁邊的桌子和櫃子都小心翼翼搬運過來,堵在樓梯口的位置,即便是知道這樣的東西對那種龐然大物來說不算障礙,但總能拖延幾秒的時間。
三樓的窗戶口也是封死的,三人只得朝著四樓跑去,最終來到了頂樓的六樓後,白戰秋一腳踹開了頂層曬台的門,剛衝出去,三人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曬台上密密麻麻躺著一具具高度腐爛的屍體,看樣子死了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了,屍體發出的那股腐臭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更濃更噁心。
白戰秋看著門口地上的印記,伸手摸了摸道:「糟了,我們走錯地方了。」
唐術刑也意識到了問題,門口的印記是人形的,明顯是之前有屍體在這躺著,現在沒了,說明是被什麼東西拖走了,而這裡是泰坦蟒的地盤,很明顯就是泰坦蟒給吃掉了,換言之,這上面的所有腐屍都是泰坦蟒的儲備食物。
白戰秋四下看著,隨後指著樓梯間上面的那座通訊塔道:「只能往上爬了,沒法往下走了,只能祈求那玩意兒在這裡吃飽了之後,就會離開。」
三人快速爬上那座通訊塔,趴在最頂端的位置,藏在佈滿通訊塔周圍的蔓籐植物之中,固定好身體後,從枝葉的縫隙中朝著下面看去。
曬台上這些屍體倒得很整齊,而且大部分人手中都有武器,不少人死的時候還將手槍捏在手中,很明顯,頂層這幾十號人都是絕望自殺的。
可能是沒有食物,也可能是外面被怪物圍攻,絕望之際,他們為了不被怪物吃掉,不至於讓自己死得那麼痛苦,只能選擇用這種方式來自我了結性命。
絕望就是最可怕的武器,可以殺光世間所有的生命……
白戰秋此時比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緊盯著下方的門口,隨後,他們看到一個碩大的腦袋從門口探出來,緊貼著地面朝著前面滑行著,那條巨大的泰坦蟒像是意識到有人闖入了自己的領地一樣,四下搜索著,滑動著那長達20米的身軀在曬台上找了一圈又一圈,隨後終於昂起自己的腦袋,看向上方唯一可以藏身的那座信號塔。
泰坦蟒看過來的瞬間,唐術刑、白戰秋和那錦承三人都有一種對方已經發現他們的感覺,那條蟒蛇的黃色眼睛中好像有一隻隻無形的手一樣,正朝著他們襲來,要將他們從信號塔上拖拽到蛇口之中。
「不要去盯著那東西的眼睛……」白戰秋回過神來後,立即說了這麼一句話,同時伸手碰了下唐術刑和那錦承,「這東西的眼睛有問題,只要盯著它看,注意力就會集中在那,注意不到其他的地方。」
唐術刑和那錦承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發現了,可是他們並未發現的是,與此同時,那條小的泰坦蟒已經悄然地爬上了信號塔,一圈一圈纏繞在信號塔之上,正朝著頂端的位置前進——沒有人可以在泰坦蟒的地盤上不被發現!
成年泰坦蟒吸引三人的注意力,幼年泰坦蟒則悄然無息地靠近他們,將他們包圍在信號塔之中,這就是泰坦蟒採取的策略。
當唐術刑扭頭的時候,終於發現了幼年泰坦蟒的身軀,他渾身一震,下意識抓住了旁邊的白戰秋,白戰秋和那錦承扭頭的時候,也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圈身軀,所幸的是,白戰秋早有防備,所以他們爬上這座信號塔的時候,都是從底部最大的那個口子鑽進來,再從內部往上爬,所以現在的他們還算是安全,泰坦蟒的巨大身軀無法鑽進信號塔之間的縫隙之中。
「我說,這東西不會噴毒液之類的吧?」那錦承盯著外面那條怪物擔憂地問。
白戰秋搖頭:「就我所知,不會,但是有一件事,是我最擔心的。」
說著,白戰秋用手碰了碰那信號塔:「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信號塔已經生銹腐朽,如果外面這條泰坦蟒用盡全力纏住,往死裡勒的話,我想信號塔肯定會碎掉,在其中的我們,估計也會被活生生勒死,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慢慢往下爬,爬到出口的位置,再想辦法逃出去。」
白戰秋說話間,他們已經能聽到信號塔因為幼年泰坦蟒身軀纏動而發出的嗡嗡聲,三人立即抓緊時間從上面滑落下去,掉下去的那一刻,白戰秋剛舉起槍來,就看到那條成年泰坦蟒已經滑行到了信號塔的底部,正在外面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完了,這傢伙在外面守株待兔,我們一出去就會被它一口吞掉。」白戰秋汗水都出來了,那條成年泰坦蟒盤在外面,昂起頭來的時候,高度至少有五米左右,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頓時朝著三人襲來。
那錦承沉聲道:「咱們三人集中火力,有沒有可能幹掉這東西?」
「不知道,但我覺得最好不要激怒它。」唐術刑搖頭,「我最害怕的就是與這類的生物戰鬥了,早年在龍洞遭遇過一次,很棘手,好幾次都差點死掉,所以我建議還是用這個。」
唐術刑摸出閃光彈來,遞給其他兩人:「一起扔出去,爆開後,勢必會損傷這東西的眼睛,到時候我們再一口氣衝出去。」
「好辦法!」那錦承點頭,捏著閃光彈。
一側的白戰秋應道:「唯一的辦法吧。」
「記住!直接從樓上跳下去,千萬記得不要走樓梯,會死得很慘的!」唐術刑說著,數了三聲,三人同時拉開閃光彈扔了出去,再閉眼側身,聽著爆炸聲響起之後,白戰秋領頭鑽出去,唐術刑和那錦承緊隨其後,繞過跟前的那條因為閃光彈開始原地掙扎的泰坦蟒,直接朝著樓下跳去……
第十六章(上)死戰
唐術刑、白戰秋和那錦承朝著樓下跳去的瞬間,那條他們繞過的泰坦蟒雖然眼睛無法睜開,卻下意識晃動身體,試圖將已經高高躍起的三人全部擋下來。
三人之中,就數唐術刑的速度最快最靈活,等他到邊緣的瞬間,扭頭看到那錦承的身體即將被那泰坦蟒給掃住,只得反手就將龍麟刃直接插進泰坦蟒的身體之內,同時也因為泰坦蟒的撞擊,自己被撞飛出四五米遠,落在陽台的那堆腐屍之中。
此時,已經跳下樓,平穩落地的白戰秋和那錦承兩人意識到唐術刑並沒有跳下來,立即仰頭大喊著,隨後聽到唐術刑的聲音從上頭傳來:「別管我!你們先離開這傢伙的地盤,否則我們都得死!」
唐術刑說是這樣說,但兩人可能丟下他不管嗎?白戰秋率先轉身衝回那警局之中,那錦承提了霰彈槍也緊隨而去。
樓頂曬台,從腐屍堆中翻身爬起來的唐術刑,還未站穩,就被滑行過來的泰坦蟒用身軀再次撞開,唐術刑被撞擊的同時,泰坦蟒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就朝著他身體的落點咬去——這東西撞擊那瞬間似乎就計算好了唐術刑被撞之後會飛出去多遠,會落在什麼位置,在撞的同時,身體變化,腦袋一轉,張口就咬了下去。
泰坦蟒張口襲來,唐術刑拔出龍麟刃,揮劍橫劈過去,直接砍斷了泰坦蟒的兩顆尖牙,同時朝著側面一撲,避過了那凶狠的一擊。
那只泰坦蟒牙齒被砍斷之後,也沒有貿然再襲擊唐術刑,這東西非常謹慎地原地不動,用自己的雙眼凝視著唐術刑。試圖故技重施,讓唐術刑分神。
唐術刑開始下意識還盯著它的雙眼看,直到他猛然回想過來白戰秋的話時。這才將目光移開,看著泰坦蟒下顎的位置。而泰坦蟒發現唐術刑避開了自己的眼神,乾脆將自己的腦袋慢慢下垂,試圖將目光與唐術刑的目光持平。
唐術刑明白,泰坦蟒那次張口襲擊發現沒有辦法輕鬆將自己吞掉,於是改變了策略,這裡的變異生物果然都有智慧,並不是單純的只懂得從正面襲擊,它們會思考。會想盡辦法一擊斃敵。
那條泰坦蟒的身軀太巨大了,唐術刑就算用手中的龍麟刃可以輕易割開它的身體,但如果稍有不慎,被泰坦蟒纏住,要想脫身幾乎不可能,而且被纏住的那一刻,泰坦蟒勢必會一口下來將他的腦袋咬下!
此時,原本上來幫忙的白戰秋和那錦承卻被困在了三樓的樓梯口,因為那條幼年泰坦蟒用身體直接將樓梯口給堵住了——這一老一小的泰坦蟒配合得十分默契,老的專心致志對付在上面的唐術刑。而小的也許是因為狩獵經驗不足的原因,現在所做的只是用身軀去阻擋即將上來幫忙的白戰秋和那錦承兩人。
白戰秋往後退著,舉起手中的突擊步槍。朝著那幼年泰坦蟒開始掃射,掃射了一陣之後,發現子彈雖然是進入了其體內,但根本沒有血液流出來,那泰坦蟒也沒有流露出一絲絲痛苦掙扎的模樣,依然是盤踞在那,用那雙不成形,還無法使人分神的眼睛盯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