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節

「有！老大就是！」顧焰堅定道，「赤晨裡的每個人，都認為他是救世主！他是希望！他是黎明！他是現在黑暗中的曙光！」
唐術刑聽顧焰對詹天涯的評價，略微有些吃驚，只是反問：「你們叫他老大？」
「他不喜歡其他的稱呼，只是勉強接受的。」顧焰低聲道，「好了，言歸正傳，你是否願意執行剛才老大派發的任務？現在不是過去了，沒有原則和法律限制你，為了任務，你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殺一切你認為該殺的人，並且你可以隨意處置你的戰利品。」
「顧焰，你就叫顧焰是吧？你知道我有多少個身份嗎？」唐術刑看著漆黑的大海，實際上他能看到的只是白茫茫的霧霾，「我有多少個我自己都不記得了，現在我覺得，我既不屬於任何組織，任何組織對我來說也不重要，我就屬於我自己，我想做的也是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
顧焰點頭：「很好，如老大所猜測的一樣，只能用威脅了。」
顧焰說著，拿出一個手機大小的顯示器來，遞給唐術刑道：「裡面有些照片，你應該認得。」
隨後，顧焰打開屏幕，調取照片遞給唐術刑。
唐術刑看到全都是夏婕竹的照片，各種時候的，甚至有在街頭買菜，散步，在外面跑步的照片，他將那東西還給顧焰道：「你什麼意思？」
「這些都是我們潛伏在新尚都大區的人拍攝回來的照片，換言之，我們的人隨時都可以在百米之外擊斃你的妻子夏婕竹，其實要殺她，有很多理由。她是敵人！」顧焰看著唐術刑，冷冷道，「如果你不按照我們所說的去做，明天早上夏婕竹出門的時候就會被亂槍打死，你信嗎？」
唐術刑笑了：「真的是在威脅我。」
「對。威脅你，老大說了，她對你很重要，雖然你表現得很不在乎。」顧焰收回自己的東西，「要知道，老大做了那麼多年情報工作。是非常擅長分析人的心理，你畢竟是人，要分析出來也很簡單。」
「我不得不做了？」唐術刑說完，未等顧焰回答，直接點頭道，「好。我做，不過步驟得調整下，我得先去非洲。」
「不行，你得先去西伯利亞。」顧焰搖頭道，「這個順序絕對不能變。」
「有特殊用意？」唐術刑問。
「對，有特殊用意。」顧焰點頭，「等你到了之後就知道了。」
「好。我什麼時候出發？」唐術刑看著顧焰笑瞇瞇道。
顧焰看著他，反問：「你答應得這麼爽快？」
唐術刑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顧焰，你還嫩了點，多學學，你的歷練太少了，我去吃點東西。」
唐術刑說完離開，他走了之後沒過多久，詹天涯走進了觀察哨中，看著唐術刑走下去的身影道：「他一開始就準備與我合作的。只是裝出來的。」
顧焰尋思了半天，問詹天涯：「老大，我明白了，其實你也是在考驗我對嗎？」
「對，我是在給你考試。從我讓你去審他的時候，這就是一場考試，既在試探他變沒變，也在試探你是否合格，很遺憾，你不及格。」詹天涯靠在一側道，「你連最基本的分數線都沒有達到。」
顧焰點頭：「你給我夏婕竹的照片，告訴我合適的時候可以威脅，其實這就是個陷阱，如果我用了，我就輸了。因為這樣一來，唐術刑就知道我們有辦法盯著夏婕竹，他這個聰明人知道，我們既能暗殺夏婕竹，也能暗中保護她，這樣相反讓他放心了不少。」
詹天涯看著顧焰道：「你現在想明白了也不算晚，這場考試，你輸了，所以，你得跟著唐術刑好好學，因為你以後要面對的事情多著呢。」
「老大，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顧焰直截了當問。
「得先把劉振明找回來，他失蹤了這麼多年，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很惦記他。」詹天涯摸出煙來抽著，「還有，事情想遠一點，做好兩手打算。」
顧焰點頭：「兩手打算？」
「對，第一，得想好如果我們無法戰勝尚都，又該做什麼；第二，如果我們戰勝尚都之後，又該做什麼。」詹天涯看著顧焰，「你認為，哪個比較難？」
顧焰想了半天道：「第二個，如果我們戰勝了尚都，又該做什麼？」
「孺子可教也。」詹天涯終於笑了，「那你說說理由吧，兩個都說。」
「如果無法戰勝尚都，充其量就是一死，但如果我們戰勝了尚都，接下來面對的還會是無止境的戰爭。因為尚都一完蛋，從前的國境線又會恢復，而很多國家已經徹底毀了，那麼失去國家，但還活著的人，就無處可去，總會有人將他們聚集起來，打著復國的名義發動戰爭，而還存在的國家，因為災害的原因，需要各種資源，於是掠奪的戰爭還是會爆發。」顧焰一口氣將自己的答案說了出來。
詹天涯抽著煙，看著外面，長歎一口氣：「顧焰，你知道嗎？十來年前，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世界有一天會變得這麼糟糕，糟糕得讓我每天都覺得生不如死。」
顧焰搖頭：「老大，十來年前，我還是個孩子。」
「你現在也是。」詹天涯笑了笑，轉身走了。
顧焰站在那，看著遠去的詹天涯，又扭頭看著坐在下方平台上狼吞虎嚥，吃得沒心沒肺的唐術刑，完全不能推測出這兩個人腦子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第九章（上）不真誠的任務
原本，清晨應該有第一縷陽光灑進房間中，但唐術刑睜開眼睛，推開那窗戶，看到的還是無盡的霧霾。海上平台上面所落的那層灰，被海風刮走一層，很快又會覆蓋一層。前面帶著灰燼的霧霾被吹走之後，後面的又順著風緊追而來，一直在這個駭人的世界中循環，根本沒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天。
唐術刑穿好衣服出門，看著外面那些個士兵，他們已經換了一班。雖然他出來，但沒有人刻意去扭頭看他，頂多只是眼神的晃過，並不多做停留。如顧焰所說一樣，在他們的眼中，唐術刑不是救世主，詹天涯才是。
「早安！」顧焰從一側走出來，看著唐術刑，面露笑容，指著下面平台上那兩個大箱子道，「那裡面裝著的是我們的裝備，我們會乘坐直升機離開，在距離這裡大概一百公里處的小島上坐飛機前往愛爾蘭，在那裡我們得停留大概三天，因為在愛爾蘭島的人還沒有準備好換乘的飛機，如果準備好了，我們會直飛冰島，再轉乘飛機到斯瓦爾巴群島，然後坐船。」
唐術刑哦了一聲，只是道：「顧焰，你笑起來很假你知道嗎？」
「不知道。」顧焰依然在笑，「不真誠嗎？」
「我在想，抵抗軍的人都是愚蠢的，如果我是他們的人，早就發現你是滲透進去的間諜了。」唐術刑指著顧焰的胸口道，「你的笑不是發自內心，只是場面上的笑，而且帶著心事。很重。」
顧焰下意識退後一步，收起笑容：「有嗎？」
唐術刑搖頭：「沒有，剛才是我瞎說的。」說完，唐術刑扭頭衝他笑了笑。
顧焰立即明白，自己又中計了。不過他還有一個大秘密是唐術刑不知道的。如果唐術刑知道，肯定會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唐術刑吃完早飯，逕直來到平台上，直升機的飛行員正在那裡檢查著飛機的狀況，詹天涯走上來，站在唐術刑的身旁看著那架直升機道：「這是美國最後的科研成功。s-97多功能全天候隱藏武裝直升機，帶欺騙雷達，尾部有大功率推進器，不過因為沒有核心的替代燃料，推進器不敢輕易使用。使用一次就會耗盡三分之一的燃料。」
「看來你的赤晨力量很強，這種東西都有？」唐術刑點頭道。
「這是西科公司的產物，不過西科公司實際上是沙曼動力旗下的傀儡公司，但這個秘密只有沙曼動力和西科公司中兩名高級負責人知道，所以，這東西實際上是沙曼動力公司的。」詹天涯又抽著煙。
唐術刑看著那架模樣看起來很怪異的直升機道：「這麼說，這是姚爐修送給你的？」
「不，是我訛來的。從聯合縱隊的手中。」詹天涯笑道，「沙曼動力公司在北非有一個地下兵工廠，1999年就開始修建。修了十來年，換句話說，沙曼動力公司在很多年前就做好了如果出現任何問題，就要以非洲作為最後據點的準備，為此他們殺掉了修建基地的所有人，連高級工程師都沒有放過。保密工作做得比我們還好。」
唐術刑皺眉看著詹天涯：「有這種事？不過那兵工廠也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