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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節


說完,軍官又指著最右側的入口:「第二,就算是你們沒有什麼特殊技能,總該會拿槍殺人吧?那麼請去右側。更換你們的軍服,成為忠誠軍,為了剿滅恐怖分子,為尚都而戰,你們馬上會得到與我們軍人一樣的待遇,有吃有喝,不再擔驚受怕。同時也可以到前線,勸說你們的那些執迷不悟的同伴,拿著武器向尚都投誠。」
緊接著,軍官放下擴音器,頓了頓,看著下面的人。許久才拿起來又說:「第三,就留下來,坐上貨運列車,滾進集中營裡面去接受教育,如果你願意接受教育。那你就安靜地呆著,如果不願意,我們可以送你們上西天!」
說完,軍官拔槍朝著空中開了幾槍道:「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行動,否則全都得死!」
許久,俘虜人群都沒有動,直到一個中年人摘掉自己的帽子,戰戰兢兢地走到鐵架高台之下,仰頭看向軍官,問道:「上校先生,我是一名飛行員,以前駕駛過大型客機,後來開過戰鬥機,我算是有特殊技能嗎?」
「當然!我們缺少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才,請去那邊!」軍官指著左側,那人點頭,轉身的時候看到不少人怒視著他。
中年人視而不見,穿過人群要走過去,卻被幾個人攔住,那幾個人推著他示意他回去,但他不願意,繼續朝著前面走著,隨後被人一拳擊倒,周圍的人罵著他是懦夫叛徒。就在此時,有人開始朝著右側走去,一個人走動之後,其他還在動搖的人也立即跟隨了過去,人群之中頓時亂了起來。
「你們這些叛徒!他們殺了我的家人!我的父母!我的姐妹!」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雜碎!忘了是誰把你們從廢墟中刨出來的嗎?是抵抗軍!」
「用自由去換奴役!你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
俘虜群中罵聲一片,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動手打著那些要投奔尚都的人,那些人都不還手,抱著腦袋挨著拳頭,繼續朝著左右兩側慢慢走去。
魯本站在那搖著頭,扭頭到一邊,不忍再看。
「喂,看著,仔細給我看著。」唐術刑示意魯本不要扭頭,「這就是現實,你既然選擇了成為抵抗軍,那麼眼前的事實也得選擇去接受,他們只是為了生存而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僅此而已,因為他們知道,不管怎麼選擇,都要面臨槍林彈雨,不如選擇能讓自己過得好點的那一方,這一刻,沒有下賤和高尚的區別。」
魯本看著下方搖頭:「如果是我,我不會,我會選擇繼續抵抗。」
唐術刑笑了:「那你就是選擇去死,馬上去死,什麼都做不了就死去了,也許在短時間內人們會記得,有一個英雄在此時此刻作出了壯舉最後犧牲,但如果尚都最終取得了勝利,那麼你將會被人們徹底遺忘,或者乾脆在尚都的史書中成為一個無恥下賤之徒。」
魯本不解地看著唐術刑,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說。
唐術刑指著下方道:「所以,如果你不想有那麼一天,就調整你的心態,多動動腦子,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又如何有效地反抗尚都的暴行。」
第三章(上)威加和他的家人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火車站大廳之中最終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個人,這些人都整齊地站在一起,列隊站好,給自己保留著最後的尊嚴。
軍官此時從鐵架高台上面跳下,拍打著風衣上的灰塵,走到那一百五十人跟前,忽然笑了,緊接著一腳將跟前的一人踹飛。
那人飛出好幾米遠,艱難地爬起來,但自己的大腿已經斷了,剛爬起來,軍官拔槍擊中了他另外一條腿,讓他直接癱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
此時,還沒有完全走進左右兩側大門,還在那排隊的俘虜們扭頭來看,不過都帶著冷漠的眼神,不少人看了一眼又回過頭去。緊接著,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有幾個要參加忠誠軍的俘虜轉身走了回來,攙扶起那人,站回了隊伍之中,怒視著那名尚都上校。
「有骨氣!」魯本看著點頭道。
唐術刑搖頭:「是,有骨氣,但同時也很愚蠢。」
魯本怒視著唐術刑:「你怎麼能這樣說?」
「如果是我,我就選擇當忠誠軍,先保命,再伺機而動,這個時候對抗,只會喪命,也會害死其他人。」唐術刑冷冷地看著魯本,「聽著很殘酷吧?我那麼多年就是這麼無恥不要臉的走過來的,自己不留著自己那條賤命,誰也不會替你珍惜的,這就是現實,先學會生存,再學會抗爭!」
魯本從心底還是不同意唐術刑的話,只是沉默不語。
唐術刑看著那列貨運火車道:「走吧,我們先上火車,在火車下方躲起來,看樣子火車是要去集中營,我想去集中營看看。」
唐術刑帶著魯本離開。繞了一大圈,終於摸到了鐵軌附近,然後找了一列車廂。爬到底部,用皮帶和其他能用上的物件固定好自己的身體。等待著火車的啟動。
可是火車啟動時間比他們預想的還晚了一個小時,若不是有固定身體的東西,恐怕魯本早就支撐不住了。
一個小時中,除了那一百五十來個俘虜之外,又陸續從其他地方運來了俘虜,加起來一共三百多人,他們被脫得精光扔進貨運車廂之中,隨後火車才緩緩啟動。朝著北面前去。
火車行了整整一天之後,這才在一個小站停下來,疲憊不堪的魯本在唐術刑的幫助下離開火車,趁著火車上的俘虜還沒有被士兵押解下來之前,提前從雪地之中滾入旁邊的樹叢中潛伏等待著。
在雪地中的兩人裹緊了衣服,一動不敢動,因為這是清晨,兩人穿著的並不是雪地迷彩,一旦妄動很容易被發現,漫長的等待後。車廂門才打開,士兵朝著裡面扔著一堆棉服,讓俘虜換上。隨後押解著他們出來,乘坐著在旁邊等待許久的貨車,浩浩蕩蕩地朝著更北面前進。
魯本要追,卻被唐術刑制止:「不用急,既然是乘坐汽車了,那麼距離集中營肯定也不遠了,而且都是雪地,除了他們的軍車之外,沒有民用車輛。我們只需要在夜間順著路走,看著車輪印就行了。」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魯本問。
唐術刑看著四下:「在周圍找個房子。最好能找到舊衣服之類的東西換上,把這身衣服晾乾。絕對不能扔,因為我們也許還用得上,實在用不上,我們就得再搞一身,但絕對不能殺人,因為這是敵後,一旦殺人了,他們立即就會發現有人潛入。說不定現在巴塞羅那那邊已經發現了有我們的存在,但不知道我們已經走了,也許正在全城大搜捕。」
魯本點頭,又問:「你一定是軍人吧?我覺得你的戰場經歷比我的教官還要豐富。」
唐術刑笑道:「別想套我的話,但實際上我的戰場經歷沒有你的那些教官豐富,我的逃亡經歷比他們豐富,而且,我曾經與他們並肩作戰過不止一次,別廢話了,走吧!」
離開的路上,唐術刑和魯本都是故意繞行,弄亂腳印,並且也在祈禱著再下一場大雪,小雪都不行,小雪不足以掩蓋腳印。
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才找到一個廢棄的村莊,村莊中一個人都沒有,時不時能看到一條野狗跑出,停在那裡警惕地看著他們,隨後又掉頭跑開。
「跟著狗走!」唐術刑低聲道。
魯本點頭,跟著唐術刑朝著前面跑著,同時問:「為什麼要跟著狗?」
「你不是說了嗎?尚都將西班牙的人口驅逐了兩次,而且這種地方如此偏遠,國防軍來的次數不會太多,但是這條狗看見我們,也不呲牙咧嘴地叫,很是平靜,說明平日內肯定有其他人和它在一起,這不是一條野狗。」唐術刑在前面持槍小心翼翼地走著,時不時停下,看著前面那條狗,不敢跟得太近了。
兩人跟著條狗足足繞著村莊走了兩圈,狗終於跑進了一間教堂之中,唐術刑和魯本也趕緊跟了進去,在大門口朝著裡面小心翼翼看了下,隨後俯身鑽了進去,又將門關好。
唐術刑看著一片狼藉的教堂,地上還有不少被人們丟棄的西班牙舊貨幣比塞塔,以及遍地的早就成為廢紙的歐元。
魯本抓著鈔票就朝著自己的懷中塞,因為這些紙比較乾燥,可以用來取暖。
唐術刑示意他不要出聲,隨後看著站在禮台上的那條狗,那條狗在禮台右側的一個石板處發出低鳴,唐術刑看著奇怪,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那條狗也沒有受到驚嚇,只是歪著頭看著他,隨後又用鼻子去聞那塊石板。
「魯本,警戒。」唐術刑說完之後,用腳踩了踩石板,發現有鬆動,又敲了敲,聽見下面傳來的空響後對那條狗道,「這下面有東西對吧?」
狗似乎能聽懂他的話,又用鼻子去聞著,魯本在一側看了一眼。
唐術刑拔出龍麟刃將那地板小心翼翼撬開,誰知道這一撬,發現那地板和周圍五平米內的地板都是連在一起的,唐術刑撬開之後,用手將大地板完全搬開,隨後看到了下面的一個暗格,暗格之中全是罐頭之類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