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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節


「我聽說的是,幾年後,段龍才被殺死在亞利桑那洲的荒漠之中,被砍斷雙手,流血而亡,就死在黛西跟前,而且,黛西的家人也被幫會處決,連同當年負責案件的那些FBI探員。」唐術刑看著魏伯陽清清楚楚說出了黛西的話。
「荒謬!我們對外當然不能說處死了段龍,所以說放過了他,但是他是真的死了!」魏伯陽皺眉道,「而且,我從未下令殺害黛西的家人,不管怎樣,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其他人怎麼做我不知道,但我魏伯陽幹不出來,更不要說那些負責案件的FBI探員了。」
「老爺子,所以,我才說這件事有蹊蹺。」唐術刑苦笑道,「你想,如果這件事有誤差,那麼你們和ghost就有矛盾,有矛盾就會發生戰爭,你們之間的戰爭對未來的抗爭沒有任何好處,再者,你們之間打起來了,其他組織和勢力呢?根本不會再相信你們,更不要說未來的聯合了。」
「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也懂。」魏伯陽閉眼道,「我只能告訴你,段龍是我下令處死的,要是那個黛西想報仇,可以找我,但是她的家人和同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唐術刑默默點頭。魏伯陽又問:「術刑,你認為,她會不會撒謊?」
「不會,我見過撒謊的人太多了,她看著完全不像。」唐術刑搖頭,「我會查清楚這件事的。」
「術刑,幫會。是在亂世之中誕生,又在亂世之中崛起,卻是在和平年代走上巔峰,最諷刺的是,幫會的毀滅最終也是在亂世之中……我知道,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消失,也許是被取代,這也是無法避免的。我魏伯陽也從未想過要名垂千古,畢竟我也做了很多應該進十八層地獄的事情,但是……」魏伯陽按住唐術刑的肩頭,「幾百年前,從華清幫的前身誕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們是義士,並不是罪犯,更不是匪徒!變了,壞了,那也只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無法怨天尤人。」
唐術刑點頭:「我明白,起源何處。就會毀滅於何處。」
魏伯陽點頭:「你去吧,我已經告訴魏偉了,不管其他的家族是什麼意思,我們魏門全力支持你,不過也希望你答應我,有一天,魏門有難。希望你一定出手相助,你也是魏門的一員。」
唐術刑點頭:「放心,義不容辭。」
魏伯陽點頭:「我不會看錯人的。」
隨後,唐術刑帶著青花離開。又花了幾天的功夫,在魏厲風的安排下,帶著兩車武器彈藥和食物,按照與黛西的約定,開車到了最早補給點的位置,然後在汽車上豎起了那面白棋。
許久過去了,沒有任何人回應,眼看就要天亮,唐術刑和青花不敢再做逗留,擔心被政府軍發現,只得驅車到最近的小鎮躲避,就在他們兩人剛開車離開的時候,一輛輕型越野車從遠處山坡之上衝了下來,直接橫在了他們跟前。
唐術刑隔著擋風玻璃,看著前面車輪捲起的煙塵逐漸散開後,坐在車內,戴著風鏡的黛西顯露出來,黛西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隨後下車,手中提著一支手槍。
唐術刑也下車,剛下車,黛西就舉槍瞄準了他的頭部。
唐術刑道:「你聽我解釋,事情和你所想的不一樣。」
「那你說說,我是怎麼想的?」黛西冷冷問。
「你認為我違反了與你們的協定,吞了你們應得的東西。」唐術刑搖頭,「雖然你們認為那是事實,畢竟地庫空了,但我得告訴你,這件事絕對不是我做的。」
「那是誰做的?」黛西並沒有放下槍。
「黛西小姐,聽我說,那不是我師父做的!」青花從車上下來,舉著雙手,卻也是面無懼色,「真的,是黑幫聚集地的人做的,他們想黑吃黑,不是,他們想私吞,不過這其中緣由非常複雜,你得聽我師父解釋!」
青花雖然說的亂七八糟的,但黛西還是看向他,問唐術刑:「這是誰?」
「剛收的徒弟。」唐術刑苦笑道。
「徒弟?」黛西不是很能理解,但又問,「你這次又來做什麼?你應該知道,我等了你快二十天了!」
「對不起,有時間我會解釋的,不過現在……」唐術刑指了指東方,「太陽一升起來,我們被政府軍發現就完蛋了,我這裡有輛車,車上有槍支彈藥和食物,你可以先帶回去。」
黛西拿出對講機,叫來了傑森和艾維,兩人從遠處的山崗處滑下來,緊接著按照指示將汽車開走,只留下了唐術刑和青花的東西。
「往東面走大概不到五公里,有個村莊,村莊西面有一座旅館,找到旅館的地下室,在那裡等我。」黛西說完,上了輕型越野車離開了。
黛西走之後,青花放下手,看著唐術刑道:「師父,五公里,我們走路過去?」
「走吧!」唐術刑無奈道,「就當是懲罰吧,誰叫咱們『耍』過人家一次呢。」
青花無可奈何地背著自己的東西,跟著唐術刑小跑進樹林之中,然後一路走一路停,躲躲藏藏的,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才走到那個小村莊,隨後找到了那座小旅館。
站在旅館跟前的時候,兩人放下背包,看著那破敗的小旅館,四下都長滿了雜草不說,旅館看樣子也被掠奪了幾百次。
「那個黛西小姐為什麼要選這樣一個地方?」青花搖頭道。「不過還好,咱們有休息的地方,師父,你先進去休息,我去給你找點……」
青花原本想說去找點乾淨的水,話音未落,就看到換了一身裝束。穿著牛仔打扮的黛西出現在門口,看著兩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們跟著自己進來。
唐術刑現在算是明白了,黛西真的是在懲罰他,明明自己先到這裡來了,卻不明說。故意讓他們步行過來。
黛西帶著他們走到廚房的位置,指著那裡打開的地道門說:「下去吧,這是我的私人領地。」
「私人領地!?」青花說完,立即道,「師父,我就不下去了,我還是在外面守著吧。」
「好。提高警惕。」唐術刑點頭,緊接著便走了下去,黛西隨後也下去,順手將地道門給關好,並且鎖上。
鎖上門的瞬間,唐術刑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看著黛西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掠過。
唐術刑跟著其走下去,走到下面卻發現了另外一副天地——鬆軟的床。漂亮的書桌,鋪著地毯,更重要的是牆壁都被粉刷並且貼上了壁紙,還掛著一個很漂亮的水晶吊燈。
雖然沒有電,但下方四處都擺著蠟燭,唐術刑一步步走下來,走到下樓梯處。正對床腳的位置時,看到那裡整面牆壁都掛著黛西和段龍的照片,合影居多,但也有獨照。
黛西端著一杯酒走過來。遞給唐術刑,同時道:「我不想忘記他。」
「謝謝,我不喝酒。」唐術刑搖頭,「我想知道,他為什麼是你的未婚夫?你們逃出去那麼多年,為什麼沒結婚?」
「他說還沒有徹底安全之前,不要結婚。」黛西靠在一側的書桌前道,「他打算的是,與我前往中美洲的某個小國,買一塊地,種點東西,就這樣過下半輩子。」
「隱居的生活。」唐術刑轉身坐到椅子上,看著黛西道,「我去證實了你所說的事情,不過我還想問你,你看到當時砍斷你丈夫手的人的模樣了嗎?他們是什麼樣子?你可以給我形容下。」
黛西閉眼回憶著:「三個人,都是亞洲人面孔,我不好形容他們是什麼樣子。」
「那你憑什麼認為那是魏偉下令干的?」唐術刑坐在那又問,這個問題很尖銳,但也很重要。
「除了他,不會有其他人。」黛西道,「但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要這麼說,你是在維護他?」
「我不會維護任何人。」唐術刑道,「你們在事發之後逃了幾年?」
「準確來說只有一年零三個月。」黛西立即道,她記得很清楚。
「好吧,這兩年半之中,你和段龍之間發生了什麼?比如說有沒有什麼讓你記憶特別深刻的事情,就是你認為不尋常的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唐術刑尋思了下道,「例如說,段龍的飲食習慣是否變化,還有,你們當中是誰,提出要去亞利桑那州的?」
「是段龍提出來的,他說他喜歡那裡。」黛西低頭看著酒杯,「你所說的不尋常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指什麼,不過,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知道他的飲食習慣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