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節

卡拉姆高舉斧頭將車廂頭頂劈開。隨後跳起來，直接朝著唐術刑踩了下去，另外一邊的人見狀不好，立即開了車廂門朝著前面的車廂跑去，剛跑過去，賽博格已經落地，巨大的力道直接讓整列火車中間斷裂，斷裂處塌陷，摩擦在下面的鐵軌和枕木之上，直接減慢了火車速度不說，也導致後方車頭直接脫軌。
卡拉姆知道這樣下去自己也得遭殃，只得衝過去，一斧頭砸爛火車頭與所在車廂的連接處，緊接著轉身再去追朝著下列車廂跑去的唐術刑。
後方的車頭脫軌翻了出去，在鐵軌一側的碎石路上打著滾，隨後被濃濃的煙塵吞噬。
「讓你跑！」卡拉姆再次揮舞斧頭朝著唐術刑背部砸去，唐術刑忽然剎住，背對著賽博格身子一趴，再一轉身，從賽博格胯下滑落下去，直接到了其背部。
「哈——」卡拉姆這次笑了，他隨後便按下了旁邊的一個緊急按鈕。
「光當——」賽博格背部的一塊沉重的鋼板彈射了出去，直接砸向站在賽博格後方，舉劍要刺的唐術刑。
龍麟刃貫穿那鋼板，直接刺中賽博格的背部，同時唐術刑也抬起另外一隻手阻擋住那塊穿透龍麟刃，力道並沒有減緩太多，依然砸向自己面部的鋼板。
唐術刑抬手擋住那鋼板的同時，龍麟刃也已經刺穿了在後方的那一排緊密排列的罐子，其中黑色的油料噴射了出來，濺在那鋼板之上。
唐術刑順勢拔出龍麟刃抽身離開，同時將那鋼板直接塞了回去，還飛身踹了一腳。
卡拉姆控制著賽博格轉身，舉起板斧又劈又砍，連捅帶刺，唐術刑只是輕鬆閃避，看著賽博格的動作越來越僵硬。
另外一列火車門口的詹天涯摸出一支煙來：「勝負已定。」
劉振明也看出來了，默默點頭。
姬軻峰看向旁邊的軍列，軍列上的士兵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都看出來賽博格沒有之前靈活了，而在他們眼中，這具機體就是以靈活著稱的，並不笨重。
可是，再靈活能靈活過人？
賽博格終於遲鈍，並且停頓了下來，在其中的卡拉姆拚命按著裡面的按鈕，抓著兩側的搖臂搖晃著，但依然無濟於事。
「省省吧，下來聊聊，這次別又拿手榴彈。」唐術刑一屁股坐在地上，其實他也有些累了，並不是戰鬥讓他疲憊，而是爬山加之長時間沒有休息的緣故，在他眼中，這具賽博格與蘇制的初代賽博格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眼前這個和一個大型玩具差不多，當個建築工地和家用保姆機體還可以，但要戰鬥，還是算了吧。
卡拉姆跳下來，一轉身就發現後面破裂，而那鋼板又回去了，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這東西用的什麼燃料，但我知道燃料罐子肯定在後面，而且我也知道，你試圖將燃料後方的護甲彈射出來想要幹掉我，之前你刻意保護賽博格的背部，實際上就是想誘使我去背部，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唐術刑坐在那道，「你們製造的這賽博格，太脆了，為了靈活，減輕了重量，重量要減輕自然而然裝甲就會降低，我曾經見過兩次蘇制的初代賽博格，說實話，我都不敢近身，唯獨你這個……」
唐術刑說完，臉上浮現出嘲諷的表情。
詹天涯此時走過來道：「上校，前蘇聯的賽博格製造出來，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輕型裝甲，並且在步兵與其他兵種的配合下，相對靈活打擊敵方重裝甲所用的，而不是用來決鬥的，你們倒好，直接減輕重量，卸下你們認為沒必要用的東西，雖然使用的也是生物燃料，但無法更好的與機體操縱者合二為一，你連自己哪兒被攻擊了都不知道。」
說著，詹天涯直接繞過卡拉姆走到賽博格座艙下方，指著裡面道：「你們發現那具賽博格的時候，看到裡面的線和管子什麼的，認為是多餘的吧？那並不多餘，那是感應裝置，可以說機體駕駛者不需要提示，在被攻擊的瞬間就能明白自己被攻擊的位置，就如同我在你背後用手指頭戳了下，你立即就知道被手指戳到了，但是我去戳你們製造的賽博格，其中的駕駛員肯定毫無感覺。」
「不可能！」卡拉姆搖頭道，「在那個年代，蘇聯的技術不可能做到那種程度！」
「但那是事實呀。」詹天涯搖頭道，「還有，你們的燃料罐在背後，雖然都是壓縮的，我估計可以持續戰鬥沒有問題，但是你們發現初代賽博格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奇怪，並沒有擺放燃料的地方？」
卡拉姆看著詹天涯，只得點頭，的確，他們當時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沒有燃料驅動，那種大型機體如何能運作？
詹天涯指著座艙道：「操控者就是燃料，明白嗎？那才是生物機械的意義所在，只要操控者不死，沒有遭受嚴重傷害，你擊中其他的位置，也沒有任何作用。而你們這具輕甲賽博格，面對兩個普通士兵，在沒有火箭筒的前提下，單靠榴彈就能直接解決了，就算你火力再強大又有何用？」
卡拉姆站在那發愣，一句話不說，就在他眼帶殺氣，朝著對面的士兵準備揮手的時候，兩架武裝直升機從後方飛過，飛到兩列並行的火車前方數百米的位置懸停著。
武裝直升機是印方的，卡拉姆顯得十分疑惑，此時詹天涯示意劉振明把火車停下來，他自己則站在被砸開的車廂一側等待著。
卡拉姆也揮手示意旁邊的軍列停下，自己也很是疑惑地看著前方降落在鐵軌兩側的武裝直升機，不知道是誰。
「猜猜是誰？」詹天涯站在那，頭也不回地說，「是下棋的人，我之前就說了，要做下棋的人，不要做棋子，人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軍人當然是要服從命令，同時也要看清楚眼下的形勢，否則只會成為犧牲品！」
第八章（下）下棋的人
火車穩穩停下，對面軍列的士兵立即跳下車，將詹天涯等人的車廂團團圍住，詹天涯也不慌，只是坐在火車邊緣，卡拉姆跳下車，逕直朝著直升機走去。
直升機艙門終於打開，從其中走出來一個鬢角已經花白，滿臉皺紋，半瞇著雙眼的老人，老人戴著貝雷帽，穿著叢林迷彩軍服，帶著兩名士兵也朝著這一面走來。
「赫爾加將軍！」卡拉姆立即立正敬禮。
赫爾加將軍都不用正眼看他，從他身邊直接掠過，與此同時那兩名緊隨他的士兵在卡拉姆兩側停住，直接下了他的武器，將其控制了起來。
「赫爾加將軍！」卡拉姆被士兵壓倒在地，還在掙扎著，隨後被士兵踩著用槍對準了腦袋，這邊圍住火車的突擊隊員都傻眼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滾開！」赫爾加將軍上前來，揮手喝令士兵全數退下，回到那列火車之中，同時朝著詹天涯張開了雙臂，「詹局長，好久不見。」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赫爾加將軍使勁抱著詹天涯，拍著他的後背：「得罪了，我才知道這件事，立即趕來了，還好沒有來遲。」
「沒關係。」詹天涯也笑道，「赫爾加將軍身體也是硬朗得很，老當益壯！」
「你盡說好聽的。」赫爾加將軍搖頭道，「原本是一件好事，因為那蠢貨變成了這樣……希望不要因此損害我們兩國的關係，還有與亞歐部隊之間的關係。」
「不會，不會，只是小事。」詹天涯笑道，唐術刑等人聽到這不由自主看了下被損壞得千瘡百孔的火車，還有癱瘓在那的兩具賽博格，這裡的損失至少超過千萬美金了吧……
赫爾加將軍和詹天涯沿著鐵軌朝著反方向並排走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兩人都在笑。這讓在遠處被制住的卡拉姆很是疑惑，沒有再掙扎，只是看著遠處的兩人。
「赫爾加將軍是印國陸軍上將，在他們軍隊裡，赫爾加被稱為第一上將，幾乎和元帥差不多了，他控制著整個印國的軍隊。」劉振明在一側解釋道。「是隻老狐狸，很聰明，大權在握，連印國總統都得由著他。」
「陸軍上將掌握著全國的軍隊？」唐術刑不解地問。
劉振明笑道：「他兒子是國防部部長，他早就退休了，用咱們國內的話來說。就是退休後又被軍隊返聘回去，因為下面不少軍隊高官，都是赫爾加的得意門生，但這個傢伙聰明的是，絕對不插手商業，沒有經濟問題，所以政客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在那方面，赫爾加家族沒有任何污點和把柄，他是天生的戰略家，參加過兩次印巴戰爭。」
唐術刑恍然大悟地點頭，姬軻峰和顧懷翼則看著在遠處被壓著的卡拉姆，又看向對面的那些突擊隊士兵，不少士兵都渾身冷汗，稍有頭腦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沒有什麼好結果。
遠處。赫爾加將軍慢慢走著，見詹天涯點煙，竟也主動摸出打火機去，同時道：「詹局長，希望這件事真的沒有影響咱們之間的關係。」
「不會，放心。」詹天涯抽著煙，依然帶著笑。
「我也很為難。」赫爾加將軍面露難色道。「你也知道，印國被夾在尚都和亞歐部隊中間，美國方面不斷向我們施壓，這樣下去。就算我們不被吞併，也只能成為附屬國，我們沒有實力與尚都抗衡，他們的屍化者軍隊太可怕，而且也擔心他們用對付美國的辦法對付我們，我們的軍隊一旦被控制，就無力回天了。」
詹天涯點頭：「將軍有什麼打算？」
赫爾加深吸一口氣：「不是我有什麼打算，而是總統和國會的問題，我現在雖然表面上控制著軍隊，不讓他們亂來，但在多年前，那些嚼舌頭的政客為了制約我，在軍隊中培養了大量的少壯派軍官，卡拉姆就是其中之一，他們很激進，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在救國，沒有看得太長遠，凡事都想用絕對武力來解決，我擔心這樣下去，總統方面遲早會倒戈向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