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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節


唐術禪聽完臉色都變了,其他人也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他,唐術禪立即將臉上重新堆滿了笑容,起身道:「謝謝姬大人,那我明天就來上班?」
「開玩笑的!」姬軻峰打了個哈哈,「術禪兄這麼有能力的人,怎麼可能讓你去做一個區區保潔主管呢,密使大人對你有其他的安排,而且你還是術刑的哥哥,術刑可是尚都的大功臣呀,密使大人可是相當看重他的,我這個位置曾經可是他的,因為他不願意被各種條約束縛,所以才讓我當的。」
姬軻峰這番話說得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拍馬屁,但唐術刑心中明白,姬軻峰這是在還自己的人情,第一他說明了實情,早先的確不是他該坐這個位置,第二他也明確告訴唐術禪,我也許沒有權力決定你的生死和你的前途,但你也要記住,在尚都國中,你弟弟的地位比你高,你得對他好點,尊敬點,否則隨時都會人頭落地。
而且在那之前,姬軻峰還以開玩笑的方式羞辱了一番唐術禪,也算是為唐術刑和顧懷翼出氣。
唐術禪當然知道他們三人的關係,鐵三角關係是很穩固的,但是眼下世界格局,即便你尚都是個火坑他也得跳。他不能去投奔美國,美國現在也是尚都的盟國,去美國不如來尚都,日本他也不可能去,去就等於是自首,其他地方和地區更不可能,在那些地方,他還是個知名的通緝犯。
曾經他是有k這個身份掩護,而如今,全世界黑白兩道都知道,他就是k,以前得罪過那麼多人,如果沒有人庇護,他立即就會橫死街頭。
再者,來尚都,只要他攥緊了鄒沐青,就等於是抓住了顧懷翼這把保護傘。
所以,他不能把鄒沐青讓出去,鄒沐青只要一離開他身邊,他必死無疑,就算自己的弟弟唐術刑不整死自己,顧懷翼也會用最殘忍的方式將自己做掉。
唐術禪還知道,要在尚都站穩腳跟,還得尋求第三方幫助,例如呂寶森父女。
「明天我結婚,後天是尚都建國後的第一次閱兵儀式,各個區都得派出自己的部隊參加,雖然只是一次相對來說小規模的,但夏主任也費心了。」姬軻峰說著朝著夏婕竹笑了笑,「今天正巧要進行最後的綵排,就在外面的廣場之上,請大家指點指點,給一些寶貴的意見。」
「好好好!」眾人立即起身,跟著姬軻峰走到了落地玻璃前,看向外面的廣場。
姬軻峰扭頭向夏婕竹默默點頭,夏婕竹拿起腰間的對講機道:「開始——」
話音剛落,從大樓下方小跑出一個穿著軍服,手持尚都國國旗的軍人。他一直跑到廣場的中心位置,立正轉身,朝著行政大樓的方向敬禮,隨後將國旗插入一側,比劃出尚都教的手勢,隨後再用雙手高舉國旗,高唱著尚都國國歌。
在其獨唱的國歌聲中,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出現了四支隊伍——北面是防爆列隊,列隊中全是手持防暴盾牌,攜帶鉛棍和自動手槍的管制局警察;南面是特警列隊,清一色的新管制局制服,外套著新式戰術服,攜帶mp7衝鋒鎗,前面幾排的特警還牽著凶狠的狼狗;從西面邁著沉重的步伐小跑而來的是防衛軍重裝部隊,所有士兵都身穿高強度防爆防彈防刺護甲,身背便攜式彈藥填送器,單肩靠著以色列產negev輕機槍,後方還有士兵攜帶著多管多用途榴彈發射器。
這是在示威呀。唐術刑心知肚明,不過此時他卻發現姬軻峰故意看了一眼呂荷心,轉身走進了旁邊的隔間,呂荷心等待了不到一分鐘後也走了進去。
唐術刑下意識走到夏婕竹身邊,咳嗽了一聲,將其拉出來,走到眾人身後,朝著那隔間的方向看了一眼。
夏婕竹也不回頭,只是低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得哪樣?」唐術刑反問。
「姬大人需要人幫他做事。」夏婕竹用極低的聲音道,「但因為這件事很骯髒,所以只能找不怕髒的人去做,我們都不適合。」
「骯髒?」唐術刑看向隔間,此時呂荷心已經走了出來,出門的瞬間似乎將什麼東西往口袋中塞,緊接著與父親呂寶森耳語了幾句,轉身離開了姬軻峰的辦公室。
第六十一章(上)清洗前夜
「還差最後一支隊伍。」姬軻峰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走到眾人身後說,「這裡有個競猜環節,大家猜測下是什麼隊伍?」
唐術刑皺眉,看著在一側冷冷注視著下面的顧懷翼,其實兩人心中都有了答案,但誰也不能說出來。
此時,從東面出現了一支隊伍,隊伍中每個人都穿戴著輕型戰鬥護甲,統一攜帶著hkg11無殼彈步槍與衝鋒手槍,頭戴著以前見所未見的怪異頭盔面具,而且那是一體的,面罩和鋼盔完全包住了那些士兵的整個腦袋,也遮擋了他們的面部。
這些士兵的身材十分強壯,而且動作出奇的統一,這種統一似乎是身體與身體之間的自然協調,並不是單靠訓練就可以達到的。
「特種部隊?」唐術禪猜測道。
姬軻峰冷笑一聲,並不回答,就在此時,奔跑向廣場中心的那群士兵前方領頭的軍官突然咆哮一聲:「屍化——」
緊接著,以他為中心,隊伍中所有人開始逐步屍化,等跑到廣場中心預定位置時,那支有50人的特殊戰鬥部隊已經全部屍化完畢,雖說面部被遮擋了,但依然能夠看出肢體從內膨脹了不少——他們的頭盔、戰術服等物件看來都是為了遮擋屍化後的模樣而特製的。
除了唐術刑、顧懷翼、夏婕竹與姬軻峰之外,在場其他人全部傻眼了,這裡的人雖然嘴上不說,但都知道那是什麼樣的部隊,那50人的部隊就算被其他三支部隊的人圍攻,也能輕鬆突圍反圍剿,將其他三支部隊在頃刻之間蒸發乾淨。
在閱兵儀式上出現了這種部隊,毫無疑問,也代表著尚都將屍化者直接納入了國防力量之中,現在的疑問是——尚都的屍化戰鬥部隊規模有多大?人員有多少?如果真的成建制。說是所向披靡絕不過分。
面對這樣的怪物,亞歐維和支援部隊有勝算嗎?唐術刑開始擔心了,而且尚都現在還擁有少量的核彈頭。
整個下午,大家都是在談論閱兵式中度過的。下方的賓客也在晚餐之後逐一離開,有械回在新適應區的住所,有些則返回在當地尋找的酒店,行政大樓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隨後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當姬軻峰簡單盥洗完畢,坐到沙發上拿起電話的時候,卻發現唐術刑不知何時溜了進來,站在窗戶口朝著外面看去,而顧懷翼則靠著大門,端著一杯酒。
「我再怎麼說也是新適應區的管制者。你們要是進來不打招呼,被人看見了,我很難自圓其說的。」姬軻峰下意識放下電話,同時刪除了上面正要撥打出去的預定號碼。
「雞爺,我聽說人死得特別多的日子。天空都會變得一片血紅!」站在窗口的唐術刑將窗簾猛地拉開,指著外面血紅色的天空,連月亮表面都被一片暗紅覆蓋。
姬軻峰抬眼笑了笑,重新拿起手機,握在手中,看著他說:「有時候鞏固自己的勢力,也等於是為將來清掃道路。」
就在姬軻峰與兩人聊天的同時。距離行政大樓七個街區之外的五星級酒店13樓某房間內,一名從行政大樓吃完晚宴,剛回到酒店洗完澡,抽著煙喝著酒的泰國前政客正看著血紅色的天空罵罵咧咧,認為那是不詳的徵兆,卻沒有意識到套房的門被人打開了。
進屋的兩人還推著餐車。穿著白色的保潔員的衣服,都戴著手套,隨後反鎖上門,其中一人慢吞吞將餐車下方打開,從其中掏出一張黑色的屍袋站在一側。另外一人則朝著那名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臨近的前政客走去。
來人站在前政客的身後,掏出一根鋼絲站定,抬手看表,幾秒之後他的電話響起。
突然在背後響起的電話聲,嚇得前政客跳了起來,他猛然轉身看著身後那人,驚呼:「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來者聽著電話,只是豎起手指頭放在嘴邊示意前政客不要大聲說話,幾秒後他掛斷電話,衝著前政客咧嘴笑著,露出一口爛牙。
就在前政客納悶的時候,那人突然出腳,直接踹斷了政客的小腿,隨後抓著其睡衣的領子一轉,背對政客同時勒住他的脖子。
提著屍袋的那人抬手看表,許久之後才道:「行了。」
另外一人拖著政客的屍體輕手輕腳放入屍袋之中,就像是往其中放置一尊易碎的雕像一樣,隨後裝入餐車底部,兩人開門大搖大擺地離開。
距離酒店三個街區外的富人區,一座別墅之中,一名當地幫派的頭目正站在陽台上打著電話,說著在行政大樓遭遇的一切,口中罵罵咧咧。
在他來回走動的同時,一名穿著迷彩服,戴著滑雪面罩的男子從屋內走出,伸手將推拉門慢慢拉開一條縫隙,掏出手槍擰上消聲器,然後舉起來,等著幫派頭目再次經過跟前的瞬間扣動了扳機。
暗殺在新適應區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幾個小時後,深夜的曼谷灣僻靜海灘處,呂荷心靠著自己的越野車站在那,旁邊停靠著各式的車輛,有貨車、廂式車,甚至有三輪摩托,那些交通工具上下來的人無一例外都帶著屍體,有的一具,有的兩具,有的四五具。
一個人影從海灘邊的草叢之中鑽出來,呂荷心的手下立即持槍而對,呂荷心只是揮手示意他們放下槍,緊接著唐術禪便慢悠悠地出現在車頭燈前方,看著周圍擺放成一排的屍袋也不吃驚,只是道:「你找我來,就是為了欣賞你的……傑作?」
「還剩下最後一個。」呂荷心用腳碰了碰車門,車門打開,兩個呂荷心的手下連拖帶拽將一個舌頭下被破布塞住,無法出聲,雙眼被蒙住,始終在胡亂掙扎的中年男子帶了下來。
那人被呂荷心手下壓在沙灘之上動彈不得,但一直在嗚嗚說話,雖然聽不清楚,但依然明白他是在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