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節

電扇越轉越快，風聲也越來越大，周圍的不少機械都開始冒出了火花，就在此時，唐術刑清楚聽到一個女聲說：「謝謝你。」
唐術刑一驚，朝著四周看著，但沒有看到有人，隨後又聽到那聲音說：「是我。」
唐術刑這次看著那怪物，發現那怪物的鼻孔在一張一縮，仔細聽起來還是有「吱吱」聲，只不過那聲音在電風扇產生的風聲中變成了人的語言，而且還是標準的中文。
「你竟然能說話？」唐術刑都驚呆了，看著那怪物又看著頭頂上面的風扇，覺得這東西簡直是太神奇了，原來這個房間內的一切東西都是為了讓怪物能說話而準備的。
「是的，我能，但我的語言你聽不懂，只有在這個地方才能將我的話**成你的語言。」怪物道，「我的父親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我都記不清楚有多久了，漫長的歲月之中，我都是獨自在外面生存，通過捕食海中的大型魚類為生，你身上有我父親的氣味，還有那模樣也很相似，所以，我想，你肯定與我父親有關係。」
明白了。唐術刑心想：這怪物的所謂的父親也就是他的創造者，也是個屍化者，說不定就是玄武國的某個人，或者是比較重要的人物，與自己推測一樣，某天離開再也沒有回來，說不定是遭遇了意外，死在外面了。
「你能說話太好了。」唐術刑還是在吃驚，「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也不知道你叫什麼，你能做個自我介紹嗎？」
怪物聽罷，竟然發出笑聲，隨後道：「我的父親從人類希臘神話大地女神處得到靈感，給我起名叫做蓋婭，我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父親將我稱為太古宙智慧生物。」
唐術刑倒是知道希臘神話中的蓋婭，但也僅僅是以前看書無意中看到蓋婭是宙斯的祖母，其他的就全然不知，更不知道什麼太古宙智慧生物是什麼意思了。
「太古宙是新人類的說法，我的部分人類知識都是通過吞噬落海的人類屍體而得知的，從而結合其父親所教的一切，但逐漸適應了人類的一些不同於我們的說法。」蓋婭解釋道，「太古宙是人類設定為地質年代的一個時間段，在這之前是冥古宙，隨後是太古宙，緊接著是元古宙和顯生宙。冥古宙時期，地球還沒有大氣存在，因此缺乏生命產生的必要條件……」
蓋婭隨後又解釋道，隨著地球形成過程中的地熱活動，溫度比後來的地球歷史上的溫度都要高，通過一系列變化形成了雨，從而產生了河流、湖泊等等，然後再在太古宙時期，也就是距今36億—25億年前，產生了古細菌和初代生物。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我雖然和你父親有相同的樣子，但其實我也是人類。」唐術刑說著壯膽解除了屍化狀態……
第三十二章（下）可怕的大災變
唐術刑再次解除屍化狀態之後，擔心蓋婭會攻擊，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但蓋婭已經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並未有所行動，只是不解地問：「你是新人類？新人類怎麼會與遠古人類一樣都可以變化出適應形態呢？」
「適應形態？」唐術刑上前一步，走回先前的位置，「不是生物兵器戰鬥形態嗎？怎麼又叫適應形態？」
「不，戰鬥形態只是輔助。」蓋婭解釋道，「實際上你現在這幅模樣只是為了適應環境，你自己不清楚？」
唐術刑搖頭：「我不清楚，我是無意中變成這幅模樣的，早先認為那是與屍匠一門有關，後來才得知遠古人類的事情，我們稱為屍化，而最早緣故人類稱為妖化，也許從過去的字面上不是這樣說的，但意義相同。」
「我明白了，屍化和妖化。」蓋婭點頭彷彿已經回憶起來了，「按照現代的詞語，的確可以這樣定義和形容，但不管如何形容，這種形態都是為了適應環境而創造的。」
唐術刑搖頭，蓋婭詳細解釋道：「氣候決定環境，而在地球上氣候變化的只要原因來自於太陽、地球大氣、地殼移動變化、火山作用以及外來因素，也就是你們所稱的隕石撞擊，這些因素在經過無數個時代變化，曾經造成過數次生物大滅絕，完美結合了科技與異術的遠古人類雖然達到了文明的頂峰，但面對氣候的變化依然沒有任何辦法，於是創造出了可以『滅天毀地』的終極武器『天目』，發現依然無法與自然對抗……」
無法與自然對抗的遠古人類開始走向滅絕，天目也被摧毀，剩下的人分成四支遠征軍，隨後又誕生了以四聖物為名的四個國家繼續與自然抗爭，為了戰爭與生存，開始研究妖化和屍化兩種生物形態，最終獲得了成功。
「妖化者是在屍化者之上，屬於統治者階級，類似於你們封建時代的皇或者王，而屍化者是其麾下的奴隸，可以細分為數種，其中也有可以接近妖化者的屍化者，也被稱為突變體，我的父親便是突變體，你也是。」蓋婭直勾勾地看著唐術刑，一個溫柔又帶著尊敬的女聲從這個怪物口中說出來，讓唐術刑覺得渾身難受。
唐術刑聽完點頭：「這點我清楚，所以引發現在災難的那個主謀一直沒有殺我，他認為我很珍貴。」
「是的，突變體相當珍貴，就連遠古人類都認為突變體是受大自然庇護的一種不同於他們的智慧生物。要知道，妖化者也好，屍化者也好，可以以一種頑強的怪異形態來適應各種惡劣的環境，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維持適應形態可以在非常惡劣的環境之中生存，不管是地球暖期還是冰河時期都可以維持生存，但其他的生物或者低等的屍化者就會面臨徹底的滅絕。」蓋婭說完，看了一眼深潭下方，「新人類幸運的是一直生活在冰期時代……」
「等等！我們生活在冰期時代？」唐術刑很納悶，「我記得全球都在討論變暖問題，怎麼會？」
「我相信不是研究地球氣候的人聽到這個說法會很驚訝，地球歷史上存在5個這樣的冰期，2個在前寒武紀，2個在古生代，最後一個則是在第四紀，也就是我們現在身處的時代，而遠古人類恰好撞上了古生代時期最後的一個紀，既二疊紀時期，他們在時代的交叉處遭遇了氣候大變化，因為當時還未研製出妖化、屍化來，所以差點徹底滅絕。」蓋婭說著，把頭偏向一邊，「不過有件事我也希望你知道，按照我父親的計算，新人類在幾年內如果不停止現在的所作所為，攜手應對即將面臨的氣候改變，就算不滅絕，也會面臨幾何數字的生物數量大幅度縮減。」
「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尚都會渲染末ri論了。」唐術刑想起鐲中人的話，結合蓋婭的話，還有尚都所謂的末ri論，都闡明了一個道理——地球的氣候會產生劇烈變化，從而導致所謂的末ri來臨。
「在二疊紀晚期，岡瓦那大陸（意為「最初的岡瓦那大陸」，是個史前大陸，存在於中元古代到新元古代。原岡瓦那大陸包含岡瓦那大陸的大部分，除了南美洲與剛果克拉通以外的部分）和其他大陸塊發展為從南極延伸到北極的泛大陸。（大陸漂移說所指晚古生代時期全球所有大陸連為一體的超級大陸）因此，古生代以可怕的嚴寒告終，也就是約2.5億年前的二疊紀時期。」蓋婭搖頭歎氣道，「我父親說過，在你們人類的研究之中，將二疊紀災變稱為『所有自然災難之母』，地球上出現過五次生物大滅絕，也就是你們所稱的五大災變。」
蓋婭的話唐術刑一一記下，雖然有很多都是自己從前並未接觸過的詞彙，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真正的末ri會不會來臨，於是立即問：「那麼這個時代的會不會面臨末ri呢？」
蓋婭點頭：「我很遺憾的告訴你，肯定會來臨的，只是如果新人類開始攜手保護，會大大推遲下次災變的時間，但如果遭遇了人力不可抗拒的外來因素，那就另當別論。新人類不也擬定了一個叫《京都議定書》的協議嗎？所以，我相信新人類的科學家早就明白挽救自身生存環境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事情了。」
「可是那沒用。」唐術刑乾脆盤腿坐下來，「氣候問題已經**成為了政治問題了。」
2001年，按照《京都議定書》中的要求36個工業化國家必須比其他國家提前4年減少廢氣排放，但卻面臨了很大的爭議。首先要減少廢氣排放，就面臨工業縮減的問題，工業縮減會造成一定的經濟萎縮，導致大批工人失業，不少國家認為，如果按照其協定書執行，本國經濟必定會面臨重大的打擊。
所以，直到2004年11月俄羅斯的最終通過才使最後一道障礙消除。溫室氣體減排和排放交易的協議在2005年2月正式生效，適用期間為2008年直2012年。可是，在工業化國家之中，美國和澳大利亞並未簽署該協議，前者則是世界最大的對氣候有害的污染排放國，同時在美國國內又部分不需要煤炭和石油工業花大把錢用於減排的商人們，指責那些科學家為「受某些勢力資助的世紀騙子」。
隨後，在2012年底，俄羅斯便宣佈在2013年退出《京東議定書》第二期承諾，在那兩年前，加拿大宣佈直接退出。
各國開始指責對方，發展中國家認為應該發達國家牽頭，而發達國家則認為雖然在氣候變化問題中自己應該承擔領導責任，但不願意被需要承擔義務這一有缺陷條約所束縛。
「是的，這和當年遠古人類**成為四大國之後，互相指責對方應該銷毀手中的聖物是一個道理，同時為了維護自身的生存環境大勢掠奪破壞，導致戰爭爆發，而戰爭則代表著成倍數的掠奪，會對環境造成極大的破壞。」蓋婭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如果有人重新集齊了四顆聖物，重鑄天目，也就是你所稱的如來之眼，那麼末ri會提前到來，到時候人類要生存下去，除了全部進化成為生存形態之外，別無他法，但那樣也無法維持太久。」
「為什麼？」唐術刑起身問，「這種模樣不是可以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嗎？」
「食物鏈斷了。」蓋婭搖頭，「這是顯而易見的問題，如冰期毀滅了大部分生活在陸地上的物種，而後來的二疊紀大災變毀滅了棲息在海洋中75%以上的物種，即便遠古人類改變了自身的形態，沒有食物怎麼存活？要知道，不管是遠古人類還是新人類，在進化之初都有一個共同點，也就是因為這一點，讓遠古人類想到利用妖化和屍化來適應惡劣環境。」
唐術刑立即問：「什麼共同點？」
「遠古人類的祖先和後來新人類的的祖先誕生時，都不是獵捕式生物，因為當時都沒有捕食獵物所需的尖牙利爪。」蓋婭詳細解釋道，「新人類的祖先應該追溯到距今1000萬年前的非洲高原，當時高原大面積變冷，導致了他們開始進化，被稱為非洲南方古猿，那時候這種不能稱為人的人，沒有獵捕能力，只能靠以大量的巨型動物群所遺留下來的腐屍為食，他們利用當時較為靈活的身體和相對聰慧的頭腦來彌補自身的劣勢，換言之，人類最早的祖先都是食腐類動物。」
唐術刑聽完一愣，問道：「這不是進化，是退化吧？」
「為了適應環境而產生的一切，都稱為進化。」蓋婭看著唐術刑道，「人在文明時代能用雙手製造出武器，是進化，但在後文明時代，也就是指沒有多餘的材料和其他東西製造武器的時代，人自身進化成為戰鬥兵器同時還能適應環境，也是進化。」
蓋婭的話讓唐術刑很矛盾，他不知道眼下到底應該如何去做。按照蓋婭所說，如果天目，也就是如來之眼不再出現，末ri會推遲到來，可是遲早還是會到來，那麼自己眼下如果找到玄武岩，需要交回尚都嗎？
就算按照計劃讓雞爺打入其內部，他能勝任嗎？他狠得下那個心嗎？
唐術刑陷入矛盾當中。
第三十三章（上）蓋婭之父
蓋婭和唐術刑對視無話，許久之後，蓋婭才打破沉默道：「你是為玄武岩而來，但可惜的是玄武岩早就丟失了，我的父親都不知道那東西去了什麼地方，其實這從側面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唐術刑立即問：「你是什麼時候被你父親製造出來的？」
「我無法計算jīng確時間，因為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蓋婭搖頭，「我父親離開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座漂浮島，他是從玄武國中獨自帶著玄武岩逃出來的。」
「逃出來的？為何？」唐術刑不明白，難道這個蓋婭的父親與鐲中人那對夫婦一樣嗎？
「他是個下級奴隸，原本也是個非常低級的屍化者，但他渴望知識，渴望學習，不斷偷學各種學識，最終被上層妖化者發現，將其扔進『屍化煉獄』之中，讓其自生自滅。」蓋婭說著又解釋道，「我父親說，所謂屍化煉獄其實就是很多失敗的屍化者聚集的地方，在妖化者眼中，那是個恐怖又罪惡的地方，那裡的屍化者都以同伴為食。幸運的是，我父親被送入那裡之後，用自己的學識從其他的物品和低級物種之中提取蛋白質，供其他人生存，從而得到了屍化煉獄中其他同類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