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節

屋後的工具間內，還有3具屍體，死法各異，但都是被現場的東西殺死的，沒有掙扎打鬥的痕跡，這些人的槍支都還留在身上，說明他們來不及拔出武器就被殺死了。
「高手。」肖墨由衷佩服道，「但肯定不是『靜音』干的，他們還做不到這種程度。」
「說不定是雜賀眾。」田夜寒看著屍體道，「但也不可能，雜賀眾沒有必要這麼做，難道會是……藥金？在ri本，有這種實力的，只有藥金和雜賀眾兩個組織。」
「收拾下槍支彈藥，說不定你的發小有用。」肖墨俯身收拾起槍支彈藥，田夜寒則轉身收集著可能留下來的情報。
就在兩人收拾的時候，在工廠頂端的鋼樑之上，之前從機場離開的那個老者和自己的四個手下安靜地站在那看著兩人，就像是死人一樣一點氣息都沒有。
一直等到田夜寒和肖墨收拾完畢離開遠去，老者這才點頭示意手下去將現場打掃了，自己則站在那，用通話器聯絡上了遠在東京的菉夢升，沉聲道：「掌貨的，已經搞定了一組CIA的人，另外一組被田夜寒和肖墨做掉，中心區域內沒有威脅了，外圍估計還有宮涼博立的死忠，需要一併幹掉嗎？」
「不需要，你們不要露面，悄悄保護著唐術刑他們就行了。」菉夢升道，「唐術刑、顧懷翼和姬軻峰是重點保護對象，其他人可以不管死活，但如果遭遇重大危機，你們搭上命也得救下唐術刑一人，他必須活著。」
「明白。」老者應聲道，「一定。」
十來分鐘後，田夜寒和肖墨大包小包地帶著東西出現在旅館門口，以住宿為借口進入了旅館內，看到守在門口的姬軻峰時也不動聲se，只是用眼神交流了下，然後跟著軍曹父親上了二樓。
等軍曹父親走後，姬軻峰才開門鑽進去，和田夜寒抱在一起，隨後姬軻峰又叫了唐術刑過來。
「肖墨，又叫比利.肖，我的生死兄弟！」田夜寒把著肖墨道，「他和咱們一樣，都是軍人子弟，他父親可是野戰軍某團的團長，團級幹部。」
姬軻峰有些詫異，不知道這樣的軍二代怎麼會跑到國外去當傭兵的？
唐術刑熱情地握著肖墨的手，隨後看著田夜寒一字字問：「這麼長的時間，你就找了一個人？」
肖墨忍不住笑道：「久仰你的大名，這次只有我們兩個來ri本了，因為人太多，容易惹麻煩，其他人都在本部休息著。」
「本部？」唐術刑半瞇著眼，有些不相信，「真的假的？」
田夜寒只是笑，肖墨也沒再說下去，只是將他們解決CIA小組發生的事情，還有收集到的情報以及武器拿出來，過了沒多大一會兒，姬軻峰知趣地起身離開，說是去門口盯梢。
姬軻峰走之後，田夜寒臉se一沉，低聲問唐術刑：「刑二，你是不是和雞爺有矛盾了？」
「沒有啊。」唐術刑不想把有些事情擺到檯面上來說，畢竟說出來也無法解決，不過田夜寒自己察覺了更好，省去了自己解釋的功夫。
「別騙我。」田夜寒搖頭道，「我們三個是發小，雞爺去叫你，你過來時，你們兩人的表情都很怪異。」
「有些誤會。」唐術刑說完看了一眼門口，低聲道，「但說句不好聽的話，我現在只能信你和肖墨他們。」
肖墨倒是很滿意唐術刑這個態度，沒有把他排除在外，但他也沒有插嘴，只是安靜的聽著。
「怎麼了？」田夜寒問。
唐術刑將事情全部說了一遍，田夜寒聽完皺眉道：「南韓的事情你的確做得不對，但之前在美國發生的那一系列事情，只能證明雞爺還是變了，不過我希望這種變化是成長，而不是越線……雞爺這種人要是越線，不堪設想。」
「所以，我希望這次，你和肖墨留下來，保護阿玥和阿玲，作為我們的後援，我、雞爺和顧瘋子三個人上島就行了。」唐術刑搖頭道，「你們去了相反更麻煩，雞爺也知道，關鍵時候你會支持我，而不是他。」
「我支持你，不是因為誰和誰關係好壞的問題，而是正確與錯誤的問題。」田夜寒很是焦慮，「雞爺的選擇方向一直就有問題，走兩個極端，要不就熱血上頭，要不就乾脆yīn冷到底。」
「好了，暫時不說這個了。」唐術刑低聲問，「我讓你去辦的事情到底如何了？建立起來沒有？」
「起初比較麻煩，但是後來我爸支持我，把家當和關係全都拿出來了，藥金那邊菉夢升也給了一筆錢，這些都起了大作用，但是我不敢冒然招兵買馬，先不要說戰鬥力的問題，最麻煩的是招來的人是為了什麼？如果只是如普通傭兵那樣為了錢，這批人根本不能用，所以，我決定還是從中國人中找，至少咱們自己的人，從交流和文化上沒有大問題。」田夜寒解釋道，「而且我決定將人數盡量控制在50人之內，最好是只有20或者30人的jīng銳部隊，太多了容易造成情報洩露，因為我們沒有真正的後援，沒有如一般國家那樣的支持，省下來的經費可以有其他用途。」
「贊成。」唐術刑點頭，「不過我認為有幾個還是比較可靠的……」
隨後，唐術刑說了阿玥、阿玲、斯坦、基恩、湯姆五人，又道：「還有奎恩，就是在阿斯塔亞的那個軍火商，他的實際身份是英國情報部門的臥底，現在被拋棄了，阿玥可以找到他，找到他之後，收他入伙，否則他也無法獨自存活，他會答應的。」
「霍克.哈爾不考慮嗎？」田夜寒問。
「暫時不能。」唐術刑搖頭，「霍克現在與CIA方面有聯繫，從今天的事情來看，我們還沒有搞清楚CIA到底想做什麼，應該說CIA現在的局長傑森也許不管事了，霍克現在加入，容易洩露我們這邊的情況，暫時就這樣，我們離開之後，你和阿玥著手去找奎恩，至於前1540行動組的人，我來想辦法。」
三人正商議的時候，阿玥推門而入，說了句：「晚上我的人會將東西送到，你們準備接收，還有件麻煩事。」
「什麼？」唐術刑起身問。
「美軍登陸了端島。」阿玥臉se很難看，「而且還有一艘驅逐艦和一艘護衛艦在端島周圍作為掩護，我們無法直接登島。」
第三十章（上）想要獨立行動的雞爺
阿玥帶來的消息讓唐術刑直接傻在那了，這等於是宣告了他們根本無法登陸端島——如果只是美軍的部隊，哪怕人數比他們稍多，他們也可以想到辦法，可如果有驅逐艦和護衛艦，他們貿然前往完全就是找死，就算順利登島，和已經登島的美軍交火，驅逐艦和護衛艦的火力就能瞬間把他們全滅了。
唐術刑思考了片刻對阿玥道：「你聯繫菉夢升，讓他想辦法。」
「你認為可行？」阿玥有些不相信。
「可行，要知道他現在控制著ri本。」唐術刑思考著，「你之前不也說了，美國需要一個台階下，讓菉夢升趕緊給他們台階，就算他們不撤離島上的部隊，軍艦也得離開，否則那就等於是宣戰了，美國人不會那麼做。」
「我試試看。」阿玥轉身離開，隨後又回來，握了下肖墨的手道，「我叫阿玥，你好。」
「你好。」肖墨看著阿玥笑著，唐術刑看著兩人的模樣，低聲道，「夠了啊，先辦正事吧，等我們撤走了，你們想幹嘛都行，哪怕是兩人脫了衣服在這裡裸奔。」
「作死啊你？」阿玥瞪了一眼唐術刑轉身便走，肖墨站在那笑呵呵地看著她離開，一副沒見過女人的模樣。
「喂，你這兄弟是不是在外太久了，連女人都沒有見過？見到一頭nǎi牛眼睛都瞪圓了。」唐術刑把拳頭放在自己胸口，模擬阿玥的nǎi牛**。
「別扯淡了。」田夜寒道，「肖墨可是我的生死兄弟，上次在阿斯塔亞的事情原本他也會去的，但臨時他接了活兒去了南美，我們就分開了，肖墨以前是從國內陸軍裝甲兵出身的，是裝甲偵察兵。1997年服役，幾年後退役，不服從他爹的工作安排，一個人偷溜出境……」
肖墨在一側歎氣道：「當時不懂事，你知道的，軍人子弟嘛，特別是作戰部隊的，一腦子想著都是打仗，但在部隊幾年沒有機會呀，和平年代，於是退役就跑出去了，傭兵是當上了，那時候才明白，打仗不是他娘的一件好玩的事情。」
肖墨苦笑著描述第一次上真正的戰場就是被伏擊，他們還只是押運任務而已，被一波武裝份子圍在街道上，火箭彈，重火力一輪下來，他身邊的人死了個七七八八，就剩下他們五個了，只得撤離，眼睜睜看著武裝分子把他們押運的東西搶走。
「當時才知道，打仗不是件好玩的事情，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肖墨搖頭道，「因為我家庭的關係，我又越境偷跑，我爹被隔離審查了一年，各種調查核實，最終證實我是個人行為，而且並沒有叛國舉動，也沒追究什麼，但我暫時也無法回去，回去就是蹲監獄……」
因為肖墨初次執行任務就大敗，所在的傭兵公司也不信任他，解除了合同，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滾蛋。肖墨帶著錢四下混著，今天跟著這個組織干兩天，明天又去另外一個組織混吃混喝，直到偶然知道還有專門接收中國退役軍人的地方，也就是田輝民開辦的傭兵公司，這才趕去投靠，有了歸屬。
「我爹和我是徹底斷絕了父子關係，不過那都是必須的，我也明白，但我也知道我爹自己也認了，我自己也認了，誰叫我當年腦子一根筋呢？」肖墨靠在牆壁上歎氣，「打仗，打仗，那時候天天盼著，認為熱血啊，衝鋒啊，後來才他娘的知道，戰爭就是天底下最**的事情，那時候我天天都在做噩夢，噩夢中又認為自己越境偷跑出來本來就是噩夢，夢一醒，發現我還躺在家裡鬆軟的**，我媽在催我起來吃飯呢。」
唐術刑笑了笑，沒接話茬，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故事，人都有不懂事的時候，如自己一樣，當年如果忍下去，也許就不會蹲監獄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也會不一樣，或許那樣的話，現在的自己恐怕還在家中，天天研究著突然冒出來的尚都教，對週遭發生的各種突發事件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