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節

菉夢升並不回答唐術刑的話，只是忽然坐直，指著唐術刑道：「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你除了是古科學部的臥底線人之外，還是八方五陽負責人之一的赤男，和美國CIA也有扯不清楚的關係……」
「那又怎樣？我現在還是尚都的VIP呢！」唐術刑端著咖啡喝著，但菉夢升接下來的話差點讓唐術刑把咖啡噴出來。
「金允昊自曝身份離開，五yīn負責人有空缺，意雌一職不能空著……」菉夢升看著唐術刑淡淡道，「所以，從這一刻開始，你，唐術刑就是藥金五yīn負責人之一的意雌，命令我已經發佈下去了，藥金中每一個人都知道了，很快，各國情報部門也都會知道了。」
唐術刑愣住了，一側的顧懷翼和姬軻峰也徹底傻眼，菉夢升則繼續維持著他那張像是面癱了一樣的臉，只有孔英貞維持著微笑。
唐術刑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你他娘的這是趕鴨子上架，逼我上梁山？」
「對。」菉夢升根本不否認，「我也算是在幫你，你不希望未來的ri子中，遭遇藥金的人都會兵戈相見吧？這樣你也會減少很大的壓力。」
孔英貞此時也插嘴道：「唐術刑，五yīn負責人的位置不是想坐就能坐的，你應該覺得高興。」
「你喜歡你坐，我不坐！」唐術刑往沙發上一靠，「你這不是逼著我往火坑跳嗎？其他的不說，單是八方就不會放過我！」
「放心，不會。」菉夢升搖頭道，「現在的八方已經將主要注意力集中在了非洲，大家都需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畢竟過不了多久，這個世界就會被重新整合了。」
第十三章（下）菉夢升的選擇題
菉夢升說得如此輕鬆，相反讓唐術刑更是不安，他堅信這其中肯定有什麼yīn謀，如果自己當初不是成為了八方的赤男，恐怕現在菉夢升也不會找上他。
此時，顧懷翼心中倒是很高興，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心中最早計劃的聯軍有譜了。鄭家軍聯合藥金、八方一起對抗尚都，勝算至少也達到了五成，比之前不到三成的幾率強上不少。
可是姬軻峰心中卻十分的不快，就算他是適應區管制者，看似高高在上，但手中緊握著的權力也形同虛無，那些尚都防衛軍的士兵不能拖出去打仗，而且在尚都那麼個地下城中，沒有外部訓練，沒有實戰鍛煉的基礎下，就連顧懷翼現在麾下最低級的游擊隊都打不過。
現在，唐術刑有多重身份，自己今後怎麼辦？而且田夜寒也不可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姬軻峰心中雖然很亂，但依然露出和顧懷翼一樣高興的表情，還輕拍唐術刑肩頭，故意道：「刑二，恭喜呀！」
「別！」唐術刑搖頭，「我可還沒有答應他們要成為什麼意雌。」
「不答應不行。」菉夢升冷冷道，「命令已經下達了，我作為掌貨不能出爾反爾，如果非得讓我收回命令，只有一種可能，你去死，你死了之後我便不能讓你當了。」
唐術刑渾身一震，從菉夢升的眼神中看出，他不是開玩笑的。同時，孔英貞也慢慢走上前，坐在唐術刑身邊，撩開頭髮低聲道：「你成為意雌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要知道在你們昏睡的這半個月中，整個ri本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翻天覆地的變化？」唐術刑吃了一驚，孔英貞站起來走到窗口，示意唐術刑等人朝著窗外看。
唐術刑等人立即離開沙發，站在窗口朝著外面看去，只見涉谷原本繁華的街道上只有少數幾個人在匆匆行走，四下的店舖都已經關門，而店舖門口和四周都貼滿了各種宣傳的標語和畫報，雖然不認識ri語，但也能從其中的漢字中認出寫了類似「抗爭」、「革命」等詞語。
孔英貞抬手指著下方街道的東南面，那是一個十字路口，十字路口中間臨時構築起了沙包工事，外圍由防爆裝甲車團團圍住，上方的高壓水龍頭已經打開，下方外圍則是三層嚴陣以待，手持jǐng棍和盾牌的jǐng視廳下屬涉谷區防爆jǐng察部隊。
孔英貞將望遠鏡遞給唐術刑，指著十字路口往後東南面的街道：「只要穿過那條街，一直朝下，便能到達臨近赤阪區的美國駐ri大使館。」
唐術刑看到那條街道左右兩側都停滿了裝甲車，樓頂上也人頭湧動，似乎jǐng視廳在那裡安排了不少的人，看樣子是擔心防爆jǐng察扛不住，所以在整條街上都設下了防線。
「負責今晚行動的是ri本jǐng視廳公安部公安一課、外事三課和公安機動搜查隊，公安一課是專門調查ri本國內政治極左派，外事三課則是調查國際恐怖活動，機動搜查隊則是屬於ri本jǐng察序列的特殊行動部隊，在危機前提下，有先斬後奏的權力。」孔英貞道，「jǐng視廳方面已經接到情報，今晚有大批的示威者會聚集在涉谷地區，然後步行向美國駐ri大使館前進，要求美國從ri本全面撤軍，因為就在三天前，美國又向ri本各基地增派了五千名士兵，以應對在ri本發生的恐怖襲擊事件。」
「這半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顧懷翼放下望遠鏡問道，姬軻峰也看向孔英貞。
「革命！」孔英貞笑道，「久違的ri本革命，短短半個月，美國駐ri的大使館、領事館都被ri本民眾抗議過，但ri本現zhengfǔ並未給民眾一個滿意的答覆，原本事情可以維持在臨界線之下，不過ri本駐ri大使先生卻在新聞發佈會上措辭不當，他說希望民眾不要被雜賀眾利用，美ri原本親為一家等等……」
駐ri大使這番話說完之後，下面的記者便提出了很多疑問，大多數都是從二戰結束之後到現在，美軍在ri本國土的所作所為等等，駐ri大使只是回答那是逝去的歷史問題，並不能因為由少數人的所作所為而決定美ri關係。這套官方說辭並未讓民眾滿意，因為大多數民眾如今已經不認為雜賀眾是恐怖分子，他們認為雜賀眾在為綠十字公司死在美國費城的那些ri籍員工「討個說法」。
隨後示威遊行更為激烈，ri本全國上下一片要求美國道歉並且賠償，還要撤軍的呼聲，ri本外務大臣竟然第一時間宣佈辭職，辭職之後竟然以個人名義偏向示威民眾，隨後美國向ri本施壓，ri本被迫以「煽動罪」將其逮捕，對外宣稱是「zhengfǔ挽留」。
辭職並偏向民眾的外務大臣被逮捕之後，ri本民眾的示威遊行更加猛烈，全國上下半數的公司工廠罷工，三分之二的學生罷課，走上街頭要求釋放被逮捕的外務大臣。
「既然這樣，下面為什麼會這麼安靜？」姬軻峰有種不好的預感。
「暴風雨來臨前，不是都很安靜嗎？」孔英貞微笑道，「今晚會發生大事——」
唐術刑轉身，看著菉夢升，沉聲問道：「這些都是你一手策劃的？我相信雜賀眾也與你有盟約，說不定還是你一手扶持起來的組織，現在你拿著ri本無辜百姓的命去達到自己的目的，你不覺得無恥嗎？」
菉夢升一下笑了：「無恥？無恥嗎？那我問你，示威民眾所提出的要求哪一條不合理？要求美國交出行兇軍人過分嗎？要求美國撤軍過分嗎？再者，費城黃霧事件中，派那些ri籍員工去送死的人，不是我，是美國現任總統。所以，他們的要求中沒有一個是過分的，美ri之間的長久積怨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造成的。」
「對，你是利用了……」唐術刑知道菉夢升的話佔足了理由。
「為什麼不利用呢？我不是聖人，也不是好人，更不是正義使者。」菉夢升坐在那搖著自己的咖啡杯，「即便我今天不做，美國也會為他幾十年來所做的一切付出慘重的代價，這個國家的jīng神和理念是非常正確的，但他們用了錯誤的方式來粉飾，歷史的大趨勢下，這一切都是必然的，我不過是順應歷史，再者，就算我現在不動手，聯合縱隊也遲早有一天會動手的。」
終於提到了聯合縱隊，這是唐術刑也在想方設法挑起的話題，菉夢升既然早就發現了聯合縱隊，在金允昊身邊安插了孔英貞，那他對聯合縱隊瞭解多少呢？
「聯合縱隊太強大了，如果金允昊說的是真的，那麼尚都加上你們藥金還有八方、沙曼動力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唐術刑其實根本不知道兩方實力到底如何，但為了套話，只能將事情故意誇大並且下了定義。
菉夢升不語，只是孔英貞在一旁搭話道：「聯合縱隊的確神秘，也很強大，自從金允昊的秘密被掌貨發現之後，我們便一直在私下調查，遺憾的是，除了金允昊之外，我們什麼都沒有查到，至今都是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組織無孔不入，我們擔心，下層門徒之中也有他們的人，說不定尚都也早就混進了他們的jiān細。」
「話說完了嗎？我們得走了！」姬軻峰顯得有些不耐煩，因為他覺得現在已經從藥金處得不到有價值的情報了，再者，他的主要目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玄武岩帶回去。
「你急著要去送死我也不攔著。」菉夢升示意姬軻峰可以離開，「現在出去會被當做危險分子逮捕，你想與你百倍的敵人作戰嗎？還是說，等我把話說完，掩護你們離開？」
姬軻峰停了下來，不再用正眼去看菉夢升，孔英貞只是在一旁笑著。
「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辦到之後，我掩護你們離開，送你們去端島找玄武岩，其後的事情，除非你們開口，我絕不插手，怎麼樣？」菉夢升說完又看著顧懷翼道，「如果你們不願意幫忙，也可以，讓顧懷翼把縫千屍留下的那本古書還給我。」
顧懷翼一下笑了：「我還以為掌貨大人早就忘記了那本書……」
「二選一，你們商量下再決定。」菉夢升冷冷道。
「你讓我們做什麼？」唐術刑坐下問，姬軻峰瞪著他，他裝作沒有看到，因為他很清楚顧懷翼是絕對不可能將那本書交給菉夢升的。
「我在美國駐ri使館有個朋友，他現在被困住了。」菉夢升一字字地慢慢說道，「等下我會讓孔英貞引領你們前去，然後將他從大使館中帶出來，另外別忘記將他手中一個重要的盒子帶回來。」
菉夢升說完，孔英貞接過話去：「我會在外圍接應你們，你們帶那個人出來，把人和東西交給我，然後我送你們去端島。」
唐術刑思考一會兒道：「大使館的建築結構圖，這個人所在的位置，還有他的體貌特徵，以及盒子的模樣，裡面裝著的是什麼東西，這些情報必須全部告訴我。」
「孔英貞會告訴你們。」菉夢升起身道，「至於盒子中是什麼東西，你不需要知道，只要找到我那位朋友，也就找到了那個盒子。」
第十七章（下）玻璃膠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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