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節

來到船頭的唐術刑，直接將阿玥先前的話對顧懷翼重述了一遍，不過卻故意避開了姬軻峰，擔心姬軻峰這個情緒容易激動的傢伙，又會因此和顧懷翼干一架。
「我也有所耳聞。」顧懷翼點頭承認道，「但我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證明唐定峰和姬民興曾經在鄭國淵手下做事的證據，沒有任何證據，就連傳言中他們曾經服務毒販的證據都沒有，因為他們跟過的毒販都死了。」
說著，顧懷翼說了5個毒販的名字：「這5個人都死了，慘死，其家人和有直接關係，關係密切的人也都死了，我粗略計算了下，因為這5個人的死，牽連進來並且都被幹掉的有80來人。」
唐術刑看著顧懷翼道：「你是說，我們的父親也有可能真的為他們賣命，但後來因為有人要幫助他們掩飾這些事情，所以幹掉了5名毒販和與之有關聯的人，就為了隱藏我們父親存在的證據？」
「沒錯，我是這麼想的。」顧懷翼靠著機槍道，「鄭國淵手下那個中層會計其實並沒有說出什麼能讓任何人入獄的證據，只是報了一份名單，而這份名單其實泰國情報機關早就有了，那根本就不是秘密，就像是當年美國追殺**一樣，全世界都知道**是誰，但你抓不住他。況且，那份名單上壓根兒就沒有唐定峰和姬民興的名字，試想一下，如果鄭國淵真的要隱藏唐定峰和姬民興，連林索圖和田龍亭都不知道的人，一個小小的販毒組織裡面的會計會知道？總不至於這個會計要負責給你們的父親發放工資吧？」
唐術刑被顧懷翼的話逗樂了，笑笑道：「也許，照你這麼說，會計是被泰**方故意構陷了？讓外界認為他招供了？」
「對！」顧懷翼點頭，「唯一的解釋就是，除了你們之外，當年也有其他人在尋找唐定峰和姬民興，這批人極有可能與泰國情報部門有關聯，也許泰國方面欠他們的人情，但這批人同時也懷疑唐定峰和姬民興被鄭國淵收容，但找不到證據。於是，在小會計被抓之後，立即向外放風出去，說小會計招供出了鄭國淵的兩個隱形謀士，一個叫唐定峰，另外一個叫姬民興。」
唐術刑點頭：「明白了，他們就僅僅只是向外界放風出去，只是說了小會計招供了鄭國淵的兩個隱形謀士，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以此為前提，如果鄭國淵派人幹掉了小會計，那就證明唐定峰和姬民興的確受他的庇護，如果鄭國淵放任不管，就證明我們的父親根本沒有在他手下？」
顧懷翼看著前方道：「是的，後來小會計在轉送途中被武裝分子打死，其實當時泰國方面設下了埋伏，知道有人會來暗殺。激戰之後，大部分武裝分子逃脫，但還是活捉了兩個重傷者，1人在送往醫院途中傷重不治，另外一人救活了，但一直不肯開口，後來找機會跳樓自殺……」
不過，當年那件大案中，最詭異的是，大部分武裝分子都沒有蒙面，就那麼大搖大擺地坐車與軍jǐng槍戰。槍戰結束後，參加行動的軍jǐng對他們看到的毒販進行人面對比和指認，發現那批武裝分子中，大部分都屬於東南亞幾大販毒集團的小頭目，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中也包括鄭國淵集團的人。
泰國方面最終認定，這個小會計其實還掌握了其他重要的訊息，不止是鄭國淵集團的，所以原本敵對的幾大販毒集團才會合力派人幹掉他，可小會計已經死了，被抓的武裝分子也自殺了，剩下的人原本就在通緝當中，最終案件只能不了了之。
「真聰明。」唐術刑聽完後歎道，「最終那批人也不知道到底我們的父親是不是在鄭國淵手下做事，因為幾大販毒集團都出人了，也查不出誰在牽頭。雖然這種行動冒險，但最終還是成功掩飾了應該掩飾的事情。」
「對呀，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顧懷翼扭頭看著唐術刑。
唐術刑搖頭，顧懷翼笑道：「我猜測的是，那批人懷疑的事情是正確的，也許你們的父親真的在幫鄭國淵做事，但所做的事情牽扯到大部分毒販的利益，他們知道被人懷疑之後，乾脆將計就計，讓各地毒販出人，演了這麼一齣好戲，就如同池塘裡面的水被攪渾了，不如讓這群人拿著棍子繼續攪，讓水變得更渾！」
唐術刑詫異道：「你是說，謀劃這件事的人就是我們的父親？」
「極有可能！」顧懷翼使勁點頭。
「那……」唐術刑還是不願意相信，「那他們真的為毒販辦事？」
「萬一他們是臥底呢？」顧懷翼搖頭，「每件事的真相都不一樣，牽連進來的組織和個人太多了，說也說不清楚，也許連他們自己想脫身都困難了。」
第二十六章（上）狙擊點
唐術刑等人登上特拉華河上小島的同時，卡姆登市外的美軍臨時指揮部中，美國武裝力量最高統帥，美國總統已經到達，並且在那輛指揮車中聽取著現場匯報，卡姆登市的市長和市議長也列席。〔新#筆#下#文#學ｗｗＷ．ｂＸｗx.ｃｃ〕
「海軍陸戰隊一號」停在距離指揮車二十米之外的臨時停機坪內，左右兩側還停著護衛直升機以及趕來的陸軍特種部隊與特勤局混編的車隊。直升機上的特戰隊員與特勤組特工已經分成兩組，一組前往指揮車戒嚴，留下一組與陸軍快速反應部隊守護著停機坪附近，建立了臨時「一號指揮部」，協同陸軍和其他部門，對總統進行全方位保護。
指揮車內，在聽過前面枯燥的匯報之後，一直鐵青著臉的總統終於開口問道：「你們說了這麼多，卻拿不出實際的解決辦法來，而且還不知道確切的傷亡數字？費城和卡姆登市全部人口加起來接近兩百萬人，按照你們所說的損傷超過50%的保守估計，換言之短短兩天，就有一百萬人喪生，而且還不算派駐的軍隊人數。」
除了副總統之外，沒有人點頭，陸軍上將詹姆斯.霍爾德則捂著自己的胃部，他一直有反胃嘔吐的衝動，完全是因為過於緊張導致的。總統到來之前，他與國土安全部部長、國防部部長的三方通話導致了他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詹姆斯上將的心中很矛盾，他在想要不要將即將發生的事情告知給現任總統。是的，他心中所想的的確是「現任總統」，因為按照那個密使的話，過不了多久，這位「現任總統」就會「卸任」，副總統、眾議院議長、參議院臨時議長、國務院院長和財政部部長都會全部「卸任」，接任下任總統的則是國防部部長查理.貝爾。
他在腦子中權衡著利弊，如果現在自己說出來，會改變什麼呢？能改變眼下的局面嗎？不能，他們手中沒有拿得出手的解決方案，就算拿出來，自己與其他3人也會是美國歷史上的千古罪人，自己的子孫也會背負著罵名。
如果不說呢？不說也許誰都不知道，等查理上任成為新總統，利用他們手中的權勢，應該可以百分之百將費城實驗的事情徹底掩飾，可是那樣得付出多少代價？會犧牲多少生命？最重要的是，到時候新總統查理是屈服那個神秘人和其背後的組織，還是帶領他們絕地反擊？
除了前者之外，後者沒有答案，詹姆斯上將面臨的選擇題只能選擇第二項：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靜等事態的發展，希望車到山前必有路。
「詹姆斯？你在想什麼？」總統留意到了詹姆斯上將的不對勁。
「沒什麼，我只是胃病又犯了。」詹姆斯一手捂著胃部，一手拿著紙巾擦著額頭的汗水。。
總統微微點頭，又看著站在遠處的卡姆登市市長和市議長問：「卡姆登市現在的情況如何？」
兩人對視一眼，都微微搖頭，但隨後市議長上前一步道：「總統先生，我們拿出了唯一可行的免疫方案，在我們實行之前，不少市民已經自行實行，我們不能阻止，只能放任他們自救。」
「自救？你是說用……那種東西？」總統實在不願意在這種場合下將「毒品」這個詞說出來，「我們有著世界上最強大的科學團隊，卻對這樣的事情束手無策，我們應該覺得羞恥。」
是的，羞恥，大家都覺得羞恥，但羞恥有用嗎？在場的人其實心中都有相同的想法。
「不管怎樣，我至少得去卡姆登市外圍走一趟，讓民眾知道我並沒有放棄他們！」總統說著已經起身，「天已經亮了，讓車隊準備好，我們即刻出發。」
在場人都紛紛站起來表示反對，認為那實在太危險了，唯獨安全顧問亨利只是在旁邊低低道：「是的，天已經亮了，可以上路了。」
總統對其他人的反對充耳不聞，在防化部隊士兵的幫助下套上防彈衣和高密度防化服之後，從隔菌通道離開指揮車，前往車隊，準備前往卡姆登市外圍進行巡視，給民眾打上強心劑。但他並不知道，如今的卡姆登市根本不需要什麼總統，因為倖存下來的人，除了少部分躲在暗道和家中地下室中的人之外，絕大部分都選擇了注she毒品躲過黃霧的吞噬，不過他們卻有著唯一的相同之處，那就是對這個zhengfǔ徹底喪失了信心。
由坦克、裝甲車、悍馬攻擊車、防彈越野車組成的總統車隊，在空中的C-130炮艇，武裝直升機護衛，以及六架坐滿第10山地師快速反應部隊的小鳥直升機的護衛下，朝著卡姆登市內前進，而總統則被強制安排在了一輛加裝了爆破反應裝甲的裝甲車內，並未乘坐他那輛裝備了鈦合金、高強陶瓷和複合裝甲的凱迪拉克轎車「陸軍一號」。
糟了！他沒有乘坐「陸軍一號」！在看著總統被特勤局的主管安排進了裝甲車之後，安全顧問亨利知道事情不好辦了，因為那樣他便沒有辦法定位總統的詳細位置，可就在此時他卻發現總統朝著他招手，示意他與自己同行，並且需要自己的專業意見。
太好了！亨利深吸一口氣上了裝甲車，並且與總統坐在一起，同時偷偷將腳踝部位的定位器和信號傳輸器打開，定位了總統的位置，同時告知遠在華盛頓的其他同夥：總統車隊已經出發，可以按照計劃進行其他的事情。
「總統先生，我們可以出發了。」特勤局主管從通話器中聽到「準備完畢」之後對總統說道，總統只是微微點頭，緊接著車隊便浩浩蕩蕩出發。
就在總統車隊出發的同時，早就到達小島的白戰秋按照指示從指定地點拿出了姚爐修早就準備在那裡的武器。
當白戰秋從那個像墓坑的坑道中將那個箱子挖出來並且打開之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因為槍箱之中裝著一支20mm口徑的反器材狙擊步槍！
白戰秋將槍身從箱子中抱出來，**著這個被稱為「單兵火炮怪獸」的狙擊步槍。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和手持這種怪物。在這之前他僅僅只是聽說，從武器販子那聽過這種怪物，因為這怪物狙擊步槍口徑、威力、she擊距離在現今世界都能排第一，而且在研製出來當年就上了美國單兵武器對外禁運的名單。
白戰秋打開彈箱，取出一顆光是彈頭都比自己中指粗長的子彈來，整顆子彈的長度都超過了自己手掌，在他把槍真正組合起來之後，才發現這玩意兒的長度超過了自己的身高！
「這種東西正常人不可能攜帶行動，使用完畢都無法帶走。」白戰秋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機會試槍，但不用試他心中也清楚，一旦開槍，槍聲肯定在幾公里外都能聽到，導致的週遭煙塵也會很大，槍口就算有制退器也沒有任何作用。如果不是在有濃霧的前提下使用，只要開槍，河對岸哪怕站著的是個高度近視，也能馬上知道狙擊手的位置。
白戰秋帶著槍立即趕往了預定的伏擊地點，並且打開了五行沙盤，同時計劃著逃跑路線。雖說他開始心中有過一個計劃，但在看到那支反器材狙擊步槍之後，他知道那個計劃完全沒用，而且他也猜測出大概要暗殺的人應該是美國高層政要。
白戰秋趴在那校正著狙擊步槍，按照說明安裝上定位成像儀，心中盤算著自己能開幾槍，按理來說最多兩槍。
不，只能開一槍，只有一槍的機會！白戰秋看著河對岸，開槍之後，自己立即朝著目標的位置游去，那裡最危險，卻又最安全，只要趕在封鎖之前逃離，自己就徹底安全了。
就在總統車隊即將進入白戰秋狙擊範圍的時候，遠在華盛頓的美國國會大廈中，美國高層zhengfǔ官員幾乎已經到齊了，都齊聚在原聽證會議大廳中等待著總統的消息。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會先行呆在國會大廈中，等總統順利登上「總統一號」後，再看事態發展決定他們的去留問題，如果事態發展良好，他們會前往國會山莊之中各司其職。如果事態嚴重，那麼這裡的絕大多數人都會被各自疏散，分頭離開，乘坐直升機前往空軍基地，在安全的時候都登上「空軍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