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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節


「各組注意,找出河對面的狙擊手。」狙擊組組長無奈又一次下達命令。
就在他命令下達的瞬間,已經調換到安全位置的另外一組狙擊手的肩頭也被擊中,緊接著又是一組的狙擊手被擊中,這次不需要他再說明,臨時指揮便已經聽到兩側中槍狙擊手的慘叫。
「退回去!全部退回去!」狙擊組組長說著,扛著自己的手下開始朝著後面跑去,其他各組的狙擊手開始立即撤退,而在碼頭附近的軍jǐng則一動都不敢動,即便是從通話器中聽出河對面有狙擊手,而且人數也許只有一人,但誰都不願意下一顆子彈擊中自己。
衝鋒艇上,顧懷翼看著逼近的軍jǐng都各自找了掩體潛伏下來,抬眼也注意到後面灌木從中有狙擊手跑過,立即發動了衝鋒艇,同時道:「有人在幫我們。」
「誰!?」唐術刑四下看著。
「不知道,應該是有人在掩護咱們,否則他們不可能這麼輕易放咱們走。」顧懷翼說著,啟動衝鋒艇朝著特拉華河上的那座小島開去,姬軻峰也順手將那名特jǐng推進河中,只留下指揮官一人作為人質。
渾身**的指揮官坐在中間,咬牙切齒道:「你們不要以為乘坐這艘衝鋒艇就可以離開,我們有直升機,有水jǐng,就近還有軍港,美國zhengfǔ是不會向恐怖分子妥協的。」
「不好意思,我們不是恐怖分子,我們也是受害者。」唐術刑側頭看著他道,「如果我們真的是恐怖分子,你早死了。」
「因為你們還需要我!」指揮官咆哮著。
唐術刑抓著指揮官直接扔進河中:「現在不需要了。」
指揮官掉入河中,拚命掙扎著,在那大喊大叫。
顧懷翼將衝鋒艇的馬力加到最大,同時道:「倒數10秒,我們跳艇離開,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最終目的地是小島,否則他們會將整個島嶼全部封鎖的,現在他們已經完全認定黃霧事件的元兇就是我們了。」
「我現在更關心是誰救了我們。」唐術刑看向河對面,隨後跳入河中,但在河中還未掙扎起來,自己和顧懷翼便被姬軻峰拽著以奇快的速度游向了河邊,雖然他的感知能力喪失了,但極好的水xing卻保留了下來。
……
特拉華河對面,費城地界,某碼頭船廠閣樓。
白戰秋的眼睛離開跟前M21步槍的狙擊鏡,又用望遠鏡觀察著河對面的那群軍jǐng,從他們的表現能看出,他們依然驚魂未定,並未使用衝鋒艇追趕,似乎是在呼叫水jǐng和空中武裝力量支持。
「來不及了,你們追不上了。」白戰秋靠著一側的牆壁坐著,將M21步槍分解開來,在扭頭看向窗戶外的時候,偶然看到打開的窗戶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模樣——年輕的面孔,看起來和自己記憶中二十來歲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原本的傷痕統統消失了,體表燒炙過的地方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還是自己嗎?白戰秋摸著自己的臉,想起在海軍陸戰隊的ri子,卻不明白姚爐修為什麼要救下自己?為什麼要治療好自己的頑疾,給予自己新生命新身體,而且還是一副擁有強大力量的身體。
就在此時,白戰秋耳邊通話器中傳來姚爐修的聲音:「白戰秋,任務是否完成了?」
「蒿里,任務已經完成了。」白戰秋回答,「我已經順利掩護唐術刑三人離開,現在我需要做什麼?」
「你所在位置跟前有條特拉華河,在這條河的上游,有一座小島,你需要去那座島上做兩件事。」姚爐修的聲音十分平穩,就像是一片平靜的湖泊一樣。
白戰秋立即道:「請蒿里指示。」
「第一依然是保護唐術刑他們,第二是用在島上給你準備好的武器,遠距離狙殺一個即將出現在河對面的目標,現在,把我臨行前給你的五行沙盤拿出來。」姚爐修又道。
「是。」白戰秋將背包中的五行沙盤拿出來——這是臨行前姚爐修給他的一件靈器,但當時並未告訴他如何使用,只是簡單地說明這件靈器等於是活地圖,可以將目標所在區域位置的情況在沙盤之上立體顯示出來。
「沙盤必須以血開啟,戳破你的無名指,將血滴入五行盤表面左側的『土』字框中,因為你五行屬土。」姚爐修繼續指示著。白戰秋按照其指示將血滴入進去,卻意外發現自己無名指中滴出的血液中似乎含有其他的東西,像是一隻隻細小的蟲子在血液之中蠕動著。
緊接著,姚爐修又道:「滴入之後,再將背包中我交給你的那個血瓶拿出來,將其中的鮮血滴入左側『土』字框下側的圓筒之中,這就是目標的血液。」
白戰秋再次照做,慢慢將血滴入五行沙盤表面的指定位置中。
「戰秋,以血啟血,才能讓你開啟和運用五行沙盤,等目標接近你所在範圍之後,才會立體顯現出周圍的環境和目標所在的準確位置。」姚爐修道,「對於暗殺者來說,這是一件至寶,但麻煩在於必須首先取得暗殺者的血液。」
「明白。」白戰秋看著手中還殘留一點血液的瓶子。
此時,五行沙盤的蓋子已經開啟,露出裡面的沙盤來,在沙盤周圍外圈中還流淌著水銀。
「把裝有目標血液的瓶子處理掉。」姚爐修又沉聲道,「然後你就可以帶著五行沙盤離開,前往河心小島,等候我的指示,我會告訴你武器藏匿點的準確坐標,然後你靜等目標出現再執行任務便可。」
「好。」白戰秋雖然應聲,卻偷偷將瓶子放入口袋之中,雖然他知道姚爐修不在跟前看不到他這個動作,可依然還是心有餘悸地四下觀望著,同時將腳旁的一塊碎玻璃挪到跟前來,按下通話器再踩碎玻璃,讓對面的姚爐修聽清楚玻璃碎裂的聲音,隨後才道,「蒿里,血瓶已經處理完畢。」
「做得不錯,我還有一件禮物送給你。」姚爐修又道,「你應該知道雷宇吧?那個曾經被那錦承屍化又差點被殺死,最後被藥金救走的中國刑jǐng。」
「知道。」白戰秋將步槍收進箱子當中,提著箱子離開了建築,四下觀望之後徑直走向河邊。
「他被藥金改造成為了寄生怪物,可以隨意寄生其他行屍,即便如此,那個弱者還是在航班上被唐術刑等人幹掉了。」姚爐修的語氣中帶著蔑視,「弱者始終就是弱者,沒有強者的心態,縱使有天下無敵的身體,還是弱者。」
「是的。」已經來到河邊的白戰秋在槍箱外面綁著鐵鏈,綁得十分仔細。
「不得不承認,藥金在結合現代醫學科技進行臨床屍化這方面的能力在咱們之上,他們有顧雲卿這個天才在,等於是有了一支戰鬥力強大的軍隊,但我還是想辦法拿到了雷宇的活細胞,我會將這種細胞植入你的體內,增強你的戰鬥力,希望你可以成為我們八方最強的人體戰鬥兵器!」姚爐修的話像是在給白戰秋打強心劑一樣,只不過白戰秋聽完之後反應並沒有那麼大,只是簡單地說了句「謝謝蒿里!」
「我很欣賞你這種寵辱不驚的態度。」姚爐修笑了,「去執行任務吧,未來八方是否可以入主尚都,就看你了。」
「明白,謝謝蒿里信任。」白戰秋將綁好鐵鏈的槍箱扔進水中,然後小跑著離開,但同時也拿出了那個自己沒有踩碎的血瓶,看著上面的標籤,還有被扯開的密封條,密封條上還有一組代碼。
這些東西都代表著這瓶血液主人的身份,不過他或者她是誰呢?八方又為什麼要處心積慮暗殺他?
白戰秋沒有答案,但清楚這件事不得不去做,他明白自己要報恩,也明白自己如今寄人籬下,受制於人。
與此同時,遠在東南亞某地八方安全屋中的姚爐修放下了通話器,扭頭看著自己身旁的那個五行沙盤,在他與白戰秋通話的同時,他已經用自己的血和白戰秋的血液開啟了沙盤。
沙盤開啟之後,裡面的沙礫滾動著融合著,將遠在美國費城特拉華河邊的白戰秋以及周邊的環境都一一顯現了出來,就像是拔地而起的沙雕模型一樣立在沙盤之中,隨著白戰秋的移動,其中的沙雕也在不斷地變化著,實時顯現著白戰秋身處的環境,也將白戰秋現在的動作,甚至是手中所拿的東西也一一呈現出來。
「蒿里,白戰秋依然有二心。」一側的五陽負責人黃雄朱國善盯著五行沙盤道,伸手指著沙盤中白戰秋的沙雕手中的瓶子,「他並沒有毀壞那個血瓶。」
「呵——」姚爐修輕笑道,「我就希望他這樣,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去思考,而不是盲目的服從,不管他如何思考,我只需要他在該扣下扳機的時候毫不遲疑便行了,其他的事情,隨他怎樣去想。」
「可是,你不擔心他反叛嗎?從白戰秋從前的經歷來看,他並不是一個甘於替別人賣命的卒子。」朱國善依然非常擔心。
姚爐修點頭:「是的,但從蠱獵場中發生的一切來看,白戰秋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朱國善恍然大悟:「蒿里,我明白了,你需要的並不是忠誠,而是知恩圖報帶來的回報,哪怕一次也好。」
姚爐修笑了笑,盤腿坐在五行沙盤之前看著上面的白戰秋:「如果他知道還有一個五行沙盤可以監視他,你說,他會是什麼表情?」
朱國善臉上出現了微笑,背著手站在一側,只是笑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