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節

現任總統嗎？那傢伙不是腦子進水就是個傀儡。霍克的腦子隱隱作痛，太陽穴中就像有兩隻松鼠在揮舞著爪子一樣，此時天空飄起了小雨，就在他準備撐傘的時候，一輛1967年經典版的雪佛蘭科邁羅停在了他跟前，隨後車門被打開。駕車人也不說話，只是吹了聲口哨。
「盧道斯。」霍克立即鑽進汽車副駕駛坐好。
開車的盧道斯也不說話，只是發動汽車朝著前面駛去，但絕不超速。只是維持著標準時速，在周圍不斷兜著圈子，隨時留心注意著後視鏡和車窗外面。
霍克認識盧道斯僅僅只是偶然，兩人也並沒有太深的交情。在cia多年的經驗告訴霍克，必須要給自己留下不止一條的後路。所以當年在偶遇這個cia通緝犯時，深思熟慮後的他裝作視而不見，卻又讓對方知道自己放了他一馬。
霍克找上盧道斯幫忙的原因有兩個，其一便是他們並不熟，cia和其他情報組織在霍克的關係網中絕對找不到盧道斯這個人。而且在cia的檔案之中，盧道斯早就死了。
這個現在名叫盧道斯的58歲老頭兒當年是cia戰略情報部門的一號主管，在他四十歲生ri的那天，被控間諜罪與叛國罪，就在fbi布控要對他實施抓捕的過程中，盧道斯逃脫，其妻子卻被誤傷，當場身亡。
二十天之後，盧道斯在15名fbi的注視下「自殺身亡」，是在東海岸一個小鎮的熔爐之中，被燒得乾乾淨淨。
不過那僅僅只是盧道斯布下的一個局，看似自行跳進熔爐自殺的他，實際上在掉落的瞬間，滑進了熔爐一側的水槽通道之中，又從那裡滑進了下方的消防水槽，同時按下自己設計好的機關將準備好的屍體扔進了熔爐之中。
接下來，盧道斯就在消防水槽之中度過了這輩子最難熬的15天——fbi足足在這裡進行了15天的現場取證與勘查，最終從屍體中還未燒盡的牙齒確定那就是盧道斯本人。
所以，如今的盧道斯滿口假牙。
因為在chao濕環境中呆了15天，所以盧道斯患上了嚴重的風濕，不過他還是堅強地活了下去，但並不是為了復仇。首先從事實上來講，他的確違反了規定為了某件事與俄羅斯人交換了情報，雖說那時候蘇聯已經解體，可俄羅斯依然是美國的頭號假想敵。
「夠了！你已經在附近的街區兜了十二圈了！」近一小時後，霍克終於忍不住道，「你這樣會讓這輛車顯得更可疑。」
盧道斯笑了笑，撓了撓鼻子說：「那咱們去加油吧！」
霍克聽他這樣一說，差點沒把擋風玻璃給踹開。
加油站內，盧道斯將油槍塞進油箱口中，然後靠著車門假裝檢查左側後視鏡，低聲對霍克說：「我早知道你會有今天。」
「是嗎？所以你每天都詛咒我和你有相同的命運。」霍克半開玩笑道。
盧道斯並未直接回答，只是說了一長串人名，這些人都是曾經被殺或者現在被關在監獄中的人，全都是cia有名的特工，他們的罪名不是接受了賄賂便是叛國。
說完人名之後，盧道斯又道：「這些人和你我一樣，都是察覺了不該察覺的事情，然後戴著愛國者的光環去調查，緊接著便莫名其妙死去或者成為階下囚，你算是運氣最好的一個。」
「為什麼不算上你？」霍克搖頭，「我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的。」盧道斯擠出個笑容，「你不就是在快觸碰到事情真相的時候，屎盆子就被扣在腦袋上了嗎？你應該知道他們當年控告我什麼吧？叛國！我被叛國者控告叛國！」
霍克不想再與盧道斯說過去的事情，因為那樣下去會偏題主題，還會沒完沒了，於是他立即打斷對方的話：「盧道斯，我是來尋求幫助的。我想知道新任國家安全顧問的詳細背景等一系列的事情，我知道你有門路也有辦法，更知道你有了自己的地下組織！」
盧道斯不搭理他。只是付了現金，將油槍掛回加油機之上。隨後又買了一個難吃得要死的盒裝三明治，這才慢悠悠回到車上，發動汽車道：「這些事情對你來說不是輕而易舉嗎？」
「他的履歷都是偽造的，雖然很高明，他還在各處安插了很多所謂的過去的朋友、同學甚至是家人，讓調查的人看起來是真的，像那麼回事。你知道的。就算是cia為了保護證人都做不到這種程度！」霍克輕輕搖頭，等著汽車發動重新開到街道上之後，才又說，「我只知道他與沙曼動力公司有關係。但又不明白，為什麼他不掩飾這一點？」
盧道斯吃著三明治，側頭看了一眼霍克，問：「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要與俄羅斯人交換情報嗎？」
「盧道斯，夠了。我不想談你的過去……」霍克看著盧道斯，卻發現盧道斯斜眼看著他，一臉的不滿，只得點頭道，「好吧。好吧，你說吧！」
盧道斯三兩口吃完三明治，抓起水來喝了半瓶，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之後，說：「因為俄羅斯情報部門中有人也發現了些不尋常的事情，不止他們，英國、法國，甚至是當年還處於分裂狀態的東德和西德，甚至還有中國，這些國家中有一部分人已經發現了。」
「發現什麼了！？」霍克心中突然有一種嚴重的不安感，而且盧道斯也不像是在發瘋說胡話。
盧道斯提高車速，駛離市區，將汽車停靠在一家汽車旅館旁，這才道：「你知道影子zhengfǔ嗎？」
霍克差點笑出來，但忍住了：「盧道斯，那是yīn謀論者編造出來的故事，那種機構不可能存在的！」
盧道斯抽出一支煙，點上：「那影子聯合國呢？」
「影子聯合國！？」霍克側頭看著盧道斯，心想這老頭兒因為當年的事情，受了刺激，真的發瘋了吧！？
「上世紀90年代，在互聯網逐漸普及之後，有個叫『真相萬歲』的網站上刊登了一篇文章。說真的，那個網站的名字可真俗氣。」盧道斯抽著煙道，陷入回憶之中——那篇文章中提到了影子聯合國的事情，認為在聯合國的背後有其他組織在cāo控著這個俱樂部，都是聯合國成員國中非zhengfǔ首腦組成的，但這些人又能輕易改變本國的命運。他們cāo控著歷史，所發生的歷史大事件，都是按照他們的策劃進行的。例如說人類的科技水平早就超越了現在，卻因為某些理由，被他們強行壓制著。
霍克聽著，自己也忍不住摸了一支煙。
「至於影子聯合國是好是壞，是正是邪，文中沒有一個準確的定義。」盧道斯說到這，將抽了一半的煙掐熄滅，又點了一支，並且嚴肅地解釋道，「你最好也抽一半，你知道cia以前研製過一種毒素，必須在煙草快燃燒到過濾嘴位置的時候才會被誘發，能讓你在短短五秒內心臟麻痺死亡。」
「謝謝提醒。」霍克無奈地點頭，「你說下去吧……」
「其實那文章原本沒有人問津，就像是科幻雜誌角落中的短篇小說一樣，可是……」盧道斯慢慢扭頭看著霍克，「就在那文章出現在網絡上一個星期之後，網站創始人和相關人員，以及文章撰稿人都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知道文章是誰寫的嗎？是一名曾經就職紐約ri報，後跳槽華盛頓郵報的資深記者！」
第二章（上）又見綠十字
盧道斯的話，讓霍克瞬間意識到當年的一樁連續失蹤事件，立即反問：「你說的是當年51區謠傳的外星人綁架事件？」
「別逗了，你真的相信51區有外星人！？也許吧！但我們都清楚那裡的地下是模擬區，模擬假想敵戰鬥區域，還有複製假想敵的新式武器等等！不過用外星人事件來掩飾再合適不過了。」盧道斯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番話來。
霍克記得那件事，首先是有人目睹說一輛房車被飛碟吸走了，緊接著便是一名記者在調查過程中莫名其妙消失，官方沒有給出任何說法，只是說失蹤了，這樣一來，讓大家更加深信房車和記者都被外星人綁架了。
「事實上，房車中消失的人就是那個網站的創始人和相關互聯網愛好者，失蹤的記者就是華盛頓ri報的那傢伙，稍微動腦子想想就知道，為什麼那篇文章出現之後他們就消失了，而且華盛頓ri報主攻政治事件，什麼時候關心過什麼外星人綁架了！？而那名記者從開始進入媒體行業開始，就對外星人事件絲毫不感興趣，怎麼可能去私自調查？」盧道斯低聲道，隨後又發動汽車，前往自己預定的下一處地點，不斷地換著位置，擔心被追蹤監控。
到達下一個地點，盧道斯開始沉默，許久才說：「其實當初是俄羅斯方面主動聯繫的我，緊接著軍情六處，法國情報局都傳出了類似的消息，但消息都無法證實真偽。」
「什麼消息？」霍克問，「你是說影子聯合國！？」
「你不相信？」盧道斯看著他，「那你怎麼解釋國防安全顧問的偽造履歷？你即便知道他是假的，可拿不出證據來證明？這連美國zhengfǔ本身都做不到偽造到這種程度，亦真亦假，讓人抓不住把柄！」
「等等——」霍克轉個身子，「你是說顧問與這個影子聯合國有關聯？」
「霍克，這些事情一言難盡，我無法在短時間內跟你說明，總之這個組織是的確存在的，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來路，今天我帶你來，是因為另外一件事。」盧道斯將汽車開進路邊的矮樹叢中，隨後熄滅燈光，看著公路說，「再等十分鐘，便會有貨車從這裡經過，再過十分鐘還會有一輛，一共三輛，時間都間隔十分鐘。」
霍克不明白盧道斯的意思，不過十分鐘之後真的看到有一輛廂式貨車開了過去，藉著微弱的燈光可以清楚看到車身上有明顯的綠十字公司的標誌，隨後半小時中，又開過了兩輛一模一樣的貨車。
「綠十字公司！？」霍克忽然想起曼谷大劫案來，這家公司在那次劫案之中丟失了血液替代品的公式。
「對，ri本綠十字公司。」盧道斯從口袋中拿出筆記本來，看著上面的文字暗碼道，「從一星期前開始，綠十字公司的貨車就從位於美國總部的底特律出發，分別進入了美國13個州，裡面裝載的也是合法藥品，只是常規藥品，沒有任何違禁品。但手續表明他們僅僅只是將庫存藥物送往各州分庫，但我還是發現了兩個疑點。」
霍克看著盧道斯問：「哪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