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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節


司正南搖頭道:「你不是屍化者,你是什麼東西?屍化者都不會吃那種東西,你吃東西的模樣像是食腐屍!」
這小子為什麼知道?唐術刑沒回答,只是看著司正南,司正南此時又道:「張嘴,讓我看看你的舌頭下面,快點!」
「你到底要幹什麼?」唐術刑推開他,警惕地看著。
「你相信我!」司正南的眼神中全是懇求,唐術刑只得張開嘴,司正南立即伸出手指頭挑起他的舌頭,用手指在下面摸著,隨後又猛地收回手指頭來,一下跌倒在地,用恐懼的眼神看著跟前的唐術刑。
「怎麼了?」唐術刑趕緊蹲下問。
「你……」司正南嚥了口唾沫,「你是食腐屍,也是屍化者,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唐術刑眉頭緊鎖:「你怎麼知道?」
「屍化者口腔內都有怪異的紋路,摸起來像是一道道的坑。」說著,司正南張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抓著唐術刑的手去摸,唐術刑用左手摸著他的口腔內,趕緊伸出右手摸著自己的口腔,果然都摸到那種坑道。
司正南又道:「而食腐屍不一樣,它們的舌頭下方有軟刺,就像是貓舌頭上面的倒刺一樣,只不過這種軟刺可以分泌出一種酸性液體,極快地腐蝕掉咬進口中的食物,幫助胃部消化,尚都的人曾經對食腐屍做過解剖,我曾經也參與過。」
「你也是屍化者?」唐術刑起身來俯看著司正南。
「對。」司正南笑了起來,卻是苦笑,最後竟然掙扎著靠著樹勉強站起來,脫下褲子,「我是屬於失敗的實驗體,除了生命力比正常人強點之外,力量和速度都沒有得到提升,而且還喪失了生育能力。」說著,司正南指著自己的下面。
唐術刑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的位置,隨後劃燃火柴,慢慢湊近看著司正南的下面,發現他的下面已經變形了,變成了一團噁心的肉團,而且還是呈半透明色。
唐術刑手中的火柴落地,他又一腳踩熄,剛想說自己的下面沒有變化的時候,司正南就在那低聲道:「我一直沒有同意和婕竹的婚事,原因在此,她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唐術刑把頭別向一邊,隨後立即回答:「很好,她很好,而且非常想你,我出來的時候,她一再叮囑我要平安帶你回去……」說著,唐術刑岔開話題問,「你為什麼也是屍化者?」
唐術刑原本是暫時不想問的,但現在不問不行了,他得隱瞞自己與夏婕竹被迫成婚的事情,否則已經變得幾乎殘廢的司正南恐怕會徹底崩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十一章(下)藍鑽的「副作用」
司正南為什麼也是屍化者?這個問題司正南原本想隱瞞下來的,因為就連張之柬都不知道。在尚都,有很多只能生活在適應區的人,為了讓自己生活變得更好,最快的辦法就是成為尚都防衛軍的實驗體,也就是幫助尚都的人不斷地完善臨床屍化技術,司正南就是其中一人。
如果你曾經只是平民,那麼在成為屍化者之後,如果實驗成功,你極有可能分配到尚都防衛軍中,而且其屍化者的身份是絕對保密的,也就是說尚都武裝力量之中既有正常人,也有屍化者,而且除了少數人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誰才是屍化者。
「如果屍化實驗失敗呢?」唐術刑又問,腦子中又浮現出司正南下面的那噁心的畫面。
司正南指著自己道:「那就像我一樣,會在公民管制局下屬的部門中給你選個工作,我算是運氣好,因為有婕竹的幫助,我才有這樣的機會出來執行外勤任務,可惜不管怎樣,我都是廢人,但是我聽說藥金的首席研究員有辦法把人變回去,不知道是真是假。」
唐術刑聽完,立即問:「尚都和藥金到底有什麼關係?」
「非常複雜,我只能說尚都、藥金、蠱獵場和毒梟鄭國淵之間都有關係,而且非常複雜,作為我這個級別的人只知道這些。」司正南一把抓住唐術刑,「一定要把母鑽青龍鱗帶回去,否則我們就算按時回去,也活不了,他們會幹掉我們的!」
唐術刑仔細一尋思,但又無法確定現在這顆藍鑽是不是真的沒用了,有些遲疑,於是伸手問司正南:「那把先前那顆青龍鱗給我看看。」
司正南毫不遲疑交給了他,唐術刑拿著布袋,小心翼翼地將青龍鱗抖在掌心上,誰知道那青龍鱗剛掉落在手掌心的瞬間,唐術刑便感覺到一股涼意瞬間透遍了全身,不僅如此,自己的身體也在突然間發生了變化,如果不是自己目測到自己手臂的變化,恐怕還意識不到自己已經屍化了。
司正南目瞪口呆看著已經屍化的唐術刑,渾身泛起來的皮膚表層開始翻動著,變成了如魚鰓一樣的東西,青綠色的臉上全是龜紋,縫隙之中泛著白光,雙眼漆黑——這與普通的屍化者在很大程度上不一樣!
唐術刑捏著那顆青龍鱗感覺自己的飢餓感一掃而空,而且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像是要從體內迸發出來一樣,可雖然飢餓感沒有了,卻產生了強烈的吞噬**,望著跟前的司正南,有一口咬下去的衝動!
青龍鱗在從唐術刑拳頭的縫隙之中射出的藍光吸引了其他人,姬軻峰、田夜寒和其他人都趕了過來,看著唐術刑那副模樣都吃驚得不敢上前,姬軻峰和顧懷翼吃驚是因為唐術刑再次屍化,竟沒有出現什麼意外,而奎恩、田夜寒和阿爾卻第一反應是那顆藍鑽將唐術刑變成了這副模樣!
「刑二,扔掉那青龍鱗!」田夜寒喊道,同時又納悶為什麼自己拿著的時候沒有產生什麼變化。
「不,他早就變成那樣了,他現在是突變體。」顧懷翼在一側冷冷道,隨後推了一把姬軻峰,將其推向田夜寒,笑道,「詳細經過,你可以問問你這個義薄雲天的發小。」
顧懷翼說「義薄雲天」的時候滿口都是嘲諷。
唐術刑閉眼,立即將青龍鱗扔回布袋之中,自己也在青龍鱗離手後自動解除了屍化狀態,恢復了普通人的模樣,但卻覺得疲勞無比,站都站不穩了。田夜寒立即上前,一把將其攙扶住,不解地看著他,又看著司正南,最後看向姬軻峰,等著有人說出事情的經過。
司正南彷彿是受了刺激,癱倒在那裡,姬軻峰許久才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出來,期間唐術刑也補充了兩句,田夜寒聽得臉色蒼白,一句話都不說,許久之後只是拍了拍姬軻峰的肩膀,示意他跟著自己到一旁去。
走出十來米遠,田夜寒低頭看著地面,輕聲道:「雞爺,十來年沒見了,我有很多話要說,但是,現在我想說的是,刑二變成那副模樣,與你沒什麼關係,在那之前他就被那種屍猴咬了。」
說罷,田夜寒抬頭來,看著姬軻峰,姬軻峰點頭道:「謝謝你的理解……」
姬軻峰剛說完,田夜寒一拳揮在他的臉頰右側,直接將其打翻在地。
田夜寒舉著手中的拳頭說:「這一拳是我送你的,讓你記住下次無論自己的兄弟變成什麼模樣,無論他說什麼,要做何種犧牲,你都不能把他推出去送死!記得小時候的誓言嗎?」
姬軻峰都不記得那是多少歲發生的事情了,總之記得是某個夏季的深夜,三個孩子跑到野地中,學著大人的模樣磕頭發誓結拜成為兄弟,那畫面在他腦子已經很是模糊了。
「你當做那是戲言吧?」田夜寒冷冷道,「我沒有!我這麼多年跟著我爸去了很多地方,認識了很多人,也殺過很多人,很多個深夜,我都會想起那夜我們的誓言,一直記得我們是生死兄弟,雞爺,這種錯誤不要再犯了!」
姬軻峰不語,只是默默點頭。
「對不起。」田夜寒又伸出手去,將姬軻峰拉起來,「我這句對不起並不是為剛才的行為,而是為我這麼多年沒有與你們聯繫而道歉,我不想把你們牽扯進我的生活之中,但現在看來,除了你之外,我和刑二都沒有過上小時候想要的生活。」
田夜寒說著,抽了下鼻子,轉身走了,扔下一句話:「雞爺,真羨慕你呀,如果有機會,你就回國吧。」
羨慕?我倒是很羨慕你們。姬軻峰站在那看著田夜寒離開的背影,心中無比難受,難道自己過好日子就是錯?自己有個比他們幸福的家庭是錯?自己錯了嗎?自己只是做了正常人該做的選擇!如果當時是你,你也會這麼做的!
姬軻峰越想越難受,卻在這個時候看到了遠處站在那,手踹在褲兜之中,嘴角上揚,滿臉不屑的顧懷翼,彷彿他早就預料到在他道出事情經過之後,田夜寒會揍他一樣。
「好了,現在咱們面臨一個選擇。」唐術刑舉起手中那個布袋,「我們是冒險帶著這個布袋回去交差呢?還是去礦場尋找那顆母鑽?需要舉手表決,而有表決權的只有我、雞爺、顧瘋子和司正南先生。」
說罷,唐術刑朝著走回的田夜寒露出個抱歉的笑容:「夜寒,你不能捲入這件事當中。」
「我已經捲進來了,我得搞清楚僱傭我去救張之柬還有找回青龍鱗的女人是誰,又有什麼背景。」田夜寒靠著樹操著手道,「她肯定與尚都有關係。」
「我必須去,即便你們不去。」司正南舉手,顧懷翼也舉手,姬軻峰也舉手。
唐術刑點頭:「好吧,全票通過,司正南先生,現在你得告訴我們礦場的位置。」
「朝著北面一直走,穿過荒原和沼澤之後,有一座山脈叫安斯達,礦場就在那座山脈之中。」司正南指著北面道。
「安斯達?我知道那地方,一年前我曾經在那執行過任務,狙殺一名解放戰線的頭目。」阿爾回憶著,又搖頭道,「整片山脈都是全國解放戰線的控制範圍,幾乎都是以排為單位四處活動,進行遊擊戰,這批人只負責保護他們的資金來源,而不參與正面戰鬥,所以即便是全國解放戰線的大部隊輸了堪加省戰役,可依然會有充足的人把守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