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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節


「我拒絕!因為我們已經收了定金,而且把定金一多半給了我老婆,況且剩下的尾款也相當可觀,幹完這一票我得休息兩年了。」掩護右翼的罡鋒坐在一顆樹上,閉目養神,當眼前的這座礦場根本不存在。
騎士輕聲笑道:「罡鋒,我聽你說了上百次要和那個揮金如土的女人離婚,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行動。」
罡鋒睜開眼睛,看著下面的礦場:「因為我們發現自己都還愛著對方,夜寒,你們中國有句話叫什麼夫妻百ri什麼的?」
「一如夫妻百ri恩。」田夜寒笑道。
「對,就是那個,有道理,但說起來真拗口。頭兒,我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目標和僱主是誰?」罡鋒埋怨道。
「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但如果你們實在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們,僱主是尚都的人。」田夜寒笑了笑,「營救目標叫張之柬,中國人,他的背景什麼的我們不需要知道,只知道要找出他,救出他,再帶他到預定地點交給客戶,就這麼簡單。」
「簡單?」鐵銹長歎一聲,從紅點瞄準鏡中盯著下面的礦場,「下面能看見的民兵有35個,也就是有35支AK47,雖然說他們的槍法不好,可能有的人都不知道換子彈,但一起開火,單是彈殼就可以淹死我們。」
田夜寒簡單應了一聲道:「我原定計劃是半夜3點動手,但是因為一直沒有發現目標的位置,我們只能等著,現在是六點四十分,太陽已經當頭曬了,只能選擇一小時後動手,那時太陽會在我們背後的山頭高高昇起,我們背光,他們逆光。」
田夜寒說著又一次拿起了望遠鏡,他之所以沒有在半夜動手,是因為根本不知道張之柬在什麼位置。目前來看,開闊地上有6間大屋子,旁邊的叢林中有4間小屋子,從晚上的觀察來分析,4間小屋子應該是民兵居住的地方,6間大屋子應該是他們綁架來的工人的居所,而且這之間還有3頂巨大的帳篷。
按理來說,所有工人都會在民兵的監視下工作,要從一眾黑人中找出一個黃皮膚的中國人,應該不難,可為什麼一直沒有見到那個叫張之柬的中國人出現呢?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田夜寒有些擔心,就在此時一側的阿爾低聲問:「頭兒,你身上帶著的那張照片中的人都是誰?除了你父親之外,其他兩個中**人,還有倆孩子都是你的朋友嗎?」
田夜寒側頭看著阿爾,許久才點頭:「對,我的發小,你知道發小的意思嗎?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他們的父親和我父親是戰友,都是打過自衛還擊戰回來的,只不過我父親退役之後,稀里糊塗去了香港,說要帶著我和我媽迎著改革開放的chao流去發財,結果事與願違……」
田夜寒和母親隨著父親田輝民去了香港,誰知道第一筆買賣竟然是被混在香港的大圈幫利用,田輝民無奈之下偷偷報jǐng,但被發現了,在荃灣與其他人展開了槍戰,雖然全身而退,也自此和大圈幫結仇,後來在一個老戰友的指點下,受雇一家傭兵公司,去了當時戰亂的中東。
幾年後,田輝民自己註冊了一家傭兵公司,僱傭的全是中國退役的軍人,田夜寒也自然子承父業,幹起了這一行,遺憾的是他母親因為受不了這種生活,一怒之下與其父親分居,最後回國了。
田夜寒又拿出黑白照片來,看著上面與自己站在一起的倆孩子道:「他們倆,一個叫唐術刑,一個叫姬軻峰,都和我一樣混蛋。」
說到這,田夜寒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也許他們兩人都已經結婚生子,過著普通人的ri子,整天為房貸和孩子上學的事情犯愁,不像我,過著刀頭舔血的ri子。」
阿爾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聽到礦場內響起槍聲,他立即握緊狙擊步槍,和手持望遠鏡的田夜寒一起搜索著下方。
「頭兒,怎麼回事?我在的位置看不到有人開槍。」田夜寒耳機中傳來罡鋒的問話。
田夜寒搜索著下方:「情況不明,我們也沒有看到。」就在田夜寒繼續搜索的時候,此時又傳來第二次槍聲。
「我看到了,你們所在的位置應該看不到,是在右側一間屋子的後方,我的1點鐘方向,好像是在執行槍決。」罡鋒從望遠鏡中看到7個雙手被反綁著的人,確切說是5個,因為有2個腦袋已經開花倒在了地上。
開槍者穿著打扮都很奇怪,**著身體,全身用白se的油漆塗著各種各樣怪異的符號,好像是在進行某種詭異的宗教儀式。每擊斃一人之後,那人便會跪在屍體跟前,抬起手來放在屍體的後頸處,緊接著一直摸到屁股的位置,口中還唸唸有詞說著什麼。
田夜寒聽完情況忙問:「有沒有發現我們營救的目標,是個中國人,很顯眼。」
「不好意思,在屋後的背yīn面,我沒有辦法分辨出到底是黑人還是黃種人,正在努力。」罡鋒看得很吃力。
最前沿的騎士此時開口道:「頭兒,需要行動嗎?我這裡到罡鋒所指的位置,潛入只需要2分鐘。」
罡鋒沉聲道:「2分鐘夠他們處決好幾個人了。」
田夜寒放下望遠鏡,決定賭一把:「騎士原地不動,保持現在的狀態,罡鋒繼續觀察,另外,所有人檢查武器。」
鐵銹此時道:「頭兒,我的M240可沒有消聲器。」
田夜寒舉著望遠鏡繼續觀察:「機槍上膛,在沒有暴露之前用你的突擊步槍。」
「保持安靜!」阿爾此時在通話器中插嘴道,「頭兒,在房子周圍還有兩個塔台,報一下目標位置和距離。」
「B區塔台1號,3點鐘方向,1層1人,2層2人,3層1人,距離900碼。塔台2號,1點鐘方向,1層2人,2層1人,3層1人,距離1400碼,現在風向偏右400,風向只能按照she擊時定。」田夜寒邊觀察邊說,同時記錄在本子上面。
「塔台2號在這個距離命中有點難度,我建議再等等,等他們散開了再說,讓騎士和罡鋒配合我。」阿爾輕聲道。
「等等!有情況!」田夜寒從望遠鏡中看到3個衣衫襤褸的人從其中一間屋子中走出來,其中一個滿臉鬍渣,四下張望,田夜寒鎖定那人的面孔,立即道,「目標確認,我的3點鐘位置,亞洲面孔鬍鬚男子,就是張之柬。」
說完,田夜寒又重複道:「全體注意,營救目標出現,現在為止在我的3點鐘方向,目測距離800碼,周圍沒有民兵,最近的民兵距離他們也至少有400碼,但不清楚目標身後的兩人的身份……騎士,你確認下。」
「收到!」騎士從灌木叢中匍匐前進,向著朝他這個位置走來的張之柬爬去,在快爬到灌木叢口的時候停了下來,正要說話,發現3個人已經走近,而且還在說著什麼,騎士聽不懂,只得將備用通話器拿出來,放在灌木叢邊上的草堆之中,自己則潛伏下來一動不動。
「你們想做什麼?」灌木叢外的張之柬問身後的兩個黑人,倆黑人互相對視一眼,用當地語言問,「請你把那個東西交出來,否則我們所有人都得陪你一塊兒死!」
張之柬搖頭,十分鎮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田夜寒從騎士的備用通話器中聽得很清楚,一旁的阿爾則及時將那倆黑人的話翻譯成英語。
兩名黑人又重複了一遍先前的話,張之柬依然表示不明白他們的語言,隨後便被兩人按倒開始搜身,動作十分粗暴。
阿爾在瞄準鏡中看到這一切,立即問:「目標被按倒,是否准許攻擊?」
田夜寒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因為那兩名黑人明顯是這裡被綁架來的工人,這裡不算是正式的戰場,兩個黑人也只是平民,在他們沒有表現出要擊殺張之柬前,是不能採取致命手段的。
「頭兒!是否准許攻擊?」阿爾再次問道,已經瞄準了右側那人的腦袋。
此時,兩名黑人已經揮拳擊打著張之柬,其中一人還大聲喝斥道:「你要是不交出鑽石,我們都會死,當初我們就不應該收留你!」
「鑽石」這個詞一出口之後,阿爾立即一愣,同時熟悉當地語言的騎士、鐵銹和罡鋒也渾身一震。田夜寒不懂當地語言,根本不知道為什麼阿爾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扭頭來看著他,還以為在催問他是否攻擊。
兩名黑人打累了,其中一人舉起一塊石頭,冷冷道:「你不死,我們都得死。」
看到這一幕的阿爾立即道:「騎士,你解決按住目標的那個,我解決拿石頭的那個,3——2——1,行動!」
阿爾說完,就扣動了扳機,子彈擊中舉石頭那人的頭顱,與此同時從灌木叢中竄出去的騎士也用匕首瞬間割破了按住張之柬那人的脖子,又快速將兩具屍體拽入灌木之中,隨後拖著滿臉驚恐的張之柬進了草叢,摀住他的嘴,用英語問:「你能聽懂英語嗎?你叫什麼名字?」
張之柬點頭,騎士慢慢鬆開手,他低聲回答:「我叫張之柬。」
騎士點頭,按下通話器對其他人說:「目標獲救並確認,現在帶回。」
田夜寒聞訊立即吩咐道:「阿爾、鐵銹、罡鋒jǐng戒四周,等騎士將目標帶回,沒有時間處理屍體,幾分鐘後他們應該就會發現。」
田夜寒說完,將放在一側的AKM抓起,單手拿著望遠鏡盯著騎士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