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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節


劉振明發送完消息,轉身道:「幾天前俄羅斯不是才單獨通報我們,因為初代賽博格的出現,他們派了一名十分優秀的特工潛入嗎?還讓我們在有必要的前提下提供協助。」
「這也有疑點,首先以FSB的辦事方法來說,他們是不可能開口說讓我們提供協助的,老毛子的自尊心很強,也十分自信,特工的戰鬥力也非常強悍。再者,FSBred和我們一樣,是相對duli的情報部門,某些特殊事件處理時不用先匯報,可以先斬後奏。」詹天涯揉著額頭,越來越用力,「俄國人好像發現了什麼,不過在那之前美國人似乎最早發現了,可是他們一直在隱瞞。」
說到這,詹天涯嚴肅地看著劉振明:「振明,我有個很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在多年前我調查開棺人事件時也出現過,我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只是現在這件事被某股力量拚命壓制著!」
劉振明看著詹天涯的臉se那麼難看,輕聲道:「頭兒,咱們的部門和幾年前不一樣了,經費削減,人手不足,和軍方的關係也必須通過安全局方面協調,畢竟老蜂子所在的時代權力太大了,我擔心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無法應對。」
「我知道,所以才頭疼。」詹天涯站起來走了兩圈,又坐下,「雖然我有後備人員,但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出馬。」
「你是說……」劉振明看著詹天涯。
詹天涯點頭:「對,那是如果出現重大危機,還能依靠和信任的人。」
「頭兒,我查過了,他們都隱藏著自己的行蹤,不想再捲進任何事情了。」劉振明起身,從冰箱中拿出一瓶半瓶子是冰的礦泉水,打開遞給詹天涯。
詹天涯接過去卻把瓶蓋擰緊,放在額頭上,靠著椅子仰頭在那沉思著,臉se越來越難看,像是患上了某種疾病。
「派人找他們,一直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挖出來。」詹天涯半晌之後閉眼說,「姓胡的消失了,jīng神領袖沒了,還能召喚他們團隊出來的只有一個人!」
「我知道了,我會去找,我會讓能調動的人全部調動。」劉振明轉身面朝電腦,卻也只是面對著,其實心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詹天涯的預感一向很準,雖說做他們這種工作的不能靠預感,必須靠情報和證據,但在一切都未知的前提下,一個經歷過無數危機的人總是會嗅出危險的火藥味,再設法撲滅。但如果這場危機之火已經悄悄燃燒起來,又該怎麼辦?
也許,歷史又要重演了?
這次又靠誰來阻止?
第六十七章(下)刑場上的婚禮
距離蠱獵場上千公里的某海島,一座巨型貨輪緩緩從島嶼一側駛過,島上的居民都見怪不怪地看著,只有那些在沙灘上玩耍的孩子比賽著誰能用最快的速度數清楚貨船上的集裝箱。
「一、二……三十五!」其中一個孩子最快數完,舉起雙手來,可同時又放下來「咦」了一聲,因為他發現海鷗都不靠近那艘貨輪,遠遠躲開,而在另外一側的一艘稍小的貨船船沿上站滿了海鷗不說,船身頂端還盤旋了不少。
「也許是污染吧。」旁邊的**看出了孩子的疑惑,擔心那船上有化學原料洩露之類的,趕緊帶著孩子朝著島內小跑而去——石油、化學原料洩露的事情曾經在這裡發生過,不僅使得他們五年無法在周邊打漁,還差點全家遷移。
貨輪上,穿著某石油公司制服的藥金成員不斷地巡邏著,把守著各個集裝箱的門口,所有大門都被安全鎖扣死了,需要鑰匙和密碼輸入,如果哪一步錯誤,安全鎖就會如單向地雷一樣朝外爆炸,並且能噴she出高腐蝕溶液。
「雲卿,這次還得麻煩你親自跑一趟,辛苦了。」菉夢升獨自一人從船艙之中走出來,對站在船舷中的一個穿著白se大褂,留著平頭,戴著單邊眼鏡,下面套著一條運動褲的中年人說。
被叫做雲卿的中年人回頭微微一笑,隨後又盯著泰國方向的海面,雖然除了白雲和大海他什麼都看不到——他就是顧雲卿,顧懷翼的生父,藥金臨床屍化首席研究員。
菉夢升脫去那身戰鬥服,扔給身邊的藥金成員,隨後那幾人知趣退開。菉夢升又翻身從欄杆上躍到船舷,站在顧雲卿身邊,抓著下面的欄杆道:「這裡危險,要是有大風大浪,直接就掉下去了。」
「這船東西和洶湧的大海相比,前者更可怕,我寧願掉到海裡去。」顧雲卿淡淡道。
菉夢升轉身,看著甲板上的集裝箱道:「雲卿,這是未來。」
「掌貨,沒有人會將未來寄予這些東西上面。」顧雲卿也轉身靠著欄杆。
「對了,有個東西給你看一下。」菉夢升又爬上甲板,伸手將顧雲卿拉上去,隨後帶著他進了船艙,走到下方第二層貨艙之中,指著貨艙中間被無數安全箱包圍著的一間臨時手術室,又道,「這傢伙是我從蠱獵場撿回來的,五臟六腑都完整,但是眼睛沒了,屬於鐵拳白魁,骨骼硬化過,但那也是他的弱點,如果硬碰硬死定了。」
顧雲卿面無表情地讓周圍上來的助手幫自己穿著無菌服,戴上帽子和手套,這才問:「你需要我做什麼?」
「讓他變得更強,但是需要對我絕對忠誠,最主要的是,不能讓他始終維持屍化狀態,要有人的正常模樣,我需要他去做很重要的事情。」菉夢升背著手站在那,看著顧雲卿帶著幾名助手走進了那間手術室,隨後自己又按下通話器的持續通話狀態,聽著其中的動靜。
透過手術間那模糊的玻璃和外層的隔菌層,只能看見其中模糊的身影,裡面除了顧雲卿之外,只有兩名助手,不過更多的時間助手都僅僅是站在旁邊觀看,不是他們不幫忙,而是這兩個來自歐洲高等學府的生物醫學教授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充其量就和酒店裡面收拾房間的房嫂一樣,做一些清潔衛生工作。
菉夢升曾想過,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一個顧雲卿,於是他千挑萬選找來了這兩個被稱為天才的教授,可事實證明在「神之手」顧雲卿跟前,他們的智商還不如一隻金毛尋回犬。
「掌貨,這個人本身體質一般,八方那邊對其進行過深度屍化,改造的過程當中為了達到白魁的效果,喪失了很多原本擁有的東西,他的泌尿系統有問題,除了大便之外,小便都是通過毛孔滲透,要做成你所說的正常人的模樣很困難。」顧雲卿在其中說道,盯著跟前已經被開腸破肚的雷宇,「從正常醫學角度來說,他已經是個死人了,腦組織也遭受到了創傷。」
「這個人有用,必須留下他,而且必須讓他變強,因為他潛意識中的願望就是變強,我想這種強烈的意識可以支撐他活下去。」菉夢升背著手說道。
「醫學是醫學,jīng神學是jīng神學。」顧雲卿一直看著雷宇的體內器官,遲遲不動手,並不是他不知道如何下手,而是他必須說明白這樣做的後果。
菉夢升微微點頭:「我知道,但任何人沒有jīng神力的支持,都是死路一條,我沒有其他的要求,你盡情發揮吧。」說完,菉夢升轉身要走,卻又停下來,問,「需要多長時間?」
「這是二次改造,需要三個階段,時間加起來應該至少半個月,不過事先說明,如果再次深度屍化,有可能把他徹底變成行屍走肉,就像是不給命令不會行動的機器人一樣。」顧雲卿伸手拿過了一把鋼鋸,用筆在雷宇的額前畫了個十字,接著準備下手。
「隨便。」菉夢升離開了,「只要變強就行。」
菉夢升離開下層貨艙,來到甲板上,靠著欄杆吹著海風,盯著不遠處浩浩蕩蕩從小島港口出發的那群漁船,殊不知其中一艘漁船上的人也在盯著他。
一艘中型漁船緩慢地行駛在船群之中,開著單馬達,捲起的脫網上還滴著海水,脫網後站著一個穿著短袖,手持高倍望遠鏡,皮膚黝黑的男子。男子觀察著那艘藥金貨船,朝著甲板下船艙中高喊著。
堆積著無數工具的船艙中擺放著一張鐵桌,桌旁擺放著一台舊式的無線電發報機,發報機前坐著一個滿臉油污的男子,男子戴著耳機,敲打著電鍵,坐在地上的男子則緩慢地搖著發電機的把手,為發報機提供電源。
隨後,遠在泰國閣道島的八方中轉站接受了這份電報,又立即通過華欣的分站傳到南邦,再由南邦傳至清萊府,而在清萊府一家屠宰場內的八方行動組立即接收了這份電報,並且飛快譯了出來,交到了五陽負責人之一的黃雄手中。
「藥金的貨船怎麼又出現了?」黃雄看著譯出來的電報滿臉疑惑,「沒有辦法跟蹤嗎?」
那名負責接發電報的緝屍搖頭:「我們沒有那個能力,都什麼年代了,我們還在使用無線電發報機,層層周轉,要是有什麼緊急情況根本來不及。」
「那是因為安全!」一個聲音從後門響起,隨後一個扛著生豬的人出現在那,黃雄那那名緝屍立即單膝跪地,因為來者是八方的蒿里姚爐修。
「起來吧!都什麼年代了,還行禮。」姚爐修笑道,把生豬放在案上,接著將肩頭的那塊皮墊也取了下來,黃雄立即起身,幫姚爐修將圍裙解了下來。
姚爐修轉身,看著低頭的黃雄,拿過他手中的那封電報,仔細讀了一遍,又交給了那名緝屍,示意他可以走了,隨後自己從木案後那個已經腐朽得差不多的木櫃中翻出茶葉來,接上電水壺燒著開水。
「國善,是不是覺得很委屈?」姚爐修在茶壺之中倒著茶葉,不時搖晃下茶壺,讓茶葉平均鋪在壺底。
國善是黃雄的名字,本名朱國善,也是如今除了唐術刑之外,八方五陽負責人中最年輕的一人,年紀不過三十歲而已。
朱國善微微搖頭:「蒿里,我倒不覺得委屈,只是下面的緝屍兄弟們有些情緒,畢竟咱們一直躲著藏著,而藥金呢?高調行事,幾乎都快建立自己的集團公司了,人數眾多,出門不是飛機就是船,有著先進的設備,我怕這樣下去……」朱國善說到這沒有再說下去。
姚爐修扭頭滿臉笑容,絲毫不在意的笑容:「怕什麼?怕他們反叛?還是怕藥金很快打敗我們?」說著,姚爐修轉身走到冰庫門口,將門拉開,剛拉開便從其中突然撲出一個黑影來,直接將姚爐修撲倒在地,朱國善見狀立即上前要幫忙,卻發現那黑影身體慢慢僵硬了起來,隨後掐住那黑影脖子的姚爐修慢慢起身,盯著那個通體漆黑,但行動無比迅速的行屍,轉手交給了朱國善。
「告訴我,這是什麼?」姚爐修指著那具如今不再動彈的漆黑行屍,問朱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