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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


「什麼?撤走?」魏大根把剛抓出來的瓜子直接扔進垃圾桶中,「你沒病吧?」
「你沒病吧?」劉振明眼角擠了擠,「這是命令。」
「你沒那個權力。」魏大根湊近劉振明。
「讓你們撤走就撤走,別自找沒趣。」劉振明冷冷道。
「不好意思,我的手下不怎麼會說話。」站在房間門口的詹天涯側過身子來,看著一臉怒氣的魏大根,「我來說明下情況吧。」
魏大根揚了揚頭,示意詹天涯說,誰知道詹天涯卻冷冷地拋下了一句話:「帶著你的人趕緊給老子滾!」
第四章(下)新僱主大買賣
魏大根火了,推開劉振明就衝了過去,鑒證科的人見狀不好,雖然知道來的兩個男人太囂張了,但肯定是大有來頭的人,產生衝突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立即將衝過去的魏大根擋在外面,一個勁低聲勸著類似「好漢不吃眼前虧」之類的話,但根本勸不住魏大根,就在魏大根咆哮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樓梯間響起:「魏大根!你又吃火藥了?」
魏大根側頭一看,來的竟然是這裡最大的jǐng察頭頭,本市的局長,只得收斂了自己的脾氣,一句話不說,轉身就下樓,隨後還將自己的證件扔給局長說:「有專家在,我幹什麼呀?老子不幹了,我得病了,我要病退!」
「魏大根,給我回來!」局長喝道,但魏大根根本不聽,雷宇也趕緊跟著自己的頭兒跑下樓去。
就在魏大根快走下樓梯的那一刻,自己的證件從上面掉了下來,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自己的腳尖前面,他停住了,仰頭看著那個叫詹天涯的神秘刑偵專家。
詹天涯單臂靠著欄杆看著他說:「先進個人年年當,脾氣也年年見長,有那個能耐衝我發火,把案子破了啊,你破了我叫你一聲爺爺,你破不了你給我跪下來當孫子,有這個脾氣嗎?」
魏大根俯身把證件撿了起來,只是伸手朝上面指了指,隨後帶著人走了。
等魏大根走之後,詹天涯沖局長一挑眉毛道:「事情解決了,野物怕怪物,他是野物,我是怪物,脾氣越臭的部下也許能力最強,強者就不能來軟的,只能硬碰硬,才能碰撞出火花。」
火花?局長看著那神秘的刑偵專家,勉強笑了笑,隨後在其眼神注視下也轉身離開,他知道這裡也沒他什麼事兒了,來的這兩個人來歷不明,但很有背景,連市長、書記提到這兩個人的語氣都像是在形容自己長輩一樣,更何況是自己?
才三十來歲,到底是什麼人啊?局長想不明白,搖著腦袋走開了。
所有人撤走,現場只留下了詹天涯和劉振明兩個人,但證物卻被帶走了,劉振明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箱子,拿出法醫用的器具來,在現場進行勘察檢驗。詹天涯則靠著門,點著煙看著。
許久,劉振明抬頭來說:「頭兒,案發現場,你能不能不抽煙?」
「不能。」詹天涯直截了當地說,「這裡不是絕對的第一現場。」
「嗯,女死者早就死了,死了至少八個小時以上了。」劉振明拿出針管從女xing死者的心臟部位抽了些許的血出來,簡單檢查之後肯定道。
「活屍還是行屍?不管是什麼,還能知道自己得出來上班當小姐,真是好手段啊。」詹天涯將煙灰彈在門外放置著的小桶內,「是趕屍的做的?還是其他什麼人?」
「鬼知道,也許異術者又出來搞事了。」劉振明繼續勘查著現場,但也知道也許查不出什麼來了。
「我還以為那件事之後他們都死絕了呢。」詹天涯把煙掐滅,「就平靜了兩年半,我還以為可以順順利利退休呢,走吧,不用看了,叫善後小組來清理現場,我們回刑jǐng隊把相關人員資料都拿到手,回去好好分析分析。」
兩人收拾妥當,下樓進了那輛破舊的越野車,越野車渾身銹跡斑斑,與他們穿著的那身衣服根本不搭配。在兩人鑽進汽車發動離開的時候,站在角落的唐術刑探出頭來看著那輛車,記下了車牌號碼,接著從洗浴中心後方偷偷進入,摸進了案發現場,用自己攜帶的相機拍著現場的所有照片,拍完之後又立即轉身離開。
很快,神秘刑偵專家提到的善後小組出現了,十來個男女穿著白大褂,提著各類器具進入洗浴中心包間內,熟練地將兩具屍體分割開,裝入屍袋,還帶走了房間內的所有東西——床、櫃子、空調、吊燈,甚至是地毯。
「國家疾控中心?」在洗浴中心外,看著那三輛帶有國家疾控中心標誌汽車的唐術刑,完全不明白姍姍難道死於傳染病?不可能,之前進去了那麼多人,肯定有什麼貓膩。
唐術刑轉身離開洗浴中心,返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唐術刑站在自己出租屋內的一面牆跟前,看著牆面上自己貼上的那些照片,還有自己用紙寫上的人物關係圖,左側懸掛的是三名死者的信息,右側掛著的是他所知正在偵辦怪異案件jǐng察的姓名和並不詳細的信息。他站在這裡已經近一個小時了,可是卻毫無頭緒。
他回憶著第一件案子發生前,打給自己的那個神秘電話,他已經調查過,來電半小時前,手機的主人剛剛丟失手機,也就是說引自己去萬達地下停車場內的人用的是一個偷來的電話。
毫無疑問,jǐng察也調查過,但肯定也沒有任何頭緒,只是jǐng察並不知道那個電話對他說了什麼。
「如果想知道唐定峰的下落,半小時後到萬達廣場地下停車場B區等著。」來電者是這樣說的,明顯用了變聲器,而且是市面上最便宜、最劣質的那一種,只需要不到一百塊錢就能買到。
唐定峰是唐術刑的父親,與姬軻峰的父親姬民興一樣都是對越自衛還擊戰的老兵,79年正面戰役結束之後,兩人回國後隨軍委的指示野戰軍轉武jǐng,在同一武jǐng支隊中服役到1997年,1997年兩人同時復員轉業,隨後也幾乎同時失蹤,再然後也同樣從雲南紅河州寄回去一個包裹,包裹之中都只有舊衣服。
2001年就讀名牌大學的姬軻峰參軍,參軍之後第三年想辦法化驗過父親寄回來的衣服,發現了毒品反應。同樣的事情,唐術刑也做過,但晚做了好幾年,因為他自身沒有那個條件,一直到2004年唐術刑在偵訊公司打工的時候,才拜託公司老闆,讓哪個老jǐng察想辦法化驗過那堆衣服,雖然時隔多年,依然也從衣服上面化驗出了毒品反應。
兇手與自己、姬軻峰的父親有關聯,換個角度來說,我們的父親也和這些怪異的案件有著某種怪異的聯繫,現在最明確的線索就是毒品。唐術刑站在牆下閉眼思考著,整理著頭緒,心中罵道:那個老不死的,害了我這麼多年,現在還不肯放過我?
門被敲響了,敲門聲很輕,唐術刑轉過身去,並沒有靠近門,從敲門聲他判斷出來者肯定不是娜娜,也不是jǐng察,因為這些人都不會這麼有「禮貌」,會是誰呢?
唐術刑抬起那幅巨大的裝飾畫掛在牆面之上,簡單收拾了一下把頭髮弄亂,裝作剛睡醒的模樣,站在門口懶洋洋地問:「誰啊?」
「請問唐術刑先生在家嗎?」一個年輕的男聲在門外問道。
先生?這裡的人可沒有人這樣叫過自己。唐術刑朝貓眼中看去,看到的是一個穿著藍se衛衣,背著斜挎包,長相俊美,一看就像個「受」的小男生,頂多不過二十四五歲,也許更小,大學還沒有畢業的那種。
「對不起啊,這裡只提供公主服務,不提供少爺服務,你找錯地方了。」唐術刑靠著門大聲道,「如果迫切需要,集齊五百個男同請願簽名我可以想想辦法,還可以參加抽獎,大獎是雙卡雙待iphone7一部,外帶三塊電池。」
「唐術刑先生,我是經人介紹來找您幫忙的。」來者似乎知道唐術刑正從貓眼中在看,於是故意後退了三步,站好之後從挎包之中掏出了一疊人民幣,至少一萬塊在那晃了晃,「有酬勞的。」
門開了,唐術刑快速整理好頭髮和衣服,伸出手去,帶著非常職業的笑容道:「您好,鄙人唐術刑,承接一切可以賺錢的業務,我是注定成為賺錢王的男子!」
「您好,我叫顧懷翼。」自稱顧懷翼的青年面帶微笑,隨後又道,「請問可以進去談嗎?」
「當然!當然!」唐術刑立即側身將顧懷翼請進屋內,同時順手將其手中的一萬塊錢拿了過去,在門口觀望了一下,將門輕輕關好,帶著顧懷翼坐在沙發之上,湊近低聲問,「請問要辦理什麼業務?抓jiān?女朋友的還是爸媽的?大姨媽大姨夫的也行,保證全程錄影,至少1080P畫質。」
顧懷翼正要說話,唐術刑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故作恍然大悟狀道:「哦——我知道了,你男朋友對你不忠!」
「不——」顧懷翼趕緊擺手,「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我知道了!」唐術刑立即又道,「包養你的老闆要對你下毒手?」
「唐先生,不是,不是,我沒有男朋友,也沒有被包養。」顧懷翼有些尷尬。
「好巧,我也沒有男朋友。」唐術刑笑道,重新坐下,「但我們是不可能有機會的。」
「啊?」顧懷翼看著這個神神叨叨的人,等對方示意他可以說話的時候,他才開口道:「我是想委託唐先生幫我調查一下楊勇。」
「楊勇?」唐術刑腦子中立即閃過姍姍死時的場景,那個死在姍姍床上的piao客不就叫楊勇嗎?是一個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