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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節

很明顯之前兇手就站在這裡,而且站的時間不短。
可問題隨之而來,兇手去哪了?這玩具庫已經被我們排查一遍了,他總不能突然消失了吧?
劉千手在附近找了找,發現一個電閘,他試著把電閘一推,整個庫裡一下全亮了。
我們之前用電筒,看的範圍很局限,現在被這大燈一照,整個庫裡啥樣都一目瞭然。
有一處地方引起我們的注意,這是另外一個角落,地上鋪著一個鐵板,這鐵板上帶著一個把手,我覺得這是個入口,這庫底下還有一個地窖。
我們四個互相看了看,劉千手囑咐我們小心,我們又警惕的靠了過去。
我是被嚇得敏感了,剛才馬蜂、蛆、老鼠都出來了,誰知道這地窖裡還會出現啥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把噴火器緊緊握住了,心說油缸裡還有些油料,真要有意外,我還能用它來應應急。
我算盤打得不錯,但沒想到接下來會出現另類的「危險」。
在地窖門被拉開的一剎那,裡面掛出一股臭風來,這可忒臭了,除了劉千手忍耐力強,我們仨被熏得直翻白眼。
也虧得我這手沒哆嗦,不然不小心按了開關,這噴火器別把我們自己人誤傷了。
這地窖很高,估摸離地面有三米的深度,只有一個木梯子搭在入口處,算是連接的橋樑,裡面還有點亮光,應該是有燈泡這類的東西。
劉千手先有所行動,他稍微把腦袋往裡探探,看了看。
我發現他看完就一皺眉,又對那兩個警員說,「你們在這看守,我和李峰下去。」
我不明白劉頭兒咋想的,心說我們都下去,人多力量大,也有照應啊?但這是命令,雖然我和那兩個警員都不理解,但都遵守了。
我發現劉千手變得一點都不緊張,甚至還把噴火器丟在一旁,順著梯子毫無防備的滑了下去。
我可沒他那麼大膽,也不嫌費勁,扛著滅火器,一點點往下爬。
在我下去以後,劉千手招呼那倆警員,把地窖門扣死,沒他的命令,誰也不許開門。
我趁空大體看了一眼,這地窖不算大,但也不小,一百來平的樣子,在犄角鋪了一層稻草,上面躺著一個人,這就是我讓擔心好幾日的杜興,看樣他昏迷了。
而那個兇手,就坐在杜興旁邊,冷冷的看著我們。
這也算是我頭次與兇手正式打了照面,但他長什麼樣,我仍不知道,他帶著面具,把容貌遮蓋的嚴嚴實實的。
他舉動很怪,正捂著肩膀,那裡挨著羅一帆的一槍,半個肩膀頭子都被血染紅了,他也不覺得疼,反倒歪個腦袋打量著我們。
他不緊張我緊張啊,我拿噴火器指著他,還看了看劉千手,那意思咱倆圍過去逮捕他?
其實我心裡一點譜都沒有,他還有杜興當人質呢,要藉機要挾,也是個麻煩事。
劉千手沒看我,我發現他也好怪,竟然跟兇手一樣,也歪著腦袋打量起對方來。
我心說這什麼毛病,咋在這場合流行起歪脖子了?
劉千手開口說話了,不過這話我聽得似懂非懂,他告訴兇手,「你很厲害!我們一共四個人,現在一個被你擒住,一個受了傷。」
我一合計,那被擒住的應該說的是杜興,那受傷的應該說的是第四人。
兇手雖然沒說話,但他眨著眼睛,很明顯是在很認證的聽著。
我發現劉千手看到兇手後有種見到朋友的感覺似的,他突然苦笑起來,還一把將胸口扯開,露出左胸圖騰,繼續說,「你那金笛子不一般啊。」
第二十章梅山來客
在我們來燕山鎮後,劉千手多次出現暴躁的症狀,而且巧合的是,每次都伴隨有金笛音的出現。
我有過這種猜測,劉千手怕這種雙音金笛,按說這笛音只會刺激馬蜂,他一個老爺們為什麼怕呢?尤其我和大油當時也聽了,都沒太大的感覺啊?
在劉千手露出左胸圖騰後,那兇手突然來了興趣,也沒在乎劉千手這句話,他還把脖子正了過來,用不純正的漢語說,「原來是這樣,我輸的不冤。」
我發現他倆現在的身份不像警察與兇手了,反倒有點多年未見的朋友的意思。
我想說點啥,把這種怪氣氛破壞點,但問題是,我不知道咋說,有種插不上話的感覺。
沉默一會,劉千手又問道,「陳小魁也是六步溪來的吧?你倆什麼關係?」
兇手哼哼獰笑起來,並沒回答。可我看他那意思,就好像再說你管得著麼?
兇手還一伸手,把面具摘了下來。
我一時間愣住了,我一直以為他是長卷髮,可誰曾想他是個光頭,那面具和長髮是黏在一起的。
這還沒什麼,讓我更接受不了的是,他左臉頰上也有三顆痣,曾品字形分佈。
這跟錘王問天的黑痣幾乎一模一樣,我可不信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不同的人痣還能長得這麼一致的。
那兇手顯得很冷靜,他右手本來捂著左肩傷口,這時拿下來,一摸兜掏出一個小鐵蒺藜來。
他當我們面把鐵蒺藜頂在太陽穴上。
這動作我哪還不明白啥意思,他不想活了。
其實他殺了人,死掉是應該的,可現在不能死啊,合著他沒把案件交待明白就死,他倒省事了,我們怎麼調查?
我對他連連擺手,讓他冷靜。
可他根本不聽我的,盯著劉千手來了一句,「你個叛徒,早晚有人來收拾你!」
他真狠,說完一用力,把鐵蒺藜刺了進去。
這可是人的大穴,鐵蒺藜一進去的瞬間,他雙眼唰一下就紅了,尤其配合那眼神,猙獰的嚇人。
我看的極不自在,還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有種捂眼睛不看的衝動。劉千手反應更大,他一直盯著兇手,眼裡還流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