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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節

杜興睡眠質量真高,躺在會議室沒多久就呼呼睡上了,我睡不著,還拿著上廁所為由,去劉千手辦公室瞧了瞧。
他正坐著喝茶,看我探個腦袋,擺手讓我進去。
我也不拐彎抹角,有話直說,我問他,「頭兒,我也不是外人,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這些怪異是怎麼回事呢?」
劉千手冷冷看了我一會,又擺手讓我坐下。他是告訴我一些,但不是全部。
他說整個案件裡,死去的人其實都有聯繫,第一名女死者,跟那個因強姦而抓到區派出所的黃毛一起去過封門村,雖然沒有準確的證據能證明,但他們一定在路上跟兇手認識了。而大玲子呢,她的男友雖然沒公開,但十有八九是江凜城,這也跟讓她跟兇手有了聯繫。我和王根生就不用說了,因為案件引起了兇手的注意。
我突然覺得我有些明白了,只是似懂非懂的還差一層紙沒捅破。
劉千手又點了一句,「你還記得你兜裡那段爛繩子麼?那裡面藏著一樣東西,很不簡單,不過我要求的是破案率,既然整個案件破了,那麼那東西解釋不解釋都無所謂了。」
我看劉千手沒了再跟我多說的意思,只好主動退出去,但心裡卻打定主意,這個十字架兇殺案面上看是完了,可裡面的疑團我早晚會知道,會解開的。
第二卷折翼天使
第一章變故
(本卷根據兩樁奇案改寫,原案「橘子人頭」與「黑菩薩」)
杜興正式加入我們二探組,而王根生不適合做重案刑警,跟上頭申請調到綜合大隊管檔案去了。
二探組原本編製有四人,這麼一來,等於我們還缺一人,我一合計,現在都三大老爺們兒了,第四人就別要男的了,弄個女警調節下氣氛嘛。
我還跟劉千手建議,這次來的女警不求像大玲子一樣漂亮,只求性格溫柔一些,別一生氣就拍桌子。
當時劉千手很痛快的應了這句話,可我眼巴巴等了三月,也沒見那第四人過來,真不知道這邋遢探長怎麼跟上頭申請的。
按說十字架兇殺案已經結案了,少了它,我手頭的案子辦起來都挺痛快,我也該好好鬆快一下,但這期間我就一直沒鬆快起來。
杜興跟我和劉千手說,我倆的身手太成問題,遇到厲害的殺手,我倆別說抓賊了,保命都有難度,他建議我們跟他一起好好練練。
我覺得他這話挺有道理,就說十字架案遇到的那縱慾殺手,那一晚把我倆都打成啥樣了。這麼一來,我和劉千手都接受了這個建議。
我是把這事看的輕了,也真不知道杜大油這套練身手的法子從哪學來的,竟能這麼恐怖。
他說,我們要想強大,最有效的辦事就是實戰練習,用的都是真傢伙事。
他買來三把長刀,還用磨光機把刀刃去掉,雖然這刀一下砍不死人,但十足力氣砍在身上,輕則留下一個紅刀子,重則陰血。
他找了個空場子,讓我和劉千手一夥,我倆聯合對他進攻,從數量上看,我倆二比一佔上風,可實際呢,每次打完,就我和劉千手身上帶傷。
這一天,我們練完身手,一同坐在場子裡吸煙,杜興突然問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李峰,如果你想殺人,會選擇什麼武器呢?」
我當時就懵了,心說這玩意還能假設的?我有病啊我沒事想殺人。
我對他呵呵一笑,打算把這話題帶過去。但這小子較真了,追問我說,「你看你,咋這麼摳搜呢?讓你幻想一下你也不少啥。」
我心說這跟摳沒關好不好,不過他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再不理他也不是那個事。
我仔細琢磨琢磨,接話道,「刀。我要行兇就用它,連砍帶捅的,霸氣。」
「呸!」杜興立刻把我否了,搖搖頭說,「刀不行,太幼稚。」
我又想想,試探的問道,「槍?對著腦袋砰一聲,一下就了結了。」
「呸、呸!」這次杜興否的更加強烈,還指著我說,「你說你,是不是同學特別多?」
我冷不丁沒明白,還合計剛說殺人凶器的事,咋一下拐到同學的話題了。我就順著話問了一句,「我同學是挺多,你咋知道?」
杜興壞笑起來,「李峰,這不明擺著呢麼,你想的這麼幼稚,小學一定沒少留級,同學能不多麼?」
合著他變著法損我,這下我也不幹了,強調道,「老杜家賣油的,我怎麼幼稚了?我接手的兇案,大部分都用刀,還有少數持槍搶劫殺人的,你敢說這些人都幼稚麼?」
我是拿事實來說話,可杜興也真跟我倔上了,他舉例,「同學很多的那位,我以前是沒當過警察,但在監獄裡,那些犯事進來的,作案時幾乎用四種武器,刀槍斧錘。這裡面,刀槍斧都是幼稚,只有用錘子作案的人才是真正的聰明。」
「錘子?」我念叨著還猛的搖頭,根本不信他這話。
杜興說,「用刀來行兇,容易造成血跡噴濺,受害者一時間死不了還會反抗,容易留下證據;槍的威力是大,但槍聲太響,很容易暴露自己;斧頭呢,太沉,不便於攜帶;只有錘子,輕巧好拿,如果錘頭稍微凸出尖一些,兇手臂力強一點的話,對準要害打,一招就能斃命,沒有血跡,沒有喊叫聲,多麼完美!」
我聽到這一下想起了前幾年馬加爵那個案子,這麼一看,馬加爵倒很聰明,如果他當時不用錘子,或許校園都逃不出去。
我們胡扯這麼一會,煙也吸完了,也就一同起身,回到辦公室。
劉千手和杜興練完身手,都愛去洗洗身子,一人抱一個大盆,躲在洗手間裡。我沒他倆那習慣,心說下班回家洗個澡多痛快?
我獨自坐在辦公室,沖了杯茶喝,這時候電話響了。
我掏出來一看,一下愣住了,這是何雪的電話,就是我那前女友。
算起來自打畢業分手後她沒主動聯繫我,今天怎麼這麼出奇,想給我打電話了呢?
我琢磨她肯定有啥事了。我接了電話先來一句,「雪……何雪,咋了?」
我以前叫她雪兒,但都分手了,我也改改稱呼。
何雪沒說話,先嗚嗚哭了一聲,那叫一個淒涼。她倒真挺瞭解我,我這人最受不了女孩的眼淚。
如果她還是我女友,這通哭能把我心弄碎了,但現在我倒還扛得住,壓著性子問了一句,「咋了?跟男友分手了?」
「烏鴉嘴!」何雪一聽這話也不哭了,還立刻回了我一句。
其實我覺得自己都夠意思了,她剛才哭的那麼慘,我都沒往狠了猜呢。
何雪說起原因來,「李峰,我想求你幫個忙,我准公公生病了,你當警察人脈廣、同學多,看能不能找個熟一點的醫生幫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