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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我倆先後來到五樓,劉千手還把槍掏了出來,跟我小心說了一句,「你說過,大玲子被你綁住了,但她能這麼快掙脫,手腕上還沒有勒痕,只能有一種解釋,她是被人鬆綁的。」
我順著這話往下想了想,腦袋裡嗡了一聲。我明白劉頭兒話裡話外的意思,說白了,剛才大玲子屋裡還有一個人,而且這人極有可能是這一連串命案的兇手。
我沒帶槍也沒帶膠皮棍,但順手一拽把腰帶抽了出來。不要小瞧腰帶,真碰到兇手,只要逮住機會,我絕對能用腰帶把他勒個半死。
劉千手率先進屋,一臉冷峻的四下瞧著,我緊隨其後,提醒他,大玲子剛才被綁在哪個臥室。
我們一點點向臥室靠去,在我看到床上時,一下完全信了劉千手的話。
那一條條當繩子用的隨床單,全都整齊的擺成一排,大玲子一直瘋瘋癲癲的,不可能會這麼做。
可自打進了屋,我們就沒發現任何人,或許趁剛才亂套的時間,兇手逃了也說不定。
劉千手對我打手勢,讓我好好守住臥室門口,他又自行觀察四周。
這裡亂歸亂,但憑劉千手的老練也沒找到疑點,他最後無奈的談了口氣,跟我說能不能發現線索,就得靠法醫和痕跡專家了。
這期間我冷靜不少,回想著最近的經歷,我覺得我該好好跟劉千手講講了。
法醫和痕跡專家還得過一陣時間才能趕到,我就趁機說起來,包括我之前經歷的那些古怪。
劉千手聽得直皺眉,不時瞪我一眼。他一直是邋遢的形象,現在卻一改這種風格,在邋遢的外表下,更多流露出來的是精明。
我講完後特意問了一句,「劉頭兒,你說到底有沒有鬼在作祟,我是不是被鬼纏身了呢?」
劉千手搖搖頭,反問我,「你信鬼呀?」
我心說這不是我信不信的事,事實擺在眼前,我不信有用麼?這幾天總被個虛無縹緲的影子搗亂,甚至還差點自殺。
劉千手又琢磨一會,突然詭笑起來,說這事他有些明白了。
在劉千手剛笑的一瞬間,我差點嚇跪了,怕劉千手突然撞邪,那我們二探組可賠大發了,為了一個怪案,搭兩條人命進去。
可隨後看著他這笑法,我稍有安心,這跟女屍詭笑不太一樣。
這次來的法醫還是小鶯,劉千手跟小鶯交頭接耳一番,交流了意見,還對我擺擺手,讓我提前去警車裡坐著去。
直到我屁股挨上車椅子,整個身子才舒緩一些,沒多久劉千手也趕了過來,立即把車打著火。
我是這次案件的當事人,按理說我的口供很重要,我以為劉千手是要送我回警局做筆錄呢。
可他卻跟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我挺納悶,尤其這都後半夜了,啥地方還能開門啊?我問他,「劉頭兒,你是帶我找個和尚廟驅鬼麼?」
劉千手咯咯笑了,說驅什麼鬼?我帶你去我家,我家裡有一種藥,你吃了保準能好。
我急了,問他什麼時候做筆錄,這是我認真負責的一個表現,因為人的記憶會淡化,我怕隔上一晚,自己會忘掉一些當時的場景。
劉千手搖搖頭,「李峰,你都把事發經過跟我說了,這筆錄你不用參與了,到時我寫一份就好。」
我看他態度很堅決,也沒繼續爭執。
他把車開的很快,停到他家樓下後讓我在車裡等著,沒多久還捧個碗回來。
我看這碗裡裝滿了水,尤其水的顏色很黑,這讓我想起了醬油。我指著碗跟他說,「劉頭兒,你讓我喝醬油幹什麼?」
劉千手嘖嘖幾聲,損了我一句,「李峰你做人咋這麼沒追求呢,這是醬油麼?你當成可口可樂不久得了麼?是不是覺得裡面沒泡泡,那我給你吹點。」
我看他借勢要鼓著腮幫子往裡吹氣,一下急了,心說你可別往裡噴口水沫子了,不然這黑水更沒法喝了。
我急忙搶了過來,一點點喝起來。
我能喝這水都夠給劉千手面子了,可他還嫌我喝的太慢,一伸手托著碗有強行灌我的意思。
我算被他坑了,一碗水差點把我嗆到,剛喝完一剎那,就咳咳咳嗽好幾聲。
而且這水的味道也特別怪,有點腥腥的,還有種糊了的味道,就好像紙灰,我心說他不會把符菉燒了給我喝吧?難不成劉千手當警察前是個驅鬼的道士或和尚麼?
第八章夜襲(一)
劉千手把我送到我家樓下,又自行開車離去,我也沒管他是回家了還是回警局繼續辦公。
我進屋後人還有些犯懵,索性洗個熱水澡。我特意把水弄得燙一些,還用毛巾敷了敷臉。雖然整個人被熱氣蒸燙的難受,心裡卻一下放開不少。
我沒那心情開手機看qq,也不想看電視,就大字型的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回想著,漸漸入睡。
劉千手說了,讓我在家調整幾天,接下來的一整天,我屋子都沒出,隨便在冰箱裡找點吃的對付一口,而且除了吃就是睡,有種自己怎麼睡也睡不夠的感覺,這期間倒是來了一個同事,把我摩托開了回來。
說心裡話,我特想問問案情的進展情況,尤其在大玲子家發現什麼線索沒有,但那同事一點要談的意思都沒有,肯定劉千手跟他囑托過,他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我憋一肚子話最終也沒機會問。
我喝了劉千手給我特意準備的藥,但晚間還是做了古怪的夢,迷糊間耳邊響起當當、噹噹噹的聲音,就好像有個哥們在敲鑼似的。
我很敏感這怪想像,嚇得哇一聲醒過來,還一挺身子坐起來。
我四下打量著,看情形現在都半夜了。我唉了一聲,使勁搓著臉,心說劉千手這邋遢鬼的法子也不好用啊,他給我喝那破藥,症狀沒治好,貌似還變了類型,今天是有人在我耳邊敲鑼,過幾天會不會有人在我耳邊打槍?真是不把我弄聾了不罷手。
而且就在這時候,臥室外傳來兩聲怪響,卡、砰。
卡的聲音是開門,砰的一聲像關門。
我現在很清醒,更相信這兩聲絕不是幻覺,整間屋子就我自己住,雖說租的房子,房東也有鑰匙,但他絕不會這時候過來,更不會不經我同意擅自開門。
難道是小偷關顧了?我一想到這氣不打一處來,心說老子最近夠點背的了,這幫偷貨竟也來惹我?
我沒帶膠皮棍回來,但家裡藏著一個寶貝,是我托朋友弄到的電擊棍,放在床頭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