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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節


當所有人都說你有錯時,大部分人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鬼魂陳是個說謊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人,但他沒有理由和孫二一起設計陷害我。
對於手珠以及我現在的這雙手,我發現自己完全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難道……被詛咒的真的是我?
可是這一切,為什麼我會完全沒有印象?
我看向自己參差不齊的指甲,發現裡面不知何時積聚了很多污垢,挑出一塊我才發現,是青苔。
這個魔鬼城裡,唯一長青苔的地方,就是那些小叢林,那裡的樹都生長了成百上千年,樹身有很多寄生植物,青苔就是其中至於,這些青苔深深的陷入指甲裡,說明我曾經很用力的抓過樹幹。
這……
我半晌無法言語,須臾,才抬起頭,道:「你們相信嗎,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究竟我是被陷害的,還是我真的被詛咒了?
孫二盯著我的眼睛,半晌說道:「我相信你。」接著他轉頭問鬼魂陳:「陳老大,現在怎麼辦?」這種詭異的情況,實在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難道我真的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幹出了這些事情嗎?還是說,我自己意志不堅,被孫二兩人的說辭說誤導了?
此刻天色已晚,外面的篝火依舊明亮,發生了這種事,眾人都很難睡的著,我們三人盤腿坐在帳篷裡,對眼前的情況進行分析,大部分時間是孫二在說,因為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孫二道:「假設查理老頭說的詛咒是存在的,那麼詛咒的目的,就是要讓所有進入的人都無法活著出去,我們可以簡單的將這個詛咒理解為殺戮詛咒。」
緊接著,他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被詛咒的人,根本無法意識到自己出了問題,自己做過些什麼,也會完全忘記。就如同被控制一樣。但有一點很奇怪,大哥在被控制的情況下,曾經和陳老大產生過一問一答的對話,並且說了謊;如果當時真的沒有意識,又怎麼可能編造謊話?」
他分析的思路很清晰,我們的思維模式差不多,在孫二的引導下,我立刻就冒出一個想法,驚道:「不錯,被控制的人,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進行問答,除非那不是一種完全控制。」
孫二點頭,道:「沒錯,是一種引導,那種所謂的詛咒,不會完全控制一個人,但它會引導人的潛意識,所以被控制的人,當時在幹那件事的時候,其實是有意識的,只不過事後會忘的一乾二淨,這種引導很可怕,因為它無法從表面觀察到,這個詛咒可能存在於任何人的身體裡,但連他們自己都無法察覺到。」
這麼說來……真正有問題的是我?
我之前見到孫二眼裡的紅光,甚至總感覺老二的表情很古怪,事實上都是一種心理引導?
這不像什麼詛咒,更像一種高級的催眠術。
我實在想不透,為什麼『我』會對那個白人下手,而且砍斷白人的腿後,那個人又是怎麼憑藉著一條腿站立起來的?這麼一想,我忽然想到了鬼魂陳說過的一句話:它轉移了。
難道鬼魂陳早就知道些什麼?
我下意識的看向他,發現他似乎又在繼續思考,剛才我們剛進帳篷時,他也是這樣的神情,說實話,能讓鬼魂陳這麼費勁腦筋去想的事情還真不多,他究竟在琢磨什麼?這麼一想,我便直接問了出來。
鬼魂陳搖了搖頭,慢吞吞的說道:「屍體身上的詛咒轉移了,除了你,還有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
我道:「會是誰?」
他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接下來,我們三人商議出了一個對策,我被詛咒的這件事情,首先是不能洩露出去的,否則我就會落的和扎拿一樣的下場,現在來看,扎拿明顯是被冤枉的。其次,我一個人,誰知道會不會再做出什麼事,因此為了保險起見,接下來我必須要緊跟著鬼魂陳半步不離,因為我們這個隊伍中,恐怕只有鬼魂陳才能在我失去理智的時候將我控制住。
這個問題討論完畢時,我忽然冒起了另一個想法,如果鬼魂陳也被詛咒了怎麼辦?他的殺傷力豈不是更大?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我立刻提出來,但鬼魂陳聽完,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慢吞吞的說道:「我不會受到詛咒。」
「為什麼?」對於他這麼自信的模樣,我即覺得高興,又覺得羨慕嫉妒恨。
鬼魂陳雙手枕頭,重新躺下,用一種慢吞吞的,讓要想抓狂的語速說道:「因為我跟你們不一樣。」
「不一樣?」我開玩笑道:「我就知道你丫是賽亞人派到地球上的間諜。」鬼魂陳看了我一眼,明顯透露著你很煩,閉嘴的意思,我這時候不想惹他,重新帶上手珠,等孫二離開,便倒頭就睡。
身體雖然疲憊不堪,但大腦卻異常清醒,滿腦子都是進入魔鬼城後的遭遇,早知如此,當初真應該繞道而行,哪怕多走個五六天也能忍受。
按道理,我們明早就能走出魔鬼城了,但看現在的情況,恐怕不會像我想像中的那麼順利,我這頭煩躁不安,完全睡不著,旁邊的鬼魂陳已經完全睡死了,將脖頸露了出來,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手發抖,有種想一把掐住他脖子的衝動,甚至腦海裡出現了一幅鬼魂陳的脖子被我掐斷的場面。
這原本應該是極其可怕的畫面,但我說不上來怎麼回事,腦海裡卻是越想越激動,我知道自己的狀況不對勁,心中一驚,難道是那種引導又來了?它這一次要我對鬼魂陳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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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氣球
我抗拒著自己的大腦,但手卻開始哆嗦,就跟毒癮犯了一樣,不去掐他的脖子,就難受的想撞牆,我明明可以叫醒鬼魂陳,但潛意識裡卻有一股力量阻止我開口,在許久的心理鬥爭之後,我終於被那股如同毒癮發作一樣的東西所引導,將手伸了出去。
就在我的手將掐上去的一瞬間,鬼魂陳忽然睜開了眼睛,黑暗中,眼神如同豹子一般,猛的閃過一道寒光,下一刻就反手將我的手腕一握,一下子將我帶了下去,鼻子剛撞到睡袋上,後脖子已經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頓時就暈了過去。
昏迷之前我有些慶幸,我知道是鬼魂陳將我弄暈了,如果我身邊睡的是楊博士或者其他人,恐怕就已經遭我毒手了。
不知道醒來以後,我還會不會記得現在的事情?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是波粒兒將我搖醒的,後脖子還是有些痛,就如同睡落枕一樣,但清醒過來的瞬間,昨晚的一切卻很清楚的留在了我的記憶裡,下意識的側頭一看,鬼魂陳應該已經起來了,這時,帳篷被撩開,楊博士給我拿了一個水袋外加一塊牛肉,說道:「就剩下你的帳篷沒收,趕緊起來。」
我謝過楊大美女,一邊吃喝,走出去一看,其餘人果然都在收帳篷,現在是清晨,晨光照耀,只可惜眾人的臉上都顯得很沉重,金髮美女和Alexa在梳頭,鬼魂陳坐在一旁檢查自己的裝備,我幾口吃完,便與波粒兒一起收帳篷,一行人很快整裝待發,開始順著主道繼續前進。
我們幾個重傷患依舊慢吞吞的走在最後面,憋了半天,我還是忍不住,趁著沒人注意,便問鬼魂陳,我昨晚有沒有幹什麼事兒,他挺爽快,說道:「有,你想殺我。」
我乾笑一聲,道:「不是我,是有一種東西在控制我,但這一次我有映像,發生的一切都記得,我估計,這和你當時打斷我的行動有關。」為了讓鬼魂陳更加瞭解這種奇特的力量,我將自己當時的一些感受分析給他聽。
這些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幫助,疑惑太多,但這些疑惑,或許離開這個魔鬼城就能引刃而解,現在最重要的,是走出這個鬼地方。
昨晚我們的進度沒有達到預期目標,因此今天起了個大早趕路,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的視線盡頭,依舊是殘破的主道,一個白人忍不住爬上了一塊巨石上,用望眼鏡向前看,用英文說道:「叢林離我們大約還有一千米的距離,我已經看見倒塌的城牆了。」
我們接著往前走,走了遠遠不止一千米,但別說叢林,連城牆都沒有見到。
果然不對勁兒,我昨晚的預測成真了,魔鬼城的主人,不會輕易放我們離開。
之前那個白人又爬上了附近的一塊巨石,用望遠鏡向前看,這次他看了很久,楊博士忍不住用英文詢問他:「情況怎麼樣夥計?」
那白人取下望遠鏡,神色帶著一種恐慌,用英語回應我們:「能看見城牆和叢林,大約……大約一千米左右的距離。」又是一千米?眾人面面相覷,顯然都知道事情不妙,查理老頭忍不住親自上陣,拿起望遠鏡眺望,最後他臉色陰沉的走下來,說道:「再往前繼續走,我不信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