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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節


他顯然早就發現我了,正疑狐的盯著我,也不知看了多久,我一想到一會兒他的臉色,就覺得特別解氣,十分合作的跟著余老頭走過去。
在趙姓年輕人的旁邊,還有個大約五十來歲的人,和姓趙的站在一起,估計是一家人,果然,我們過去後,余老頭直接和那人閒聊起來,兩人對彼此都挺客氣,從對話來看,這人是這個年輕人的老爸,須臾,余老頭說道:「讓他們年輕人自己發展。」
姓趙的顯然也回過味兒來,臉色果然變了,盯著我的目光霎時間變得很陰冷,我現在有底氣了,直接挑釁的瞪過去,有仇不報非君子,我直接扣住姓趙的手,對余老頭說道:「爺爺,你們聊,我讓他帶我到處轉轉。」
那中年人明顯不樂意,但被余老頭牽絆住了,須臾,我帶著姓趙的到了個偏僻的角落處,他上下打量我,說道:「他的孫子?你是怎麼攀上這顆大樹的?」
我不答話,盯著他一個勁兒猛看,他估計吃不準我在幹嘛,皺眉道:「看什麼看?」
我拉他過來,主要就是報仇的,當然,在這地方我們現在不可能動手,所以我說道:「宋朝的皇帝也姓趙,唉,你歷史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講講宋朝滅國後,那些逃難的皇子皇孫都是怎麼死的?我跟你說,宋朝的歷史,我可熟了,據說有一位小公主逃出去後被捉住了,你猜怎麼死的?才七八歲啊,那些士兵真是禽獸……」我說到一半,姓趙的臉已經變成豬肝色了,眼裡殺機閃動。
我沒辦法對他下手,也只能在他祖宗身上撒氣了,見他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我正打算收手,姓趙的便道:「你給我小心點兒。」他顯然不打算在這裡動手,於是一臉怒氣準備離開,我一下子擋在他前面,說道:「別急著走,爺爺讓我和你交流感情。」
姓趙的眼神冷了下來,道:「你想幹什麼?」
「問你個事情,被你抓去的人現在在哪裡?」
他打量了我一下,道:「與你無關,既然你找了顆大樹,我暫時動不了你,但你給我記住,這老頭一死,就是你們孫家的死期。」
我火了,見沒人觀察這邊,一腳踹了過去,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踹他老二的,只聽他倒抽一口涼氣就彎下了腰,我立刻開溜,溜回了靠山旁邊,這一刻我發現余老頭那張皺巴巴的臉挺可愛的,他和我一個對視就瞭然,立刻帶著我離開,須臾,我才發現姓趙的腳步不穩,慢騰騰的挪回了他老爸身邊。
這次的目的已達到,我們也不多留,何況余老頭目前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太適合出席那樣的場合,我們中途離場回家,余老頭一聽我的所作所為,先是哈哈大笑,笑完又道:「你太衝動了。」
「無所謂,我沖不衝動他都想殺我,從我當你孫子開始,他就不打算放過我了。」
余老頭喝多了酒,躺在車上假寐,我知道他沒睡,便將自己的需求說了,讓他幫我摸一摸陳家的底。
海姐的事情我沒有說,因為余老頭自己也沒有提過,我隱約感覺到,大伯和海姐合作的事情,應該是瞞著余老頭進行的,再沒有弄清楚原因前,貿然說出去,有害無利。
至於海姐是生是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余老頭讓我給他三天時間,他說,他能查出的事情,三天內一定有結果,如果三天內沒有查出來,就讓我放棄。
因此我不急著回天津,和藥鋪暫時關門,等小夢她們休假回來再說,畢竟我現在不怎麼缺錢,藥鋪開不開也無所謂,但對於我來說,那是我的第一份事業,是我自己傾注了心血建立起來的,對於有錢人來說,那不算什麼,但對於我來說,那是我奮鬥的青春。
三天後,一疊薄薄的資料擺在我的眼前。
資料裡面所能紀錄的,和我知道的都差不多,離奇的失蹤,而且失蹤前,還是抗日戰爭時期的事情,對這樣一個家族,幾乎難以查證,唯一打聽來的一點兒線索,都是些口口相傳,不切實際的東西,據說陳家是從南方遷移到北方的,家族的人比較低調,但和當時的很多勢力都有聯繫,因此普通人不敢輕易招惹。
其中有一段特殊的資料引起了我的注意,這也是口口相傳的資料,一個老大哥,聽他爺爺講的,說陳家在清末時有很多人留洋了。
清末民初,是一個比較動盪的時代,留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陳家的人,大批量的留洋,就有些奇怪的,具體沒有寫留洋去了哪些國家,因為都是一些口頭傳下來的軼事。
我不由得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陳萌若,如果她此時還活著,應該已經是六十好幾的人了,她曾經遠赴國外,似乎是在說收集一些對陳家來說極其重要的材料,這和民初那批留洋國外的人又有什麼聯繫呢?
陳家的人,怎麼會發展到國外去?
我看著這些資料,百思不得其解,整整蹉跎了一下午,余老頭手裡提著一隻鳥,在花園裡逛了逛去,須臾,他走到我跟前,問道:「這件事和陳家有很大的關係?」
我想了想,說道:「不只是關係,我在想,或許這個千古謎團,原本就是陳家的人搞出來的?」我不知道該不該將雪山深處那段密碼的事情說出來,但鬼魂陳既然能事先早有準備,就說明他知道的很多。
最重要的是,那個埋在水裡的物品,所擁有的技術,完全是超時代的。
關於這個問題,我曾經和楊博士在電話裡討論過,後來出現的立體投影我們可以暫時忽略不計,反推之前困住大伯的那堵無形牆,楊博士認為是水裡的東西,通過改變周圍的壓力所造成的,從理論上講是可行的,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有到達這樣的技術。
這一切,似乎都預兆著那個千古謎團,和某種高科技文明有關。
這個是大膽的猜測,讓我想起了著名的《衛斯理》,他也是在不斷追尋自己的身世,遇到了很多人類難以解釋的技術,後來才發現,自己是外星人遺留在地球上的後代。
我覺得自己越想越偏,於是甩了甩腦袋將思緒拉回來,鬼魂陳是再正常不過的地球人,他如果是外星人,我就是外星人他爹!
如果拋去這些超時代的東西,回歸現在,那麼我們眼前面臨的問題就是,鬼魂陳消失了。
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月,不僅姓趙的沒能找到他,余老頭也沒有得到半點兒消息,我相信,小黃狗也肯定在尋找鬼魂陳的下落,他為什麼可以如此隱秘起來?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鬼魂陳會不會去了國外?
當然,這只是一個想法,第二天,我讓余老頭繼續動用他的力量摸底,我自己則回了天津,不久,小夢、小劉等人都結束了假期,孫二也回來了,我將在北京的事情說了,兩人各自交了一下底,以防止被拆穿。
日子平淡如水,藥鋪裡恢復了熱鬧,但這種安寧使我覺得很愜意,多了一個人分擔,閒暇時還可以出去兜風,有時候孫二覺得憋屈了,便要求和我調換身份,簡單來說,就是讓我帶墨鏡,然後少說話,他頂著我的身份出去。
如果他放棄孫邈的身份,拿一筆錢遠走高飛,會比現在自由的多,但換位一想,如果我是分裂體,我可能也很難割捨從前的親人、朋友、以及夢想。
原本以為接下來就只等余老頭那邊的消息,誰知沒過幾天,孫二忽然消失了。
這小子,難道是因為前兩天拒絕和他玩『雙胞胎調換身份』的小遊戲,他離家出走了?
第一章地址
我打了一下他的手機,提示已經關機,我想他這麼大一個人,總不至於別人拐賣,再者說,以我的性格,還不至於因為這點兒小事離家出走,他捨不得小劉做的紅燒蹄膀。
我以為他是有事兒,便也沒有尋找,又過了幾天,我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不管出了什麼事兒,他絕對不會耽擱探望大伯的時間,那家精神病醫院離我們的鋪子並不遠,再加上自己有車,事實上來往比較方面,我們一般是輪著每天一人去一次,有空的時候就兩個人都去。
他對大伯的感情與我一般無二,不可能這麼久都不去醫院,我察覺到事情有問題,當即開始給眾人打電話,先是王哥,他在老家照料大伯的家,順帶打理藥材,緊接著我又問小黃狗,他也說沒見過,我又打給楊博士,他們都說孫二沒有找過他們。
那麼接下來該找誰?
我另外的一些好友?比如賤嘴或者老吳?我該怎麼問,問他們:嗨,哥們,我把自己弄丟了,你們有看見嗎?
這顯然不太靠譜,小夢花癡的一個勁兒問我:「老闆,你朋友怎麼突然走了?他衣服都還在呢?」
小夢的話提醒了我,不錯,衣服一件也沒少,孫二沒有買新衣服,穿的還是我現在的衣服,因為從他的角度和思想來看,這些東西原本就是屬於他的,因此他除了多買幾條內褲外,基本連鞋都懶的買,和我一樣宅。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離開的,肯定會帶一兩套衣服,我這個人穿新衣服之前,都會在洗衣機裡攪一攪,因為新衣服是從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上面沾滿了細菌和化工原料,孫二即便打算買新的,至少也會收拾一套暫時替換的,不可能孑然一身就離開了。
我立刻去翻他的證件,忽然發現一個驚愕的事實,他的假證件消失了,再找出我的證件包,假證件赫然插在我的包裡。霎時間我就明白過來,這小子肯定是趁我睡覺的時候,調換了我的證件,頂著我的身份出去兜風了。
我知道他不會害我,就如同我不會害他一樣,這是一種對自己的瞭解和肯定,但我想不清楚,他出去兜風就算了,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