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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節


我只覺得欲哭無淚,道:「我的個親伯唉,你哪點看出我和他關係不錯了,他又不收我當徒弟,怎麼會教我這些東西。」王哥額頭全是汗,也急的不行,最後他心一橫,猛的奪過我手裡類似西瓜刀一樣的長刀,說道:「我聽說對付殭屍要砍頭才起作用,我往前衝,你們跟在我後面。」
我一驚,王哥這是要去送死啊,以他的能力,他能砍下幾個殭屍的頭肯定沒問題,但殭屍數量過多,他砍第一個時,難保不會被第二個的指甲捅個對穿,這樣的方法,無異於犧牲他自己,成全我們。
我想到自己之前對他的懷疑,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我道:「不行,要死一起死,我不能再什麼事都讓你冒險了。」
王哥一邊用刀砍靠的比較近的屍體,一邊說道:「我可以死,但你不行,你還有家人,還有朋友,但我什麼也沒有,我即便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為我傷心,你和師父一定要活著。」
我眼眶發熱,一邊用短刀幫忙,一邊道:「王哥,別瞎說,你死了,我和大伯會傷心的。」
王哥突然笑了笑,嘶啞著聲音說:「不錯,只有你們會因為我的死傷心,所以,我更不想你們死。」說著,他猛的衝了出去,手中的長刀一橫,喝道:「都過來吧!」那些殭屍一樣的東西,頓時朝他湧了過去,我只能看到他將一柄刀舞的虎虎生風,王哥肯定沒有學過中國功夫,但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每一刀都是以砍頭為主,因此殺氣極重,看得人心驚膽戰。
我可以違背良心,拋下楊博士幾人,畢竟我和他們感情並不深,但我這一次,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拋棄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去看大伯,發現大伯也咬牙切齒,顯然是又急又驚又心痛,但又無計可施,就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所有從牆壁裡竄出來的乾屍都是光溜溜的,但只有那個帶面具的屍體身上有衣服,而且它也是第一個出現,會不會跟它有關?
而且自從牆上的東西出來後,它的行動就慢了下來,甚至完全停下了腳步,彷彿一個在指揮戰爭的將軍一樣,我瞬間想到一個詞:擒賊先擒王!
但是,它離王哥有一段距離,王哥根本不可能衝過去。
我側頭,快速將自己的想法一說,大伯瞇起眼,突然道:「崽崽,你怕不怕。」
我奇怪他為何突然這麼問,於是說道:「當然怕。」
大伯又道:「我有一個方法可以除掉那東西,但失敗的幾率也很大,一但失敗就是死路一條,你……你……」
我道:「再這樣下去,王哥死定了,大伯,我是沒用,我也知道你不希望我出事,但我已經二十幾歲的人了,別再把我當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孩子,我慫是慫了點兒,該拚命的時候絕不含糊,有什麼方法快說,不然來不及了。」
「好。」大伯手捏著我的肩膀,比劃著我們和那個面具殭屍的距離,說道:「這段距離大概四米多,你踩在我肩膀上,有沒有信心跳過去。」
正常的話,四米的距離是沒有辦法跳的,但如果踩著大伯的肩膀,借助高度的俯衝跳躍,應該是可以辦到,但我從來沒試過這種事情,理論和實踐能不能一致,就難以把握了。
用大伯的說法,他是希望我藉著他的肩膀跳過去,那個面具殭屍肯定不會有那麼快的反應,我可以借此機會,一刀將它的腦袋削掉。
第五十章珠子
王哥雖然在砍殭屍,但也聽到了我們的打算,他氣喘吁吁道:「太危險了……」
我道:「要死一起死,王哥,大伯就拜託你了,你們倆一定要撐住。」
看王哥焦急的神情,他是不贊成我這樣做的,只不過他如今被這些詐了屍的東西圍困著,也無法來阻止我,我和大伯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大伯便紮了個馬步,手撐著石壁借力,我踩著他的大腿上肩,擺好跳躍的姿勢,大伯數道:「一、二、三……」
我瞄準四米外那個高大的面具,隨著三字一落地,腳下猛的發力,整個人騰空竄了出去,大伯直接被這個大力蹬到了地上,哀叫了一聲,而我此刻也顧不得他們了,幾乎跳出去的瞬間,身形就開始下降,離那面具也越來越近,和它的距離,瞬間拉近不到半米,甚至都可以看見它血紅的眼睛。
這玩意不知道有沒有思考能力,但顯然也沒有料到我會衝過來,血紅的眼珠子慢騰騰的轉動著,帶著堅硬指甲的手已經朝我拍了過來,我比它快一步,早已經策劃好,哪裡肯給它機會,在它抬手的一瞬間,飛起一腳就將它踹倒在地,只覺得這玩意兒骨肉很堅硬,就跟踢到門板一樣,如果不是穿著登山大頭靴,沒準兒腳指頭都得折了。
它一倒地,我抄起刀就壓了上去,對準它的脖子往下插,這輩子,我絕對沒有幹過這麼有殺氣的事情,大約是人的潛能被激發出來了,這幾個動作,幾乎在幾秒鐘內就完成了,手裡的短刀由上至下,趁著那東西還沒有爬起來時,使出全身力氣,直接朝著它的脖子捅了下去,只聽噗的一聲,短刀穿過肉,穿過頸椎的骨縫,直接扎到了地。
它保持伸長雙臂起身的姿勢,霎時間一動不動了。
緊接著,我抬頭一看,便發現前方的牆壁上,還沒有完全竄出來的人突然都靜止不動了,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影響,只不過那些已經爬出來的殭屍,卻依舊來圍攻我們,面具殭屍一死,我還沒來的及轉身,便聽王哥大叫小心,我雖然不知道小心什麼,但也知道估計是背後受襲,條件發射性的矮身一個打滾兒翻出兩圈,轉頭一看,卻見我之前背後的位置站了數個乾屍,如果剛才那一下沒有躲開,我鐵定要被捅成篩子。
緊接著,那三隻乾屍就朝我撲過來,我用來砍面具屍的刀還插在它脖子上,沒來的及拔出來,此刻三隻乾屍並排堵住通道朝我過來,我哪裡還能幹什麼。
這時,便聽大伯叫道:「還愣著幹嘛,快跑!」
我拔腿就往前跑,邊跑邊道:「我去前面等你們,千萬別掛了!」我雖然跑,但那三具乾屍並沒有放棄追擊,好在它們速度不像秦嶺的白毛那樣快,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我,就在奔跑的過程中,我突然發現牆壁上很多只探出一半的屍體都張著嘴,我在它們黑漆漆的嘴裡,無一例外的看到了一種紅色東西,像是某種珠子一樣的玩意兒,很明顯是人為放進去的。
詐屍並不稀奇,但所有的屍體,在機關觸動後就集體詐屍,肯定是某種原因,我心裡移動,心說:難道是它們嘴裡的珠子在作怪?我很像扒出一個珠子看一看,但那三隻乾屍對我緊追不捨,以至於我根本沒有時間,就在這時,我的前方出現了一道密封的石門,我心裡咯登一下,只覺得完蛋了!
猛的停下腳步,我腦海裡迅速轉了幾下,只得背抵著石門,抄起槍,朝它們開槍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現在的槍充其量只能當木棍子使,就這片刻間,一具最前面的乾屍已經朝我衝了過來,雙臂直接朝著我胸口插過來,我用槍一擋,將它的雙臂往上推,它卻沒有停下步伐,直接貼了上來,霎時間,我和這具乾屍來了個親密接觸,好在我比它高,要是我倆一樣高,我恐怕就要直接和它接吻了。
一具惡臭的乾屍撞進懷裡,那噁心勁兒就別提了,我霎時間就屏住了呼吸,它力氣十分大,我舉著槍的手臂幾乎在發抖,而它也由於這個動作,十根指甲,直接插進了石門裡,我轉頭一看,石門上十個小洞,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由於我使了吃奶的勁兒用槍將它的雙臂架起來,這東西骨節僵硬,一時也掙脫不開,便在我懷裡僵硬的扭動起來,我的衣服本來就只剩下一件,而且破破爛爛,它這一蹭,屍油直往我身上粘,就在這時,它似乎放棄了,突然不動,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它猛的張開了口,露出滿嘴發綠的牙齒。
它只比我矮那麼一點兒,嘴張開,就直接在我下巴處,我立刻明白過來,這東西是想咬我,驚的一腳踹過去,好在我反應夠快,它雖然下嘴咬了,但就在那千鈞一髮間,被我踹飛了出去。
然而,在它被踹飛出去的一瞬間,另外四肢鋼錐般的手,朝我的心口直直扎過來,距離太近,這一次,我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昏暗的視線裡,幾乎只能看到那長長的指甲,那一剎那,我的腦海裡是一片空白的,然而,就在它們的指甲,離我的胸口幾乎只有一厘米時,這倆東西卻突然停了下來,我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怎麼回事,就看到它們的脖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隻手,一左一右各一隻,那隻手正遏著它們的脖子往後拉,離我越來越遠,大約一米時,那兩隻手突然改變姿勢,轉而扣住了兩個屍體的下顎,它們的下巴瞬間張開,露出了嘴裡紅色的珠子,緊接著,捏住它們下顎的手一鬆,伸出二指,迅速將裡面的珠子夾了出來。
這所有的動作,都是在瞬間完成的,看的我目瞪口呆,微弱的光線下,除了能看到那兩隻骨節分明的手掌外,我就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是誰?
但不管怎麼樣,我知道自己得救了,因為那兩顆紅色珠子被掏出來之後,兩具乾屍便不再動彈了。
接著,通道裡響起了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在奔跑,遠處的光線不斷朝我們靠近,我這才發現,朝我跑過來的是大伯和王哥。
那……我眼前這個救我的人是誰?
這時,王哥兩人已經靠近了,光線頓時明亮起來,我這才看清救我的人,居然是鬼魂陳。
我只覺得又驚又喜,霎時間有一種回到天堂的感覺,人總會潛意識的依賴比較強大的人,在看清是鬼魂陳的一瞬間,我心裡的第一個想法是:有他在,什麼危險都不再是危險了。
王哥身上很多傷,大伯受傷輕一些,似乎都是被乾屍指甲刮到的,王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什麼話也說不出,猛的喘氣,我原來是想問鬼魂陳,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但一看王哥的情況,才發現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這個,我連忙翻裝備包,為王哥弄藥。
先是給他大致清理了一下傷口,對傷口進行包紮,隨後給王哥打了一支消炎抗感染的針劑,說實話,我們三人加起來只有一個裝備包,醫療環境太簡陋,實在沒有辦法。
想到這裡,我立刻去看鬼魂陳的背,期待他身上能有一包裝備,結果我發現,鬼魂陳幾乎是空著手的,身上穿著的還是我的衣服,也已經破破爛爛,除此之外,連一把刀都沒有。
難道他剛才一路衝過來,都是那樣直接卡住乾屍的脖子?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批人是開了外掛的,我一直以為比爾蓋茨的外掛已經很牛逼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更牛逼的。
王哥狀況很不好,已經在發燒,說不出太多的話,此刻靠著牆壁,呈現出一種半睡的姿態,我知道王哥現在很累,但他又不敢睡,我看情況消停了一些,便對他說:「你放心睡,有我們在,不會出什麼事。」
王哥搖了搖頭,雖然沒有睜開眼,但我知道他心裡還是不敢睡覺,我便道:「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陳老大,有他在,出不了什麼狀況。」王哥一聽,睜開眼看了看鬼魂陳,居然點了點頭就睡了。
靠,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我挺鬱悶的,坐在石門前,看著旁邊的鬼魂陳,他和分開時沒有什麼改變,只是臉上汗淋淋的,說實話,這一路上他實在是沒少流血出汗,連我這種沒心沒肺的人都有點過意不去了,便翻出裝備裡還剩下一點的清水遞給他,鬼魂陳沒客氣,將本就只剩下一點的水喝了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