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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節


就在這時,他眼前又出現了一個洞口,鬼魂陳是沒有光源的,因此在當時那種條件下,他便開了天眼,周圍的一切都看的十分清晰,但這種能力並不能保持太久,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逮到大伯。
大伯遁入了第三個洞口裡,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的,鬼魂陳鑽了進去,遇到了一扇石門,與我和小黃狗的情況一模一樣,緊接著,石門後面也出現了一模一樣的石室和忠義碑。
而大伯卻不見了。
鬼魂陳看見忠義碑時,當然不會聯想到張無忌什麼的,他小心查看了一番,立刻發現了跪拜的地方有機關,而且他摸了摸那些香,便聞出那是苗疆特有的『蟲香』,苗人養蠱時喜歡點再蠱器旁邊,這種香一但點燃,周圍的蟲物都會被引過來。
鬼魂陳自然不上當,但他找了一圈,發現唯一有機關的,也只有忠義碑的下方。
經過他的觀察,他發現大伯是跳入了右邊的石室裡,因為那裡沒有香。
鬼魂陳打開機關一跳進去,就被蟲子給包圍了,與此同時,他發現了石室底部一條敞開的隧道,很顯然,大伯是從這裡滑下去了。
他想:孫國民這老頭,怎麼會這麼快找出這些機關,難道地圖真是他盜走的?
鬼魂陳毫不猶豫,立刻順著隧道縮了下去,但他沒我們這麼慫,雖然速度很快,但他依舊保持著清醒,因此快要飛出去時,他四肢一張,穩穩的將自己卡在了洞口處。
他看到了一條地下河,當然,河裡沒有船,但他看到了一截被拔出的鐵鏈子,當時他並不知道鐵鏈子是幹什麼用的,只是很好奇大伯去了哪裡,總不會是水遁了吧?
這水流也算激烈,又冰冷刺骨,孫國民那老頭,會跳下去嗎?
鬼魂陳當然不願意這麼幹,他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便沒有打算回去,由於周圍的石壁可以攀爬的地方很多,因此他便攀著石壁移動了一段距離,不久之後,眼前竟然出現了一條朱紅色的大船,大船被一條鐵鏈綁在一個圓形的洞口處,鬼魂陳上了船,將所有的情況一聯想,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他當時一共看到了三個入口,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其中兩個入口的下方,都連接著船隻,那麼可不可以做一種假設,那就是三個入口後面的設計,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這樣的設計又是為了什麼?
船又什麼用?
鬼魂陳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船當然是用來運輸的,這些船,會不會就是當時運送寶藏進去的船隻?又或者,這些船,是當時修建這裡的人事先準備好的,用來等後人運送寶藏出去的船隻?
這船比較大,他一個無法操縱,便準備放棄船隻繼續往前走,就這時,他靈敏的聽力,忽然聽到,從通道上方,傳來了一些沙沙沙的聲音。
那應該是蟲子出洞時所發出的聲音,那些蟲子是寄居生存在石壁裡的,集體出洞時,聲音四面八方,無孔不入,鬼魂陳是聽過這種聲音的,也知道,只有點燃了蟲香,才會引的蟲子集體出洞,他立刻意識到上面有人,所以便張開四肢,如同壁虎一樣,順著通道爬了上去,後來的事情,我們便知道了。
但他顯然並沒有說情事情的全部,有關於他受傷的情況,他並沒有提,我也默契的沒有問,但我猜得出來,能讓鬼魂陳受內傷的,估計也只有大伯了。
鬼魂陳當時或許並沒有追丟大伯,他們甚至於可能打了一架,這一架,或許是由於鬼魂陳沒有動刀子,所以輸掉了,才會發生後來的種種。
此時,大船在兩個漢子的操縱下,才能勉強前行,小黃狗聽完,摸了摸下巴,道:「我看,這船是為了進去準備的,船體雖然很新,但你們看這裡,這是重物長時間壓出來的痕跡。」
順著小黃狗手指的地方看去,那裡果然有一個四四方方得壓痕,似乎曾經有一口很重的箱子曾經壓在上面。
也就是說,這船,是千年前運送寶物進去的船。
大腿哆哆嗦嗦道:「當家的,那這穿也太厲害了,時隔千年,就是鐵船也早生銹了。」
小黃狗笑了笑,道:「其實很多木有都比鐵厲害,這應該是『黑窨子』,古代權貴用它做棺材,遇水不腐,遇火不燃,用來做船,也再合適不過。」
「等等……」大腿吸了吸鼻涕,道:「遇火不燃,真的假的?」
小黃狗淡淡道:「我會說假話嗎?」
大腿道:「那……那咱們生火烤一烤衣服。」
小黃狗一愣,打了個噴嚏,臉色發黑道:「快,點火,凍死我了!」
第三十八章取藥
話雖這麼說,但畢竟沒有可燃的木材,用固體燃料烤衣服又太奢侈,因此眾人各自轉身脫的精光,將比較好幹的內衣衫架起了烤,下身便用外套一裹,頗像一群一群原始人。
小黃狗看我和鬼魂陳衣冠楚楚,十分不爽,眼珠子一轉,我知道他在打我衣服的注意,便雙手抄著肚子,以防這小子用強的。
鬼魂陳說完便沒再多話,目光一直盯著前方,由於有燃料,為了節約電源,我們關閉了手電筒,黑幽幽的水面,在跳動的火光中,反射著一種淡淡的橘黃。
剩下的人,一半湊在一起烤火,一半提著槍警戒,剩下兩個人則負責開船,這船設計的比較好,應該是宋朝時期比較先進的走水船,有船舵,船槳則是靠木製的機括運轉,人站在船表面用手搖,船槳則在水下滑動,比較省力,但饒是如此,這麼大的船,也將搖船的人累的夠嗆。
我一邊護著自己的衣服,以防被小黃狗搶,一邊想著大伯的狀況。
按鬼魂陳的說法,大伯當時跳下滑梯通道後便直接消失了,而且他消失的那個通道口並沒有船,大伯自然不可能跳水,按這樣的情況,那就是大伯自己一個人開了一艘船。
他如今被那東西操縱,也不知還有沒有神智,身體機能也發生異變,不僅速度極快,而且力大無窮,連鬼魂陳都能被他揍成內傷,由此猜測,以他的力氣,一個人開動一艘船,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一來,我不得不懷疑,大伯究竟還有沒有意識。
按照他之前跟我所講,再他被那東西控制之後,他做了什麼,事後都不記得,而現在,根據大伯的舉動,很明顯的,他不僅懂得在鬼魂陳的追蹤下逃命,而且還有目標的前進,這實在不像是一個無意識的人做的,總不能說,他身上附著的東西,也對寶藏有興趣吧?
我心知鬼魂陳有事瞞我,見眾人因為寒冷,因此注意力大多在火堆上,便慢慢湊到鬼魂陳旁邊,他單獨坐在船尾,背靠著船舷,遠離眾人,正在閉目養神,雖然時不時有人會偷偷打量他,但也並沒有上前的打算。
我剛一靠近,他便警惕的睜開眼睛,不冷不淡的說道:「做什麼。」
我道:「你的傷怎麼樣?」
鬼魂陳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想問什麼直說。」
一時間我挺尷尬的,有種偽善被人撕破的感覺,摸了摸鼻子便道:「那我不客氣了,你的傷是不是我大伯弄的,他……他到底怎麼了?」
「我下到通道口時,船沒有開走,他還在船上,我和他打起來,不過他力氣很大,速度也很快,所以受傷了。」
「然後呢?」我追問道。
鬼魂陳搖了搖頭,道:「然後我就順著石壁逃跑了,他已經不是孫國民了,沒有槍的情況下,我對付不了。」我心裡一揪,問出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那我大伯他……還有意識嗎?」
鬼魂陳漆黑的目光看向我,慢吞吞的說道:「沒看出來,他一直沒有出過聲,一見面就拚命,多半已經沒有意識。」我心中一沉,忍不住苦笑。
大伯啊大伯,難道你這次真的要折在這裡嗎?
「也不一定,或許這裡有解決的辦法。」在我心情低落難擋時,鬼魂陳突然冒出了這一句話,我一愣,明白他這是在給我打鎮定劑,不由對這小子另眼相看,我一直以為他是很討厭我的,畢竟我經常跟他對著幹,而且總是當拖油瓶,他能說出這種類似安慰的話,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為了不辜負鬼魂陳一番好意,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壓低聲音道:「說真的,你的傷要不要緊,需要什麼藥,我現在就去偷偷拿一下,放心,不會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