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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節


片刻後,小盟也被拉了上來,這孩子教育的還算不錯,聲音虛弱的說道:「謝謝叔叔。」一句話說出來,眾人心中也沒有太多的怒氣了,將那個墊底的中年人拉上來之後,我們才渾身大汗的繼續前行,而那兩個女學生估計也已經走到前面去了。
賤嘴道:「行了行了,瞧這折騰的,再晚一點,趕不上寺裡的齋飯了,我聽說去寺裡吃齋可以延年益壽,想延年益壽的哥們兒,都別耽誤了。」
這一番經歷,算是讓眾人相熟起來,只不過那個畫家青年不怎麼喜歡和人交流,再加上跟那對夫婦也沒什麼話說,於是我們剩下的四人便湊到了一起。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山崖看著離我們挺近,但真走起來,卻是很長一段距離,旅途無聊,我們難免閒扯,互相問一些信息,直到這時,我才知道,中年人名叫張易霄,今年三十二歲,是北京市的一名警官,屬於可以帶槍的那一種,這次休半個月年假,所以準備過來旅遊。
難怪他身手好,又古道熱腸,搞了半天是位警察叔叔。
我覺得挺奇怪,道:「張警官,有的是地方去,你怎麼會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度假?」
張易霄道:「我現在是休假期間,你不用這麼叫我,至於為什麼來這裡……你們呢?你們既然是在天津發展,為什麼也會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
我頓時曬然,三人相視一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緊接著,孫師師問道:「那張大哥,剛才那裡為什麼會有一個大洞?是野獸掏出來的嗎?」
張易霄神色變了一下,道:「不是野獸掏出來的。」他看了看走在前方的一家三口以及離我們比較遠的畫家,這才小聲道:「說出來只怕會嚇到你們。」
孫師師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紀,聞言更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張易霄,張易霄這才道:「我下去之後,他們兩個都暈了,洞是水洞,應該是地下水沁入,形成的自然孔洞,不知道有多長,他倆就被卡在了一個拐彎的地方,所以才沒有接著往下掉,在周圍的土裡,我發現了一些東西……」頓了頓,張易霄道:「是發黃的人骨,我怕嚇到他們,所以就扔到下面去了,然後才弄醒了他們。」
孫師師道:「人骨?怎麼會有人骨?」
我想起了小文講的事情,道:「這會不會是二十年前……」
張易霄驚訝道:「你也知道?」
賤嘴道:「找當地人打聽到的,看來應該是二十年前那場泥石流留下的,這麼說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張易霄點了點頭,道:「不錯,現在我們很可能行走於二十年前的清源鎮遺址上,你們看周圍的樹,都比較矮小,但遠處的樹則全是古樹。」
我聽得不寒而慄,彷彿可以透過腳下的土層,看到一群在泥土裡掙扎的枯骨,下意識的,我們加快了腳步前行。
去往山崖的路,足足走了一個小時,臨到山崖底部,一條依山開鑿的石道順著山勢蜿蜒而上,石階的入口處,有兩尊石獅子,也不知在這裡擺放了多少個年頭,我們順著石階往上爬,直爬到半山腰的位置,終於到達了古寺的門前。
沒等我們敲門,寺門便從裡面被打開了,一個年約五十多歲左右的胖和尚念了聲佛號讓我們進去,大約是在高處俯覽,所以事先就知道我們已經到達了。
這並不是一間大寺廟,規模有限,一人高的廟門,進去之後,便是一處約一百平方米左右的空地,空地中央擺著一尊四方形的爐鼎,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空地正對著的盡頭,是一間大雄寶殿,裡面供奉著佛像,寶殿的右手邊是偏殿,供奉了著其他神像,左手邊有一排屋舍,是食堂、澡堂等地方,大殿後方,山勢向上的地方,還可以仰望到一排建築物。
胖和尚介紹,那上方是弟子和遊客居住的地方,左邊長形的房舍住著僧人,右邊形似四合院一樣的設計,住的就是遊客,現在正值暑假期間,遊客比較多,但這裡到底很偏僻,因此加上我們一行人,總共也才十三人。
也就是說,在我們幾人沒到來前,這裡一共就住了三名遊客。
我本想找這個胖和尚打聽蠱王的事情,但由於人多口雜,便先忍下了,但這裡唯一的一個好處就是人少,女人更少,我肚子裡的蟲子,暫時無法搗蛋。
在胖和尚的帶領下,我們穿過大殿,沿著石階向上,走到了住宿區,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看到其它僧人,我問胖和尚原因,胖和尚閉目念了聲佛號,沒有回答。
真是一個古怪的和尚。
別看這裡遠離外界,但還不算完全落伍,住宿區的每個房間裡都有相應的房號,男女分開住,由於是佛門,夫妻也必須分開住。
那個富豪拿到301的鑰匙,住在我隔壁。
我302
張易霄是303
賤嘴是304一個院子共有八個房間。305至306都已經住了人,就是比我們先到的三位遊客中的兩位,另一位據說是個女人,住在另一個院子裡。
由於這個院子住滿了,因此畫家和孫師師被安排到了第4號院。
這裡要特提說明的是,1號和2號院是女人住的,3號和4號院住男人,根據胖和尚的說法,這四個院子合起來共有24個房間,但從來沒有住滿過。
緊接著,他跟我們說了一些規則,便自行離開了。
第七章謎團
房間比我預想中的要乾淨,設施也很齊全,一張硬板的單人床,上面鋪著主席,配一個枕頭和一張灰色的薄毯,床頭旁邊是一個老舊但乾淨的書桌,配著一把灰褐色的木椅,書桌不遠處連接著一個小隔間,裡面是廁所,當然,這裡不配備臭水馬桶,是用石磚砌起來的一個洞口,下面黑乎乎的,也不知是排向哪裡,讓人一看就產生一種錯覺,會不會在上廁所的時候,從裡面伸出一隻手。
除了這個簡陋的廁所以外,其餘的一切都很令人滿意,我將自己攜帶的行李收拾出來,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放鬆疲憊的筋骨,原本我只打算休息一下便去食堂吃飯,但我沒想到,往床上一躺,竟然會突然睡著了。
這一睡,頓時將我拉入了一個夢魘。
這些日子,我總是夢到楊博士三人,彷彿是來找我索命一樣,但奇怪的是,這一次的夢,卻突然改變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夢,但又無法醒過來,夢中,我處於一間農舍裡,農舍的房門和窗戶都從外面被鎖上了,我心裡感覺很驚慌,想從這個房間裡出去,但潛意識裡又告訴我,這是夢,既然是在夢裡,就不用這麼著急,等醒過來,自然就從這個房間裡脫困了。
於是我坐在農舍的桌子上沒有動,但片刻後,我耳朵裡就聽到了轟隆轟隆的聲音,彷彿是打雷一樣,緊接著,一種如同泥石流滑坡的聲音滾滾而來,我還來不及反應,我的房子就倒了,我瞬間被泥石流淹沒,緊接著,便是一陣窒息的感覺。
在這種強烈的窒息感中,我猛的甦醒了過來。
轟隆——!
一道閃電堪堪劃過,照亮了房間內的一切,我看到了一幅畫。
那是掛著床對面的牆壁上的一幅油畫,在寺廟裡看到油畫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就算有,應該也是古典的水墨畫比較搭調,西洋的油畫出現在這樣一座古色古香的寺廟裡,實在很不搭調。
我不知道自己一開始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它,或許是我當時太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床上。
畫是黑色打底的,上面有一道道白影,像風、像光、又像人揮舞的手臂,感覺十分抽像。畫沒有框表起來,就是一張在一張普通的畫紙上畫出來的,被一根鐵釘盯在牆上。
我想起了那個跟我們同行的青年畫家,或許在這個房間裡,曾經也住過一位畫油畫的畫家,他某一天突然畫了這樣一幅畫,覺得不錯,但又沒有裱畫的工具,所以便將它釘在了牆上。
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大概是被風吹開的,此刻,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
我竟然一覺睡到了晚上。
窗外下著大雨,外面電閃雷鳴,電光時而突然劈下,將窗外的天地撕扯的一片雪白,緊接著又立刻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