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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節


吊死鬼?
我這一刻突然看到一個懸吊在半空的人,竟然出去的冷靜,大約是因為渾身的血液都冷透了,因此我很鎮定的將目光上移,逐漸看清了懸吊著的人。
是三角眼。
他胸膛上有一個帶血的傷口,脖子上纏著一圈乳黃色的東西,就像是膿血的顏色,我們順著將手電筒抬的更高,沒等我看清,小黃狗彷彿是發現了什麼,倒抽一口涼氣,瞬間將手電筒關閉了。
緊接著,我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就在這時,空曠的大殿裡,突然響起了沉重如牛的喘息聲。這聲音很大,就在我的頭頂上方,很顯然,那不是人能發出的東西。
我聯繫道小黃狗的舉動,再一聽聲音,心裡頓時冒出了個猜測:難道是他們所說的怪物?
想到這兒,我有些緊張起來,黑暗中,我也不知道小黃狗去了哪裡,只能背著大伯後退,很快,背部就抵住了石牆,通過喘息聲,我可以知道,那東西就在我們的頭頂,或許是懸在房樑上的,於是我悄悄的挪動腳步,往裡面移動,準備將自己從它下面挪開。
大約挪移了十多步左右,我突然碰到了一個東西,一開始我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我碰到了一片皮膚,這才反應過來,那是人的手臂,我才剛一碰到,那人就拍了拍我的手,示意不要動。
我以為是小黃狗,但我突然發現,這人身高比小黃狗高一些。
難道是鬼魂陳?
我覺得有可能,然而,就在一切都靜悄悄的時候,我背上的大伯突然在昏睡中呻吟了一聲,似乎是被傷口的疼痛困擾著,這一聲呻吟出口,那種如牛般喘息的聲音頓時消失了,於此同時,我旁邊的人倒抽一口涼氣,立刻拽著我往左跑,緊接著,兩道燈光從不同的地方亮了起來。
一道來自右手邊靠牆角的位置,開燈的是小黃狗。
一道來自於對面,開燈的是鬼魂陳,他所在的石壁,有一個凸起的平台,他正如同蜥蜴一樣趴在平台上,燈光由上至下打出來,讓三角眼的屍體徹底暴露在我們眼中,於此同時,我也看清了纏住三角有的東西。
那是幾根觸鬚一樣的東西,觸鬚之上,只一個足有三人粗,四米長左右的巨大生物,就像一個變異的大肉蟲,只不過它的腦袋,既然和人極其類似。
此刻,受到燈光的驚擾,它垂下的觸鬚猛的一收,將三角眼又提高了一段。
等等……小黃狗的鬼魂陳都在對面,那我身邊的是誰?
我一轉頭,立刻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瞬間我就愣住了。
他是誰?
站在我旁邊的,是一個比我略高一點,臉皮十分白淨的中年人,長相也頗佳,屬於走在街上看起來很成功的那類人士,但此刻,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全身上下,除了臉是白的,其它地方幾乎都是髒污的。
我沒能認出他的臉,但我認出了他的衣服,是王哥的衣服!
還有他的裝備包,也是王哥的裝備包。
這是怎麼回事?
然而,沒等我開口問明白,一個東西砰的被扔到了地上:是三角眼的屍體。屍體落在地上,頓時呈現出了一個扭曲的姿勢,緊接著,我旁邊的人驚呼道:「小心。」說話間,一把將我推了出去。
我聽出來了,是王哥的聲音。
他的容貌……他的容貌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大伯不是說要持續治療半年嗎?
第七十一章惡戰
我來不及想太多,被他一推,砰的倒在地上,於此同時,四周立刻響起了激烈的槍聲,轉頭一看,發現鬼魂陳、小黃狗、以及那個彷彿是王哥的人,齊齊朝著中央位置開槍,那個位置,正臥著一隻足有四米長巨蟲,渾身裹著一層濃黃色的老皮,子彈打上去,竟然只能留下一道痕跡。
我背上的大伯,也因為這一甩之力,被砸到了牆上,我驚了一下,顧不得觀看戰況,連忙去查看大伯的情況,好在有我墊底,大伯的傷口沒有裂開,但這一連串的動作,使得大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呻吟一聲,慢慢睜開眼皮,似乎神智還沒有清晰過來,雙眼無神的看著我,片刻後,大約是被槍聲所吸引,大伯轉過頭。
緊接著,他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死死盯著中央那只蟲子,緊接著,大伯交道:「打頭,它的弱點在頭部!」
鬼魂陳等人估計也是被著刀槍不入的東西給震撼到了,他們無計可施,大伯這麼一說,三人立刻改變策略,全部朝左側,也就是人蟲的頭部移去,顯然是想按大伯說的,攻擊人蟲的弱點。
這似人似蟲的東西,腹部下方有很多如同通心粉粗細的觸鬚,這些觸鬚上沾滿粘液,但力道卻很大,一被捆住,就難以脫身,三角眼當初應該就是這樣被活活吊死的,此刻,它下腹的觸鬚開始探出來,逐漸朝著鬼魂陳三人探過去,但奇怪的是,它也同樣並不攻擊我。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跟我吞下的那只『情歌蠱』有關?
這時,大伯嘴裡嘶嘶抽氣,指了指來時的通道口,示意我們先躲到哪兒去,緊接著,大伯問我:其餘人呢?
我心裡窒了一下,知道他說的是楊博士等人,我有些不敢面對他的眼睛,只能眼神遊移的說道:「先別管這些,你怎麼知道這只蟲子的弱點?」
大伯喘了喘氣,道:「你應該知道苗醫。」
我點了點頭。苗醫我當然知道,中華三大奇藥之一的雲南白藥,就屬於苗醫配方,而且苗醫又和中醫有區別,苗醫分為三個小部分,一是藥,二是術,三是蠱。
其實,中醫裡也有術,只不過在漫長的流傳著,逐漸成為了道醫的一部分,苗醫之所以神奇,就是因為它將藥、術、蠱合二為一。
見我點頭,大伯便道;「醫道同源,我年輕的時候還去雲南一帶的苗寨考察過,他們有些還善於用毒蠱治病,我就曾經聽當地人傳說,有一種叫人頭蠱。」
人頭蠱?
我看著正和鬼魂陳三人惡戰的東西,道:「難道是它?」
「是。」大伯道;「它的形象,跟當時的寨民描述的一模一樣,據說人頭蠱又被稱為蠱中禁術,是用人養出來的。古時候的苗民尚未統一,與周邊征戰不休,便有人提煉出了這樣的人頭蠱,從蠱蟲幼年起,便給它餵食小兒人頭,直至成年,這東西就會嗜食人肉,見人就吃,但它的嗅覺很靈敏,可以分辨出本國人和外國人,是戰場上可怕的殺手,只不過因為煉製手法太過殘忍,和平年代降臨後,這種人頭蠱的煉製手法便失傳了,沒想到這裡竟然還生存著一隻。」
說話間,鬼魂陳等人早已經繞到了人頭蠱的前方開槍,就在這時,小黃狗大叫道:「前面也是刀槍不入啊,師父,你這是在坑我們!」
大伯咳嗽了一聲,道:「不能打有皮的地方,朝沒皮的地方打。」
臉上沒皮的地方按理說只有眼睛,只可惜這人頭蠱根本就沒有眼睛,只有兩個眼窩形狀的凹陷,小黃狗一咬牙朝著凹陷處開槍,依舊毫無作用,就在這時,那人頭蠱腹下的觸鬚已經迅速的探到了小黃狗三人身前。
我忙對大伯說道:「大伯,這都快死人了,你就別逗他們了,到底該打什麼地方?」
大伯苦笑一聲,道:「臭小子,我像是在逗他們嗎?我也只是聽人說打頭部沒有皮的地方。」
沒皮、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