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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節


他家門口蹲著兩隻石獅子,我忍住想去摸一把的衝動跟著進去,裡面的佈局結構比較復古,讓人有種穿越了個感覺,我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東張西望。
我本來想欺負一下小黃狗取樂,但一看他那身行頭,頓時就覺得產生了一種距離感,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人脫了衣服都一樣,穿上衣服,立刻就能分出三六九等。
我沒敢欺負他,第二天一大早,我招呼小黃狗啟程,他道:「不急,要晚上才開始。」
我有些弄不明白,道:「一天之計在於晨,做生意不得早點開門,等到下午?黃花菜都涼了。」
小黃狗優哉游哉,道:「可是做黑道生意就不一樣了,就是要趁著晚上才好下手。」
我聽他的語氣,不由樂了,笑道:「看來你挺有心得的,這事兒是不是常幹?」本來是句玩笑話,平日裡比這嚴重的調侃,我們倆鬥嘴的時候也是隨口拈來,從來不會翻臉,沒想到我一說完,小黃狗臉色頓時就黑了,衝我擺起了冷臉。
這和平時玩鬧的冷臉不一樣,是一種讓人能很清楚感受到厭惡的臉色。
我愣了愣,笑容僵在臉上,心裡一時不是滋味。
有錢了果然不一樣,翻臉不認人了。
我有些訕訕,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平時,我雖然欺負小黃狗,但說實在的,我拿他當朋友,平日裡小打小鬧,大家都不會放在心上,要他真有什麼事兒,我絕對會挺身而出。
我以為小黃狗也明白,我是拿他當很好的哥們兒,哥們兒相處之間,誰沒踹過誰幾腳?誰沒拆過誰的台?
但現在看來,我似乎高估自己了。
第三章交易會所
小黃狗擺起了冷臉,我心裡有些涼,但我跟大多數普通人一樣,都好面子,面子上掛不住,笑容也收住了。
小黃狗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冷漠。
我一時坐立不安,脾氣上來後,起身冷著臉道:「我說錯話了,向你道歉。」頓了頓,我道:「這趟當我沒來過,不用你擔風險。」
我直接回房間收拾東西,夜明珠什麼的也不賣了,反正我這二十多年,一直過著小康生活,也習慣了,犯不著往富豪堆裡擠,錢……錢這個東西,太他媽庸俗了!
說不難受是騙人的,我一直拿小黃狗當兄弟,去納衣寨的路上,他引青蟒的事兒我一直記著,心裡暗暗想,這種兄弟得一輩子記著。
但結果呢?
不說了,什麼都不說了!我這是活該,熱臉去貼冷屁股,孫邈啊孫邈,你***今後一定要吸取教訓,別再……
我正想著,眼角突然瞟到一個身影堵住門口。
我一看,沒好氣的說道:「黃老闆,我馬上就走,犯不著這麼急急忙忙來趕人。」
小黃狗臉色變了幾下,待我擰著包走到門口時,他才道:「剛才是我不對,你就當我剛才是在放屁,別跟我計較。」
放屁?
我道:「那你的屁可夠臭的。」
小黃狗嗆了一下,神情有些糾結,片刻後,他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歎了口氣道:「我們家其實不是做什麼正規生意。」
我心說:有幾個做生意的正規了,誰沒漏過稅?
頓了頓,他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又道:「這裡面的事情,你是很難瞭解的。我從小就生活在這種環境中,原本是沒什麼的,但十八歲那年,發生了一件事,這件事……我不想再對人提起,但我對這樣的生活厭惡到極點。」
我有些明白過來,道:「所以你就離家出走?」
小黃狗點了點頭,緩緩道:「我整整六年沒回家……但現在,再討厭這個行當,我也要做下去。」
不錯,整整六年沒有回家,一回家,老爸就死了。
子欲養而親不在。
我想我大概能體會小黃狗的心情,隱隱也猜想到,小黃狗所謂的生意,恐怕不是明面上的,估計是些見不得人的非法勾當。我忍不住猜測,他是幹嘛的?販毒?黑幫?賣淫?
我有限的想像力,除了這些,實在想不出其它的,這一刻,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小黃狗會生氣,我那句看似無害的話,估計是踩到他痛腳了。
念及此處,我摸了摸鼻子,氣也消了,想了想便安慰道:「雖然從一個行善的醫生,變為了一個作惡的老闆,但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出色的。而且我也不會歧視你,放心,我還拿你當兄弟,你現在有錢有勢了,以後一定要多照應我。」
小黃狗頓時臉都黑了,道:「你能不能別這麼庸俗。」
我道:「不客氣。」
「我不是在誇你!」小黃狗吼了一句。
兩人氣一消,便也沒什麼隔閡,去酒樓裡海吃一頓,席間,小黃狗給我介紹了這次的大概情況。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位於北京西城區的一家休閒會所,明面上是休閒會所,實際上卻是一大銷贓窩,不是行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裡面做各種生意,髒物買賣、古董交易、玉石黃金,而我手中的這顆夜明珠,既可以算是珠寶,也可以算是古董。但小黃狗說,給它掛上古董的名字可以提價,我問他為什麼,他道:「這你就不懂了,去參加交易的,大多是富豪,富豪大多都是男的,男的買什麼珠寶?他們這些人,更看重的是面子,買一顆古董夜明珠,可比買一個珠寶有面子多了。」
我一琢磨,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據小黃狗說,這會所幾乎每天都有正常交易,但不管哪種交易,只要掛了牌,先交入場費,入場費根據物品的價值,在五萬至一百萬不等,所以普通人,根本就進不去。
就在今夜,剛好有一場古董交易會,晚上12點開始,下午六點之前,都可以押貨。這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一到這一天,那些想弄古玩的豪門,幾乎都會出場。
我暗暗咂舌,道:「那這家會所的老闆,豈不是相當牛逼?」
「牛逼?」小黃狗想了想,道:「不能用牛逼形容,他的勢力應該是非常恐怖,如果我的勢力相當於一隻兔子,那他就是一條蛇,這些地下行業的事,你沒有接觸過,永遠不知道水有多深。」
我嚥了嚥口水,道:「那也會殺人嗎?」我比了個下刀子的動作。
小黃狗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冷笑一聲,道:「比殺人還可怕的事情多著。」頓了頓,他道:「算了,不說這些,反正進去之後一切有我,你千萬別惹事,別主動去招惹別人,還有,如果有人主動惹你,你也先別還嘴,先等我看看,我惹的起的就幫你出氣,惹不起的咱們就忍著。」
我心裡有些怯怯,我怎麼覺得自己不是去賣東西,而是去賣命?
下午六點,我們驅車到了西城區那家會所,進去後小黃狗不知亮了張什麼卡,我們便被帶到了後台,一個瓜子臉的旗袍美女接待我們,進行繳費登記,並且還得簽一份合同,上面是一些關於貨真價實的申明,同樣,如果東西在這裡出了什麼事,也由會所全權負責,看來這裡的老闆對自己的安保十分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