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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節


這一刻,我才體會到桑澤的心情,一時間,整顆心都涼了下來,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片刻後,巴達臉色變了幾下,隨即狠狠呸了一聲,道:「我們誰沒跟那小子呆過,都現在了,還怕個球!」說完,走過來,一把勾起我的胳膊,道:「先回石室裡去,這兒的水可太臭了!」
這一瞬間,我感動的幾乎流淚,心說患難見人心,這小子剛才雖然讓我挺難過,這時候,到也算是生死與共了。
瘦子歎了口氣,也跟了我上來,我們三人重新回到了石室裡。
這事兒讓我覺得很鬱悶,心思全在自己的腳上,一時間什麼也顧不得想了,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死了,我要被活活疼死,***,從小到大,該打的疫苗我一樣沒落下,怎麼我就這麼倒霉呢?
同樣是接觸過桑澤的,怎麼就我中招了?
難道我人品真的已經差到祖師爺都不保佑的地步了嗎?我很沮喪,盤腿坐在地上,腦袋裡陣陣嗡鳴,心裡雖然想著要振作,但就是振作不起來。
三人坐在石室裡相顧無言。
大約十多分鐘後,巴達狠狠罵了句粗話,道:「坐著有個屁用,都想想辦法,現在該怎麼辦?」
我萬念俱灰,連眼神都沒有給一個。
巴達又去問瘦子:「好歹你吃的鹽比我們吃的飯還多,支個招兒啊?」
瘦子看了巴達一眼,最後突然道:「這裡面,是不是真的有不老石?」
我對於不老石,一直是報著不相信的態度,瘦子也是個比較靠譜的人,但我沒想到,他會問出個這個不靠譜的話。
巴達道:「你啥意思?」
瘦子一言不發,開始脫自己的鞋子。
我心跳頓時漏了一拍,隱隱知道他要幹什麼,等瘦子脫完鞋後,這個想法被證實了,他的腳上也有水泡,蔓延程度跟我差不多,應該也就這幾十分鐘內的事兒。
巴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瘦子,重重歎了口氣,道:「你真相信有什麼不老石?」
「我不相信。」瘦子道:「但這是一個希望,我不甘心就這麼死,你呢?」最後兩個字,瘦子問我。
我想,此刻我已經能明白桑澤的心情了,當時,我們在推測出桑澤是想找不老石時,幾乎都覺得他是個傻蛋,甚至我心裡還有一個想法:山民果然是山民,這麼傻逼的傳說都會去相信。
然而現在我才明白,桑澤並不傻,但他已經被逼上絕路了,即便這個傳說有多麼荒誕,他也不得不去嘗試。
現在我才覺得,比起桑澤,自己簡直就是個二貨。
瘦子問我,我道:「不甘心,找,必須要找!」頓了頓,我又加了一句:「還要找到桑澤。話說到你這份兒上,我們也不用隱瞞了,實不相瞞,跟我失散的同伴,是我大伯,他是一名身懷絕技的老中醫,相信我,這絕對不是騙人的,他的醫術非常奇特,治好了很多被譽為是絕症的病例,如果找不到不老石,他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所以,咱們還要找到桑澤,只有他才知道我大伯的下落。」
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我們的生命都已經進入了痛苦的倒計時,便沒有理由再隱瞞了,確定好了接下來的目標,我們重新將目光移向了那扇具有偽裝性的鐵門。
第七十四章角度
如今外面的石門被關閉了,我們算是被困在這個這個藏寶室裡,坐以待斃顯然不是辦法,這病情來勢洶洶,拖下去只會對我們自己不利。
如果唯一的希望,便是這扇鐵門,只期望後面能有我們想要的東西,先治好了病,再圖出去,否則命都沒了,出去了也沒用。
鐵門上的鐵刺依然往外凸,由於鐵門的面積原因,鐵刺射出來的面積並不廣,我們只需站在旁邊,將男屍或大肚瓶任意推到一個,機關便會發動。
巴達看了一眼,立刻拿出那把大竹刀,隱在鐵門旁邊,用竹刀將慢慢去推那只裝了人腿的古物,那瓶子雖然重,但巴達力量比較大,這麼大力一撬,頓時搖擺著往下倒,底座才稍微一翹起,鐵門上的鐵刺瞬間射出,一時間,我眼裡全是一道道黑影,伴隨著破空聲。
這一幕機關發動的場景真實出現在我的眼前,足以說明電視劇裡完全沒有誇張,甚至電視劇裡的假道具完全不夠看,眼前這才是真正殺人的機關。
一輪暗箭射玩,牆壁和地上全部都插著黑黝黝的箭弩,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片,全部深深扎進了石室裡,足可見其爆發力,如果當時巴達和瘦子稍微分心一點,覺得會被對穿,沒準還會被那股力道帶飛出去,直接盯在牆上。
我想想的都覺得恐怖,心裡暗道僥倖。
鐵門射完暗弩便安靜下來,轉眼看去,鐵門上規律的排列著一個個箭孔,透出鐵門黑面濃重的黑暗。
巴達還是覺得不妥,他皺眉道:「如果這後面真有不老石,桑澤自己怎麼不進去?」
這話提醒了我,桑澤對於不老石勢在必得,而這個地方明顯就是一個藏寶庫,如果真有不老石,那麼應該就在裡面,桑澤不可能會因為一個機關而放棄。
換個角度,即便他故意造成假象,誆我們進來,那麼時間過了這麼久,桑澤也該來看我們的『下場』了,但他一直沒出現,難不成是放棄不老石了?
巴達這個跟桑澤從小一起長大的人都不明白,我就更無法摸清桑澤的心思了。
瘦子道:「別想這些,他只要還想活命,就肯定會去取不老石,咱們朝這個方向走。」我下意識的跟著點頭,如今不管是大伯的下落還是蝶彩的下落,一切的關鍵點都在不老石身上。
原本我們還是有些衝突的,如今目標既然一樣,那麼衝突也就不存在了,撇開歧築的事情不談,我們現在和桑澤,並沒有什麼兩樣,我琢磨著,或許等桑澤自己現身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就此結盟,人多總是力量大的。
至於歧築的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事兒說到底,也是納衣寨的事,我一個外人,實在幫不了什麼。
我們三人沒在想桑澤的事,便決定先通過這扇鐵門再說。
這個鐵門的造型比較古怪,上面沒有什麼花紋,也不是石門那種雙開的,而是一整扇。古代的製造大型鐵器是比較費力的,當時這裡的原著居民雖然有一定財力,但地勢所致,再有錢,估計也很難造出厚重的鐵門。
我估計這門應該不會很厚,便試著用手推了一下,鐵門紋絲不動。
瘦子和巴達也一起來幫忙,三人忙活的大半天,額頭出汗,也不見鐵門有一絲異動。我整個人累癱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心說:就是炸彈投下來,也讓我先歇夠了再說。
這一番折騰,許久不曾休息,再加上也沒有進食,巴達和瘦子雖然肌肉結實,也架不住這麼消耗,我坐下後,兩人沒撐多久,也氣喘吁吁的停下,跟我並排坐一起。
我胃裡已經感覺到飢餓,如果此時誰能給我一籠天津狗不理包子,我一定感謝他八輩兒祖宗,太他媽餓了。
饑累交接下,再一想還不知要在這洞窟裡呆多久,整個人都覺得頹廢,連一向沉穩的瘦子也忍不住歎氣。我靠著石壁坐了半晌,雖然累,卻因為雙腳的刺痛而難以閉目休息,病情似乎在往上蔓延,原本只是腳,現在已經到了小腿處,兩條腿都針刺一般的抽痛著。
疼痛的刺激讓我想稍微打個盹兒都做不到,越痛我心裡就越沒底,腦海裡冒出了無數想像中的畫面,一群腐爛的人在洞窟裡哀嚎,身上爬滿了黑色的大蟲,光是一想到這個場面,我就覺得心裡發涼,也不敢再耽誤時間了,見巴達和瘦子還在休息,便掙扎著爬起身,開始仔細研究這扇鐵門。
這鐵門不可能澆築的很厚實,因為在那個年代,首先材料上就不允許,外面的那扇石門說不定也比它要重,但為什麼這鐵門卻推不開?
我這個人,平時其實挺不喜歡動腦子,最現實的理想就是我那間小藥鋪能安安穩穩運轉下去,既不用我出太多力,也不用我費大腦,每個月淨收入能有個萬把塊,我就該偷笑了,這才是神仙過的日子,錢再多,每天忙的跟傻逼一樣,又有什麼趣味。
我討厭動腦子,但這種時刻,也不得不努力調動被自己忽略多年的腦細胞。